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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舍嬌嬌 蝗蝗啊 4285 字 6個月前

一句:“讓她回家。”

幾個人幾匹馬,揚起一陣塵土,吉平抹了把臉,當真是灰頭土臉。

回去後,麵對戚緩緩他也是灰頭土臉的。

戚緩緩聽後沒說話,吉平與揚青不太敢看她,準確地說是不忍看。

吉平說話了:“看沈公子的樣子,該是有急事要去辦,走得那麼急還是問了您,關心您呢,讓您回家呢。”

戚緩緩還是沒說話,她覺得自打郡主到了崔吉鎮後,沈弈就不一樣了,有些事不對勁了。

本以為沈弈有了回京都的打算,他們的婚事就會定下來,但現在她沒有這麼安心了。郡主與崔吉鎮上的女郎們不一樣,她有信心沒有人能把沈弈搶走,但這裡不包括郡主。

心靜不下來,隻有見了沈弈,親耳聽他說,戚緩緩的心才能重新安下來,但今天恐是不成。

不成就不成吧,她也沒辦法,此時天色已晚,她再不回去,呈黛那個不會說謊的,撐不住的。

從這天開始,沈弈變得很忙,吉平連金魏都看不到了,戚緩緩自己去找了幾趟高家四姑娘玩,但同樣見不到沈弈。

高夫人倒是對她很客氣,疏離的那種客氣,戚緩緩不自在,也就不去了。

好在,過兩日就是賞園會,到時,整個崔吉鎮上的女郎男郎都會參加,戚緩緩決定在那天與沈弈問個明白。

往年,戚緩緩最喜歡這個節日了,但今年郡主也要參加,戚緩緩就沒那麼歡欣了。

賞園會是在鎮東的乾園,賞花投擲、吃酒休憩,這裡都可以滿足。晚上還有煙花,彆說年輕的男女,對於戚老爺戚夫人這樣年歲的,也十分受用。

“去玩吧,看著點兒你姐姐。”戚夫人對兩個女兒擺手,不忘囑咐二女兒一句。

二丫習慣了,明明她比姐姐還小了兩歲,但在娘親那裡,她總是擔心姐姐,對她有操不完的心。

離開了戚夫人跟前,二丫走在姐姐身後,心思一半在玩樂上,一半在長姐身上,可能是被戚夫人從小這樣要求,要她不看著姐姐她根本辦不到。

乾園的一間廂房中,沈弈問金魏:“都安排好了?”

金魏:“殿下放心,萬無一失。”

金魏剛保證完,他隨主子往前園去的路上就碰到了戚緩緩一行。沈弈回頭看他,金魏馬上道:“屬下去安排。”

他怎麼就忘了戚姑娘那個妹妹是個跟屁蟲。

戚緩緩也看到了沈弈,她朝他而來。

自從上次在馬車上給她弄個大紅臉,他們這還是第一次見。

之前戚緩緩還著急忙慌地想要問他郡主的事,但幾天過去,她冷靜了下來,現在見了沈弈,她也沒能馬上問出口。

難得二人相處時沈弈先開口說話,他說:“快回京都了,事兒有點多。”

戚緩緩明白他的意思,他這是在解釋那天以及這幾日沒有見她的原因。戚緩緩要求的不多,隻要他肯說,願意給她個理由,她就什麼都不計較了,何況她並沒有怪他,隻是有些對未來的擔心。

戚緩緩:“嗯,你忙你的,我找你也沒什麼大事。”

沈弈微笑:“那就是有些小事了,說說看。”

戚緩緩看了二丫一眼:“你去找小姐妹玩去吧,一會兒我去亭廊那兒找你。”

二丫不想離開,但她可不敢攪和到她姐姐與沈弈之間,她聽話離開。金魏抬了下眼皮,步子越走越慢,然後也消失在了沈弈與戚緩緩的身後。

戚緩緩不說話,沈弈也不說,就隨著她的節奏走在她的身邊。

終於,她站住,麵對他問道:“你與郡主是怎麼認識的,為什麼會與她同時出現在攏煙寺?為什麼她會去高府,是去找你嗎?”

