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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奢望 慕義 4471 字 6個月前

炸開:“你們不是在一起好好的嗎?梨梨怎麼可能會突然提分手?”

“對啊阿野,你們都收到雲大的錄取通知書了,她乾嘛突然去倫敦?!”

鄺野沒說話上車,四人得知他要去追去找,說他們也會繼續去聯係桑梨。

末了,老張送鄺野去往機場。

中途,鄺野打著桑梨的電話。

那頭仍然是關機。

“這段時間我覺得和你相處很累,我想了很久,我們從各方麵來看都不合適。”

“鄺野,就這樣吧,我們到此為止……”

他想到她最後的那幾句話,眉峰緊鎖,心如放在火上煎熬。

中午,他踏上飛機。

……

時間緩慢流逝,宛若度秒如年。

去往倫敦需要轉機,鄺野訂了時間最短的航班。

十七個小時後,飛機落地希思羅機場。

此刻倫敦日光早已落幕,已是晚上九點多。

鄺野打車去往市中心,他一邊撥打桑梨的電話,發現那頭開機了,卻始終無人接聽。

心被緊緊纏繞。

半小時後,他到達市中心,夏風徐徐吹過,泰晤士河畔兩岸的燈火閃爍,如星河點綴。

如玻璃金字塔的碎片大廈宛若高聳入雲,整座城市在夜色下映照著繁華,如同夢幻般的霓虹世界。

鄺野突然感覺自己渺如塵埃,根本無處可尋心中所念之人。

電話那頭無人接聽,鄺野站在路邊,看著周圍的車水馬龍,他眼底灼灼,給她發去語音:

“桑梨,你覺得就輕飄飄甩給我一句分手,什麼都不說就可以了?你覺得我會相信麼?”

“你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了,你為什麼要躲著我?”

“桑梨,接我電話,有什麼你不可以告訴我?”

另外一頭,倫敦某間酒店的房間裡。

裡頭隻亮了一盞燈,視野昏暗。

桑梨點開他一條條語音,最後聽到他道:

“桑梨,我現在就在倫敦。”

桑梨怔住。

他竟然追來倫敦了……

那頭說:“你出來見我一麵,我們見麵說。”

桑梨聽到他的聲音,看向一旁的陸麗,紅了眼眶:

“我求求你了,你讓我出去見見鄺野好嗎,就一麵,你讓我和他講清楚。”

他這樣真的會難受瘋的……

陸麗看向她,麵容冰冷:“桑梨小姐,如果你決定要和他分開,到這一步了就得再冷漠點,一點希望都不給他留才是對他最好的方式,你出去見他,難道不是對他的折磨?你覺得他和你還能分的掉嗎?”

桑梨眼眶落下淚來,陸麗淡淡道:“他再打來你就接,你應該知道該怎麼說。”

果然很快,手機再度彈出鄺野的來電。

桑梨強壓著情緒,幾秒後接起,輕輕出聲。

那頭,鄺野感受到突然接通的電話,聽到她的聲音,整顆瀕臨溺亡的心被驟然打撈起來。

突然之間,所有的情緒翻滾而上。

鄺野喉間發緊:

“桑梨,你知道我找了你多久麼。”

他啞聲報了個所在的位置:“我在這裡,我們見一麵,有什麼事你當麵和我說好麼。”

桑梨抹掉眼淚:“不用了,在電話裡能說清楚。”

“你見我一麵都這麼不願意麼?”

那頭沒聲音。

鄺野喉間沸騰:“你告訴我為什麼要提分手,明明前幾天我們還好好的,我們還說要一起去雲大,到底發生了什麼,我都在,我可以為你處理。”

桑梨眼底模糊,淚水撲簌簌落下:“鄺野,你想多了,我沒有難言之隱,我就是單純不想和你在一起了。”

“為什麼?”

他嗓音啞然到極致:“桑梨,我是不是哪裡做得不好。”

她紅唇顫唞,泣不成聲:“你不好的地方多了去了,我討厭你自以為是的脾氣,討厭你高傲的性格,討厭你老是飆車,還有很多,我都不喜歡……”

鄺野黑眸發緊:“隻要你告訴我,我都可以改。”

這是他第一次放下全部的驕傲和自尊,為了挽留她。

桑梨流淚:“就算改了也沒用,你是喜歡我,對我好,我曾經也努力嘗試和你在一起,可是其實你根本就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嘗試和我在一起?”

鄺野眼底灼熱,覺得荒唐可笑:“那之前你說喜歡我,那些話呢?”

“那是我錯誤認知了對你的感情,你對我太好了,所以我把心裡的感動誤解成了喜歡……不是你,換做是任何一個人對我那麼好,我都會喜歡的,你以為你是特彆的人嗎……”

桑梨落著淚,的心鮮血淋漓,已然麻木:“你不是要聽真相嗎,那我告訴你,真相就是這段時間我冷靜下來了,我發現我對你的根本不是喜歡。”

她緊繃著聲線重複,一字一句如刀捅著:

“鄺野,我不喜歡你,這就是真相。”

桑梨的聲音落在鄺野耳邊。

路燈下,人來人往,男生孤身一人站著。

他眼眸猩紅,掉下一滴淚來。

第六十七章

月亮西沉。

夜裡如同幾千裡深的海。

墨滴在世界, 一點點暈染開,城市的霓虹慢慢被掩蓋,模糊混沌, 靜寂無聲。

梧桐樹旁的長椅上,路燈照著, 樹葉隨風落下。

鄺野獨自坐著。

從黑夜直至天明。

路燈被晨光衝淡, 日光化開灰茫茫的晨霧。

街上的人,慢慢變多。

許久後, 男生撚滅煙,掩下眼底的不甘,起身往前走。

他開始在倫敦這座城搜尋著。

白天, 他走過一家家酒店,拿著桑梨的照片詢問一個又一個前台:“Excuse me,I was wondering if a girl named Sangli has checked in to this hotel recently?”

