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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進入軍校前進行非法人體實驗嗎,元帥知道後把沈囂的身份告訴他,結果他又覺得做人體實驗的是你,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把我都繞蒙圈兒了。”

事實上,原澤也不知道要從哪裡說起。

今天原本該過來找沈囂的是元帥手下的直屬調查團,而他的罪名壓根不是“作弊”,而是“非法身體改造”,當然,這一切建立在路望山並不知道沈囂真實身份的情況下。

亞爾科夫之所以默許沈囂待在軍校,是因為原澤采取了伯斯的提議,說是想以後帶沈囂上機甲,所以他才應了下來。

但不管怎麼說,這件事都破了先例,除了原澤手下的人,學校和軍部知道沈囂的身份的外人並不多。

亞爾科夫把這件事告訴路望山後,他更加不服氣了,覺得自己的兒子不可能會輸給一個omega,堅持認為其中有貓膩,要對沈囂進行“身體搜查”。

軍部的身體搜查可不止字麵意思,其中還涉及到一些很不人道的環節,原澤怎麼也不可能讓自己的Omega被人按到架子上脫-光衣服搜身,當即否決的了這一提議,並堅持由自己來調查,承諾會給他一個滿意答複。

“那你準備給他什麼答複?”尤納斯反正是想不出來。

“讓歐笙幫我寫份報告。”

“什麼報告?”

“就上次說的那個AO間精神力可以相互影響。”原澤揉著太陽%e7%a9%b4,除此以外他也想不出其他辦法。

“那東西隻是猜想,沒有實例做支撐。”

“沒有實例,那就創造實例。”原澤已經考慮好了,就拿他們倆做例子,然後讓歐笙用數據編點瞎話,反正隻要能證明沈囂的身體沒有被改造,這件事就算混過去了。

“可是路望山那邊能接受嗎,他不是一直在找你茬嗎?”

路望山從路星軌還沒進軍校之前就一直在給他的寶貝兒子鋪路,可是軍部裡的高軍銜職位已經飽和了,要想路星軌畢業後能跳級高升,前麵必須要有人走。

第一軍隊隸屬於元帥,和雙子星內的直屬部隊一樣聽從亞爾科夫調遣,可第一軍隊的上將是尼古拉斯的大女兒,他們一家又與路望山是競爭關係,沒辦法把路星軌插-進去,而路望山也不甘於兒子走自己的老路,就把目標放到了剩下三支軍隊上。

第四軍隊的情況太過複雜,他兒子進去多半會變成挨打的炮灰,所以就隻下第二軍隊和第三軍隊。

陸維爾行事作風謹慎,現在白禾接手了白家,相當於是讓議會三人變成了兩人,他也自然成為了元帥和軍部拉攏的對象,連帶著陸維爾的地位也更加鞏固。

那唯一能撬動的就隻有原澤的位置。

不過路望山從始至終隻是個局外人,亞爾科夫的很多操作都沒有告訴過他,所以原澤一直沒有把他放在眼裡。

“他不接受也得接受,他兒子的屁-股現在還沒擦乾淨,有什麼資格在這裡跟我叫板。”

尤納斯聽出了點兒不對勁,“他是沒有資格,可現在還不到時候,你這麼生氣不會是因為沈囂吧。”

原澤被戳中了心事,輕咳一聲道,“我隻是覺得他手伸太長了,現在這件事又引起了亞爾科夫的疑慮,再不給他下馬威,之後的計劃也不好進行。”

“那倒也是。”馬上就要到權利宴會了,軍部議會的人湊在一起又是一場腥風血雨,要是在這個時候出了問題,倒黴的還是原澤。

“那你看著辦吧,反正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現在才剛開始。”

“知道了。”

