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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道:“燉了一天,嘗嘗。”

張曙光接過碗,吹了吹熱燙的湯水,喝了一口。

他眯著眼睛喝了好幾口才呼出長氣,總算把饑餓帶來的不適感給壓了下去。

蟒九從托盤上拿了筷子和勺子遞給他,“吃點肉。”

“你做的?”張曙光用勺子撈小陶罐中的肉塊,發現裡邊放了不少各種蘑菇,還有土豆山藥,這一罐湯倒是用料挺足。

蟒九嗯了聲,伸手拿過放在旁邊的細藤蔓,坐在旁邊搓藤繩,看他吃的臉頰泛紅額頭出了細汗,微微翹起嘴角,“喜歡的話明天還給你燉。”

張曙光動作一頓,警惕的看他,“你是不是又想讓我起不來床?我告訴你不可能的,我肯定會拒絕!”

按理說他們兩個也不是好久沒做,昨天晚上蟒九就跟被餓了好久的野獸一樣,壓著他各種折騰,他的老腰啊,差點兒斷了,現在大腿根兒還是酸的,胯骨仍在隱隱作痛!

蟒九抬手,大拇指擦過他蘸了汁水的下唇,笑道:“彆怕,不會的。”

張曙光狐疑的看他,滿臉我信你個鬼的表情。

他算是知道了,這男人在關於床事的話題上,永遠都不能信。

不在搭理對方,低頭稀哩呼嚕的趕緊喂飽肚子,吃完了把碗筷一放,嘴一擦,然後抻了個懶腰,渾身的骨頭都在哢哢作響。

睡了一整天,這會兒哪怕身體還有點兒軟精神頭卻很足,他慢悠悠下了床,穿上鞋子在洞內走了兩圈。

蟒九把搓好的藤繩纏成一團,見他插著腰站在洞口深呼吸,便說道:“之前花過來找你,說是想問問你有沒有好辦法做個保暖的鞋。”

張曙光停下深呼吸,轉臉看他,“花姐要做鞋?”他低頭看了眼自己腳上穿著的用厚皮子做成的長靴,其實很簡單,隻是用皮子把草鞋給包了起來,穿著不暖和,但是也不凍腳。

保暖的鞋……他沉思片刻,有了點兒想法。

做什麼千層底他不會,但是羊毛戳戳樂他會,而且以前閒來無事還跟他媽一起戳過一個鑰匙鏈,戳的手指頭上都是血洞,最後的成品還被他媽無情嘲笑。

不會做鞋底可以做個鞋墊,再把羊絨縫在皮子裡邊,這樣應該就能保暖了。

他走到架子前拿了紙筆,坐下開始畫,大概畫了半個來小時之後,他停下了筆,“你看看,覺得我這樣的想法行不行?”

他把畫好的分解圖給蟒九看,然後跟他解釋了下要怎麼做,蟒九邊聽邊點頭,並表示他不穿鞋不是很理解,但是這麼做出來的鞋肯定很暖和。

那麼多毛聚在一起,怎麼可能不暖和。

張曙光拍拍他胳膊,一抬下巴,“你去幫我弄點兒羊絨回來,彆可著一隻咩咩獸擼毛,多弄一些,我先試著做做。”

蟒九應了聲出去了。

張曙光在架子上翻了翻他們存下來的皮子,有些皮子雖然毛挺厚實但是皮子本身很硬,並不太適合做鞋,有些又太軟了沒辦法定型,他又翻了翻,發現壓在最下邊有一張黑色的短毛皮子,毛摸起來很順滑,而且軟硬適中。

他欣喜的將皮子抽了出來,很大一張。

盯著研究了一會兒,最後放棄了,他不認識這種皮子是什麼野獸,還得等蟒九回來問問他。

“曙光,醒了沒?”山洞外傳來花的聲音,伴隨著敲門聲。

張曙光起身去給她開門,“花姐,來得正好,你看看我畫的鞋。”

