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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發的火災,具體原因不詳,由於這幾天給宋允銘造秋千,lifefree裡來了不少外人,垃圾場也堆了不少易燃物,易燃物迅速助長了火勢,再加上周圍的試劑殘留,小型的爆炸不斷興起。

熾熱的濃煙如同暴龍從一樓席卷而上,已經蔓延到了宋允銘所在的五樓。

lifefree的主樓總共八層,從第五樓往上要麼是最隱秘的實驗數據要麼是家世顯赫的病人。

深夜,整個主樓亂成一團,研究員和護士驚叫著在走廊裡亂竄,想要往下跑卻被高溫和濃煙逼得不斷後退,而達官貴人們則又驚又怒,一邊怒斥著烏克斯的不作為,一邊瘋狂求生。

烏克斯怒吼著:“消防呢!”

烏克斯的心腹一脈已經帶著滅火器去滅火,烏克斯的辦公室周圍空無一人。

怒火和疑惑充斥了烏克斯的頭腦,他給自己潑了冷水,衝進實驗室拿走最寶貴的試劑,急匆匆往樓上趕。

與此同時,賀宸摟著宋允銘,用毛巾捂著口鼻從屋裡出來,險些被人流衝散,本格尼金發被燒彎了一撮,臉部黢黑,目光落在宋允銘身上又驚又疑。

“往上走,樓下已經走不通了。”宋允銘沒看他,大聲喊了一句,騷動的人群動了起來,有部分聽從宋允銘的建議往上爬取。

本格尼抓狂地喊:“樓上都是實驗重地,沒有老師的準許不能上去。”

宋允銘提起他的衣領,毫不猶豫一拳砸在他的臉上,本格尼痛苦地慘叫一聲,沒等他反抗宋允銘又抬起手,正正反反四個巴掌,把人扇得頭暈目眩。

人群有一瞬間的安靜,很快給他讓開一條路。

宋允銘就這麼提溜著本格尼一路往上走,走到五六樓的中間時,厚重的防彈門靜靜矗立在前方,宋允銘扯著本格尼把他的食指放在識彆器上。

叮——身份失敗,尖銳的警報聲突兀響起。

宋允銘冷笑:“這就是你的好老師。”

本格尼咬緊牙關一聲不吭。

賀宸正和一部分人拿著滅火器阻斷火勢前進,男人抹掉臉上的灰,一抬頭和宋允銘對視。

宋允銘沒說話,但是賀宸還是一眼就得出“他們出不去”這個結論。下也下不去,上樓沒權限,光憑滅火器不可能滅得了火,難道要靠M國的消防?可是lifefree的大門是鎖死的,隻有烏克斯有權限開門。

這時候,宋允銘接到了烏克斯的電話:“五樓走廊儘頭有一個一人電梯,隻有你的虹膜能開電梯,上來,我救你。”

幾乎是同時,所有人都看著宋允銘,似乎把所有的希望都壓在他身上。人在慌亂的情況下會將主動站出來的人視作神明,即使這個人和他們是對立的,即使他們曾在24小時之內相互算計。

這其中,本格尼臉色最為灰敗。他離宋允銘最近,依稀聽見了電話內容。他自以為在科研上有些天賦,也深受烏克斯的信任,但是現在,烏克斯寧願救宋允銘也不願意救他。

“把上樓的權限打開。”須臾宋允銘說,“大半個lifefree的主力軍都在下麵,你舍得放棄,亞斯家族也舍得放棄。”

烏克斯的聲音非常冷漠:“樓下的人裡除了你都是可再生資源,包括我在內,上來吧,彆賭氣,隻要你能活著,未來你可以拯救成千上萬的人。”

宋允銘放棄和他溝通,毫不猶豫掛斷電話,緊接著放開本格尼大踏步跑向烏克斯的實驗室——作為首席,烏克斯的辦公室也在五樓,隻是他的實驗室比彆的組的多了一扇門,同樣是指紋識彆鎖。

