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箭矢。

海虞向旁錯開一步,偷襲者錯失良機。

“誰?”男人怒急攻心,他忿忿地張望著想要找出作亂者,突然有一隻手從背後拍了拍他。

“唉,可不好打攪劍士的決鬥啊,”董藍翼裝模作樣地歎了口氣,抽回手時,男人的肩膀上多了一個小巧的法陣,“身為魔法師的我,可是很敬重這種精神的。”

見那人眉頭一皺就要發威,董藍翼舉起一根手指,在唇前比了一個噓聲的手勢:“彆這樣,我可不想起衝突。我已經給你想好任務失敗的借口了,回去告訴你們會長,如果不停手,就會有一把火將你燒成灰。怎麼樣,我很貼心的吧?”

他指了指男人肩頭的法陣,後者麵色一變,帶著自己的弓箭忙不迭地跑了。

“哎,這金蓮啊,興趣愛好奇怪也就罷了,還一天到晚搞些上不了台麵的勾當,難怪在萬年老三的位置上爬不上去呢。”董藍翼搖頭晃腦地自語,踏著六親不認的步伐走開了。

不多時,場中的決鬥便分出了勝負。

海虞平劍翻腕,撥開樸恒希的劍刃,小臂一個發力,女人一時不察,劍柄脫手而出。

“……是我輸了。”樸恒希對海虞微一點頭,她並沒有顯出絲毫不甘,像是這個結果是她早已料到的。

海虞擦了擦手中的劍,他使劍從不看劍的好壞,多是拿來便用,但麵對好的武器依然會心生讚賞。

這劍約莫是樸恒希挑選過的,質量和手感不比他曾經用的那些好劍差。

他目送樸恒希走入人群,她約莫是說了什麼話,崔曉俊麵色大變,試圖再勸,但女人去意已決,半個眼神都沒再分給他。

黑水公會的成員陸陸續續地走了,但平原上聚集的人沒見少太多。

“接下來是哪位?”海虞笑問。

說實在的,他現在確實有些累了。

監獄的夥食稱不上好,他在那樣的地方通常是吃不飽飯的。今晚也是如此,加之方才又打了一架,消耗了些體力,海虞隻覺得肚子餓得咕咕叫,雖說習慣了忍饑挨餓,但肚腹空空總是不好受。

一名麵容和善的男人走上前來,海虞並不喜歡這張臉。

但金蓮看上去對他的臉喜歡得緊,甚至道:“我們打個賭吧,青麵獴,如果我贏了你,你就把臉皮讓給我,怎麼樣?”

“不怎麼樣,”海虞笑道,“不如這樣,我贏了你,你就光著身子繞奧卓的街道爬一圈,大喊一百句‘青麵獴萬歲’,怎麼樣?”

見金蓮麵色一變,海虞惋惜道:“你也覺得這樣的要求惡心吧?要知道,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樣有收集買賣旁人臉皮的愛好的。”

他悠然回身,巨劍在空中一掃,擋下了呼嘯而來的箭矢。

“看來你不打算以正大光明的方法分出勝負,那我也用我喜歡的方式做事好了。”海虞微笑一下,手腕翻轉,向金蓮彈出一枚箭頭。

男人下意識地舉劍將箭頭揮落,再抬眼時,海虞卻已然消失在原地。

四周聚集的人群發出一陣喧鬨,隻見一個長發的身影在各公會之間穿梭,眨眼間便放倒了一片。

“抓住他!”金蓮大喝,一時間,所有人都向海虞的方向湧了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之章:來自最智慧最美麗最優雅AI的預言,魔法師親和海虞親下章貼貼!

第八十三章 親眼所見也不一定是真的

而這正合了海虞的意。一對一的比試雖正大光明但不過癮,比起劍與劍的交鋒,海虞更喜歡拳拳到肉的爽利。他拋開手裡的武器,拳頭落下之處,鮮血四濺。

海虞一直奉行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準則,但現在,既然所有人都將矛頭對準了他,他也不需要手下留情了。

吉德爾在人群外頭哆哆嗦嗦地念咒,他被海虞揍過一回,雖說青年留了手,但他那一把老骨頭架子也險些散了,再次遇上這條瘋狗,他施法的速度都不由得慢了。

“您是在害怕他?”吳枚走上前來,語氣頗有些意味深長,“還是說,您想起了先前圍攻確河的時候?”

