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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泠書擬好路線,利索拆下床單,將兩條床單綁在一起組成一跟六米長的繩子,再將一端綁在窗邊的欄杆,係了一個漂亮的逃生結。

這副柔弱的身體到底不如前世,沈泠書抓著繩子往下滑,落地後掌心被擦破了皮,整個手掌火-辣辣的疼,眼淚又跑了出來。

不等他稍作休息,前側方傳來一陣腳步聲,沈泠書躲進樹林,在衣角消失的最後一瞬間,隔著樹枝對上了一個男人的眼睛。

男人驚訝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沈泠書收回視線趕緊往深處跑。

他以為這次的逃跑很快又要以失敗告終,但身後並沒有傳來任何聲音,沈泠書慶幸那個人沒認出自己,加快速度跑向圍欄。

圍欄的高度對於現在的他有些吃力,沈泠書隻好先爬上旁邊的樹上,再嘗試跳到欄杆頂端沒有尖刺的位置,但他不能保證這一身軟肉能讓他在寬度不足三厘米的鐵杆上站穩,如果沒站穩撲下去,那之後一個月是沒機會再逃跑了。

思考片刻後,他還是不願意放棄這個機會,於是找了棵粗壯的大樹,抱著樹乾往上爬,一直爬到能力範圍內的極限。

就在他踩上樹杈準備躍下之時,一道觸電般的刺痛感刺穿腦髓,仿佛靈魂都在為之顫唞,沈泠書渾身麻木,失力的瞬間緊抱住身下樹乾,險些墜落。

隨著睡夢中熟悉味道的靠近,沈泠書發現自己正一點點失去對身體的控製權,這種感覺發-情期不一樣,是一種從身體到思緒都被控製的無力感。

他握緊拳頭,催促身體動起來,但屈服於本能的身體卻無視了他的指令。

眼看冷冽的信息素即將扼住他的脖子,沈泠書卻什麼都做不了,像隻瘸腿的貓緊緊扒著樹乾,狼狽至極。

“下來。”

低沉、憤怒、帶著上位者威嚴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穿過神經的電流從一條變成多條,omega在劇烈的刺痛下做不出任何反應,他身上的信息素早被某人汲取乾淨,連唯一抵抗的資本都沒有,更彆談反抗了。

曾經喜歡的味道變成懸在頭頂的達摩克裡斯之劍,隻要聞到,就代表著眼前這個男人在靠近他,威脅他,試圖用一切手段逼迫他屈服。

沈泠書不知道他為什麼和研究室一樣執著於他的身體,但他決不會向上位者低頭。

原澤抬起頭,冷冷看著樹上咬著牙不肯下來的omega,心中發出不屑的笑聲,他是不是最近太好說話了,才導致有人敢一而再再而三的忤逆他。

高等級的alpha能通過精神力感知被自己標記的omega的位置,影響他們的思緒,一般範圍是十米為半徑的圓,原澤第一次用這個能力,不知道上限有多少,但掌控彆墅以內的範圍綽綽有餘。

他像熬鷹一樣不斷加大對沈泠書的精神刺-激,向他釋放著內心的憤怒,逼他屈服。

沈泠書的神經像在被粗糙的砂紙刮擦著,整個顱內滋滋作響,鑿骨割肉般的疼痛隨著血液傳遍身體各處,撕扯著骨肉。

精神摧殘到底比□□折磨殘酷百倍,遠遠超過了身體承受極限,沈泠書眼前一白意識消失,虛脫的身體從樹上掉下來,像斷了線的風箏直直砸向地麵。

跑過來的歐笙見到這一幕,忍著揍原澤的衝動吼道:“你是在折磨俘虜嗎,亂用精神力壓迫omega會出人命的不知道嗎。”

原澤被他吼得煩躁,收起精神力冷聲道:“我看他好的很。”