沈弈:“你很在意?”

戚緩緩:“在意啊,你長得那麼好看,又有本事,家世也好,我當然要把人看住了。”

沈弈臉上沒笑,都在眼裡了,他道:“所以,你覺得郡主看上我了?”

沒等戚緩緩說什麼,他又道:“你該知道,郡主是有婚約的。”

戚緩緩不以為然:“那又如何,把時王與沈郎放在一起,我肯定會選你的。”

沈弈眼中的笑意淡了一些,他問:“時王不好嗎?”

“他好不好我不知道,也不關我事,我喜歡的隻有你。”

沈弈明明知道她向來口無遮攔,在男女問題上不懂含蓄迂回,但他還是被取悅了。

但他還想逗她:“本朝的公主都許駙馬納妾,郡主嫁了時王也不可能獨占夫君,做王府夫人不好嗎?”

戚緩緩認真搖頭,實話實說:“當然不好,我要做的是正頭夫人,不是王府裡的小夫人。夫君是王爺,主母是郡主,想一想那樣的日子,可是一天都過不下去。”

沈弈收了逗弄之心,眼裡的笑意漸淺,聽戚緩緩又說:“不過,若是郡主真的看上了你,我也不怕,隻要你不變。但你若變了,記得跟我說,無父母之命無媒妁之言,我不會不講道理硬賴著你的。”

沈弈徹底沒了笑意,他本來看她小顧念著她,沒下定最後的決心,如此看來今日務必要順勢而為,將計就計。

第5章

下定決心後,沈弈心裡那點子氣惱就消了,連戚緩緩都迷失在他不可多得的溫柔中。

沈弈對她說:“原來我在你心裡這樣重要、這樣獨一無二,緩緩,我很高興。”

戚緩緩也很高興,家中長輩從來都是叫她的小名嬌嬌,母親隻有在真生她氣時,才會連名帶姓的叫她,但那也是“戚緩緩”,從沒有人叫過她緩緩。

沈弈也不常叫,若是她沒記錯,這可能是他第二次這樣喚她。不管是第幾次,戚緩緩聽到耳中,耳朵癢,心裡酥,覺得自己懷揣了一塊糖酥,整個人被甜得都快化了。

沈弈還說:“我的事都忙完了,下個月就要啟程回京都,你乖乖地等著我。記住,這是我的承諾,我一定會回來接你的。”

他給了鄭重的承諾,將心比心,她待沈弈一片赤誠,她相信沈弈也是的,戚緩緩的心,安了。

以至於,她與沈弈在園中分席前,她都沒有再追問郡主的事。戚緩緩就如她娘親暗悔的那樣,什麼都教了,就是忘了教她情愛從來不是付出多少就能得到多少,真心未必能換得真心,女孩子要懂得保護自己。

“這就是甜言蜜語吧,我娘我姐說,男人的甜言蜜語不能信。”呈黛忽然來了這麼一句。

戚緩緩與揚青同時看向她,呈黛是個慫的,馬上改口道:“是她們說的不是我說的。”

戚緩緩完全沉浸在沈弈的溫柔與承諾中,一點都沒意識到,沈弈從來沒有正麵回答她有關郡主的一絲一毫。

“二丫呢?你們看見二丫了嗎?”戚緩緩沒有在廊亭找到妹妹。

揚青道:“可能是去找夫人了吧,我看劉五姑娘往夫人們那邊去了。”

劉五是二丫最好的小姐妹,像外麵這種聚會,二丫要不跟著她這個姐姐,要不與劉五形影不離。既然劉五姑娘去了中院,那二丫應該也是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戚緩緩沒再找二丫,她不知道的是,此時的二丫已不在乾園,她在園子外一輛不起眼的馬車裡沉沉地昏睡著。

