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推開海虞,後者卻抬起雙腿纏住他的腰,核心在一瞬間繃緊,兩人上下顛倒過來。
“這又不可恥,我會讓你滿意的,”海虞解開了應生璞上衣最頂端的一顆扣子,另一手緩緩滑向下方,“你躺著享受就好。”
下一秒,應生璞扣住了海虞的後腰,拉著他的胳膊往懷裡一帶,把小崽子牢牢鎖住。
應生璞揉了一把海虞的後腦勺,無奈道:“我說真的,你傷剛好,彆折騰了。”
他從身後拉起海虞的左手,從指根到指腹一根根揉過去:“你的手差點廢了,知道嗎?你從小就這樣,能用受傷解決的都不算事,你這小子……”
看見海虞在監獄裡那模樣,應生璞說不心疼是假的。
海虞的體質異於尋常人,一道輕些的劃傷幾秒鐘就能好,就連傷筋動骨這種狀況也是躺個半天就活蹦亂跳了。但傷好得快,不意味著受傷的時候不會疼。
如果可以,應生璞想要在那個被關進監獄的晚上就帶著海虞離開格蕾尼。
“我會擔心。”應生璞低聲道。
海虞閉了嘴。他躺在那兒,眼睛閉著,被應生璞摸過的左手微微蜷縮。他抬手按住自己的耳朵,像是拒絕聽應生璞的說教似的。
應生璞暗歎一聲,問:“真那麼著急?”
海虞偏過頭瞥了他一眼,一句話沒說。
應生璞把他的腦袋按回去,從後邊攬住海虞的腰把他拉過來,為自己接下來要乾的事羞恥不已。
“放鬆點,”他道,“我幫你。”
******
第二天出行的時候他們變了裝,買了兩匹馬和巨劍之類的武器,往目的地的第七共和國去。
臨喬隻有一塊大陸,在那之外是浩瀚無邊的海洋,無數小島排布在那裡,一直延伸到未知的世界儘頭。
第七共和國就在臨喬大陸靠近中心的位置。神域之河的第二落地點又位於第七共和國中心,或者說,這個國家幾乎就是圍繞著第二落地點建立起來的。
整體上看,第七共和國比溫漢繁榮得多,他們很好地利用了神域之河的特性,按照成帷建造的初衷讓它忠實地履行自己的職責,而不是隻被關在一座小花園裡,成為上位者撈錢的工具。
應生璞策馬跟在海虞後邊,小崽子昨晚沒怎麼睡,那次之後身體雖是疲憊,但精神亢奮得很,一直纏著應生璞親來親去,還不停問他要不要禮尚往來。
應生璞當然是拒絕,身心俱疲的他隻想要一晚充足的睡眠,海虞隻好放了他一馬。
今天天氣不算太好,天空飄著微雨,到處都是濕漉漉的一片,但這也為他們用帽子和鬥篷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提供了很好的理由。
應生璞看看四下無人,把之章從口袋裡掏了出來。
“下午好,魔法師親,”之章歡快道,“最近你找我找得好頻繁哦!是終於知道我的妙用了嗎?”
“不是,”應生璞果斷敲碎了之章的幻想,“隻是因為最近發生了太多事,我需要有東西給我兜個底。”
之章失望地扇了扇書頁,似乎是注意到海虞放慢了馬的腳步,它好了傷疤忘了疼,大聲道:“海虞親!你的傷已經好了嗎?哎呀,前兩天魔法師親還心急火燎地問我你的傷會不——”
應生璞一把蓋上了書。
“哦?問什麼?”海虞饒有興致地問。
應生璞故作鎮定:“沒什麼。”
“你想問我的傷會不會好?你之前不還說之章是沒用的破玩意兒嗎,你就這麼擔心我嗎,大叔?”海虞笑嘻嘻地,駕著馬在應生璞邊上繞來繞去。
既然知道就彆問了啊。
應生璞雙腿輕夾馬腹,催促馬匹跑得快些,那背影頗有些惱羞成怒的味道。
海虞麵上的笑容擴大了。
男人滿臉怒容,揮開獄卒向他大步走來的模樣在海虞眼前一閃而過。
真是,明明隻是一個大叔而已,這樣也帥過頭了。
沒過幾日,他們穿過了邁丁,來到第七共和國的城牆外。這裡的入境檢查沒有溫漢那麼嚴苛,他們順利地進了城牆,來到共和國境內。
先前一路上他們都沒遇到錢莊,這類可供存錢的店鋪遍布臨喬各地,但中小規模的鎮子很難遇見,這也讓剛從監獄裡出來、稱得上身無分文的他們幾乎連乾糧都要買不起,住店的錢還是在入獄之前海虞給應生璞的。
第七共和國經濟繁榮,稱得上錢莊遍地,因此海虞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取錢。
這段時間裡應生璞負責去找住處,關口城市通常不缺旅店,要看的隻是位置和性價比。
他帶著魔法書在城裡繞了一圈,其間之章小嘴叭叭地把最值得住的旅店在地圖上標了出來,但由於精確度有限,應生璞一直沒找到該去的地方。
他看著時間差不多,無可奈何地決定先把找旅店的事放一放,正想掉頭回去和海虞會合,腳下倏然踢到了什麼,他一個踉蹌險些摔倒。
“啊,抱歉。”他回頭對伸腿橫在路邊的男人道。
那人揚起眉毛,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腿,在應生璞轉身離開之前揚聲道:“你給我等一下!”
