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識念出來的。

薑黎輕笑,笑意沁在嘴角,下一秒搭在傷口上的手指狠狠地戳下,直戳的鮮血淋漓。看見血的黑眸,黑的幽深。

……

趴在監控器後麵的導演,眼球一轉不轉盯著畫麵裡傳來演員的表演。

嘶~

老實講,陸他真的有被嚇到。尤其是正對上薑黎那雙帶著笑意的眼眸時,有一瞬間瘋狂的陳燃好像取代的演員站在鏡頭前,笑意盈盈的和他打著招呼。

“真疼……”陸導喃喃自語道,下一秒對上魏正龍呆滯的大臉,瞬間出戲。

“哢哢哢!魏正龍你怎麼回事?你演的是拳擊手,不是機器人,疼痛的表情呢?”陸導氣的想抽人,剛才那一幕多好的情緒啊!他都不敢打斷,生怕打斷後薑黎無法複刻此時的表演。

一時間,陸導突然有點後悔,如果換成是有經驗的演員,一定不會犯這麼低級的錯誤。

“對…對不起導演!對不起薑黎姐!”

陸導的大嗓門嚇了魏正龍一大跳,也讓他徹底回過神來。連忙低頭道歉,對薑黎道歉時他甚至下意識避開薑黎的眼睛,不敢直視。

薑黎滿腦子的情緒也被陸導的大嗓門打斷,深吸一口氣,壓下因為被打斷表演而煩躁的情緒。

“沒關係,再來一遍。”

……

一連ng了七遍,都是出在魏正龍身上,不是他不直視薑黎的眼睛,就是身體下意識發抖、臉紅然後忘詞。這些生理上的反應又沒辦法,罵都不敢罵,生怕罵完之後更加抖了。

陸導耐下心來跟魏正龍一遍遍講戲,他心裡也清楚,魏正龍的ng一半的原因出在他自己身上,還有一半的原因其實出在薑黎身上。薑黎的氣場太過強大,入戲之後隔著監控器他都可能會受到影響,更何況直麵她的魏正龍。

可他又不可能告訴薑黎,說你壓著點演?哪有這個道理呢。

“導演我是不是不適合演戲啊?”魏正龍歎氣道。

“沒,你挺有天賦的,就是太緊張了,隻要克服緊張感,你就是最棒的。”陸導能怎麼辦,陸導隻能真摯的安慰道。

拉著魏正龍說了十多分鐘,才重新開怕。算了再試一次,實在不行先拍薑黎的部分,然後讓魏正龍後期補拍麵部特寫。

一場簡單對話足足拍攝了一個半小時,終於過了。可惜所有人都沒放下心來,剛才那一幕隻是開場,後麵才是高難度。

……

陳燃的手指戳進陳淵的傷口中,生理性疼痛讓陳淵下意識皺眉,但他沒有躲開而是俯下`身來任由手指刺的更深。下一秒,陳燃被整個人淩空抱起。

“哢!非常好,準備下一場!”

那麼簡單的一場戲都無法一條過,高難度的親密戲就被挑戰長鏡頭拍攝了,拆分!拆分!一條條拍攝。

陳燃與陳淵的關係,劇本中沒有詳細的描寫。陳淵於陳燃來說像是一把刀,一把方便她用來布局的刀。不需要費力就能輕易地捏在手裡。

即便在床上,倆人的主導關係也不曾改變。

但是今天陳淵激動了,因為他偷看到了陳燃與安子權相交甚歡的場麵,過於粗暴的動作迎來了陳燃的巴掌。一巴掌下去,氣氛更加灼熱。陳燃平靜的坐起身體拿過一旁的半瓶紅酒,對著傷口倒下。

