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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病死的,而是絕望痛苦至極崩潰自殺。

白霧是他見過少有的後期還能堅強求生的人。

宋允銘放下手機,莫名的心裡堵得厲害,下一秒臉就被賀宸捧住了。

男人兩手成花狀,手腕抵著宋允銘的下巴,手指長得能摸到宋允銘的太陽%e7%a9%b4。他輕輕捏了捏宋允銘的臉蛋,語氣難得的認真:“彆難過,白霧吉人自有天相。他倒黴了小半輩子,再怎麼樣都該歐了。”

宋允銘沉默片刻,慢慢舒出一口氣,須臾嘖的一聲扒開賀宸的手:“回你的行軍床去!”

賀宸不敢置信瞪大眼睛,聲音戲精般微微顫唞:“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堂堂教授居然用完就丟,難道你忘了之前主動撲進我懷裡了嗎?”

宋允銘:“我那是失去知覺了。”

“那你暈過去之前還向我告狀,說盛銜摸你。”賀宸語氣痛心疾首。

宋允銘毫不猶豫反唇相譏:“那你也沒去揍盛銜。”

“所以你真的是在撒嬌告狀!”賀宸敏銳地抓住了重點,眼睛忽地亮了起來。

宋允銘:“……”嘴太快被賀宸繞進去了,他話說的像是在為賀宸沒有為他報仇而感到委屈,但現在他又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賀宸得意洋洋,鼻孔差點飛去天花板:“我果然沒聽錯,你就是在撒嬌。”

“我沒有。”宋允銘冷眼看他,道。

“你看,你又撒嬌。”賀宸一攤手,走上前去,混混兒似地揪起宋允銘的馬尾,發圈順滑地掉下來,順勢被賀宸套在手上,宋允銘的頭發迅速散落下來。

濃密順亮,劃過手腕時賀宸微微眯了眯眼。

“彆急嘛。”賀宸笑著說,“等我發育。”

宋允銘看了他一會兒,毫不猶豫又是一腳,隻是這腳輕了很多:“畫餅男,離我遠點。”

說完青年翻身躺下閉眼睡覺,留下賀宸一個人無能狂怒。

宋允銘在醫院住了兩天,期間收到了無數個花籃果籃,王淵的,盛雅的,張馨的花籃是和暴怒的電話語音一起來的,甚至連和娛樂圈八竿子打不著的應宇和法約克都送來了慰問。

付父差點給宋允銘配隨身醫生,被宋允銘好勸歹勸才收回成命。

付父如是說:“我就說那個姓賀的不行。”

宋允銘哭笑不得:“這和他有什麼關係?”

“怎麼沒關係,保護不了自己的喜歡的人就是沒本事,想當初我追你阿姨……”

宋允銘坐在車上,一邊打電話一邊在電腦上拉數據,左邊擺著還沒來得及看的劇本,右邊是賀宸特地讓人送來的飯菜。

到達拍攝地時,宋允銘飯也吃了,付父也安撫好了,劇本也背完了,隻有數據因為電腦沒電沒能拉完。

“今天要下水,弄兩條浴巾。”宋允銘道。

魏明崢一邊驚歎於宋允銘多線核工作的腦子,一邊點頭:“浴巾,薑茶,新衣服已經全部準備好了,放心都是雙份。”

宋允銘到了嘴邊的提醒又咽了回去:“準備兩份乾什麼?第二份不報銷。”

魏明崢笑嘻嘻的,儼然沒把老板的無力的警告看在眼裡:“老板再見,老板好好拍戲。”

很好,現在的大學生是會向上管理的,這一點魏明崢比程爍有過之而無不及。

眼看著時間要到了,宋允銘隻能匆匆夾起劇本走向攝影棚。他還剩最後兩場戲,一場城牆墜樓,一場墜水消失,boss形象短暫上線。

賀宸在書院取景地隻剩最後一場戲——和宋允銘墜水,拍完後就要馬上轉戰第二個取景地——紅楓寺。

宋允銘進去的時候盛銜居然還沒走,背對著宋允銘在和王淵說話。

“小銘生病這兩天劇組陪著他耗,花了不少錢。他第一次演戲沒什麼經驗,這筆錢我給他出了。”盛銜說。

電影拍戲每一天都在耗錢,尤其是城牆墜樓這種大場麵需要很多群眾演員的戲,萬幸的是取景地是投資方建造的不用像著名取景地一樣按小時收費。

“不用,我不至於為這點怪演員。”出乎意料的是王淵搖搖頭,“倒是你。”

盛銜有些驚訝:“我?”

