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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的衣服都穿不起,竟然還敢嫌棄我?!”

警察都有些懵圈了,這……這說的到底是誰?!陳子元是土生土長的海州人,往上數三代之內都沒有人去過鄉下,而且家境很不錯,不存在穿不起三十塊錢的衣服這種事。

或者……還有一個他們不知道的受害人?!

一想到這種可能性,詢問的兩名警察和單麵鏡後麵的旁聽者都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秦偉川已經完全陷入了暴怒之中,罵聲也更大了,“你以為嫁了人就能從我手心裡逃出去?你簡直就是做夢!哪怕你躲在金籠子裡,我也一樣能把你掏出來!剝你的皮!敲碎你的骨頭!吸乾你的血!我看你還敢不敢從我身邊逃跑?!”

問詢的警察被這幾句飽含殺意的話驚住。但是不等他們反應過來追問一下這位新出現的受害人到底是誰,秦偉川卻已經徹底狂躁起來,他拚命的想要從審訊椅裡掙紮出來,兩隻手把桌麵拍的啪啪響,嘴裡毫無條理的謾罵個不停。

他罵人的那些話說的又快又急,到後來幾乎沒人能聽清他到底在罵什麼了。

負責問話的警察不確定他是真的情緒失控,還是在用這樣蹩腳的方法回避警方的問詢。但很明顯的,這種狀態之下,他們大概是問不出什麼來了。

問詢的警察站起身,“你看著他,我找顧問過來給他打一針吧。”

他走出審訊室,見走廊裡一群同事正聚在一起說話,見他出來,其中一個警察招了招手,帶了點兒興奮的表情說:“隊長,那個醫學大獎的委員會,又發布新的消息了!”

第99章 一個接一個 ...

發布新公告的, 是赫爾伯醫學基金委員會的發言人麥先生。

電視屏幕上,麥先生背後懸掛著赫爾伯醫學基金會巨大的會標,委員會的其他委員分立兩旁。每個人臉上都帶著嚴肅的神情。

麥先生對著台下的一片□□短炮, 冷靜的宣布基金委員會的新公告。

公告稱:“赫爾伯醫學大獎的使命,是為了提高公眾對醫學科學的正確認識、評價和理解, 從而增加公眾對醫學研究的支……隻有人類生命醫學的基礎知識及其科學研究, 才是減少人類疾病、延長人類壽命的最可信賴、最有效的辦法……我們的獎項評選與資金支持, 也是為了貫徹這一使命。”

“我們絕不姑息任何戕害人類生命的行為……有關秦偉川教授的所有犯罪證據, 目前已移交給警方,等待警方做進一步的核查。”

“另外, 委員會將在最新一期的期刊上公布秦偉川教授學術造假的詳細證據……經過委員大會的討論與最終投票結果, 我們一致決定,收回頒發給秦偉川教授的一切榮譽及獎項。特此公告。”

視頻最後, 是一份正式的公告。公告下方,是全體委員的簽名。

公告一出, 就在學術界掀起了一場滔天的風暴。

議論的聲音很多,但質疑的聲音卻很少。因為赫爾伯基金委員會公布的調查報告非常詳細, 且嚴謹。並且附上了兩家知名實驗室對“生命本源”做出的複核報告。

從複核結果來看, 不同批次的“生命本源”確實含有不同的成分。所謂的核心物質Q4,就是秦偉川不知道用什麼方法從人體的血液當中提煉出的免疫物質。

幾年之後的“生命本源”就不再含有這種奇怪的成分了。但同時,它也失去了秦偉川所鼓吹的效果。

數日之後, 秦偉川的一位老師陸凡在采訪過程中對此事做出了正麵回應。

他表示, 秦偉川的實驗室當時雖然沒有研究血液製品的資質,但以他的學術地位, 並不是絕對申請不下來的。所以為了搞究殺人取血,這種說法是站不住腳的。

陸凡表示,自己也看到了被黑客發布在網絡上的那段陳子元遇害的視頻。他對秦偉川表示譴責, 並表示他並不是一個為了鑽研醫學而陷入偏執瘋狂的醫學狂人,僅僅是一個凶殘冷酷,毫無人性的連環殺人犯。

被他殺害的無辜學生,壓根跟醫學研究沒有半分錢的關係,僅僅是為了滿足他冷血嗜\殺的愛好。

他是為了殺人而殺人。

他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殺\人\狂\魔。

采訪陸凡的節目播出沒兩天,網絡上就打起了口水仗。有人說陸凡這是落井下石,因為陸凡也是醫藥聯合會的成員,他年齡比秦偉川大,資曆也比他老,但接連幾次的教學交流機會都被秦偉川搶走,所以他一直對秦偉川懷恨在心。

陸凡也不含糊,直接拽出秦偉川殺害陳子元的視頻來證明自己所言非虛。陸凡的學生也紛紛表態,支持自己的老師說真話,揭穿秦偉川這種人麵獸心的老師的畫皮。

另一方麵,還有些人認為警方的判決未下,視頻說不定是假的。這個時候給秦偉川定罪,為時尚早。說這些話的人,基本上都是與秦偉川有合作關係的人,以及他身邊的助理、他平時比較看重的學生。

他們替秦偉川喊冤的聲音並沒有得到太多人的附和,於是,他們改變了進攻方向,表示要挖出到赫爾伯醫學基金委員會那邊去舉報的人。他們堅信這是境外勢力針對我國學術界展開的一個陰謀。故意中傷為我國醫學事業帶來榮耀的科學家,用心極其險惡。

