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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行,”單采芝瞪圓一雙大眼,嗬斥道,“成帷大人特意吩咐過不得驚動當地人……就算驚動,也得在事情了結之後。如果被他們知道我們偷了‘火種’,風易劍士團的名聲還要不要啦?”

“名聲……”漢南輕嗤一聲,雙手在兩條斷腿上搓了搓。

“彆瞎碰,聽見沒有?”單采芝打開他的手,“我好不容易才把你救回來的,過些日子你就能裝新腿了。”

單采芝推著漢南先走一步,今晚的療程剛剛開始。

羅心和淩舒對視一眼,隻得相攜往住處走。

夜風微涼,羅心仰望頭頂的圓月,突然道:“你對我們現在在做的事怎麼看?”

白發女人腳步微頓,不動聲色地反問:“你是指什麼?”

羅心苦笑一下,改口道:“你覺得成帷大人口中的新臨喬現實嗎?”

“這話可不能亂說,”淩舒道,平淡之下卻壓抑著幾不可察的波瀾,“換句話說,那麼多醃臢事都做過了,你現在才開始反思自己究竟是不是個好人了嗎?”

“我隻是有些茫然罷了。”羅心搖搖頭,加快了腳步。

一隻老鼠貼著兩人的腳後跟過去,滋溜鑽進了小鎮的下水道。它在交錯勾連的管道內穿行,爬過那些深埋於地底的囚牢與實驗室,無意間路過了一個黑漆漆的房間。

那裡不是監獄,卻未點油燈,隻有角落裡的一枚水晶球散發著淺綠色的光。

骨瘦如柴的男人坐在水晶球前,兩手的白骨往下滴著血液。

“你是我最信任的人,”清朗的男聲從水晶球後傳出來,“到你發揮的時候了。”

“我定不辱使命,”骨魔笑起來,突起的喉頭發出哢哢的聲響,“他走不出逍遊關,大人。”

老鼠眨了眨它小而圓的眼睛,終於意識到這座冰冷的地下監獄找不到任何它心儀的吃食,終於原路返回,鑽進不知哪家的後院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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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無夢,應生璞從床上坐起來,隻覺頭昏沉沉地疼。

三人吃完早飯後便趕往關口,剛出旅店的門,應生璞便被那長長一串延伸到眼前的隊伍驚在原地。

“這是怎麼了?”菲碧驚奇地踮起腳尖眺望遠處,她讓應生璞和白墨在原地等著,自己繞到隊伍前邊去打探情況。

十分鐘後她回來了,並帶來了一個不幸的消息。

“這條隊伍是實打實從關口排到這兒的,”菲碧無奈道,“聽說前些日子鎮上改了過關製度,說是要填一堆勞什子的表,本來幾分鐘就能過一個,現在沒一個小時填不完東西。”

“我們作了大孽了。”應生璞歎道。

三人無法,隻得排在隊伍末尾等待過關。

這一等就是一整天,應生璞站得腿都痛了,一個白天過去,隊伍也隻動了將近十幾米。

連當時龍息隧道盤查神之代理人的隊伍都比這快。

想到這個,應生璞不由自主地又想到了海虞。

他這時候應該差不多到了吧?也不知道有沒有睡覺的地方,吃的好不好……

“先生?成帷先生?”

菲碧的呼喚讓應生璞從恍惚中回神,他假裝無事發生,問:“什麼事?”

作者有話要說:

海虞:(笑)大叔這麼想我啊。

應生璞:(老臉一紅)

第一百零六章 夜半約會要小心火燭

菲碧麵上頗有些揶揄,她指了指罵罵咧咧地逐漸散去的人群,道:“今天就到此為止了,我們還是尋個地方歇下吧。”

三人無奈地找了一處旅店下腳,由於近日滯留的旅客甚至比昨天還多,三人光是找地方就費了好大功夫,最後還是根據之章的指引,在逍遊關的邊緣找到了兩間空房。

菲碧一人一間,剩下的雙人間則自然而然地給了應生璞和白墨。

大概是去除印記的緣故,白墨需要更多的休息,因此他睡得很早,為了不打擾他,應生璞也早早地就躺在了床上。

大晚上的也沒什麼事做,應生璞和之章聊了一陣,很快也準備睡下。

就在這時,有人從外麵敲了敲窗戶。

應生璞是給白墨套了隔音法陣的,他掃了熟睡的同伴一眼,接著起身來到了窗邊。

這個時候會過來,還不怕暴露地敲窗,難不成是……

應生璞心跳微微加速,他推開窗戶,海虞掛在窗戶外邊衝他笑。

這兒是二樓,對海虞來說倒是和爬一株小樹那樣容易,但應生璞還是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兒。