吉德爾陰沉的目光在吳枚身上停留了一個短暫的瞬間。他沒有反駁吳枚的話,或許正是因為他說得沒錯。

“世道變了,”吳枚緩緩道,“青麵獴已成眾矢之的。以前尚有整個確河供他差遣,現如今,那公會也站在了他的對立麵。青麵獴,今天就會死在這裡。”

這便是他們的目的。在他們看來,沒了青麵獴的確河就如空心之木一吹便倒,今晚過去,民間公會怕是要變天了。

就在這時,前方的人群像是被什麼東西阻礙了似的,紛紛向後退卻。

“羊靳,你們在乾什麼?”金蓮怒喝,“事到如今,你想要倒戈嗎?”

何婉攜一眾劍士立在金蓮麵前,不動聲色的模樣像一座大山。

“並非如此,”羊靳淡淡道,“隻是確河的事情,我私以為,還是由確河自己做個了斷比較好。”

語罷,他沒再管身後那幫人如何麵麵相覷,拔劍走向了海虞。

青年赤手空拳,麵上沾的鮮血竟令他的眉眼更張揚幾分。他似笑非笑地看著羊靳,像在等他過來。

羊靳想起來,他明明還比自己年輕五六歲,卻已然在權力與爭端的山頂打了數個來回。

“你來殺我?”海虞問。

“……失禮了。”羊靳掩去歎息,將另一把巨劍遞給了海虞。

青年微笑起來,那笑容讓羊靳恍惚想起了他教自己使劍的時候。

羊靳後退一步,海虞的劍已然抵達眼前。

二十幾歲才開始練劍,確實是太晚了。但羊靳自認頭腦還算不錯,平日訓練也刻苦,一來二去,水平竟也慢慢上去了。

但和那些自幼刻苦的人自然是比不了的,羊靳時常會想,如果被旁人知道,青麵獴的副手隻有這點水平,海虞的風評會不會也跟著差下去。

隻是這樣,能讓海虞滿意麼?

“你走神了,”海虞一劍劈在羊靳側腰,避開了要害,“怎麼,跟我對打就這麼無趣?”

羊靳抿唇,低聲反駁:“不是。” 思 兔 網

他意識到海虞累了,雖然疲憊從來不會讓海虞的狀態下降太多。他恢複得很快,無論是生理還是心理上的創傷,沒過多久就看不出痕跡了。

就像從未有過。

羊靳在離開之前和垣大吵過一架,那名忠實的魂族指著他的鼻子痛斥他狼心狗肺,他嘴角的傷就是垣打的。

曾經他以為最衝動的何婉卻在這時候乖乖配合了,像是知道,在目前各方施壓的局勢下,海虞和確河,他們隻能保一個。

羊靳在從總部到奧卓的時候見了旦曾一麵,他對接下來要發生什麼一無所知,掛著和往常一樣的微笑送彆了他。羊靳知道如果告訴旦曾真相,自己絕對不可能完整地通過那個傳送法陣。

他想他回去的時候免不了再戰一場,希望到時候他們能念著幾年的兄弟情份,手下留情吧。

是時候了。他的傷在流血,這出戲必須要在他撐得住的時候演完。

海虞掀起眸子看他,那目光隻有一瞬,但羊靳懂了。

那一秒海虞錯開了劍,像是無意中的,恰好羊靳的劍鋒到了。

落在旁觀者眼裡,便是羊靳技高一籌,他一劍劈斷了海虞的手臂,巨劍和斷肢一道掉落在地。

羊靳補了一劍,就在海虞心口。

青年瞳孔微縮,身形晃了晃,%e8%83%b8口鮮血隨著羊靳拔出的劍噴湧而出。

周圍人群靜默了一瞬,緊接著躁動起來,擁擠著想上來看看情況,卻也不相信青麵獴竟會這樣輕易就死了,生怕他突然活過來給他們一劍。

羊靳沒再管他們。他掏出帕子擦乾淨劍上的血,轉身離開。

何婉帶著屬下跟在他身後,不明真相的女孩們不忍地回過頭去看看海虞,又想說什麼,礙於會長權威終究沒敢開口。

金蓮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羊會長清理門戶可真是乾脆利落,”他伸出手來,這是在表示好意,“現在看來,確河的風評可真是被青麵獴敗壞了,沒了他,你們應該能得到更多擁護吧?”

羊靳伸出手去與金蓮一握,鬆開的速度之快像是碰到了什麼蟑螂。

“借你吉言。”他道,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現場。

海虞敗壞了確河的風評?可笑,若不是他頂著壓力上任,乾脆利落地砍斷公會的枯枝爛葉,確河今天不知在哪個小角落裡窩著。

那之後人群又聚集了一陣,確河和黑水早已撤離,現場隻剩金蓮公會和其他魔法師公會在,於是金蓮順其自然地站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