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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向。”海虞指了指東邊,從這個位置,可以看見一片海域向外延展出去,儘頭隱沒在濃重的霧氣裡,讓茗塔看上去像一座被霧包裹的城市。

“凝望之牆很遠嗎?”應生璞問。

海虞忍不住笑了,他用胳膊肘搗了搗應生璞的側腰,道:“你不是比我更清楚嗎?”

應生璞無奈地搓了一把他的腦袋:“多少年以前的事情了,哪能記得這麼清楚。”

海虞趁著周圍沒人湊上去%e5%90%bb他,笑道:“坐列車大概要半天能到,茗塔的港口除了旅遊幾乎沒什麼用,霧氣太重。從這兒看不見紅島,更彆提凝望之牆。”

應生璞沒有問他那他們上塔來的意義何在,或許是散心,或許海虞隻是想上來看看,無論如何應生璞都很樂意陪海虞一起。

他們站了一陣,又隨便聊了些什麼,眼尖的海虞突然看見有一群人在港口聚集,他們身披白袍,從這個距離望過去,像是一片白螞蟻。

“他們在那兒做什麼呢?”海虞好奇道。

應生璞眯起眼睛,魔力從他眼中一閃而過。

“他們沒拿武器,”應生璞緩緩道,“衣服上有一隻……金色的獅子?”

海虞愣了愣,明白了那群人的來意。

“是成帷的信徒啊,”海虞聳了聳肩,道,“據說成帷受任首席魔法師那天,穿的就是純白的魔法師袍,那根象征身份的金獅手杖現在還在風易學院擺著。”

應生璞撓撓頭,那根法杖確實是件上等魔法器,但用法杖施法總讓他覺得受到限製,沒用幾次就閒置了,當時更多的隻是個裝點門麵的作用。

“他們在這兒乾什麼?”

“池夏七絕被盜的事情傳出來了。大概是想讓茗塔把紅島的旅遊項目取消,保護凝望之牆什麼的。很久以前就有成帷的信徒這樣乾,最近大概是感受到危機,人變多了。”

應生璞“哦”了一聲:“最好明天我們出發的時候不要遇到他們。”

海虞讚同地點頭,從應生璞問出第一句開始,他就一直扭頭盯著應生璞瞧,直把他看得渾身不自在:“怎麼了?”

“沒什麼,”海虞笑眯眯地捧著他的臉,道,“我隻是在想,你穿白袍受任的時候是什麼模樣。應該打扮得光鮮亮麗的吧。有很多女孩兒為你尖叫吧,大叔?”

應生璞搓了搓胳膊上的雞皮疙瘩,覺得海虞這話越聽越不對味兒。

“還吃起幾百年前的醋了。”應生璞歎了口氣,拉住小崽子往塔外走。

兩人回了旅店,洗漱過後開始收拾方才買的東西。

海虞將行李雜七雜八地攤了一地,應生璞坐在一邊幫他收拾,倏然瞥見了一瓶藍色藥水,魚尾狀的瓶身在燈光下發亮。

“這是什麼?”應生璞捧起藥水,它看上去貴得能買幾個他,這讓魔法師不由得輕手輕腳起來,“好像沒怎麼見過。”

他想起先前在通往風神之塞的飛船上,小崽子似乎拿著這瓶藥水打量,若不是應生璞到了,說不定他當場就要喝下去。

海虞掃了一眼那瓶藥水,目光一淩,先前一時興起買來,竟也忘了處理。

他站起身來撲向應生璞,一把將那藥水給奪了過去:“很珍貴的藥,帕姆給我的,以備不時之需。”

應生璞盯著他,感覺有些蹊蹺。

不是他自誇,應生璞想要的,再昂貴的藥小崽子都會眼睛眨都不眨地給他,從不吝嗇。

但現在海虞的反應讓應生璞覺得怪,就像他刻意在藏著什麼不讓他知道似的。

是這瓶藥水的藥效嗎?

“以備不時之需?”應生璞追問,“什麼不時之需?能救命?”

“差不多吧,不過有些副作用,非情急之下不能用。”海虞邊說邊想將藥水裝進儲物袋,卻被應生璞按住了肩膀。

“讓我看看吧,是什麼藥這麼珍貴,”應生璞道,“說不定我能試試看配出來。”

他感覺得到,海虞的肩膀僵硬了一瞬間,這讓應生璞確信小崽子又有什麼事情瞞著他。

“是什麼不能打開的藥嗎?”應生璞問。

“倒,倒也不是,”海虞垂下眼睛,似乎在考慮什麼,“算了,你看吧。不過彆喝,一口都不行。”

應生璞接過藥水,他知道今天的自己有些較真了,但不知為何他認為得把這件事弄清楚,否則自己就會錯過什麼重要的信息。

他拔出玻璃塞,一股魔力波動飄了出來。

在那一瞬間應生璞就知道了那究竟是什麼。再與瓶身的形狀一結合,他幾乎可以確定,這瓶藥水是“美人魚”。

一種由於材料過於罕見,藥水本身的實際作用又不大,因此很少有魔法師願意煉製的藥水。

“你怎麼有的這瓶藥?”應生璞掃了一眼海虞,留意到他在不住掃著門口,“以備不時之需?我怎麼不知道有什麼不時之需要永久變成另一個性彆?”

