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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身體改造成了自己的一部分,而他尚未出生。

那是一枚無比脆弱、剛剛成性的卵,他原本可以借助二次進化,從卵中降生,離開不見天日的冷卻塔,卻選擇和母親在一起,放棄了本體的強大,將這座廢棄的塔改造成了毒窟,和母親融為一體,實施自己的複仇。

弑母之仇怨恨根生,他將這種仇恨施加在人類身上,所以才會對他們展露出強烈的恨意。

但沈囂還從這股恨意中感受到了其他情緒,那股悲傷令他再次恍惚,直到頭頂上方傳來劇烈的槍炮聲,才猛然驚醒回神。

精神力重新覆上脆弱的卵,沈囂掐碎哭聲,混亂於一瞬之間回歸平靜,但混亂的源頭究竟在哪兒,他還是沒有找到。

————

戰鬥結束,槍炮與嗡鳴消失,一道白光閃過,四人回到冰冷的訓練場,思緒卻還在剛才的亂戰中沒出來。

就是戰鬥結束的前幾秒,624被殺紅眼的雞冠蛇甩飛出去,砸到了牆上,機翼完全破損。

亞瑟一個人駕駛612,沒辦法觀察624的位置,加上另一顆蛇頭死盯著他不放,根本無法救援。

但就算612能趕過來幫忙,624也無法逃生,淩子晨將所有的能量都用在壓製上,賭沈囂能在能源耗儘前完成任務,但他到底還是低估了雞冠蛇的爆發力。

蛇頭如利劍般向他們衝來,邱天看著麵前尖銳的蛇牙,並沒有後悔之前的決定,反而感到了釋懷。

無論勝負與否,他都將與淩子晨一同接受結局,這麼一想,失敗似乎也不那麼可怕了。

坐在前麵的淩子晨在最後一秒斷開了與meteor的鏈接,摘下頭盔,回頭望向邱天,帶著無奈又苦澀的笑容對他說了一句“抱歉”。

但聲音還沒發出去,兩人就被傳送回了訓練場。

異獸強大的壓迫感消失,邱天扶著牆壁,大口大口喘著粗氣,看到淩子晨朝他跑過來,一扭頭向沈囂跑了過去。

看著搭檔離開的背影,淩子晨的臉上滿是無奈,連對沈囂的目光都帶上了一絲敵意。

與此同時,屏幕上亮起兩隊的加分:【基礎積分10,係統加分9.5】612、624兩隊各加19.5,排名一下子升到最前列。

亞瑟被眼前的積分嚇到,和雞冠蛇對戰的陰影一下子煙消雲散。

邱天看了一眼屏幕,沒時間慶祝高分,緊緊抓著沈囂的手,想靠他身上的氣息壓製信息素。

剛才高強度作戰消耗了太多的精神力,刺激到了脆弱腺體,邱天身體中的信息素又開始不受控,連沈囂的信息素都壓製不住了。

四人結束後離開訓練場,淩子晨打算請沈囂和亞瑟吃頓飯,但邱天說他和沈囂有其他事要商量,讓他倆先去吃飯。

看著邱天又一次離開的背影,淩子晨第一次感受到被冷落的心酸,整個人都快不好了。

亞瑟也算半個過來人,走過去問:“你們倆剛才吵架了?”

淩子晨不置可否,轉身看向他,“聽說你男朋友是個beta,他的脾氣是不是也這麼陰晴不定。”

亞瑟不用回想,直接點頭,“是的。”

“怪不得。”淩子晨,“那你們平時都怎麼相處?”

“就順著他來呀。”

“可我也都順著邱天呀。”

亞瑟用過人的口%e5%90%bb說,“你不能用你覺得順的辦法來順著他,要用他覺得順的辦法來順著他。”

“什麼意思?”