“你真是病得不輕。”歐笙管不上原澤,蹲下`身安撫沈泠書。

抽搐著的身體一時半會緩不過來,歐笙先打開他的口腔,以防他咬到舌根。

打開口腔的一刹那,鮮紅血液爭先恐後從牙關湧出,看不清是從嗓子裡湧出來的,還是舌頭被咬破了。

原澤看到那些血,額角青筋抽[dòng]了一下,但依舊不覺得是自己的錯。

“你人是死了嗎,過來把他抱進去。”歐笙頭一次對他發這麼大的火。

原澤不情不願走過去把人抱起來,沈泠書瘦弱的身體在他手裡跟紙片一樣薄,臨時標記那天他就知道沈泠書很瘦,但現在拖在懷裡才清晰感受到alpha和omega身體差距。

歐笙跟在他身後,叨叨著各種注意事項,還有被他拋之腦後的omega安撫流程,原澤之前從沒想過接觸omega,自然不會去係統的學習知識,至於精神力壓迫也隻是他依靠本能做出的行為,誰知道後勁這麼大。

進門的時候,原澤注意到身後的視線,回頭看了一眼站在路旁的蘭斯特,輕歎了一聲,轉身抱著沈泠書回到了屋裡。

上樓後,歐笙先是讓原澤放出信息素安撫沈泠書,再強迫他把十多個g的安撫視頻、書籍下載到雲端裡,讓光腦助手盯著他看完。

原澤還想狡辯兩句,但歐笙把他的所作所為告訴尤納斯和白霄雲後,兩人都對他露出了責備的眼神,尤其是尤納斯,轉身就要給omega保護協會打電話,好像不把他送進局子,這事就沒完了。

實在沒辦法,原澤隻好乖乖坐到床邊,一邊釋放信息素安撫他的omega,一邊接受教育,並稍稍反思了自己錯誤,記住以後要用“溫和”一點的方法教育不聽話的omega。

這次是有點過了,但如果不是沈泠書那麼犟,他也不會出此下策,所以這件事也不能全怪他。

原澤低頭看向背對著他的omega,沈泠書%e8%a3%b8-露出來的脖頸貼著透明繃帶,依稀能看見裡麵的齒痕,原澤鬼使神差用手指點了點,縮在被子裡的身體立馬顫唞了一下。

既然疼,為什麼不會說?

沈泠書一見到他就是一副咬牙瞪眼的模樣,一雙微微上揚的杏眼瞪的滾圓,毫無殺傷力卻透著一股少有的狠勁和恨意。

那是異獸被獵殺時常露出的神情,原澤隻要看到他的眼神就好像回到了戰場,被凜然的殺機包圍,alpha的警敏性讓他戒備起來,實在無法對他升起一點惻隱之心。

議會能把一個嬌小柔弱的omega養出這種眼神,很難讓他相信,沈泠書不是帶著任務到他身邊來的。

但沈泠書的做法又著實出人意料,先是逃婚,再是翻牆,就好像比自己還不願意接受這樁婚事。

原澤記得沈泠書的父親沈望也是議會議員,不過沈望在議會的存在感並不高,至少自己沒有和他起過衝突,沈望把兒子送過來,議會肯定少不了要提拔他,所以哪怕是為父親的仕途考慮,沈泠書都不該想著逃跑,難道這背後還有其他隱情?

原澤覺得有必要重新調查有關沈泠書的事,但不管結果如何,沈泠書既然被他標記了,那就是他的東西,就算他一萬個不願意也得受著。

歐笙之前跟他說的有道理,精神力崩潰折磨了他這麼多年,苦都是他一個人吃,也是該找個人陪他一起吃了,沈泠書要是還敢逃,他也多是辦法讓他逃不了,隻要最後腺體能正常工作就行,人癡或是傻對他而言都一樣,還能省了調-教的力氣,無非是omega協會那兒難辦了一點。