之前宋允銘進出這個實驗室都是烏克斯給他開門。

叮——身份識彆成功。

賀宸推開沉重的門,忽地勾唇笑得頗為諷刺:“烏克斯可真是實實在在的實用主義者,有用的費勁手段去保,沒用的棄之如草芥。”

宋允銘開始翻實驗室的垃圾桶,邊翻還不忘抽空回道:“所以我一直不喜歡他。”

按照後勤打掃衛生的時間,實驗室的垃圾早該沒了,但是烏克斯一向疑心重,他的實驗室都是等本格尼來打掃,本格尼前半夜一直在休息區值夜班,還沒來得及收拾。

垃圾桶裡翻出一隻無菌手套。

“火,火上來了!”走廊中傳出巨大的驚叫聲,火光照亮了辦公室的前廳。

宋允銘提取出指紋,跑過去的時候被賀宸用力抓住手,下一瞬濕窗簾罩頭,宋允銘眼前昏暗,隻能聽見賀宸沉聲說:“抓穩,燙了也彆鬆手。”

宋允銘抓緊窗簾的邊角,深吸一口氣和賀宸一起衝進了火中。

好燙!從頭到腳從%e8%83%b8到背,灼燒混雜著劇痛,宋允銘低著頭死死抓著窗簾的邊緣,沒過多久覺得前方的灼燒感減輕了不少。

沒過多久,人群的聲音接二連三地想起來,賀宸掀開宋允銘的被子把他往樓上一推:“快去開門。”

本格尼癱在地上如一潭死水,宋允銘直接掠過他把指紋按在識彆器上。

叮——身份識彆成功。

沉重的大門緩緩打開,人群歡呼著上樓,隻有本格尼冷笑一聲:“你知道樓上都住著哪些人嗎?就算現在躲過一劫,之後也會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意外身亡。”

賀宸落在最後,途徑本格尼身邊停下腳步:“我一直很不理解,你們這種透支未來的想法是怎麼形成的?”

本格尼一怔。

“現在沒必要救人,因為未來會救更多人;現在沒必要逃生,因為未來會被權貴弄死……”賀宸攤了攤手,“是因為當初中世紀教會洗腦“這輩子當牛做馬”下輩子享福”的思想還在傳播嗎?”

本格尼:“你……”

“未來的命運就讓它在未來發生,當下,人能做什麼就要努力去做。”賀宸聳聳肩,拉著宋允銘的手,此時樓外傳出消防的警鈴聲,高壓水槍不斷衝洗著肆虐的火焰。

賀宸忽地和宋允銘對視一眼。

須臾男人咧嘴一笑:“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本格尼眼睜睜地看著賀宸和宋允銘往樓下跑去,愣了一瞬間很快反應過來:“等等,你們要乾什麼!回來!”

“私奔啊還能乾什麼!”賀宸哈哈大笑起來,空氣中充滿了歡快的氣氛。

“腳銬!對還有腳銬!”本格尼從口袋裡掏出遙控器,對著宋允銘按下按鈕。

腳銬內|壁迅速伸出八支注射針頭,把裡麵早就準備好的肌無力試劑打入宋允銘腳踝,後者腿一軟險些摔倒,被賀宸一把摟過腰。

“沒事,能走。”宋允銘咬牙道。

“不可能,那可是人體能承受的好幾倍劑量!”本格尼失聲尖叫。

宋允銘被賀宸扶著,回過頭來眼露寒芒嘲諷一笑:“我對你這種明明得不到肉骨頭還要%e8%88%94著烏克斯的心理表示震驚,你自己是攀附的菟絲花,彆拉上我。”

本格尼很快反應過來:“顧承!”