“比如說有一個蘋果和一個橘子,是你的話,你會選個送給邱天。”

“我都買下來,反正不差錢。”

“不對,你要先問邱天,他想要哪一個,買他要的,他才能開心。”

淩子晨沉默思索,腦子還是轉不過彎,“咱們找個地方,你給我好好講講。”

“行。”亞瑟準備把他的乾貨傾囊相授,但有沒有用處就另說了。

————

帳篷裡,兩隻裝beta的小o正在研究怎麼把信息素藏住,完全不知道兩個直男alpha圍繞有關beta的話題聊得火熱。

“我這個樣子還能維持多久?”邱天雙腿發軟,渾身脫力,根本控製不了外溢的信息素。

沈囂最近狀態不佳,能做的不多,三七又下線了,連問辦法的人都沒有,他唯一能求助的就隻有粘球了,但他也不能保證這小東西一定能派上用場。

“你先轉過去。”

邱天轉過身,聽到身後傳來拉拉鏈的聲音,以為沈囂想給再打一針抑製劑,閉上眼準備迎接疼痛,但等來的卻是一道綿綿的的觸?感,溫暖且舒服。

“呼嚕呼嚕。”餓餓困困。

“晚上加餐,先幫他把信息素收回去。”沈囂在粘耳邊小聲說道。

“呼嚕呼嚕。”我還是個寶寶,隻能撐六七天。

異獸和人一樣也有屬於他們的“精神力”,使用方法差不多,但兩種能量的波長不一樣,所以彼此之間無法連通,但強的一方可以影響弱的一方。

沈囂的精神力異於常人,能感應到異獸的精神力,也能接受粘球的治愈,但邱天的精神力是正常的人類精神力,異獸的精神力可以影響他,暫時壓製住混亂的信息素,但不能治愈,如果這段時間內找不到紓解的方法,他所擠壓的信息素可能會導致失控。

沈囂將粘球裝回包裡,把這些後果一一告訴他。

邱天聽完,琥珀色的瞳孔一點點變暗,失落地看著腳邊的藥劑,喃喃道:“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目前來說是的,最多隻能撐過冬訓。”

邱天眨了眨眼試著找回焦點,但找了半天也不知道該看哪兒,“也行,隻要能撐過冬訓就行,這樣就不會給他拖後腿了。”僵硬的嘴角撐起苦澀的笑容,他試著安慰自己,自說自話道,“淩子晨要是最後一周掉進了倒數20,麵子上肯定掛不住,我不想他怪我,隻要能撐過去冬訓,之後離開我就沒有遺憾了。”

他極力克製情緒,但聲音還是染上了哭腔,沈囂聽著很難受,卻不知道該怎麼安慰。

因為邱天需要的並不是他的安慰,而是一個能留下的辦法,但現在的他也無法打破Omega無法參軍的鐵令,說再多都是徒勞。

晚上,兩人吃過飯後各自回到帳篷。

邱天沒有問他包裡的動物是什麼,沈囂也沒有提,兩人默契地忽視掉一些事情,隻談一些對彼此有用的事。

沈囂把帶回來的牛肉撕成肉條喂給粘球,亞瑟說起下午和淩子晨的談話,覺得他對邱天有意思。

“你確定他對邱天有特殊想法,而不是朋友間的情誼嗎?”沈囂問道。

“朋友情誼沒必要觀察那麼仔細吧,他連邱天睡著後的小習慣都知道,還讓我幫忙分析微表情,這怎麼看都不普通吧。”亞瑟雖然不敏[gǎn],但淩子晨所說的細節明顯已經超過了正常社交範疇。

聽到他的描述,沈囂也開始疑惑,邱天說過,他曾經向淩子晨表白,但對方給出的反應讓他覺得是自己一廂情願。

而且邱天絕對不止一次試探過淩子晨,如果淩子晨也對他有感情,不可能一點都看不出來吧。

除非他在裝?