花手裡還拿提了個竹籃子,裡邊放了不少她做的玉米餅。

這個玉米餅不單純是用玉米麵做的,裡邊還摻了土豆和地瓜,還加了蛋液,用少許的油撈出來,軟乎乎香噴噴甜滋滋,味道一頂一的好,每個小餅巴掌大圓溜溜的,連牙齒掉光的老亞獸人一次都能連吃三個。

張曙光道了聲謝,伸手拿玉米餅,熱乎乎的,一看就是剛撈出來。

“姐你看這個。”他把畫了圖的紙遞過去,花接過去一看,瞬間被吸引了全部注意。

她坐到桌邊,邊看邊驚喜的點頭,嘴裡念叨著,“還可以這樣?我怎麼就沒想到呢,要是把羊絨都縫在皮子裡邊雖然費一些時間,可這種不就跟在腳上穿了毛衣一樣,真好,我那邊還有不少的羊絨,本來是打算搓毛線的,正好先拿過來用。”

她說著起身就要往山洞外衝,被張曙光一把拉住又按了回去坐好。

花抬頭看他,不解的問道:“怎麼了?”

三兩口把餅子吃光,張曙光擦擦手,指了指地上剛才自己拽出來的那張黑皮子,“你知道這個是什麼野獸的皮子不?我剛才翻了翻,這種皮子做鞋很合適,而且還得做鞋底,不能像我這樣,”他抬起腳示意花看自己的鞋子,“不能用皮子包住草鞋,皮子很容易就磨壞了,得做個硬一些的底。”

花聽了他的話連連點頭,“這是狗獸的皮,咱們這邊狗獸不算多,要是真用這種皮子還得讓他們出去多獵一些才行。”

狗獸!

張曙光恍然想起撿到毛豆時的事情,怪不得他對這皮子沒什麼印象,因為蟒九自從那以後並沒有再獵回來狗獸,隱約記得自己好像念叨過一句狗獸的肉不太好吃,自那之後狗獸肉就沒上過他家的餐桌。

“黑森林那邊應該有狗獸群吧?”

花搖頭,說道:“不太清楚,你要不然等蟒九回來問問他,”她話一頓,扭臉向身後看了看,“蟒九沒在?”

按照她對蟒九的了解,這人不可能把剛睡醒的張曙光獨自一人留在山洞內才是。

作為一個生過崽的亞獸人,她非常清楚為什麼張曙光現在才睡醒,昨晚上那動靜隔著那麼遠他們都聽見了,嘖嘖嘖,年輕真好,她跟熊奎可折騰不了那麼久,她記得聲音消的時候天都大亮了。

不過,她瞄了眼張曙光,心知自己不能問太多,她們的神子大人臉皮薄的很。

但是有個事兒她還是很關心的,就說了句:“你平時多吃點兒,身體好了才能懷崽子,你瞧瞧離這陣子都胖成什麼樣了,可不能像他似得懷了就使勁吃。”

張曙光伸手拿玉米餅的動作一頓,突然就不想吃了。

他要說多少次自己不能懷崽子!他沒那個能耐!

心累。

甩甩頭,他道:“我讓蟒九去擼點羊毛回來,也是我給忘了做鞋的事情了,要不然雨季那會兒給它們剃個毛,現在也都能長出來了,這會兒要是再剃毛估計能給凍死了。”

花研究著手裡的畫,聽他說話後嗯了聲,“那我等會兒回去找找,洞裡應該也有幾張狗獸皮子,這皮子毛短,雪季裡穿著冷,好多人都有,全留著呢。”

以前每到雪季的時候,部落裡的亞獸人和崽子們的保暖方法就是往身上裹皮子,裹的一層又一層的,可裹再多的皮子也沒用,山洞裡濕冷濕冷的,人又吃不飽,身體根本暖和不了。

現在好了,每個山洞裡都盤了火炕,天冷了以後全都燒上了,山洞內熱乎乎的,哪怕沒裝木門都不會覺得冷。而且穿著毛衣毛褲,身上更是熱乎乎,現在他們出去不裹皮子動起來都是一身的汗。

日子過得越來越舒坦,花看了眼張曙光,眼裡滿滿都是敬慕。

如果不是神子在這裡,他們哪能過的這麼好,不缺吃不缺穿的,這個雪季他們部落裡肯定不會因為受凍挨餓而死人的!