冰涼的刺激讓演員瞬間哼出聲,聲音、□□、灼熱的氣氛。直到鏡頭給到薑黎冷冰冰的眼眸,曖昧感瞬間消失,氣氛變得詭異深幽。

……

“哢!”陸導覺得夠了,大聲喊了哢。再拍下去容易出事兒,最重要的是過不了審。

一時間,薑黎整個人有些恍惚,甚至都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自己,還是陳燃。

“怎麼樣?”陸導走過來,拍攝時他就發覺了薑黎的不對勁。演戲到底是演戲,在精湛的演技那也是假的。可演員在虛假的世界裡沉浸太久,容易分不清現實和角色。

薑黎沒有回答陸導的話,低著頭好像依舊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之中。陸導沒再吱聲,默默得遞過一支香煙。

薑黎不抽煙,可以說除了青春期有過一段時間覺得抽煙很酷,薑黎是討厭煙味的,尤其是她總覺得,常年抽煙的人身上是一種洗不乾淨的煙油味的。但此刻薑黎接過了這支煙,到沒抽,拿在手裡把玩。

足有十分鐘,薑黎才徹底抽離角色情感。

一轉頭,正對上陸導那張並不精致的大臉:“……”

陸導:“……”

他被嫌棄了,剛才那絕對是嫌棄的表情!

反應過來,陸導應該是為了陪自己。薑黎不好意思的笑笑:“謝謝導演,少抽點煙對肺不好。”

說完,薑黎徑直走開。

陸導:“……”

二連擊!!

第126章

那場戲之後,薑黎清楚的知道自己現在的情緒不大對勁。或者說她現在的表演方式不正確,讓她第一次出現了出戲苦難的問題。但是,這種好似跟角色靈魂合一的感覺,實在太棒了。可以說這種感覺是每一位但凡有一絲事業心的演員都渴望獲得的。

薑黎的表演天賦到底如何……她也不清楚,但是她清楚的知道現在好不容易摸到了一點邊,如果放棄了那麼她這一輩子在表演上的成就也就這樣了。不好不壞,碾壓一下努力天賦都遠不如她的同期小花,不時碰瓷碰瓷前輩大花們,也僅限如此了。

薑黎不想如此,所以在係統提出精神預警後,她想也不想暫時屏蔽了係統。任由自己沉淪在角色的情緒中。她不知道自己這樣做的後果是什麼,她隻知道如果不這麼做,她一定會後悔。

……

電影中陳燃是一個什麼樣的人。薑黎之前總喜歡用天生的瘋子來形容她,進組前做功課時他她也是朝這個方向設計的角色。

【山清水秀的小山村有一個美麗的名字——靈水村。一對夫妻生下了一對漂亮的雙胞胎女兒。看似幸福的一家,背地裡卻充滿臟汙黑暗。因為雙胞胎的父母雙手沾滿了如花少女們的鮮血,準備來說這座美麗的小山村埋藏著無數少女的冤魂,她們在日日泣血哭嚎。天性善良的姐姐從小保護著妹妹,並和妹妹約定好她一定會帶著她走出大山。可惜故事的最後姐姐永遠留在那座充滿罪惡的大山之中。⊕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她不知道的是,她的妹妹或許是一個天生的犯罪分子,她沒有感情天性冷漠。也對,一對畜牲隻會生出一個小畜生,讓人意外的是,糜爛的淤泥裡竟然長出一支純白的花朵。可惜爛泥就是爛泥,這裡並不允許美好的存在,所以花朵夭折了。妹妹用比之父母更冷漠的無情走出了大山,並成為優雅知性的心理醫生。】

一個瘋子白天時小心翼翼在人群中學著如何做一個正常人;到了夜晚她就會展露獠牙,開始自己的狩獵。直到25年後瘋狂的思緒戰勝了她屬於正常人的理智。鮮血才是瘋子最愛的顏色,為此瘋子開始了自己的“屠戮”計劃。