掛斷電話,原澤靠著桌子,抬頭對著沉悶的天花板長舒了一口氣,眼前又浮現出那張冷酷又脆弱的臉,心中鬱結愈發加深。

沈泠書,沈囂,你到底是什麼人。

————

周二,學校對沈囂在考核中的暴力行徑做了通報批評,但也確認其中並不存在作弊跡象,被罰了三天禁閉扣了兩個學分,考核成績還是保留了下來。

亞斯獨守了整整一天的空房,心情焦躁不安,就差和夏遊月、亞瑟去教務處救人了。

不過萬幸的是,處理這件事的是表哥,要是換了路星軌那邊的人,就不是關三天禁閉那不簡單了。

下課後三人坐在一起吃晚飯,聊起那天考核發生的事情。

“當時到底什麼情況,路星軌是從哪裡出來的?”

亞斯邊回憶邊說:“巨蜂自燃之後我想著要不要提前開始救援,但是通訊器壞了,怎麼都聯係不上人,後來卡拉說可以進去了,我們就進去了,然後進入安全通道進行疏散,剛開始一切都挺正常的,我也沒覺得哪裡有問題,直到約瑟爾過來。”

他們進行救援的時候,火勢還不算太大,約瑟爾是從正門進入大樓的,比他們提前一步到達安全屋,當時裡麵的被困人員情況都不是太好,精神很緊張,不願意離開安全屋,於是亞斯拿出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挨個說服他們,才把他們安撫好。

裡麵大多數人都聽得進話,但有個彆頑固分子死活不願意出去,說是要與自己的研究項目共存亡。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這些個道理亞斯怎麼跟他講都講不明白,但他們也不能真的把人丟下,最後好說歹說取了一個折中的辦法,讓卡拉先把人帶出去,然後由他去三樓取資料,約瑟爾負責疏散防衛。

幸好那時候火勢還不算大,亞斯的外骨骼雖然有破損,但足以對抗外界的熱量,順利取到了資料,但就在他回到一樓,正要回到安全屋時,從大廳傳來了一道小女孩兒的哭聲。

“當時我以為是小孩子跑出來了,立馬跑到大廳去找,結果在一堆磚往下麵翻出了一個錄音機。”亞斯憤憤拍了一下桌子,“我立刻反應過來有問題,但是身體突然間像被捆住了一樣,根本動不了,隻能看著腦袋上的天花板砸下來。”

他伸手捂了捂後背,那種骨骼擠壓後內臟破碎的疼痛感現在還令他膽寒,這場測試算是讓他體會了一次死亡的感覺。

“我當時大腦一片空白,渾身都疼到沒感覺了,但還是感覺身上的壓力越來越大。”這個時候亞斯意識到對方是真的想要他的命,可一場考核而已,他進校後也沒有得罪人,怎麼會無緣無故被人針對上了呢。

“哎,不過也是我自己大意了,安全屋裡根本就沒有小女孩兒,哭聲來的太不正常,我當時就不應該跑過去看。”說到此,亞斯用手撐住腦袋,表情懊惱。

大意隻是一方麵,對方不當人才是關鍵,亞瑟拍了拍他的肩膀,“這也不能怪你,路星軌在操作3班的風評一直不太好,我當時也應該留個心眼兒。”

夏遊月點頭:“路星軌是S級alpha,能將精神力外化,他既然打定了主意不讓你參與救援,那你不管你去與不去,他都有能力將你留在那兒,隻是陰招還是明招的差彆。”

沈囂報仇用的是“明招”,所以現在關禁閉去了,路星軌兩次害人都耍的是陰招,明眼人一人能看出來是他在搗鬼,但要真追查起來他又有話狡辯,所以這些恩怨也隻能放到私下解決。

“不過我那啥了之後,囂囂是怎麼給我報仇的?”亞斯很好奇這個,路星軌作為S級alpha,不僅能將精神力外化,而且他的外骨骼幾乎沒有損傷,沈囂到底是怎麼嘎了他的。

亞瑟和夏遊月對望一眼,兩人同樣迷惑。

“我和亞瑟趕到大廳時,沈囂不在那裡,隻看到你被壓在廢墟下麵,當時火已經燒到樓下了,探測器上顯示沈囂不在樓內,我們就先把你帶了出來。”夏遊月回憶道,“而且那個時候,考核已經快結束了,女王蜂的能量波動已經達到了危險級彆,遠超出我們的能力範圍,我和亞瑟想著沈囂到了時間應該也會出去,就沒在裡麵久留。”