然而他得到的答案永遠都是搖頭。

他沒有想到, 那晚在酒店門口他朝車上的她揮手, 她就這樣杳無蹤跡地消失在了他的世界裡。

在倫敦待了五天, 鄺野執著地不斷詢問,幾乎沒有合眼。

最後那天傍晚,他走累了,在泰晤士河岸旁坐下。

他弓身埋下頭,疲憊無力。

半晌,一人走到麵前。

默默前來倫敦的鄺明輝看向這樣的他,寸心如割,撫上他的肩膀, 歎了聲氣:

“小野, 回去吧……你找不到梨梨了。”

鄺野抬頭看向他,眼底赤深:

“爸, 你告訴我,是不是有真相,是不是桑梨在瞞著我。”

他不相信,她不喜歡他。

他看到的肯定都是假的。

這幾天,他不甘心地問遍了所有人,一遍又一遍往深處挖掘,試圖觸碰到所謂的真相,可他得到的都是一樣的回答。

桑梨放棄了他,放棄了他們的感情。

在這麼大的倫敦,她渺小如一粒沙,散在萬裡海底,他費儘了力氣也抓不住她。

鄺明輝聞言,心如刀絞:

“小野……桑梨可能說的就是真的,如果她真的想和你分開,你是挽留不住的。”

如果不是他的,你怎麼抓也不抓不住。

鄺野闔上滾燙的眼眸。

末了,飛機飛回雲淩。

回到家,範蔓芝正站在二樓桑梨的房間前,對保姆出聲:“把東西清出來。”

鄺野走過去,冰冷的聲音插進來:

“你們在乾什麼。”

範蔓芝:“那個姑娘已經不在了,把她的房間清空不對嗎。”

鄺野眼眸冰冷:

“不管是誰,敢動一下試試看。”

鄺野拔走房間鑰匙,砰得一聲關上門。

範蔓芝神色微變。≡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而後,鄺野都待臥室裡。

像是進入了一個新的生活模式。

他抽煙,喝酒,熬夜,打遊戲,醉生夢死,誰都管不了。

大家都知道他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大家也沒想到桑梨對鄺野的影響這麼大。

這段時間,範蔓芝仍舊在雲淩,韶雪音也在。

幾天後,韶雪音上樓去給鄺野送飯,男生打著遊戲,她把飯放下,柔聲喚他:

“阿野,吃點東西吧。”

男生慵懶坐在沙發上,打著遊戲,置若罔聞。

他一句話都不和她說。

自始至終,她隻見過他眼裡裝著桑梨的樣子。

所有的溫柔,寵溺,偏愛,鄺野隻給了桑梨。

韶雪音看著男生從之前的不學無術、張揚不馴,到後來變得努力讀書,慢慢收起棱角,變得開朗愛笑,最後再到現在的放縱叛逆。

這所有的變化是因為誰,不言而喻。

把桑梨送走,韶雪音很開心。

可是看到鄺野在乎成這樣,她又嫉妒到心痛。

她指尖掐進掌心,“阿野,你就這麼在乎那個桑梨嗎?”

遊戲結束,鄺野握著手柄,黑眸直直盯著屏幕。

韶雪音忍不住抹黑:“我不理解,那個桑梨有什麼好的?她離開的態度那麼堅決,在前途和你之間她毅然決然選擇了前者,你還看不出來嗎,她對你根本沒有真心,就是在利用你,覺得你有錢……”

她話音未落,鄺野抬手猛地一把把端來的飯菜掀翻,瓷盤碎裂。

“啊!”

韶雪音嚇得大叫了聲後退。

鄺野麵色冷沉陰鷙:

“你再敢說她一句?”

韶雪音大驚失色。

“滾出去。”

韶雪音紅著眼,氣得轉身離開。

鄺野掩下晦澀不明的眼。

就這樣每一天,他仍舊過著自甘墮落的生活。

不管是宋盛蘭、鄺明輝還是誰都勸不動他,鄺野仿佛再度回到了之前,甚至比之前更壞。

時間臨近開學,宋盛蘭看著兒子這樣,最為心痛:“小野,你還打算去雲大嗎?”

——“你想念雲淩大學,我還有什麼目標?”

——“鄺野,你是要和我一起考嗎?可是雲淩大學分數挺高的……”

——“老子不想談異地戀。”

——“桑梨,你不用回頭看我,隻要朝你的目標堅定走去,我會竭儘全力跟上你。”

——“好,我們一起考雲大。”

曾經,他們許下同去雲大。

可是,桑梨反悔了。

他還有什麼向上掙紮的動力。

時間慢慢從八月到九月。

月初某個早上,聶聞來家裡找鄺野。

鄺野從倫敦回來的這段時間,聶聞每次過來都會陪著他打遊戲,鄺野什麼都不說,聶聞也不問。

走進臥室,房間裡彌漫著煙酒味,鄺野坐在床邊,又點上根煙,火光打亮他高挺的鼻梁和漆黑的瞳孔。

聶聞無語地打開窗簾,看到茶幾上零零散散的酒瓶,氣道:“鄺野,你他媽想把自己喝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