“到了時候,點根醒香,引著人再進去,不要出差錯。”金魏囑咐著守在馬車外的車夫與婢女。

他們隻是看著像尋常車夫與婢女,實則都是時王殿下的屬下。

金魏給二丫下的藥叫“彩迷”,此藥的特性就是,點上不多時的醒香,人就會清醒過來,但離真正的清醒有自我意識還需要一段時間,這段時間裡,可以引領被藥者到任何地方,通過言語引導,重朔對方的記憶。

所以,“婢女”得到的指令就是,待時機成熟,點醒車裡的小姑娘,然後帶著她重回園子裡,讓她認為自己一直都在園子裡,隻是不知怎麼的,竟在廊下睡了一覺。

金魏安排好這裡,馬上回到園中,他還要盯著花鳳。

早先,看在從小到大一起侍候殿下的情份,金魏不止一次勸告甚至警告過花鳳,手不要伸得太長,主子不喜歡底下人越界,還有不要對戚姑娘那麼大的敵意,不管主子最後選滕氏還是戚氏,她都不該現在就表現出喜惡。

現在看來,他的話金鳳是一點兒也沒聽進去。金魏明白金鳳為何這樣,她小時候被殿下救下,從此就跟在了殿下`身邊。殿下愛潔,不喜婢女近身侍候,唯從小跟在他身邊的金鳳可以。

隻有金鳳可以近身侍候殿下沐浴更衣,她就認為殿下對她另眼相看,甚至生出不該有的心思,總幻想以後可以在王府裡當半個主子。

連郡主都把她看透了,要不這次也不會拉她下水,金鳳也是可惜了,不知這次事後,主子會給她個怎樣的結局。

園內席上,金鳳拿著酒壺過來,欲給沈弈倒酒。沈弈似不在意地拿水擋了下酒杯,然後看向金鳳,問:“什麼酒?”

金鳳道:“春曲紅。”

“沈弈手拿開,你覺得今日我能喝幾杯?”沈弈又問。

金鳳:“公子還是要適量的好。”

沈弈不再說話,轉回頭去,好像準了由金鳳安排,她倒多少他就喝多少。

天知道金鳳心裡已抖成什麼樣,但她畢竟是在沈弈身邊教養的,見過場麵的,不僅話音兒裡聽不出毛病,就連倒酒的手也穩得很。

她在心裡給自己打氣,她不能退縮,不能叫殿下看出來,郡主答應了她,此事不成,郡主會全然斂下,若是成了,待到郡主嫁進王府,會以主母的身份讓她如願以償。

花鳳太想成為時王殿下的女人了,哪怕是個暖床婢都行,她與其他女子不同,她貪圖的從來不是殿下的權勢與財富,她就是仰慕喜歡時王殿下。但殿下一絲機會都沒有給過她。

殿下是她的救命恩人,帶她識字,教她讀書,她擁有的第一張琴是時王給的,她穿的漂亮衣服也是時王賞的,等等等等,很多圍繞在她身上的美好事物都與時王殿下有關。

成為殿下的女人是花鳳的執念,哪怕理智告訴她,殿下雖對郡主極儘寬和,但也不是事事都會聽從郡主安排的。若是他不想,郡主就算嫁進王府成為主母,也恐左右不了殿下的後院之事。

但欲念與執念占勝了花鳳的理智,她想要搏一搏。

花鳳親眼看著殿下把她倒的酒都喝了,到第三杯的時候,她不再倒了。對殿下最忠心,可以為了殿下舍棄性命的她,怎麼可能為了保證效果,而過多的讓藥酒傷害到殿下的身體。

花鳳收起酒壺,然後緊盯著殿下的一舉一動。

果然,如郡主所說,殿下的臉紅了起來,這說明藥效開始起作用了,她該把殿下引到後園去了,那裡,等著殿下的該是已被郡主料理過的滕殷羅。

郡主說,她了解時王殿下,雖他嘴上什麼都沒說,沒做最後的選擇,但從他的一舉一動間,郡主肯定,他被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