可為什麼呢?沈囂看不懂這種彎彎繞繞的關係,不過淩子要是晨真的對邱天有感覺,那這件事或許還有轉機。

亞瑟沒有注意到沈囂在思考,說完剛才和淩子晨的聊天後,又提起了另一件事。

“對了,這周六是祈明節,薇薇安說鎮上會有活動,問咱們要不要過去,你想去嗎?”●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去。”沈囂之前就有意。

“好,那我跟她說一下,咱們周六早點去,看能不能幫上忙。”

“行。”沈囂想起來探險隊出去好像也快一個月了,問他,“薇薇安的父親回來了嗎?”

“回來了,但是和毛團子說的一樣,沒能到達梅林雪山,換路去了卡特雪山。”

“原因呢。”

“暴雪,說是剛進入梅林山脈的時候,天氣還好好的,趕了十幾公裡的路後,突然下起了暴雪,隻好往回走,去了較為安全的卡特雪山。”亞瑟詢問祈明節的時候,正好問起這件事,“不過幸好他們沒去,前幾天梅林雪山附近發生了雪崩,暴雪正好幫他們躲了一劫。”

這麼來看,探索隊還是有點運氣在身上,但卡特雪山附近的冰晶礦所剩無幾,探索隊如果沒有帶夠足夠的冰晶礦回來,豈不是還要再出去一趟。

“他們之後是不是還要出去?”

“應該是的,天氣預報說梅裡雪山的這場大暴雪結束後,應該半個月內不會再出現大雪天氣,探索隊應該會再去一趟,到時候咱們可以拿粘球預測一下。”

沈囂看著呼呼大睡的粘球,感覺這小家夥藏了不少本事。

————

周五最後一場對戰賽結束,決定了哪四十個人與祈明節無緣。

積分榜前二十名較上周變化很大,隻有十個人穩在了榜單裡去,612和624占了第一第二,下周隻要穩定發揮,就能拿到額外的積分獎勵。

周六一早,四人在營地等車,八點準時到達抵達馬卡魯鎮。

這幾天c3區一直在下雪,小鎮門口的積雪堆到了膝蓋,路上的雪每三個小時就要鏟一次,旁邊站了好幾個拎著鏟子的大叔。

街道兩邊拉起了長長的彩燈,結束探險的馴鹿披上了新的編織毯,高大的鹿角上帶著閃閃發光的玻璃珠,往門口一站,就成了迎客的招牌。

但由於今年冰晶礦產量不如從前,一些耗能多的活動都取消了,小鎮隻保留了篙火宴會和祈明儀式,所以氣氛不如往年熱鬨。

四人走到中心廣場,看到洛夫大叔正和居民們搭篝火,薇薇安和父親在路燈中間拉祈明旗。

長方形的旗子上繪製著太陽的圖案,祈禱極夜過去,晨光早些到來,為小鎮帶來溫暖。

亞瑟走過去想幫忙掛旗子,但隻剩下最後一排了,其他地方也沒什麼要幫忙的,大家來早了無事可做,就到小鎮西麵的維拉河走了一圈。

維拉河是連接雪原諸多城鎮的主要河道,祈明儀式會在河邊舉行,到時候大家會在紙船上寫下極夜結束後最想做的事,祈禱陽光到來後能實現願望,為新的一年討一個好的開頭。

沈囂站在稍高的坡上,低頭看向遠處流動的河水,維拉河的源頭是電網外的一座雪山,名字很長他記不太清,但可以確定馬卡魯小鎮是它經過的第一座人類城鎮,因此河水清澈,沒有一點被汙染過的痕跡。

碎銀般的星光落進河中,淡黃色的燈光點綴在河道兩側,光影浮動、水波流轉,明明河水無比清澈,卻看不出深淺,隻能通過燈火的位置確認它的寬度。

毫無疑問,這是一條帶有危險性的河流,即使進入了封凍期,周圍也隻開放了幾處觀賞點,為了保證安全,附近的地麵都鋪上了一層地毯。

從河上的木橋走過,就到了小鎮的老城區,這裡的房子以木屋為主,和主街相比低矮了許多,顏色也沒那麼豐富,三角形的屋頂上頂著厚厚的積雪,遠看像撒了糖霜的巧克力,寧靜和諧,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