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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的內臟損傷,隻有她!”烏克斯眼睛亮得嚇人,“內臟完好,隻有皮膚出現了脫落。”

宋允銘已經氣得說不出話了,死死地瞪著烏克斯,須臾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她是人,不是物品。”

“是我給了她二次生命,隻要她能活下來,我的個人財產一半給她,一半給你,她會成為世上最受愛戴的小公主。”烏克斯麵帶微笑。

烏克斯抱著小孩兒,鄭重地朝宋允銘鞠躬:“為了我的女兒,我再次懇求你加入研究。”

“如果其他人都曾在世上犯過錯,至少她是純淨的,她是無辜的。”

“我知道你在中國有一個研究所,我不屑剽竊彆人的成果,但如果你能慷慨的分享出來,至少她有機會獲得新生。”烏克斯把孩子舉到宋允銘麵前。

金發的女嬰發出虛弱而痛苦的哭聲,潘多拉的病的折磨從她出生開始就沒有間斷,高燒,竄稀,吐奶,脫皮,和無時無刻的劇痛。

宋允銘渾身都在發抖,小臂上青筋直冒,須臾他咬牙道:“不。”

烏克斯沉默地看了宋允銘很久,眼睛裡的水汽淡去,露出冰冷的眼神,半晌道:“你變了,小銘,我第一次見你時你會敬畏世上所有生靈。”

“我不會在死路上浪費時間。”宋允銘冷冷道,“我把成果拿出來隻會引發你的獵奇心理,嘗試更多無意義的實驗,殺死更多的人。”

烏克斯似乎被這句話惹惱了,冷笑著剛想開口,試驗區的研究員急匆匆跑過來,用英文說了一段話,烏克斯臉色微變,看了一眼宋允銘,帶著一眾人匆匆離開。

宋允銘目送他離開,隨手擦掉流出來的鼻血重新躺下。

顧承這回是真服了:“你骨頭是真硬。”

宋允銘又翻身起來,從一遝A4紙裡翻出印有賀宸的那張,貼在%e8%83%b8口重新閉眼。

算上今天,他已經有三天沒有和賀宸聯係了,那個笨蛋,風口浪尖上官宣,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

“阿嚏!”男人打了個哈欠,打開家門,門口的記者像流浪狗見了肉骨頭,蜂擁而至,閃光燈照得賀宸睜不開眼。

“賀先生,請問您對宋允銘加入lifefree有什麼看法?”“賀先生,您作為家屬,對lifefree的新藥有什麼內部消息嗎?”“關於lifefree近乎人口販賣的招募方式,你有什麼看法?”“賀先生,請問您還能聯係到宋允銘嗎?”

賀宸脾氣很好,挨個回答。

“我相信宋老師一切抉擇。沒有內部消息,招募方式非常不合適,聯係不到。”賀宸眼底浮起擔憂,“我已經和宋老師斷聯三天了。”

記者們有一瞬間的沉默。

賀宸隨即道:“不過不用擔心,山不就我我去就山嘛。”

後來記者們發現賀宸的車一路開去機場,正猶豫著要不要跟上去,其中一個記者忽然道:“他開直播了!”

賀宸開直播了。

“之前網上流傳過宋老師懷疑lifefree新藥的錄音,那段是真的。”賀宸鴨舌帽和口罩遮住大半張臉,一邊回應彈幕一邊往登機口走。

【那他究竟為什麼推薦白霧去lifefree。新藥試驗致死率百分百,他不知道嗎?】

【如果他不和lifefree同流合汙,現在又為什麼失聯?】

“老實說,我的信息沒比你們多多少。”距離航班起飛還有半個小時,賀宸找了個角落蹲下去,“我也相信耳聽為虛眼見為實,所以打算親自M國抓他。”

彈幕發出一連串的問號。

麵對滿屏的辱罵和質疑,賀宸臉上還帶著笑:“我相信他。”

【你怎麼找他,lifefree三天前就因為恐怖襲擊取消訪客參觀了,隻有誌願者和後勤能進去。】有消息渠道的人已經在彈幕提醒賀宸。

男人眸光一凝。

lifefree的背後的勢力盤根錯雜,除了烏克斯的家族,還有各大深受lifefree研究所惠的達官貴人,所以就算鬨到全世界都爭論的地步,烏克斯依舊有巨大的底氣。

賀宸淡定道:“這個我知道,我昨天的訪客參觀申請被拒絕了,所以我打算去當誌願者。”

彈幕的辱罵停滯了,取而代之的滿屏的“你瘋了!”