劇本中不管是安子權還是陳淵,甚至是每一個陳燃精心靠近的人,都是她實施計劃的工具。

以上是薑黎拿到的劇本中比彆人多的部分,加上劇情正常推進的部分,才是《姐姐》完整的劇本。

……

薑黎戲外的精神狀態不太對,但每次鏡頭一打開導演喊Action之後,她就像是被打了十針興奮劑似的,整個一“戲瘋子”狀態。

她這個狀態,陸導過了震驚期後,簡直興奮的睡不著覺。恨不得讓劇組24小時連軸拍攝,生怕女主角現在的狀態消失。甚至每次開拍前,他都不給薑黎講戲了。一是因為不需要,二嘛……每次講戲時不小心對上薑黎那不經意間流露出的嫌棄之色,老實講對陸導來說,壓力也是很大的。好像他拿著一團垃圾,興高采烈的像垃圾主人巴拉巴拉講訴這團“垃圾”有多寶貝:“好好演,演好了這團垃圾就給你。”

所以,陸導選擇閉嘴。

第二個感受到薑黎變化的是和她對手戲最多的譚墨。

譚墨最近的壓力很大,非常大。他今年33歲,20歲那年演了人生當中第一個男主角,從那時算起他也有13年的表演經驗了,也能算上一句“老演員”了。至於火不火、紅不紅,這種事情在娛樂圈裡更多的是要看命。俗話說小紅靠捧,大紅靠命,強捧灰飛煙滅嘛,譚墨自覺在演戲這條路上,他是有天分的而且也足夠上進,不要臉點說他的演技至少吊打娛樂圈百分之九十的男星是沒問題的。

剛進組時,薑黎的表演讓他很新鮮,也激起了自己的好勝心。要不然,他一個大老爺們也不會整天拉著人家姑娘對戲。但也僅限於此了,畢竟譚墨作為文藝片電影禦用男主角,合作過的影後也不在少數。但是現在,與薑黎演戲不光是激不激得起好勝心的事兒了,而是壓力,實實在在的壓力。

譚墨真實的感受到了來自薑黎方方麵麵的壓力,這種壓力怎麼說呢。就像電影中的安子權,他足夠敏銳聰明所以能夠發現同事們發現不到的線索細節,但是他對案件所有的了解都是陳燃早已經布好的局。他不知道自己每一次的興高采烈都是娛樂陳燃的笑料,他不知道自己在陳燃眼中是何等愚蠢模樣。隻要一想到這裡,譚墨就忍不住為安子權默哀三分鐘。

但是現在他不光在劇本中感受到了這種碾壓與嘲弄,更是真真切切在現實中,從薑黎身上感受到了這種情緒。而他好像除了懦夫一般得無能發怒,什麼都做不了。

除了譚墨,魏正龍劉靜雅等演員也感受到了和薑黎演戲時的不同。礙於演戲經驗有限,她們的感受沒有譚墨那麼清晰,但是那種好像高維生物俯視低維生物的不適感,即便她很禮貌,她也在笑,會關心你,與你說話時更會禮貌的直視你的眼睛並給予及時的回應……但就是有種違和感,那是一種讓人不知道怎麼掙脫的違和感,甚至你還會因為想要取悅對方而下意識去迎合,就像是等待主人獎賞的狗狗。

最拖後腿的魏正龍也在薑黎的帶動下入了戲,劇組拍攝簡直一日千裡。隻要攝像、燈光、收音不出問題,所有涉及到薑黎的鏡頭都能一條過。

每一次從監控器中看到薑黎對陳燃的詮釋,陸導都激動的想要掐自己大腿。原來活了的陳燃是這樣的,是我膚淺了!

……

出於各方麵的考慮,其實主要是片酬。薑黎一共給這部電影留出了約兩個半月75天的檔期。拍攝一個半月後,薑黎的戲份就基本完成,隻剩下大結局的下線場麵。

按照原本陸導對於劇情的考慮,是安排安子權依靠自己的力量,抽繭剝絲最終揭開陳燃的真麵目。但是現在,薑黎飾演的陳燃氣場太多強大,簡直是劇本角色活了過來一般。譚墨壓不住薑黎,如果在按照原本的結局走,不免讓人感覺差了那麼一絲味道。

所以陸導決定改劇本!

改變了原本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