應生璞腳步一頓,困惑回頭:“什麼事?”
“什麼事?”那人冷笑一聲,卷起褲腿,把自己斷成兩截的義肢展現給應生璞看,“你看看,踢碎了我的腿,還想一走了之?這可是我在多爾專門定作的,你懂不懂有多貴啊,混蛋!”
應生璞對多爾那邊的高科技產品略有耳聞,知道一條義肢價格不菲,但他對自己那一腳是否真的把義肢踢裂了持懷疑態度。
他掃了一眼男人,他坐在路邊的石階上,道路本就不寬,再把腿向外一伸,很可能被人無意間踩上一腳。
應生璞覺得自己也沒好好看路,不想把事情鬨大,道:“我懂點多爾的技術,我幫你修。”
男人一愣,似乎沒想到他會這樣回答。見應生璞彎下腰來想看他的腿,男人一把拉上褲腳,道:“你會修有個屁用!這條腿的材料隻有多爾能買到,現在長歲門關了,我上哪兒找去?”
這確實是個問題。應生璞暗歎一聲,隻希望這事能快點結束:“那我能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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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正等著這句話,他向應生璞攤開手,比出一個“十”的手勢:“賠錢。一千金幣,我才能在臨喬找到好點的師傅給我修腿。”
不是沒材料嗎。應生璞覺得男人的說辭前後矛盾,他摸了摸口袋,道:“沒那麼多。”
“那就去借!”應生璞的領子被男人一把拽住,那凶神惡煞的模樣讓他覺得好笑,“三天之後我要在這個地方見到你,如果你沒來,或者還不上錢,有你好果子吃。”
他放完狠話,二話不說往應生璞身上拍了個印章,接著狠狠把人一推,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拐進了不遠處的小巷子裡。
這腿不是好好的嗎。
應生璞戳了戳自己手臂上的印章,那是個小小的魔法陣,大概能定位被蓋章者,不用特殊材料卸除,把皮扒了都白搭。
他不想因為這種事在這個地方浪費時間,邊思考著自己有沒有帶消除功能的清潔藥水,邊掏出魔法書,問清了海虞所在的位置。
剛走沒兩步,應生璞就迎麵撞上了一個漂亮姑娘。
就在應生璞以為她會說他把她的假發撞歪了要賠一千金幣時,姑娘甜甜地笑了,道:“我看您一臉愁容,是遇到什麼壞事了嗎,先生?”
應生璞腦中冒出的第一個想法是,這居然還是一條產業鏈啊。
作者有話要說:
應生璞:他捂住耳朵,小崽子叛逆了,不聽大叔的話了。
海虞:救命,耳朵好燙,不能被大叔看出來。
第二十二章 高攻低防互啄,騷者勝
他摸了摸後腦勺,覺得頭發有些臟了,今晚得好好洗一洗才成。
“沒有,”應生璞回答,“我過得很好。”
姑娘眨了眨眼,像是這句回答完全沒有讓她的臉掛不住,追問:“真的嗎,先生?我看您麵露凶兆,有可能遇到財劫哦!”
“……你怎麼看出來的?”
“那當然啦,我可是這兒最好的占卜師。”姑娘臉上掛著標準的營業微笑。她似乎還想再說什麼,但另一個人的到來打斷了她。
“大叔?又被年輕小姑娘搭訕了嗎?”海虞問,從身後攬住了應生璞的腰,“沒想到你還挺受歡迎的。”
應生璞瞥了他一眼,沒說話。
“你剛剛說什麼?財劫?”海虞湊近過去,女孩呼吸一滯,下意識後退一步,“正好我最近缺錢,你能算點什麼出來?”
於是應生璞就聽海虞和那姑娘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