“盛小姐和我說了路斯的事,最近組裡也有人反應周圍看見了不少閒雜人員,幾個流量大的平台也陸續傳出了電影路透。”

王淵一推眼鏡,語氣有些冷,“名氣大會有極端粉絲我很理解,但是我已經禁止了任何路透,還有那麼多人知道這裡在拍電影,不正常。”

“我希望你能引導好粉絲,以及沒有營養的營銷。”

王淵說完盛銜的臉僵了一下。

“宋允銘耽誤的金錢已經有人付過了,這點你不用擔心。”王淵最後道。

盛銜的臉徹底黑了下來,王淵背過身去的時候,前者的眼睛裡閃出輕微的,猩紅而陰鷲的光。

宋允銘適時喊了一聲:“導演!”

第65章 出事

王淵和盛銜同時轉過身。盛銜笑了笑:“來了。”

“來了正好,場地已經布置好了,先拍城牆墜樓。”王淵示意宋允銘上城牆。

宋允銘邊走邊隨口問:“那麼急?”

“群演等著放飯呢,盒飯要涼了。”王淵冷漠地跟上。

宋允銘無話可說,走上去,上麵場地已經完全布置好了,魏明崢提前幫他走過位,他隻需要按著魏明崢說的走就行。

“快,補個光。道具呢,那把劍。”道具老師連連拍手扯著嗓子喊,“怎麼越忙越找不到東西。”

“這不是在這嘛。”賀宸站在不遠處,從角落裡撿起赫連衫的佩劍——一柄細長的銀白色軟劍,拎在手上還有些重量。

宋允銘接過學著乾貨裡的手法挽了個劍花,長劍發出淩厲的破空聲。

“這個動作不錯,等會兒開機你再做一遍。”王淵說完立馬擺手讓閒雜人等推開,“城牆墜樓一場一次,ACTION!”

宋允銘還沒來得及問賀宸是不是給自己賠了兩天的錢,男人已經無聲且快速地推到鏡頭以外。宋允銘隻得先專心演戲。

他穿古裝和穿現代裝氣質大為不同,現代的襯衫西服會讓宋允銘看起來冷漠嚴苛,一絲不苟,但是鮮豔的,絲綢的長衫卻讓宋允銘顯得更溫柔,人師的善良無私幾乎被無限放大。

賀宸斜倚在牆上,雙手抱%e8%83%b8腦內幻想不斷,這樣表麵孤高自傲但實則溫柔得像花蕊似的美人,見了就不想放開。

“很漂亮吧,是我弟弟。”盛銜不知何時站在賀宸邊上,眯著眼睛笑道。

賀宸沒有絲毫被激怒的神情,懶洋洋地說:“是你弟弟又怎樣,他早完是我的,他初%e5%90%bb都是我的。”

盛銜臉上笑意一僵:“你說什麼?”

“我說。”賀宸饒有興趣地偏頭,忽略兩人之間複雜詭譎的關係,賀宸的語調像個拐跑小公主的非主流,“他今晚就會是我的了。”

“介於你們盛家有眼無珠,這聲大舅哥你是不配了。”賀宸笑得分外囂張,伸手去拍盛銜的肩膀,被後者無情地甩開。

此時,演員薑玲飾演魔將,站在城牆下方高聲喊:“赫連叁,你若降,今後便是我魔族的座上之濱!”

