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都是沒完成的法陣,我擔心如果魔法陣被人撿到了會發生壞事。您能幫幫我嗎?”美洛垂下眼睛,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應生璞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
他並不想和這姑娘打交道,她怎麼看都像是不安好心。更何況,小崽子還會因為他和美洛的接觸吃醋生氣,這麼劃不來的事情應生璞不想乾。
但如果美洛真的丟了那些紙,而有不懂魔法陣的人撿到誤畫了幾筆,這艘飛船會發生什麼事都未可知。
本想安安穩穩度過一次飛行的魔法師先生歎了口氣:“好吧,我會幫你。你丟了幾張?”
美洛欣喜地抹掉眼淚,揚聲道:“謝謝您,應先生!大概是三張法陣,一張是隔音結界,一張是生水陣,麻煩的是最後一張,發熱陣。”
“用的什麼墨?”
“墨……我記不清了,不過墨水瓶在我的房間裡,您要知道的話,我可以帶您過去。”
應生璞隨口應下,隻想在小崽子回屋之前把這樁破事早點解決了。
美洛便毫不設防地領著應生璞進了屋,在他進門後甚至自然地把門給關上了。
作者有話要說:
應生璞:雖然你很美,但還是小崽子更好。
第四十八章 最強法師,慘遭分手
應生璞沒怎麼在意她的小動作,他拿起桌上的墨水瓶看了看,又在屋裡繞了一圈,沒發現類似魔法陣的紙張。
窗邊的桌子上擱著筆和書之類的東西。應生璞似乎看見有張紙夾在兩本書之間,上前一步想要去夠。
美洛掃了一眼他的腳下,有意無意地踢了一腳椅子,應生璞被凳子腿一絆,一個趔趄向後栽倒。
少女驚呼一聲,撲上前去想要扶住他。
應生璞適時地錯開一步穩住身子,隻聽一聲悶響,美洛撲了個空,直直趴在了桌上,胳膊肘與桌麵來了個親密接觸,一旁的書稀裡嘩啦掉了一地。
“你沒事吧?”應生璞注視著美洛從桌上撐起身,問。
美洛理了理混亂中糊了滿臉的發絲,乾笑道:“沒,不用在意我的,哈哈。”
應生璞“哦”了一聲,蹲下`身把那些書從地上拾起來,一本本在桌上摞好。
他方才看見的果真就是一張魔法陣,看已經畫上的幾筆,大約是生水陣。
“收好,彆再丟了。”應生璞把紙放在桌上,想起方才蹲下`身時瞥見的一片雪白,趴在地上向床底看。
果不其然,床底中央躺著一張紙,沒什麼灰,看上去是最近才掉下去的。
應生璞個子夠高,手臂也夠長,隨便一撈就把紙給撈了出來。
“是隔音結界。”應生璞掃了一眼上麵的法陣,站起身把紙交給了美洛。
少女微笑著雙手接過,指尖不經意地從應生璞手背掃過,癢得像有蟲子在爬。
應生璞一個激靈,抓著紙的手下意識一縮,美洛又恰好捏住了魔法陣的另一端,一個拉一個還沒放手,隻聽刺啦一聲,那張紙被撕成了兩半。
“啊,抱歉,我幫你重畫一張吧。”應生璞摸了摸下巴,今天早上沒來得及剃胡子,他想著飯後處理一下,否則小崽子親著紮嘴。
美洛的笑容逐漸僵硬,她將那兩片紙丟進垃圾桶,從行李裡取出一支乾淨的筆來。
應生璞用筆蘸了些墨水,半分鐘便畫完了一張魔法陣。他把隔音法陣壓在特製的鎮紙下,用指尖蘸了一滴墨%e8%88%94了一%e8%88%94。
“另一張法陣也用的這個墨水?”應生璞邊問邊環顧屋內,沒再看到魔法陣可能的藏身之處。
見美洛點頭,應生璞推開門出去,穿過甲板,爬上了觀景台。
美洛繪製法陣的墨水屬中上等,添加了一種特殊的魔法材料,應生璞憑著魔力波動找到了剩下的那張魔法陣。
它貼在飛船的桅杆上,大概墨水本身有些黏性,那張紙也沒有被吹跑。
應生璞揭下那張紙,確認了那就是美洛未完成的發熱陣。他長舒一口氣,把法陣還給美洛,道:“沒了吧?”
美洛乖乖巧巧地點頭,笑道:“太感謝您了,應先生!如果沒有您的幫助,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好!”