第7章

三七:【宿主、宿主。】

沈泠書的精神空間一片混亂,被隔絕在外的三七不付吹灰之力就闖了進來。

豆子一般大小的身體晃蕩了兩下,散發出的瑩瑩光芒如水滴般滲進沈泠書的精神空間,幫他修補裂痕。

【你怎麼進來了。】

沈泠書很虛弱,說話聲音斷斷續續。

三七:【係統防火牆受損擋不住我,我也沒想到主角攻能下這麼狠的手,宿主你也是,稍微服服軟不行嗎。】

沈泠書瞥了他一眼,沒說話。

三七歎了聲氣:【我給你的書是不是也沒看。】

沈泠書扭過頭不做聲。

三七又歎了聲氣:【你就是不信我,也沒必要拿身體開玩笑吧,我承認我是有小心思,但真的沒有想害要你哦。】

他說的很真誠,沈泠書這才回應:

【討厭那個人。】▼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末日中,沈泠書作為獵殺者,職責是保衛要塞,獵殺異獸。

那些變異後的野獸無論是體型還是攻擊力都遠超一般人類,一旦在異獸麵前露出膽怯就意味著死亡,所以想與他們戰鬥,必須克服恐懼、舍棄情感,以凜然殺氣和絕對冷靜彌補身體上的劣勢,煉成不輸於它們的氣勢。

沈泠書謹記教誨,在麵對帶有威脅氣息的生物時,絕不露出一絲膽怯。

而現在,原澤就是讓他感受到威脅的生物,身體本能的差距或許無法彌補,但這不代表他就一定會落敗,他的意誌會代替身體走的更遠,不被任何人束縛。

這些三七都知道,否則也不會在億萬靈魂中選擇他。

【我也不喜歡他,但你們現在差距太大,宿主你要是想造反也得先把身體養好吧。】

他身子一扭,找出當時給沈泠書的生理書,放到他手中。

沈泠書這次沒再抗拒,翻到目錄簡單看了一下。

三七說道:【omega被標記後,潛意識裡會對標記他的alpha產生依賴,而alpha則可以取得對omega的控製權,比如範圍感知、精神力壓製、強製發-情等等,控製權的強弱依賴於alpha的等級,原澤當時對你用了前兩項,才能準確找到你的位置。】

【不過控製強弱和標記深淺也有關係,你現在隻是被暫時標記了,印記淡化後他對你的控製也會變弱,所以之後一段時間,宿主還是不要嘗試逃跑了。】

沈泠書現在還處在精神空間,摸不到後頸的標記,但對那時發生的事還有印象,野獸的犬牙刺進軟肉,他像是被叼住脖子的貓,懸在半空中找不到落腳點,所有的控製權都掌握在他身後的人手裡。

那是他從未給有過的感受。

屈辱嗎?他不知道,如果被剝奪行動能力算是屈辱的話,那應該是屈辱的,但除此以外還有一種他從前沒有體驗過的感覺,熱熱的、脹脹的,不知道該怎麼用語言形容。

三七:【宿主,這個世界和你之前所處的世界不一樣,你可以試著轉換身份,不要對待所有事都用過去的一套方法,比如你不喜歡原澤,是因為他會讓你感受到威脅,但他不會像那些異獸一樣真殺了你,你可以試著把對他的態度從厭惡轉換為無視,這樣他就是想對你發火也沒有理由。】

【而且你們之後還有更親密的接觸,按照發展你之後還會懷上他的孩子,現在關係弄得太僵,我也會很為難的。】

【你說什麼?】

三七重複道:【不要把關係弄得太僵。】

【前一句。】

三七:【你會懷上他的孩子。】

【我能懷孕?】

三七無奈:【把書翻到第21頁,宿主您好好看看。】

沈泠書把書翻到第21頁——omega的身體構造,裡麵清晰繪述著腺體、生殖腔的構造,男性omega在發-情期生殖腔完全打開,以便alpha成結受/精,如果當時正好是alpha的易感期,那受孕概率可以達到99%。

身側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