“對呀,那種情況要是留在裡麵,肯定會被女王蜂拿去填肚子,你們說有沒有可能是沈囂拉著路星軌同歸於儘,一起被女王蜂吃了。”亞瑟做了一個大膽的猜想,亞斯竟然覺得有點兒道理。

“不對。”夏遊月感覺沒這麼簡單,“路星軌會聯合人進行舉報,就說明是沈囂的行為超出了他忍耐的極限,因為這件事情畢竟是他有錯在先,鬨大了彆人也會知道他在裡麵做的事,以後會更加提防他,這對路星軌而言有害無利,所以考核裡肯定發生了很嚴重的事,嚴重到路星軌要動用他父親的力量。”⊥思⊥兔⊥在⊥線⊥閱⊥讀⊥

夏遊月說完後,兩人跟著陷入沉思,說到底,看不到考核影像,再多的猜測也是白搭,要想知道發生了什麼,還是要等沈囂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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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區教學樓負一層、禁閉室內。

“現在是雙子星官方時間星期四19點整,歡迎準時收聽中央台晚間新聞……”

“每年九月到來的英仙座流星雨,將在今晚22點左右抵達雙子星星域,絕佳觀景處為雙子星沙海區域與璀明星深藍海區域。”

“氣象台預計,這將是今年雙子星境內可以觀賞到的最盛大的一場‘流星風暴’,高峰期將達到一千顆流星……這一壯景吸引了數以萬計的天文愛好者們前往觀景區域,再次提醒大家做好極端天氣的保溫措施,避免意外發生……”

每日晚間廣播是禁閉生活中唯一能與外界取得聯係的消遣方式。

沈囂不知道禁閉這三天,外麵發生了什麼。

他寫完檢討後,就一直縮在床上,除了吃飯睡覺,其餘時間都對著牆發呆,連三七的嗓子都叫不醒他。

三七哭唧唧:【宿主,你理理我呀。】

沈囂雙手抱著膝蓋,削瘦的下頜側抵著手臂,抬頭靜靜看向窗外,似乎沒有聽見三七的聲音。

禁閉室不是完全封閉的環境,床腳上方有一扇窗戶,那是唯一能照見光的地方,屋子裡很冷,沈囂隻有靠在窗戶下麵,才能感覺到一點溫暖。

雖然還不到冬季,但沙海夜晚到來的時間已經提前了不少,昏黃的天空沉入群青色的深海,涼意慢慢爬上脊背,在眼前結了層霜,令他分不清現實與夢境。

這裡和他在基地的房間幾乎一模一樣,區彆隻在於頭頂多了扇窗戶,整個空間狹窄得像一隻僅夠翻身的籠子,除了準時會有人送飯進來,再接近不到任何事物。

老師讓他打破桎梏,追求自由,卻沒有教他方法,沈囂沒有那麼聰明,悟不到正確的做法,所以到現在一點長進都沒有,還在原地踏步。

他看著窗外的黑天,默默數著時間,等待流星風暴的降臨,他實在厭倦了一成不變的黑暗。

十一點剛過一分,第一道白色流星劃過天幕,嶄亮的光點拖著雪銀色的綢帶,短暫照亮了無光的黑夜。

在它將要消逝之際,數十道、數百道光點緊跟而來。

那經由大氣摩攃綻放的光芒,輕盈耀眼,將整片天空照得晝亮,天空由黑變藍,終於不再是死寂。

它們裝點了黑夜,照亮了黑瞳,那與夜空一樣無光的眼睛終於有了光彩。

一望無垠的雪原、漆黑的深夜、麻木行走的身軀、早已習慣寒冷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