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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致勃勃地吹了聲口哨:“那邊打起來了哎,大叔。”

那看上去是兩隊劍士起了衝突,和魔法師華麗的魔法亂飛不同,劍士打起架來拳拳到肉,不給對方揍出屎來誓不罷休,刀劍碰撞的聲音和受傷的慘叫在小山坡上都能聽見。

應生璞對海虞唯恐天下不亂的個性習以為常,他一把將小崽子拽下來,道:“彆摻和了,被他們發現就麻煩了。”

海虞敷衍地“嗯”了幾聲,雙眼眯著,像是在觀察什麼。

“我好像看見了麵具,”海虞道,拽過應生璞讓他用自己的眼睛幫忙看看,“是不是?”

應生璞把右手舉到眼前,那群混戰中劍士的身影在他眼前搖晃片刻,最終定格在了最前方打的最凶的那群人身上。

長鬥篷,半臉麵具,仿照的是狐獴的模樣。

“好像還真是……哎,好像都是女人,很少見,”應生璞道,伸手過去將手舉到了海虞眼前,“你會裡的人打架,不用去管管嗎?”

“用不著,我又不是他們的會長了。”海虞淡淡道,目光在掃到另一邊的巨劍時一凝。他抱臂站在那兒,微低著頭不知在想什麼。

“對麵是金蓮,”他改口道,“我改主意了,過去看看。”

應生璞跟著他滑下那道小山坡,因為沒把握好角度險些崴了一下:“你要幫他們打架?”

“連金蓮公會都打不過,那這個小隊長還是彆當算了。”海虞輕嗤。

作者有話要說:

海虞:你可是成帷啊!一天到晚想著逃跑是怎麼回事?

第六十二章 彆在會長麵前誇他漂亮

當他們趕到那兒的時候亂鬥已經差不多結束了,一個身材高大的女人抓著一人的後衣領,扔沙包似的往外一丟,那人吱哇亂叫著飛了出去。

“告訴金蓮那癟三,”她高喊,“下次被我逮到他,我非要把他揍出屎來!哪怕前會長來了都彆想讓我改主意!”

見她還有乘勝追擊的架勢,她身邊的幾個姑娘紛紛攔住她,口裡念著“何姐算了算了”,一邊一個把她往回拖。

何婉啐了一口,方才的氣似乎還沒消下去:“走,咱到花街喝酒去,找幾個漂亮男孩陪陪,一天到晚都對著一群邋邋遢遢的大老爺們兒,我都快看吐了。”

“花街?去哪兒的花街啊?”一人問。

“那當然是韋克街,”何婉隨口答,“奧卓還有更大的花街麼?”

話音剛落,她就意識到似乎有什麼不對。

剛剛的聲音聽上去像個男人……她的隊伍裡有男人麼?

而且,這聲音,怎麼聽上去這麼耳熟呢?

何婉的腹肌下意識繃緊,似乎有一隻比鐵塊還硬的拳頭下一秒就要落在她肚子上。她僵硬地回過頭去,自家前會長正帶著那位狐狸精先生站在她們隊伍後邊,半臉麵具之下掛著標誌性的天使微笑。

“這個,那個,會長?”何婉尬笑著撥開人群,雙手不安地在身前搓著,“您怎麼會在這兒?”

“旅行路過這兒,恰巧看見你們,就來打個招呼,”海虞笑道,“怎麼了,逛花街怎麼不帶著我一起?”

何婉欲哭無淚地低下頭,一個滑跪用膝蓋把剩下的幾米路走完了:“我錯了,會長!我就是隨口說說,真的隻是口嗨啊,口嗨!”

“我信你是口嗨,”海虞微笑道,“我也就是想逛逛花街罷了,順便看看能在那兒遇到幾個老朋友——哎,紫那,你去哪兒?”

被點到名的女孩訕訕地收回了剛邁出去的腳,尬笑道:“沒啊會長,我就是剛剛打架崴著了,隨便活動活動。”

應生璞在一旁憐憫地看著她們做無畏的掙紮,心裡滿是同情。

最近的確河分部在奧卓一條名為蘭肯的大街上。奧卓這座城市距通往神域之河的直線道路有些距離,但海虞在征求了應生璞的意見之後,決定先回去看看。

應生璞本不明白為什麼何婉會在被海虞抓到要去逛花街時會那麼慌張,還派人回去通知,便在路上詢問了那名為紫那的姑娘。

紫那掃了一眼亦步亦趨跟在海虞身後的大姐頭,不忍直視地彆過了視線:“因為確河是不允許逛花街的,應先生。”

“那麼嚴格?他定的?”應生璞奇道。

“是會……青麵獴先生定的,”紫那肯定了應生璞的猜測,“會長上任之後新頒布了很多規定,在有頭有臉的幾個公會裡麵,我們的規矩最嚴了。”

“是嗎?比如說?”