風吹得赫連杉衣袍翻飛,發絲胡亂地拍在臉上,他臉色蒼白嘴角滲血,眸色卻很淡,他將劍反握在身後,淡淡道:“赫連氏世代效忠,從不曾出現叛徒……”

赫連杉話音忽地一滯,瞳孔在一瞬間增大,三秒後驀地吐出一口血。

“好,你現在已經中箭了,踉蹌,然後軟軟地往下倒——”王淵儘量引導著宋允銘的行為。開拍前他還害怕宋允銘一個靠臉混圈的演不好反派。

宋允銘的確出乎他的意料。

赫連杉踉蹌著單膝跪地,左眼流出一滴淚,眸光也漸漸熄滅,須臾他一頭栽倒,身體急速下降,和漫天的箭雨越來越近。

隨著沉重的響聲,宋允銘掉在安全墊上。

鏡頭再次挪回薑玲身上,女魔雙眼猩紅高舉長弓,嘶吼道:“赫連杉已死,隨我攻城!”

“殺——”一兩百名群演的聲音震耳欲聾,馬蹄聲淩亂凶猛。▼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哢!”王淵鬆了口氣,“一遍過省錢了。”

“咱們又不窮。”戴著眼鏡的編劇站在他旁邊,邊喝奶茶邊小聲說。

王淵低下頭看她一眼,無奈地給她抹掉嘴角多出來的口紅,聲音出奇的溫柔:“再有錢也得省著花,後麵還不知道要花多少。”

“沒有找雅雅要唄。”編劇眨巴眨巴眼睛。

“她心黑的很,忽悠我倆給她打工還不夠?”王淵冷漠。

他一抬頭,宋允銘不知何時已經和賀宸並肩站在他麵前,賀宸咧嘴一笑,朝編劇打了個招呼:“小安姐。”

安雨萱略略推了推眼鏡:“你好。”

王淵略有些尷尬地輕咳一聲:“休息會兒,下一場場地布置好叫你們。”

說完拉著安雨萱同手同腳地走了。

賀宸雙手抱%e8%83%b8,肩膀輕輕去撞宋允銘:“王導所有的溫柔全給小安姐了。”

宋允銘接過魏明崢準備好的熱水,後知後覺:“他倆是一對?”

“宋哥才知道?”魏明崢張大嘴,“我們都知道了,安姐和王導是青梅竹馬。”

魏明崢大概點滿了社交屬性,庫庫往外倒八卦:“全劇組都知道,他倆初高中都在一起,大學同校不同專業,一個學編導一個學漢語言,安姐還是個挺有名的小說家,兩人一起開了工作室,之前就拍些小短劇,後來被盛老板找來拍電影。”

宋允銘狐疑地問:“你怎麼知道那麼多?”

“盛老板說的呀。”魏明崢無辜地眨著眼睛。

宋允銘兩眼茫然,直覺自己住院的這兩天難道彆人的時間變成了一天七十二個小時。

“宋哥,你消息也太慢了,娛樂圈不是最講究信息效率嗎?”魏明崢恨鐵不成鋼地歎氣。

宋允銘:“……”

賀宸笑得眼淚都出來了:“沒事,你宋哥有我呢。”

宋允銘嫌棄地推開他:“閉嘴,你這個畫餅男。”

說完打開熱水喝了兩口,馬上奔赴下一場戲。

下一場戲是和賀宸的對手戲,賀宸飾演的白狼妖符期,是一隻紈絝狼,和主角小白狗完全不同,高傲,臭屁,一腔熱血,但沒本事。

這場戲是符期誤以為赫連杉是魔,把他約到小池塘假山角落裡準備把他擒獲,結果被赫連杉擺了一道,雙雙墜湖,從此對赫連杉言聽計從。

“為什麼我會因為墜湖就對他言聽計從?”賀宸問。

安雨萱答:“因為他為你受傷,而且他漂亮。”

賀宸:“那方禦……”

“對,也是因為赫連杉漂亮。”安雨萱點點頭,“赫連杉知道自己很美,也很會利用這份優勢。”

所以他們才要找足夠漂亮的演員來演赫連杉,不然這個角色就會顯得狂妄自大,萬幸宋允銘很好的駕馭住赫連杉。

這場戲分兩個部分,第一部 分兩人爭執中墜湖,第二部分赫連杉短暫切大號,在殺符期和救符期之間猶豫不決,最後帶著惡趣味救他。

“一定要注意好惡趣味,你希望他為你神魂顛倒,為你顛倒黑白,能懂嗎?”王淵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