【人家要的是R型潘多拉病的重症患者,你哪點符合條件?】

“沒有病可以染病,病原應該挺好拿的吧。”賀宸的表情不像是在開玩笑。

直播間的觀眾都被賀宸的舉動嚇傻了,一時間直播間人百萬+,但是彈幕卻停滯下來。

半晌終於有人顫顫巍巍地打出一句話【你,為什麼這麼做?】

賀宸咧嘴一笑:“我其實很想他,而且,我也舍不得全世界有那麼多不明真相的人冤枉他。”

“時間到了,我先上飛機,到了再開直播。”賀宸似乎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驚世駭俗的決定,笑眯眯地對觀眾說了再見。

從這裡飛M國需要十二個小時,賀宸找到自己位置,熟練地戴上耳機,然後從隨身攜帶的包裡掏出宋允銘的照片——一張穿著家居服的小憩照。

須臾賀宸把相框貼近%e8%83%b8口,閉上眼睛。

第91章 重逢

“你他媽瘋了!”屋子裡傳出暴怒的嘶吼聲,緊接著是劈裡啪啦的聲響。

本格尼端著托盤走過來的時候愣了一秒,不確定地抬頭看了眼房間號——的確是宋允銘的房間。

本格尼敲響了門,須臾顧承把門打開一條縫,本格尼從門縫中恰好看見宋允銘一拳砸在賀宸臉上,兩人在地上扭打作一團。

說是對打還不合適,賀宸幾乎沒動手,他被宋允銘推到在地的時候還不忘順勢把桌子移開,然後再直挺挺倒下去。

宋允銘氣得眼圈發紅,眼看著巴掌就要扇到賀宸臉上,最後還是硬生生地停滯在半空:“你給我滾出去。”

賀宸歎了口氣,他穿著短袖T恤,右臂上一個芝麻大小的針眼。他仰躺在地上,任由宋允銘坐在他腰腹,不忘伸手扶著後者的腰%e8%87%80,須臾笑起來。

他坐了十三個小時的飛機,一下車就直奔lifefree。

“賀先生說自己是你在中國的男朋友,老師才特例放他進來。”本格尼放下托盤,“宋教授,來量血壓。”

砰——本格尼的話音剛落,玻璃杯應聲飛來,非常精準地砸在本格尼額頭上,本格尼痛呼一聲,鮮血汩汩流下。

宋允銘眼神森寒:“滾出去。”

饒是本格尼一向把宋允銘的拒絕當耳旁風,這次心裡也有些惱怒,他皺著眉剛想說話,身旁顧承歎了口氣把他推出了門外:“先生,你還是先出去吧,再不走就要出人命了。”

顧承非常識相,也跟著出來。

門吧嗒一聲關上,賀宸鬆了口氣,笑道:“可算隻剩我們倆了。”

宋允銘瞪著眼睛,一言不發。

“第二批誌願者招募的公告出了之後,lifefree受到了好幾撥襲擊,不少流派都在聲討lifefree的方法枉顧人權,但是M國的律法暫時不能對他們造成威脅。”賀宸認真地說。

宋允銘氣得臉色潮紅:“所以呢,你上趕著來給他們送把柄?”