應生璞想說這麼大艘船不可能沒有魔法師,而且前兩張法陣都在用心找找就能發現的地方,怎麼可能不知道該怎麼辦呢。
但為了照顧女孩子的自尊心,他歎了口氣,道:“沒關係,下次睡覺記得關窗。”
應生璞剛剛轉身,便聽美洛急切道:“等等,應先生!”
魔法師擰起了眉,他一句“還有什麼事”還未說出口,就被身後傳來的噠噠的腳步聲嚇了一跳。
他以為美洛要襲擊自己,下意識地避開了她,張開雙臂想要給應生璞一個擁抱的少女與他錯身而過。
下麵便是台階,應生璞聽見美洛發出受驚的尖叫,立刻伸手拽住了她的後衣領,一把將她揪了回來。
“小心台階。”應生璞淡淡道,沒再管跪坐在地上心有餘悸的少女,徑自下了觀景台。
美洛凝視著他的身影消失在拐角,一直以來的溫柔笑意再也維持不住。她拉下臉來,死死盯著應生璞離去的方向,啞聲道:“混蛋男人……”
應生璞回到房間時,海虞正坐在窗邊逗之章玩。
用“逗”這個詞似乎不大準確,聽之章淒厲的哭喊,怎麼看都不想是一場友好的交談。
見應生璞回來,海虞丟下之章,指了指桌上的早飯,道:“你去哪兒了,大叔?早餐都涼了。”
應生璞本沒打算瞞著他,聞言道:“對麵的姑娘丟了點東西,我幫她去找了。”
海虞注視著應生璞拿起餡餅咬了一口,問:“什麼東西?”
“法陣,沒畫完的,”應生璞嚼巴嚼巴咽下餡餅,道,“有一個發熱陣,被人撿到補全的話會很麻煩。”
海虞頜首,應生璞本以為他會刨根問底他在美洛那兒究竟發生了什麼,但小崽子出奇地安靜,光是看著他吃完早飯,接著披上外套出了門,也沒說去了哪兒。
接下來的一天裡美洛都沒再來打擾,他們甚至難得在餐廳吃了一頓好飯。
應生璞懶得去探究其中緣由,畢竟再過兩三天他們就會抵達風神之塞,臨喬這麼大,到時候無論怎樣都不會再見第二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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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洗完澡的時候海虞正坐在窗邊舉著一個瓶子瞧,裡麵的溶液是藍色的,瓶身透明,類似於魚尾的形狀。
“那是什麼?”應生璞隨口問,踢踏著拖鞋在床上躺下,舒舒服服地歎了一聲。
海虞沒回答他,塞上木蓋將瓶子丟進儲物袋,起身拉上了窗簾。
應生璞感覺到身邊的床鋪陷了一塊下去,海虞湊近過來,在他脖頸處蹭了蹭。小崽子是在應生璞前麵洗的澡,身上的香波氣味和他的一模一樣。
應生璞攬住海虞,揉了一把小崽子散在腦後的長發,感覺到了一絲水汽。
“頭發沒乾。”他道,給了海虞的頭發一個烘乾咒。
海虞“嗯”了一聲,他直起身,擠進應生璞的腿,低下了頭。
應生璞一嚇,忙按住海虞的後腦勺,嗬斥道:“你做什麼?”
海虞沒工夫回話,應生璞推不動他,又怕自己直接被搞殘廢,光是按著小崽子的腦袋,一動都不敢動。
幾分鐘後海虞仰起腦袋,與癱在那兒的應生璞對上視線,複雜的東西替代了他眼裡慣常的笑意。
他慢吞吞地跨坐到應生璞身上,拉開了自己的衣領。
“來做吧,大叔。”海虞道。
應生璞咽了口唾沫,他想起來海虞之前似乎說過他想在上麵,遲疑道:“我什麼都沒做。”
“沒關係。”海虞笑了笑,用掌根把鬢發抹到腦後,緩緩坐了下去。
應生璞覺得世界在眼前扭曲了,他想呼吸,想喊叫,可眼前的雪白和漆黑混雜在一塊兒,泥濘似的堵住了他的眼睛和喉嚨,燒灼他的精神,讓他的每一寸皮膚都變得滾燙。
“你愛我嗎?”他聽見海虞問,“大叔,你愛不愛我?”
應生璞擋住自己的眼睛,不去看那抹稱得上豔麗的顏色。
“跟我在一起你覺得不舒服嗎?想逃開嗎?”
怎麼可能。應生璞想。
他覺得海虞的問題毫無意義,應生璞是一個與世界相互拋棄的人,是一個比魂族更透明的亡魂,能讓這個亡魂感受到自己仍在燃燒的,隻有海虞。
可這種話又怎麼好意思說出口呢。
“你回答我,大叔……你恨我嗎?”
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