“你能在咱們這裡真好。”她突然朝著張曙光說了句,還眼淚汪汪的。

張曙光一愣,隨後意識到她話裡的意思,笑道:“這不就是緣分麼,花姐你可彆這樣,我容易害羞。”

花伸手拍了他胳膊一下,正巧蟒九從外邊進來,她趕緊收回手,還順帶把張曙光畫的紙張卷了卷,站起身對張曙光笑道:“我先回去了,等明兒天亮了再過來找你,還是算了,等你睡醒了過去找我。”

張曙光在她曖昧的笑容下,嘴角抽了兩下,然後狠狠瞪了眼蟒九。

花擺擺手走了,蟒九跟她錯肩而過,互相頷首算是打招呼。◇思◇兔◇在◇線◇閱◇讀◇

張曙光把玉米餅收到架子上蓋上竹簾遮灰,側身看蟒九手裡拎著的竹背簍,裡邊全是羊毛,灰撲撲的看著臟了吧唧。

蟒九抬抬手問道:“夠嗎?”

“差不多,你薅了幾隻羊?”張曙光走過去伸手在背簍中抓了把羊毛,長長短短卷卷的,軟乎乎不過得清洗幾遍才行,想要戳鞋墊估計得過兩天。

“三隻,它們掉毛挺多的,”蟒九低頭看了看身上皮坎肩上黏著的白色卷毛,很無奈,“我去洗洗,你去不去,太臟了。”

張曙光眼睛一亮,“去泡溫泉吧?”身上酸軟的不行,雖說蟒九幫自己清理擦洗過,但是跟直接泡澡肯定是兩種感覺。

而且他也想去海島上看看,神血樹上次放在那邊沒收回來,過去瞧瞧這麼一陣子不見是不是又長大了。

他%e8%88%94了下嘴唇,主要是想過去屯點兒果子,那玩意補身體,對他這種體虛者特彆適用!

第225章

說走就走,張曙光收拾了洗漱用具,花給他織的羊絨毯子,以及換洗用的皮衣皮褲。

既然要洗澡就從裡到外換一套,雖說毛衣毛褲隻有一套,但是總穿著臟了吧唧的也會不舒服。

自從他做出來肥皂給部落裡的族人用了之後,他們瘋狂的愛上了這個能讓他們乾淨的小東西,尤其是亞獸人們,其中女性亞獸人對肥皂的追捧已經超過了所有她們接觸過的事物。

張曙光弄出有香味的香皂也是因為她們幾乎每天都要清洗頭發和身體,光是清潔的作用已經沒辦法滿足她們了。

好在黑熊族那邊種了許許多多的花朵,這些花趕在入冬前采摘曬乾,然後研磨成粉,摻進肥皂中味道居然也不會難聞,反而帶了些淡香。

他已經把做肥皂的事情交給非負責了,非作為犀三的亞獸人,在部落的亞獸人中還是很能說得上話的,她帶著十來個人做肥皂,還無師自通的將肥皂香皂做成了不同形狀,大大小小各種顏色,比張曙光做的那種大板磚形狀好看多了。

話說回來,張曙光收拾了兩人的換洗衣物放到背簍中,蟒九從洞外進來,手裡拿著一個小罐子。

看到那個罐子張曙光就笑了,問他:“你去泡個澡還要拿著蜜罐?”

“可以試試果子蘸蜂蜜。”蟒九用動作表明,自己不僅要拿蜜罐,還要拿盤子碗和細竹簽。

張曙光嘴角抽了抽,心說你這是野餐去了。

不過他轉念一想,泡著熱水澡,吃著果子蘸蜂蜜什麼的,好像也不錯?

他乾脆也去拿了個粗竹筒,把存下的烤製牛肉乾也抓了一大把放到裡邊,還拿了些各類果乾,“走吧。”

蟒九卻是伸手攔了下,找了個趕緊的細竹筒,往裡邊裝了些海鹽和辣椒粉,這才拎起背簍對張曙光一擺頭,“走。”

外邊又下起小雪,沒有風,細碎的雪花慢悠悠的往下落,四周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