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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這些花裡胡哨的,還真有夏其安的作風,”海虞捂著鼻子路過一朵散發著奇異芬芳的花,“有些東西見都沒見過……不會是那魔鬼從彆的世界搞來的吧?”

“有可能。”應生璞摟了海虞一把,縮短了兩人的距離,好讓任何一人有意外能及時搭救。

不知為何,之章這次畫出的圖歪歪扭扭,頗有些放蕩不羈的大師風範。

應生璞艱難辨認出接下來該走的路,邊走邊問:“你怎麼了,是這個空間對你有什麼影響嗎?”

“我沒毛病,魔法師親,”之章回答,聽得出它儘量讓自己那把機械音顯得輕鬆平常,但聽在兩人耳朵裡,就顯得刻意了,“我很好,做的預言絕對不會有失誤!”

這話簡直像是在為了挽尊強行解釋,海虞疑心漸起,但也隻囑咐道:“出了什麼問題一定要說,在這迷宮裡麵容不得閃失。”

之章乖乖巧巧地應下,也不知有沒有聽進去。

雖說迷宮險象環生,但有之章的路線圖、應生璞的魔法和海虞的劍,這一路順暢地過去,很快,他們就來到了第二扇門前。

這次門外沒搞什麼幺蛾子,隻有兩塊木牌懸在門邊,一塊刻著“抹殺你的天賦”,另一塊則是“封印你的魔法”。

見應生璞又要伸手去碰,海虞立刻製止他:“等等。”

方才海虞任由應生璞自己決定是知道他必會選擇“地位”,而這東西兩人目前都沒有不說,他們也不怎麼在乎,因此這選擇的後果無論落在誰頭上他都無所謂。

但麵對這兩個選擇,他們得好好掂量了。

“在這裡選牌子會對我們造成什麼影響?”海虞緩緩道,“他有那麼大能耐把這些東西全奪走麼?”

作者有話要說:

Q:為什麼沒有丟棄財富的選項?

A:因為夏其安知道應生璞沒錢。

第一百一十四章 難為夏其安,一個個把我們solo起來

“如果是魔鬼的話,說不定。不過,就算放在魔鬼中間,這也是違反規則的,”應生璞道,“卡蒂克揚越界了。”

海虞沉%e5%90%9f片刻,道:“我試試。”

應生璞一愣,但海虞給了他一個安撫的眼神,伸手輕觸那塊“天賦”的木牌。

沒有任何動靜。

“……他們針對的是你,”海虞輕歎一聲,將手收了回來,“隻有你才能做選擇。在他們的計劃中,我甚至不應該出現在這裡。”

兩人不再言語,應生璞輕觸“天賦”。

這次,木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腐爛,大門緩緩滑開,露出其後的冰雪世界。

“天賦,”海虞喃喃,“幸好,對於現在的你來說,這是和地位一樣無用的東西。”

確實如此,應生璞昔日的成就離不開他在魔法上的天賦,但絕非僅僅憑借天賦。

他的實力,他的發明,那爛熟於心的一串串咒語,是無數個日夜的挑燈積存下來的財富,它們早已成為應生璞靈魂的一部分,抹去天賦無法將這些輕易奪走。

像是看出海虞在想什麼,應生璞道:“他奪不走。祂沒有這個資格。”

海虞腳步一頓,但應生璞沒有解釋更多,拉著他的手往迷宮深處去。

下一段的迷宮被冰雪覆蓋,自龍息隧道蘇醒之後,應生璞還未經曆過這樣嚴寒的氣候,不由得打了個哆嗦,放出一個許久未用的暖身咒。

由於之章隻能給出門之外的地圖,應生璞再次翻出了魔法書。

原本一天不打上房揭瓦的魔法書卻蔫了吧唧的,一副被人放在太陽底下曬了七天七夜的樣子。

“魔法師親,我不太舒服,”之章咳了幾聲,虛弱道,“其實從到迷宮裡開始我就不太舒服了……對不起海虞親,我說謊了。”

換做平時之章故意耍寶的時候,應生璞還會吐槽幾句一本書有什麼可難受的,但現在他說不出這話。

因為他意識到,某種寄存在之章身上的魔力開始流失。

之章本是徐冰陽創造出的AI,是應生璞為方便攜帶,才用了魔法將它的意識轉移到魔法書裡,這就意味著,之章目前的存在完全依賴應生璞的魔法。

現在魔力流失,就意味著之章命不久矣。

“沒事的,休息一會就好了。”應生璞安撫道,為減緩魔力流失,他將之章收入了儲物袋。

海虞看出他的打算,道:“不能再耽擱了,得儘快從這裡出去。”