他伸出手去想把海虞抱進來,但小崽子搖了搖頭,拿一個指頭點點熟睡的白墨,接著扒住窗沿的手一鬆,竟是從二樓跳了下去。

應生璞一驚,兩步衝到窗邊,這小混蛋還在下麵朝他招手。

“要來嗎?”海虞用口型問。

應生璞歎了口氣,剛爬上窗台,就見小崽子伸出雙臂,做了一個托舉的動作。他頗有些無奈,但又不想掃海虞的興,隻得用魔法在下邊托著免得小崽子手臂脫臼,接著從窗口跳了下去。

海虞穩穩接住了應生璞,自得地露出一個笑來:“哎,大叔,你瘦了。是不是想我想得茶飯不思的,都給餓瘦了?”

“是是是,”應生璞揉了一把海虞的腦袋,笑道,“怎麼過來了?你什麼時候到的?”

“在你排隊的時候,”海虞靠進應生璞懷裡蹭了蹭,“當時人多,就沒來找你。”

以兩人的身高差距,海虞抬起頭來隻能親到應生璞的下巴。他攬住魔法師的脖子讓他低頭,接著一口啃在了他的嘴唇上。

兩人在旅店的後院%e5%90%bb了一會,直到聽見旅客逐漸靠近的腳步聲,海虞才後退一步,意猶未儘地抹了抹嘴唇,接著翻出了後院。

應生璞不知他要帶自己去哪裡,海虞沒說,他也沒多問,隻是跟在小崽子身後,偶爾撥一下他腦袋後麵的高馬尾。

“我們這樣像不像私奔啊?”海虞邊走邊用胳膊肘頂了頂應生璞,笑道,“大半夜的,遠離同伴的視線翻窗出去,一起到一個荒無人煙的地方……”

“怎麼,你要帶我去哪個荒無人煙的地方?”應生璞順著他的話道。

海虞卻又賣了關子,道:“到了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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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在隱身咒的加持下穿過小鎮,來到後山。

這片區域位於逍遊關鎮的邊緣,由於地勢險峻,把守的劍士不多,兩人繞開他們,很快來到山頂。

海虞揀了一塊視野良好的位置坐下,指了指前方隱蔽在樹木中的山坡:“記住那塊地方,大叔。”

應生璞席地而坐,“哦”了一聲。

大晚上來找他,原來隻是為了這個。

聽出這短短音節中的失望,海虞沒忍住笑了。他湊近過去,接著爬到了應生璞的腿上坐著。

“這裡地方不錯,”海虞摟著應生璞的肩膀,熱氣噴灑在男人的脖子上,“來一次?”

應生璞震驚地瞪大雙眼,眼見著小崽子開始解自己的衣扣,他咽了口唾沫,攥住海虞的手:“這裡是外麵。”

“都沒有人來,和室內有什麼區彆麼?”海虞理所當然地道。

區彆大了。

應生璞暗歎一聲,輕捏住海虞的下巴%e5%90%bb了上去。

他%e5%90%bb得有些凶,像是要把這些日子的思念全通過這個%e5%90%bb傳達出去似的,就連掐著海虞後腰的手都多使了幾分力道。

海虞被親得直哼哼,他在事前叫得歡,辦正事的時候倒總捂著嘴或咬些彆的什麼,讓自己不發出聲音來。

應生璞覺得熱意上湧了,帶著海虞的手解開了自己的幾顆衣扣。

“你,”海虞喘了口氣,笑道,“倒隻許自己涼快。”

他的手借著方才的便利從邊緣探進去,在柔韌的溫熱上緩緩撫摸。

應生璞輕哼一聲,握住海虞的手與他十指相扣。

海虞也知道現在不是時候,夜晚的溫存會讓第二天變得怠惰,要做些什麼起碼也得等到一切結束。

“等事情結束了,”海虞輕輕巧巧地道,“做個儘興吧,大叔。”

太直白了。

應生璞的老臉紅了又紅,最終隻能彆開目光,低低應了一聲。

眼看著時候不早,兩人沒再多留,相攜回了應生璞下榻的旅店。

“哦,對了,”海虞在離開之前叫住了應生璞,“大叔,我有一樣東西放在你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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