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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章輕嗤一聲,直言道:“這麼老的梗就彆玩了,魔法師親。誰不知道你根本沒朋友啊。”

應生璞捏住一張紙想把書撕了,但之章沒有說一個字假話,這讓應生璞為自己的行為感覺羞恥而心虛。

他把自己摔進椅子裡,破罐子破摔道:“那你說怎麼辦?”

作者有話要說:

應生璞:學海虞毒舌是吧?治不了小崽子我還治不了你?(摩拳擦掌)

第十二章 應大叔不想讓我告白

“答應他,”之章理所當然道,“他就是你未來的對象,你命定的丈夫,你的老婆。接受吧,隻有他能給你幸福。”

應生璞啪一聲把書合上,冷漠道:“我就知道,問了也是白問。”

他收拾好東西出去的時候,海虞已經在樓下等著了。

“你好慢啊,大叔,我馬都備好了。”海虞抱怨著,但應生璞從他飛揚的眉梢和嘴角讀出他的心情比他口中表現出來的要好很多。

他是真的很開心。

應生璞心情複雜地跟著海虞到馬廄去,至於他開心的原因是旅行還是和應生璞一起旅行,幾百歲的魔法師先生不敢想。

離開小鎮之前,兩人去買了一些乾糧備著,儘管海虞說一路上並不缺城鎮,但趕路的不確定性並不能保證他們餓的時候就會有一個鎮子自動送上門來。

“我們去哪兒?”應生璞問海虞。

“去格蕾尼,”海虞把一張地圖展示給應生璞看,“去看甘樂之泉。”

“甘樂之泉?那是什麼?”

“池夏七絕之一。要跨過一條國界才行……路不會太遠的,畢竟臨喬的國家都很小嘛。”

應生璞從海虞口中得知,池夏七絕位於古池夏國境內,但近幾百年來池夏經曆了數次動亂和王位更迭,漸趨衰落。眾多小國分裂出去,目前仍位於池夏境內的隻剩兩絕。

傳說池夏七絕是由池夏最鼎盛時期一位名為成帷的首席魔法師負責打造的,初衷是給池夏的國民帶去幸福與安樂。

建造的具體過程沒有任何一本書記載,就像是那些巨大的建築在一夜之間憑空出現,當人們意識到的時候,它們已經佇立在那兒了。

現如今,幾經王位更迭,那位名為成帷的首席魔法師依然健在。幾百歲的年紀已然超出了一般人所能想象的最高壽命,而他也不像一般老人那樣虛弱,甚至還擔任著池夏高等學府風易學院的校長。

有人說魔法能延年益壽,像成帷這種前無古人的頂尖魔法師,憑著各種魔法活到現在也不是什麼怪事。另一種說法是,將魔法鑽研到如此境界,成帷早已跨過了人的門檻成神,神自然是應當長壽的。

“如果能和成帷見麵的話,真想看看他和大叔哪個更厲害啊。”海虞笑道。

“我就算了,一個保安和首席魔法師比不了的吧,”應生璞淡淡道,“話說回來,甘樂之泉是乾什麼的?”

“顧名思義就是噴泉啦,給人帶去快樂的噴泉,”海虞輕快道,“據說那座噴泉幾百年來一直保持清澈不息,連大乾旱的時候都沒有斷過。聽說它的水包治百病,喝一口能立刻精神百倍。聲音卻像豎琴,失眠幾年的人聽了都能立刻睡著。”

應生璞摸了摸開始冒胡茬的下巴,奇道:“這麼玄乎?你不是說那些國家經曆過分裂之類的事,沒把它搶了或者毀了?”

“如果做得到的話他們早那麼乾了,但池夏七絕有魔法陣保護,一般人破壞不了的。”

應生璞“哦”了一聲,誇了一句“那可真厲害”。

今天天氣不錯,他們騎著馬在大道上悠哉遊哉地趕路。下一個城鎮位於沙漠和草原的相交之處,在這之間的道上他們沒有遇見太多人,多是匆匆趕路的旅行者,閒適得和兩人一樣的倒也不多。

行至午後,兩人皆是肚腹空空,便停下來翻出乾糧吃。

應生璞咬著餅,扭頭看著遠處掠過的不知名鳥類,突然道:“和我講講你在臨喬的事吧。或者其他劍士,你和他們是怎麼相遇的,之類。”

“你怎麼對這種事感興趣了?”