“比如說,不能收當地居民保護費,不能毆打平民,不能搶劫盜竊,不能犯猥褻……”紫那掰著手指一個個數過去,像是曾經被誰按著頭強迫背下來似的,“都是很合理的規定。”

聽見他們的議論,另一人湊過來笑道:“是啊,確河能在民眾裡有現在的名聲,從來不缺成員候補,都是青麵獴先生的功勞呢。”

“這麼多規定,每個人都能執行嗎?”應生璞問。按照確河的規模,出現尾大不掉的情況也不奇怪。

“有垣先生管著呢,”紫那笑著解釋,“他率領的監察部會檢查會員的守紀狀況,不遵守規定是要吃處罰的。青麵獴先生有時候也會去檢查,被他抓到的話,暴揍一頓踢出公會都有可能。”

從兩人的口中,應生璞得知了確河是如何分配職務的。

何婉和旦曾是管實戰的,打架之類的事基本讓他們上。羊靳管賬務,帕姆手下的則是格外的魔法師分支。海虞原本處於這五人之上,什麼事情都會管一點,但從不越界。

沒想到小崽子看上去吊兒郎當不靠譜的樣子,居然也挺會管事的。

一支隊伍浩浩蕩蕩地就這樣進了奧卓,他們放著街邊到處都是的菜館不看,直奔花街。

應生璞出了長歲門之後還沒逛過花街——當然,在他已經恢複的記憶裡,作為成帷的他也從沒逛過。

光看外表,這兒就像一條靚麗些的商業街,花花綠綠的門頭掛著各式各樣的彩帶,店鋪的名字取得一個賽一個的正經。

@思@兔@在@線@閱@讀@

如果不是那些隨處可見的、抹著脂粉的花枝招展的男人女人,應生璞還真以為這裡是個正經地方了。

海虞推開一家店門的時候,屋內的男人正在裡頭喝酒,一邊摟著一個快活得不行,看見高高大大的何婉時還舉起酒杯和她打了聲招呼。

紫那在後邊小聲解釋,說這是旦曾的直屬部下,確河在奧卓分部的部長,伊丁斯。

應生璞從門外越過劍士們的頭頂往屋裡望過去,伊丁斯毫無所覺地把酒杯往一個姑娘唇邊遞了遞,後者嬌笑著就著他的手啜飲一口。

伊丁斯是個典型的劍士,五大三粗,兩撇八字胡像兩粒逗號似的掛在他的嘴唇邊上,底下是微齙的牙。

何婉對伊丁斯露出一個你自求多福的笑容,接著毫無戰友情誼地往旁邊一躲,任由他獨自承受即將到來的狂風暴雨。

她這一躲,伊丁斯就和站在她身後、原本被擋得嚴嚴實實的海虞對上了視線。

伊丁斯手一滑,酒杯從他手裡直直墜下,在地上摔了個稀巴爛。

“怎麼快活著還把人家杯子打碎了,”海虞抱臂搖了搖頭,道,“記得把錢還給人家,伊丁斯。”

他也不責備,回頭確認了應生璞仍跟在後邊,帶著人進了屋。

“有什麼拿手菜都給我上一份,”海虞對渾身上下香氣撲鼻的接待女孩兒道,“我們都餓了。”

接待女孩兒從業這麼久還沒見過真有人來花街認真吃飯的,花了幾秒鐘思考這句話究竟有沒有特殊含義,又回頭瞅瞅那整整齊齊坐著的一屋子女劍士,還是決定照著字麵意思來。

不知是不是故意的,海虞就在伊丁斯那桌坐了,還把何婉也喊了過來。

伊丁斯早在海虞進門之後就把姑娘揮退了,這時候局促地坐在那兒,苦哈哈地四處張望,期盼著能找到一個人來解救他於水火之中。

儘管他們坐在大廳的角落裡,但這一桌子人依然成為了注意力的中心。

除了之前在飛船上時被美洛的追求者虎視眈眈的那一次,應生璞確實沒怎麼在如此高的關注度下吃過飯。他局促地低下頭去,一時忘了拿筷子的姿勢怎樣更方便。

為了掩飾自己的不自在以免給小崽子丟人,應生璞努力埋頭吃飯,夾菜的間隙就死死盯著桌對麵的那盤子魚瞧。

海虞留意到了他的視線所在,以為應生璞對那盤魚感興趣,站起身給他夾了一筷子,道:“試試這個。”

猜測應生璞在確河眾人的包圍下不敢放開來吃,海虞全程都關照著他的情況,發現他多留意哪道菜就給他夾個幾筷子,生怕他在自己的地盤上吃不飽飯。

一頓飯下來,海虞的眼睛就黏在應生璞身上沒下來過,像是忘了身在何處周圍又有什麼人,完全把這次花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