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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搞來的這些衣服?”應生璞忍不住問,“你經常扮女孩兒?”

海虞忽視了前一個毫無意義的問題,回答:“你如果在外邊混過,就會知道適當地模糊自己的性彆是件多方便的事。不過我還沒真的當過女人……我犧牲很大,你得補償我,大叔。”

所以之前穿的是女裝?

接收到海虞意味深長的目光,應生璞輕咳一聲,為了避免讓自己丟儘老臉的陳年舊事被翻出來重新鞭屍,他識趣地選擇了閉嘴。

這些日子龍息隧道的人流量幾乎是平日裡的三倍,通過長歲門的人數大大增加,人們回家的回家,探險的探險,駐軍——姑且為那些搜尋應生璞的各方勢力定下一個稱號——不可能禁止所有人的進出。

有關龍息隧道存在神的代理人一事不知被誰廣而告之,光是排隊的這段時間,他們隔幾分鐘就會聽見有關的議論,其中有正麵討論也有惡意評價,還有人懷疑這隻是駐軍為了真實目的找的借口。

旁人的評價不在應生璞的考慮範圍內,他有時候連自己都不夠在乎,也隻有海虞能讓他上點心,至於其他人,他連臉都記不住。

海虞挽著應生璞的胳膊,兩人混入排隊等候檢查的人群。

“必要時候我們得演一出戲,你懂的,大叔。”海虞撩起麵紗,微笑著湊在應生璞耳邊道,兩人的姿勢曖昧得像一對情侶。

一滴冷汗從應生璞額頭淌下來,這一秒開始,他對自己接受海虞的計劃後悔了。

長歲門當然不可能隻能在一側關閉,當海虞問應生璞,他願不願意在臨喬過上幾十年時,魔法師先生一口答應了。

應生璞的小屋已處於封鎖狀態——在開啟長歲門計劃提出者的有生之年或許會一直如此——,他在加爾並沒有親人,朋友反目成仇,唯一親近的海虞就在他身邊,應生璞哪裡都可以去。

這是他們實施計劃的第一道關卡,以情侶的身份通過長歲門的過關檢查,到臨喬去。

等候檢查的隊伍排起了長龍,被無辜波及的人們咒罵著駐軍的不合理規定,但勢力又不足以同他們抗衡,隻得按捺下幾欲溢出的不耐,在穿著光鮮亮麗的某些人時不時的插隊中,靠抱怨打發著難熬的排隊時光。

兩人排了差不多半天的隊,臨近傍晚時終於輪到了他們。

“職業?”脫了頭盔的戰士捏著筆,不耐地問小桌後邊的二人。

“戰士,”海虞笑道,用拇指點了點應生璞,“畫家,業餘魔法師。”

“從哪兒來的?”

“出發之前在炎鵲住。”

“目的?”

“回家。”

戰士又指了指自己的耳朵,示意兩人把頭發撩起來,檢查耳後的紋身。

預想到徐冰陽會把應生璞的一切抖得乾乾淨淨,海虞事先讓應生璞把紋身遮了,以應對駐軍的檢查。

戰士掃了一眼兩人乾乾淨淨的耳後,目光在海虞身上多停留了幾個來回:“行,那,你們的關係?”

海虞卻沒有立刻回答。年輕女孩兒像是害羞似的扭捏一會,小聲道:“是護衛關係。如果要更進一步的話,是……是夫妻。”

她向應生璞的方向挪了半步,舉臂挽住了他的胳膊。

戰士頗為可惜地多看了一眼女孩的細腰和裹在盔甲下的%e8%83%b8脯,道:“你嫁的人還真不錯,美人。”

應生璞不動聲色地摟住海虞的腰,看似宣誓主導權,實際上心裡想的是,如果這戰士再多看幾秒鐘,海虞說不定會把他的眼球挖出來打彈珠。

戰士最終放人了:“走吧。”

兩人手挽手往長歲門的方向去。

就在這時,一束火焰從應生璞右側襲來,氣勢洶洶,直撲應生璞麵門。

畫家像是嚇愣了,傻乎乎地站在原地不敢動彈。眼看他的眉毛要被點著,火焰卻像忠犬聽見了主人的呼喚,在應生璞麵前打了個轉之後蕩了回去。

海虞像是這才反應過來,拉過應生璞攔在他麵前,焦急道:“你有沒有事?”

應生璞心有餘悸地抹了把額頭上的汗,道:“沒事,沒燒到我……我差點覺得我要死了。”

海虞細眉微擰,警惕的目光投向匆匆趕來的魔法師,怒道:“你乾什麼?會傷到人的,知不知道?”