海虞乾巴巴地笑了笑,應生璞很少見他這樣無措。

“那可能是我搞錯了,”海虞道,像是意圖逃跑似的又瞟了一眼屋門,“或者是帕姆把東西給錯了。”

應生璞把藥擱在一邊,一把拽過想要起身的海虞,將他拉到自己懷裡。

海虞沒站穩,一下跌坐在應生璞圈起的腿間,從後麵被緊緊摟著。

換做平時他大概早就樂開了花,但放在當下,他隻覺得坐立難安。

“我去趟廁所,大叔。”海虞推了推應生璞,試圖為自己留出編造理由的時間。

應生璞一眼看出他的意圖,淡淡道:“憋著。先把這事解釋清楚。”

海虞咽了口唾沫。他有些慌張,但長久以來的習慣讓他掛上笑容,道:“有什麼事情比解決生理問題還急嗎?”

“如果你確實是想去的話,”應生璞道,他的手掌在海虞小腹摁了摁,旋即收了回去,“不過,好像也不怎麼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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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虞打了個寒戰,徹底沒了話說。他坐在那兒,那雙大手像是一把鎖緊緊將他製住,麵對應生璞難得的強硬,他一時不知如何回話。

作者有話要說:

不明所以的之章:怎麼看上去又要搞起來了?我是不是回避一下比較好?

第八十七章 君生我未生,我死君未老

“你想變成女人?”應生璞的問話徹底打破了僵局,“或者說,想過?即便你會全身潰爛死掉?”

“沒有,怎麼可能。”海虞矢口否認,他在應生璞懷裡扭了扭,讓自己的坐姿不那麼彆扭。

“是嗎?”應生璞捏住海虞的下巴,輕輕把他的腦袋掰過來,目光沉靜,與他對視,“從沒想過嗎?沒想過要喝下那瓶藥水,哪怕一秒鐘?”

“沒有。”海虞堅持道。

“是嗎,”應生璞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在海虞屁股上輕輕拍了一下,“那就好。去廁所吧,彆憋壞了。”

海虞逃也似的跑了。

身處走廊外他仍在心悸,應生璞平日表現得很少在乎什麼東西,甚至讓人覺得有些傻乎乎的模樣,竟然讓海虞一時忘了,應生璞也是個在幾百年前魔法師盛世時在首席的位置上熬了那麼久的老狐狸。

海虞故意在外邊磨蹭一陣才回去,那瓶藥水早已不見了,也不知應生璞把它收到了哪裡。

事到如今海虞也不會再問應生璞要,一是希望這事兒能儘快翻篇,二是,他知道應生璞現在全心全意愛他,那種藥劑自然失去了存在的價值。

應生璞把最後一瓶藥水收進儲物袋,便見小崽子挨著他坐下,黏糊糊地往他懷裡湊。

海虞從小時候起就是這樣,一旦惹了什麼引應生璞生氣的事兒,就會立刻討巧賣乖,黏著他撒一陣子嬌,等應生璞的氣消下去,還是該怎麼鬨怎麼鬨。

“小混蛋。”應生璞無奈地把海虞拉到自己懷裡,低下頭回應他的索%e5%90%bb。

兩人親了好一陣才分開,海虞把額頭貼著應生璞的,笑嘻嘻道:“怎麼還這麼嚴肅,大叔?”

應生璞瞪了他一眼,問:“有那麼好笑?”

海虞眨了眨眼,輕聲說了句“沒有”,扭身想從應生璞腿上下去,但應生璞抓住了他。

“你不想笑的時候可以不笑,”應生璞撩開他的額發,以免海虞的眼睛被長長了的發梢刺到,“至少在我麵前是這樣。不管你笑還是不笑,是男人還是女人,我都會愛你。”

海虞瞳孔一縮,眼底漫上複雜的情緒。

“不管我是什麼樣的人你都會愛我?”他問,“就算我給你惹了很多麻煩,就算我不是你想要的樣子?”

應生璞忍不住笑了:“你給我惹了麻煩,我不也給你惹了很多?再有,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