“彆叫我啊,跟我沒關係。”顧承打開走廊窗戶,他一身黑勁裝,腰間彆著一把匕首和一把槍,像個蜘蛛似地攀在外牆上,“那是他自己弄掉的,你們沒發現而已。”

顧承發現了,但他沒說。他一向秉持著乾活,不摻和老板們的爭鬥的原則,錢到位就是牆頭草,哪邊錢多就跟哪邊。可惜這次烏克斯出錢多,做事兒實在不老實。

顧承觀察了幾天的局勢,索性在今天放把火,也算給宋允銘遞一個逃跑的杆子。

“沒想到,你們不在乎休息區那幫人就算了,連自己人都不在乎。”顧承唏噓不已,“這錢我賺不動,拜拜了各位,下次有活再找我。”

賀宸抱起宋允銘:“摟著我脖子。”

宋允銘乖乖聽話,兩人從顧承出現的窗口一路爬下去。

烏克斯知道嗎?他知道,但他現在無暇顧及宋允銘,人群衝上六樓之後,上麵的秘密就藏不住了,權貴和工作人員都等著他給一個交代。

“這裡怎麼會有那麼多胚胎?”“天哪,這是我!”“首席什麼時候拿到我們的DNA序列?”“首席,首席……”“烏克斯,你怎麼辦事的!”“直升飛機呢,還沒到嗎?趕緊走!”

嘈雜的人聲如浪潮般湧向烏克斯,他被團團圍住,眼睛還死死地盯著監控攝像中宋允銘最後的背影,眼眶被血絲占領,發出崩潰的怒吼聲:“宋允銘!”

宋允銘聽不見,今天晚上他第一次知道原來賀宸是個攀岩高手,背著他這個腿腳不便的男人還能自如地順著五樓外層的水管爬下去。

“什麼?男人!你怎麼能這麼說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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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明明是又香又軟的小蛋糕啊,寶寶。”賀宸嘿嘿笑著。

宋允銘:“……”

兩人順著宋允銘這些天記下來的路線跑出lifefree,深夜的半山腰空無一人,涼風一吹甚至能聽見隱隱的回神,身後居然有保安追了出來。

賀宸:“烏克斯也挺有本事,那麼短的時間就穩住了局勢。”

“跑吧,不跑下次就沒機會了。”宋允銘拍了拍賀宸的肩膀。

“他們是體力勞動,咱們已經晉升成腦力對決了。”賀宸笑道,下一秒一輛奔馳從公路上竄出來,隻聽輪胎撕拉一聲,奔馳穩穩停在兩人麵前。

車窗降下——是路斯。

“快快快,彆讓他們發現了。”路斯火急火燎地催兩人上車。

追出來的保安遠遠地看見一輛奔馳接走兩人,紛紛傻了眼。

“是你去找的他?”宋允銘問。

賀宸點頭,慢慢描述起他進lifefree之前的經曆。

他到M國第一時間聯係到了雇傭兵組織,由此知道了顧承,緊接著去暗網買到了R型潘多拉病的病原,然後再去找了路斯,可惜路斯在家族內沒多少權利,隻能做個接應。

“我給了顧承一筆錢,讓他把你整理好的報告和數據送給路斯。”賀宸說。

顧承靠著混不吝的演技在烏克斯勉強當雙麵間諜,賺雙倍的錢。路斯拿到數據又給了亞斯家族的家主,烏克斯能為了自己的科研夢想用儘全力,但家主卻要考慮這背後有多大的風險。

隻要找個內行的人查一查就能知道新藥的成功率幾近於無。

再對比近十年lifefree的收支,亞斯家族不會再給烏克斯無條件的支持。

“這之後就簡單了。”賀宸笑眯眯的,輕輕摸了摸宋允銘的臉,“我隻是沒想到,他們真的像對待凡人那樣對待你,你瘦了好多。”

宋允銘不太習慣在陌生人麵前親近,按捺住像%e5%90%bb賀宸的心情,把臉彆開:“現在去哪兒?”

“駐M國大使館。”賀宸知道他臉皮薄,也不逼他,悠悠道,“M國無故關押我國公民,刻意虐待,還在做人體實驗,肯定要好好揭露。”

“不能完全停止,也要讓他脫層皮。”

第95章 隻有你愛我

“不對啊,後麵好像有人追上來了!”

宋允銘立馬去看後視鏡,隻見後視鏡裡印出好幾輛車,後車的車窗降下來伸出黑洞洞的槍口——砰砰砰!刹那間周圍火星四濺。

“啊啊啊啊啊!不要殺我!”路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