“抱歉抱歉,我徒弟正在練習火球術,沒控製好力道,嚇到你們了?”來人一襲破破爛爛的法師袍,油膩膩的頭發海帶般貼在頭皮上。他嘻嘻哈哈地笑著,按著小徒弟的腦袋給兩人鞠躬。

見海虞不依不饒地想討個說法,應生璞適時地摟了她一把,道:“我沒事,走吧,彆擋了人家的路。”

海虞回頭看了看,他們的爭執引起了周圍人的注意,包括從長歲門裡出來的人,都從另一條通道好奇地望向這邊。她暗自嘀咕了一句什麼,被應生璞拉著手走過了長歲門。

說是門,實際上是一個嵌在龍息隧道城牆裡的、憑應生璞一己之力維持幾十年的魔法陣。繁複的圖形在城牆凹凸不平的表麵一刻不停地旋轉變幻,像懸浮於牆體表麵,又似與它融為一體。

兩人毫無阻滯地通過那道魔法牆,再睜眼時,他們身處一片枯木林。

這邊的門口也有士兵把守,兩人在他們的指引下從指定的通道離開。依然有很多人在門前排隊,等候駐軍的排查。

這裡大概是類似沙漠的區域,長歲門就在枯木林的正中央。兩人深入樹林,確認不會再被人注意到後,終於鬆了繃緊的那根弦。

“那是董藍翼,魔法師公會彼座的成員,”海虞長出一口氣,卸下繁重的護甲丟在一邊,“他大概是覺得你有問題。乾得漂亮,大叔。”

應生璞應了一聲,也不管地上的沙子積了多少年,挑了個看上去舒服的地方一屁股坐下,長長地呼出一口濁氣。

正是白天,或許是因為天氣不錯,這裡的光線比龍息隧道要亮堂得多,不必用上畫在各處的照明用法陣也能看清周圍的一切。

應生璞微微仰著頭,看見頭頂的黑色枯枝向中間那片蔚藍的天空儘力伸出手去,像在渴求些什麼。

這就是天空啊。應生璞想,不知為何有種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感受到之章的動靜,應生璞從儲物麻袋裡把仍在瑟瑟發抖的魔法書取了出來。

“可怕,太可怕了!”之章尖叫,“他想燒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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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的,放心。”應生璞敷衍地安慰一陣,把之章塞回了儲物袋。

就在這時,應生璞聽見身後傳來盔甲落地的聲音。他回頭,便見海虞卸了盔甲,正準備把上身輕薄的內襯脫下。衣擺微微掀起,露出平坦的小腹和半截馬甲線。

應生璞:“……你乾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

應生璞:耍流氓啊!

第八章 一場由好奇對象長相引發的血案

海虞困惑地看了他一眼,理所當然道:“脫衣服。”

應生璞彆開視線,微微皺起了眉:“穿回去。”

“啊?為什麼?”

“你現在是女孩,”應生璞道,“你注意點。”

海虞遲遲沒有反應,應生璞以為她聽進去了,剛想說如果她要換衣服自己就換個地方待著,身後卻突然傳來某種怪異的觸?感。

“女孩?女孩怎麼了?”海虞從後邊摟住應生璞的脖子,笑問,“換個性彆我就不是海虞了?我之前在你麵前換衣服,也沒見你有什麼反應啊,大叔。”

應生璞拽住海虞的手腕試圖掙脫,沒成功。

“我們又不是真情侶,剛剛過門的時候也隻抱了一下而已,你怕什麼?”海虞貼著應生璞的臉,往他的耳朵裡吹氣,那語氣像是為方才什麼都沒做失望似的。

見應生璞閉著眼睛捂著耳朵儘力彆開臉去,海虞繼續道:“說起來,你在龍息隧道這個小地方窩著,也沒什麼機會碰女人吧?要不要試試?”

話音剛落,海虞便覺手臂一緊,應生璞抓著她的胳膊來了個過肩摔。

應生璞俯下`身去,兩手把女孩的兩條細胳膊反壓在身後,啞聲道:“消停點,小混蛋。”

海虞不依不饒地吹了聲口哨,笑道:“你乾嘛那麼激動?我開個玩笑,你不會真想試試吧?”

“……不是。”

海虞扭過頭來瞥了應生璞一眼,胡子剃了,半邊臉沒了遮擋,魔法師的情緒變化一覽無餘。

他沒有看她,雙眼像是在躲避什麼豺狼似的往彆處瞟,嘴唇緊抿,耳廓有微微的紅。

海虞突然感覺有些乏味,道:“放開我,疼。”

應生璞一愣,手中力度下意識一鬆,海虞回過身用膝蓋頂開他,笑道:“不逗你了,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