眼前一暈,應生璞在海虞背後一個踉蹌,伸手在迷宮牆壁上扶了一把。

海虞似有所覺地回頭,隻看見應生璞若無其事地對他一笑,腳下生風地越過他,道:“看什麼呢?走了。”

應生璞記得,自己當初用的魔法分為兩部分,一部分用於固定之章的意識,另一部分則從他體內將預言的能力抽取出來,放入最開始產生之章的機器中。

不錯,預言的能力本就是應生璞所有的。

在過去的記憶未找上他之前,應生璞隻覺得這能力煩人得緊,儘管他沒有刻意去看,但他依然能知道今天傍晚會有哪種魔獸闖進他的院子,龍息隧道的哪一邊又會爆發一場混戰。

他甚至知道自己此後的幾百年會在孤身一人的沉寂中度過,並且難能可貴的第一段友情不會迎來太好的結局,這讓他深感鬱悶,為避免悲劇的發生,他終日閉門不出,雖然這並沒有阻止徐冰陽的到來。

在無數次嘗試之後,應生璞強行關閉了預言的能力,直到之章誕生,徐冰陽向他討要一份禮物。

但這並不是重點。應生璞清晰地記得,在於龍息隧道中蘇醒之前,他並不會預言。

長歲門開啟是個過於重要的時間節點,而中間那段記憶的缺失又讓應生璞不得不想多。

但現在,他也隻得按捺下心底的不安,祈禱失效的魔法是後者而非前者,繼續開拓這個不懷好意的迷宮。

沒了之章,兩人的行路可謂阻礙重重。此段迷宮白雪茫茫,看不清前路,岔路又繁多,氣候冰寒亦非常人所能忍受。

這是兩人遇到的第九個死胡同,兩人體力消耗得多,索性在這裡暫時休息了。

海虞倚著應生璞的胳膊,把應生璞的手放在掌心暖著:“你累了?手很冰。”

“有點,”應生璞伸手將海虞撈進懷裡,雙眸微闔,“想早點解決這樁事情,然後……”@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等等,以後可不能隨便談,”海虞用胳膊肘頂了頂應生璞,笑道,“光是暢想以後,忘了當下可不行。”

應生璞輕笑一聲,依他的意不再多言。

海虞倚在應生璞肩頭,隻覺魔法師的呼吸逐漸平緩。

“哎,大叔?”他晃了晃應生璞,試圖喊醒他,“彆睡,休息可不是讓你在這兒打盹的。”

應生璞沒有回話,連一聲敷衍的“嗯”都沒給他。

強烈的不安感漫上海虞心頭,這種感覺他隻在幾年前聽見之章對應生璞的死亡預言時才有過。

“大叔?”他扭過頭去,應生璞失了支撐,下巴從海虞肩頭滑了下去,海虞手忙腳亂地接住他,讓魔法師在自己腿上躺好。

應生璞雙眼緊閉,嘴唇毫無血色,呼吸平得幾乎感受不到,像個死人。

“你怎麼了?醒醒,大叔?”海虞輕拍應生璞的臉,他的心跳快得無以複加,雙眼幾乎模糊,“大叔?應生璞?生璞?”

沒有回應。

是了,和應生璞相連的之章都會陷入那種狀態,應生璞本人又怎會安然無恙?

歸根結底,夏其安那廝就沒想把應生璞從這裡安然無恙地放出去。

他們知道這是個局,但他們不得不跳。

海虞將自己的下唇咬得出了血,這份刺痛讓他清醒。他脫下外套給應生璞披上,青年的肩膀比起他的愛人要稍窄些,海虞整理了半天,最後隻好拿兩隻袖子在應生璞脖頸前打了個結。

這模樣不免顯得滑稽,海虞勾了勾唇角,卻沒笑出來。他輕歎一聲,背起應生璞,一步一步往回走。

這段路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他們已將大半迷宮都踏過一遍,剩下的區域走幾條岔路便也完了。

但海虞現在背著應生璞,這對他來說不費太大的力,不過,他得防範迷宮中無處不在的陷阱,這一番下來,體力和精神上都瀕臨極度的疲憊。

眼下,唯有應生璞不會有性命之憂這一點讓海虞寬慰了。

他身懷應生璞的“賜福”,若應生璞因為不知名的原因命懸一線,那海虞也難逃一劫。現在他並無大礙,想必夏其安設此陷阱的用意放在彆處。

應生璞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