“打發點時間吧。”應生璞故作淡定道。

實際上,應生璞心想的是,了解了海虞在過去幾年的經曆,說不定就能知道為什麼這小崽子會喜歡他。

應生璞稱之為,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海虞思索片刻答應了,在他眼裡,自己過去的八年並不是什麼需要遮遮掩掩的東西。

“我過了長歲門,之後就在各個國家轉,”海虞邊回憶邊道,那段日子對他來說似乎有些久遠,又可能是這段時間發生的事太多,擠占了本屬於那八年的空間,“給人打工,掙點錢讓自己活下去。”

從海虞有一搭沒一搭的敘述中,應生璞得知了他加入確河的經過。

他本來在各個國家瞎轉,哪裡有錢賺吃得飽飯就去哪兒,不想得罪了某國的貴族,雖說成功脫身,但他也在那個國家呆不下去,走投無路之時,他遇到了確河的某個分部在往公會裡招人。

具體過程被海虞一筆帶過,最後的結果就是他當上了會長,自己賺到了錢,還有了信得過的下屬。

羊靳本來在一個鎮子裡當算賬先生,在某次權力更迭中被當成替罪羊送了出去,在監獄裡住了好些日子。

行刑的前半個月有人來劫獄,救的是隔壁那位。砸牆的戰士沒控製好力道,把羊靳那間也砸了一半,他就順理成章地逃了。

那之後他遇到海虞,那時垣已經在了。靠著公會的保鏢護衛工作小賺了一筆的少年覺得羊靳算賬的功夫有用,就把他帶在了身邊。

何婉本來住在一座邊境村莊,由於氣候不大適合莊稼生長,人們的日子過得很苦。何婉胃口大,雖說活兒乾得不錯,但依然在十八歲的時候被家裡趕了出去,窮困潦倒時被海虞撿了。

至於旦曾,他原本大概是哪個部落裡出來的,行路上遭人打劫,過路的海虞一刀把對麵給劈了,旦曾就纏上了他。

“那幾個一開始都是外行,年紀又大,教了好久才慢慢會使劍,”海虞把最後一口餅塞進嘴裡,語氣裡滿是嫌棄,“不過嘛,至少還是挺努力的。”

應生璞隨手揉了把海虞的腦袋,這動作出於習慣,當他意識到的時候,立刻把手抽了回來。

海虞掃了他一眼,拉上鬥篷閉眼躺下了:“我睡會兒,大叔……昨天睡太遲了。”

不等應生璞回答,海虞翻了個身,沒過幾秒鐘便進入了夢鄉。

應生璞望著天邊,一群角馬蹚著水慢悠悠地走過,從這個距離望過去,一條條腿細得像筷子,也不知它們是如何支撐得起龐大的身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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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虞拱了拱,長長的麻花辮蹭到了應生璞的手。

他低頭看海虞,小崽子睡著的時候乖得不像話,眼睫微微顫動,嘴唇微抿,純良的模樣有極強的欺騙性。

應生璞相信,如果這時候有人仗著海虞入睡想做什麼,絕對會被突然睜眼的小崽子一刀給砍了。

明明感覺海虞像隻小樹袋熊似的纏著他睡覺的日子還沒過去多久,他就長這麼大了。

應生璞歎了口氣。

也更讓人頭疼了。

午後送來了涼風,是最適合午睡的溫度。應生璞昨晚又實在是沒睡好,沒熬住,很快便也躺下睡了。

應生璞醒來的時候看見的是一把巨劍。

海虞跪坐在他麵前,手裡舉著劍,閃著寒光的刀鋒抵著他的下巴。

應生璞:“……你乾嘛?”

“胡子長出來了,”海虞理所當然道,“幫你刮刮。”

“不需要。”應生璞推開他的手,抬手摸了把臉,所幸沒有一手的血。他隨手一蹭臉頰,卻感覺有什麼濡濕的溫度。

但手心分明乾乾淨淨。

他狐疑地看了一眼起身解馬的海虞,終於沒有說什麼,騎上馬往原本的大道上去。

他們露天過了一夜,第二天傍晚抵達了落腳的小鎮。

“大叔,錢包看著點兒,彆給偷了,”海虞剛進小鎮便提醒,“這兒人多眼雜,又沒人管,亂得很。哦,我忘了,你沒錢。”

……這小崽子絕對是故意的。

小鎮邊緣的位置有一座教堂,約莫廢棄了有一段時間,落了鎖的大門鏽跡斑斑,四麵的鐵欄杆上爬滿了雜亂的藤蔓植物,遠遠看去,玻璃窗上積滿了灰。

應生璞覺得那地方看著怪瘮人的,掃了一眼就走了過去,將教堂拋到腦後。

兩人找了一家旅店入住,海虞去了櫃台,回來的時候手裡拿了一把鑰匙。

“怎麼隻有一把?”應生璞擰起了眉,“我們有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