宋允銘千算萬算沒有算到賀宸這個二百五直接衝來M國,他一直抵死不肯和烏克斯合作,那麼多條人命就在不到一公裡的地方,宋允銘本身就受儘良心的譴責。

然後,賀宸來了,不僅來了,還把自己搞成了病人。

“傻逼!”宋允銘呼吸不暢,惡狠狠地罵道。

賀宸:“我也沒轍,你已經整整三天沒有消息了,lifefree裡麵都不是什麼好人,你一個人,可怎麼辦?”Θ思Θ兔Θ網Θ

“之前明明說好很快會回來。”

宋允銘滿腔的臟話全堵在了喉嚨裡。說賀宸衝動,他自己不也一樣嗎,沒有做好萬全的準備就跑來M國,不僅沒能救下白霧,自己還被扣在這裡。

青年不自主地咬緊牙關,抓著賀宸領帶的手下意識收緊,最後被賀宸慢慢抱進懷裡。

“我摻和進來是應該的,你為什麼……”宋允銘聲音斷斷續續,“你為什麼要來。”

“我很想你,宋老師。”賀宸把人緊緊摟著,將他的頭發彆到耳後,湊了過去。

宋允銘身體猛地一頓。

辦公室裡,高精尖的針孔攝像頭將房間內兩人的動作清清楚楚地投射到電腦屏幕上。

在看到如此激動的宋允銘時烏克斯很詫異,但緊接著他就壓下了內心微妙的不爽。取而代之是終於拿到宋允銘軟肋的興奮。

“再勇敢的騎士,隻要轉身看一眼港灣也會失去前行的動力。”烏克斯靠著椅背,漫不經心地笑道。

賀宸的到來解了他的燃眉之急,果然沒等到下午,宋允銘在看過賀宸的體檢報告後,沒幾個小時就去了實驗室。

第二天,程爍把現在唯一培育成功的H細胞人工運到lifefree。

當年誰也不知道宋允銘怎麼就看上了程爍,分明lifefree內部,乃至學校內都有比程爍更聰慧聽話的學生,最後宋允銘還是選了程爍,中間又收了章任徽,手把手教兩人直到畢業。

烏克斯當時隻以為是因為程爍和章任徽都是中國人,占了國籍的優勢。

程爍還是第一次踏進lifefree的大門,一聲不吭直奔宋允銘實驗室,無視一係列研究員,把盒子交給宋允銘,沒忍住問出了自己的擔憂:“老師,你還回來嗎?”

“你賀哥好了我就會回來。”宋允銘淡道,“回去吧,工資照發,不懂的找林軒。”

程爍像個剛斷奶的孩子,乖巧地應著卻一直磨磨蹭蹭地不肯走,在試驗台旁邊溜達,左看看右看看,上手摸一摸。

直到宋允銘忍無可忍:“趕緊走,不怕趕不上飛機?”

程爍一聳鼻子,最後抱了抱宋允銘:“老師,你可一定要回來。”

程爍走後沒多久,顧承就把剛才陳碩摸過的設備全部檢查了一遍。

宋允銘看著他,語氣淡淡:“程爍當年連lifefree的門都摸不到,至於這麼草木皆兵嗎?”

顧承摸了摸鼻子:“我就是個拿工資的,我聽老板說當初你遞交辭呈,三隊保安輪班守都沒能看住你,你這次要是跑了,我可就白打工。”

宋允銘冷笑一聲:“出去,沒消毒彆進我的操作室。”

顧承訕訕離開。

宋允銘在lifefree擁有一切除人身自由以外的特權,實驗室從裡到外的裝修比烏克斯的辦公室還要好,寬敞的操作間,消毒室,茶水間,以及一個外間。

光潔明亮的落地窗前放著全白的真皮沙發,賀宸躺在上麵打哈欠,額頭上貼著退燒貼,手上打著吊針。

“喲,被趕出來了?”賀宸全然沒有一點R型潘多拉病一期患者的自覺,甚至還好心情地和顧承打了個招呼。

顧承分外不理解宋允銘這麼冷靜清醒的人怎麼會找了個不理智的戀愛腦,但是秉持著不摻和的原則,還是坐下和賀宸閒聊起來——反正他也能離開宋允銘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