這個說法一爆出,竟然引來了不少擁護者,紛紛替秦偉川喊冤。

就在這個時候,同一個地址,黑客發布了第二條視頻。

這條視頻引起的震動絲毫不比陳子元哪一條遜色。它將之前就已經在人前亮相的何維重新推入了公眾的視線。

錄像中有相似的背景,相似的場景,甚至秦偉川出場的時候說的那幾句開場白都是相似的。

但這一次,被他用拴狗繩牽到鏡頭前麵的人,是一個年輕的男孩子。

一個不知道囚\禁了多久,瘦的皮包骨的男孩子。但凡看過之前的新聞的那些人就會認出他來。

他叫何慶生。

這一條視頻和前一條視頻一樣,呈爆\炸狀在網絡上傳播開來。

網警開始了新一輪的刪帖。

這一條錄像放出來之後,替秦偉川說話的人基本上都閉嘴了。因為在視頻爆出之後,很快就有一些自稱是專業人士的網友跳出來對錄像的真假做了鑒定,結論是視頻是真的。

不管他們是不是真的專業人士,大部分網友都相信了。

到了這個時候,法庭雖然還沒有對秦偉川做出宣判,但他在公眾心目中的形象已經崩塌,再也拚湊不起來了。

事情顯然還沒有結束。

秦偉川的殺\人錄像仍然以一個穩定的、平均三五天更新一次的速度不疾不徐的在網絡上持續的曝光。

除了警方的人之外,還有不少黑客也在調查這位爆料者的蹤跡。但這人還是像一架設置好程序的計算機一般,到了固定的時間,就會放出一條新的視頻。

如果所有的視頻都屬實,累計下來,秦偉川殺害的人數已遠遠超過了最初“柳樹村魔\窟案”中提到的六人。因為他不止是在海州市任教期間犯案,在其他城市任教或者做學術交流期間,他也會凶性大發,對不同的人下手。

他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惡\魔。

躲在一邊看熱鬨的李雲端也被這一個接一個的猛料驚住了。

他覺得眼睛都要不夠用了。

李雲端窩在沙發上發呆,在他對麵的沙發上,霍冬橋抱著筆記本在處理文件,時不時還要打幾個電話,忙得很。

他們倆從住進了趙雲梁的小樓開始,就毫不客氣的霸占了趙雲梁書房旁邊的會客室,把這裡當成了日常活動、等消息、分享各種八卦的場所。

李雲端覺得這樣挺廢的,但是這段時間確實也不宜出門。誰知道秦偉川在外麵有沒有留下什麼後手呢。雖然俱樂部的那些人明麵上暫時都跟他劃清界限了,但秦偉川跟各大商家(比如趙尚清)勾結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他手裡有錢有人,可不是李雲端這樣的光杆司令。

“我覺得,”李雲端小聲嘀咕,“趙雲梁手裡還有東西。”?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他之前就懷疑趙雲梁手裡握著比陳梅更重要的證據,如今看來,果然一個陳子元,一個何慶生,已經足夠扒下秦偉川的畫皮了。

“那當然。”霍冬橋頭也不抬的說:“陳梅家地窖裡的錄像都還沒放出來呢。那才是大頭。”

李雲端震驚,“你怎麼知道地窖裡的……也錄像了?”

霍冬橋抬起頭,挺認真的給他解釋自己的想法,“你看秦偉川在視頻裡的表現。他是很享受這種操控人命的感覺的。他一定認為這是他生命裡的高光時刻,所以我想,他一定會記錄下來的。”

李雲端有些反胃,腦袋也暈沉沉的。

他的心裡有憤怒的火焰在燃燒,讓他沒有辦法去仔細的分析這些細節。

他無法想象李青溪當年是怎麼經曆這一切的。她,還有那些年輕的男孩女孩,在麵對這個拿著屠刀的魔鬼的時候,心裡是怎樣的痛苦與絕望。

李雲端也並不覺得李青溪就比其他那些受害人更幸運。在那些劫後餘生的日子裡,她大概始終無法徹底的從這樣的噩\夢裡解脫。

李青溪掙紮了那麼多年,最終還是放棄了。

李雲端閉上眼,沉沉歎了口氣 。

世人皆苦。他想,隻是為了活下去,就已經很艱難了。為什麼老天還要把這樣的惡鬼放到人間來呢?

霍冬橋也停下了手裡的工作,十分佩服的感慨了一句,“趙先生真是了不起。”

這二十年,估計趙雲梁就沒閒著吧?

他像這世上最耐心的蜘蛛一樣,不動聲色的、無聲無息的在秦偉川身邊織就了一張密不透風的大網。

至於他投入了多少人力物力去做這件事,霍冬橋覺得難以想象。

從趙雲梁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隱忍的力量,甚至讓他有些敬畏。

說實話,李雲端也被趙雲梁的安排震驚到了。他從趙雲梁這看似天衣無縫的安排裡隱約看到了他深沉決絕的內心。

他想前世的趙雲梁,也一定做了同樣的安排。可惜因為種種的原因,這計劃未能得以實施。

李雲端在腦海裡把所有可能的乾擾因素都列了出來。首先是趙雲梁的老婆劉小姐和她的兒子。這一世,他們被早早送出國。趙雲梁沒有被氣到心臟病發作去住院。

趙雲梁或許對這對母子沒有什麼感情,但這對母子確實是有機會對他下\毒的。

其次,就是李雲端早早離婚,開始了自己的研究工作。或許這一條才是重點,他的做法讓趙雲梁看到了他的能力,看到了他們父子聯手的可能性。

前世的自己,一直像個小主婦似的守在家裡。或許趙雲梁會覺得他%e8%83%b8無大誌,也沒有什麼能力,所以並不打算把他卷進這些事情裡來。

趙雲梁的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