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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爺做主,李青溪的下場可以說毫無懸念。

當時趙雲梁明明窩窩囊囊的,一點兒也不敢反抗他爸爸的決定。要不是看他連屁都不敢放一個,實在窩囊的不可救藥。他老媽又耳提麵命讓他安分一段時間,彆做的太過分,再惹惱了趙老太爺……他怎麼會那麼容易就放過趙雲梁?

他竟然看走了眼?!

原來他不是真窩囊……

他還把李雲端早早的送走了,害的他到處找不到人。後來雖然打聽到了他的下落,可那時他身邊已經有人盯著了,他什麼都不能做。

秦偉川有些悔恨。

他年輕時候怎麼就那麼不成熟?真以為趙雲梁那樣的世家公子是沒有脾氣,沒有心機的呢?!他竟然就那麼放過了一個可能會報複他的人。

好傻。

秦偉川心裡掀起狂怒。有些不能接受自己這樣一個人,竟然被趙雲梁父子倆給坑了!

簡直該死!

暗處的兩個警察也在默默的觀察秦偉川的反應。

坐在這裡的每一個人,包括單麵鏡後麵的人,都十分熟悉十多年前提審秦偉川時留下的證詞。

他們在謹慎的比對秦偉川兩次證詞的細微差彆。

警方聘請的顧問已經對秦偉川的性格做出了全方位的分析。麵對這樣一個高智商的疑犯,他們一定要比他更耐心,也更加冷靜才行,否則很容易被他牽著鼻子走。

正常人是有共性的,沒有同理心的連環殺人犯,心理上也是會有一些共性的。

比如,他在受害人麵前會有一種天然的優越感。

排除掉老師學生這種特定的身份界定,秦偉川如果是凶手,那麼他在下手的時候,極有可能並不把他們看成是與他相同的生命。

警方的兩名辦案人員正要再加一把柴,就聽哐當一聲響,審訊室的門被人大力打開了,一個小警員有些激動地衝進來,對兩位同事喊道:“張隊!出大事了!你出來一下!”

“什麼?”

小警察有些激動的跟他彙報,“有人在網上發布秦偉川殺\人的視頻了!”

第98章 陳子元 ...

屏幕上閃著雪花, 就好像錄像的設備遭遇了某種電子乾擾。滋啦滋啦跳躍了幾秒鐘之後,圖像穩定了下來。

出現在屏幕上的,是一個男人的下半張臉。

臉頰方正, 鼻子高挺,鼻尖微微帶鉤。嘴唇很薄, 微微抿著, 給人一種冷靜又薄情的感覺。上唇微微泛青, 是剛剛刮過胡須的感覺。

男人的下半張臉在屏幕上晃了晃。鏡頭退後, 露出了這個男人的整張麵孔。

是秦偉川。

他背後是一架實驗室裡常用的那種不鏽鋼器物櫃,玻璃門, 櫃子裡分門彆類放著各種標本罐, 也有一些書籍資料。

秦偉川身上穿著一件淺藍色的連體工作服,笑容可掬的衝著鏡頭擺了擺手, “同學們好,我現在帶你們上一節特殊的解剖課。來, 我們先向陳子元同學問個好。”

說著,他向旁邊一拽, 牽狗似的拽過來一個人。

鏡頭前麵的人這才注意到他手裡原來還拽著一截繩子。確切的說, 那就是一條黑色的皮質拴狗鏈繩。

屏幕上的畫麵停頓,警察問秦偉川,“這個錄像, 是你自己拍攝的嗎?”

審訊室的中央, 被固定在審訊椅上的秦偉川像是沒有聽到這句問話,他的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桌子上朝著他的方向擺放的筆記本電腦。專注的目光裡已經沒有了最初的震驚與難以置信, 變得平靜了許多。

他像是被屏幕上的自己給吸引住了。

錄像繼續往下放。

被秦偉川伸手牽過來的是一個全身赤\%e8%a3%b8的年輕姑娘。她似乎被注射了某種導致肌肉鬆弛的藥劑,全身軟綿綿的,被拽過來的時候, 腳下也不穩,險些跌倒。

這是一個很年輕的女孩子,看上去頂多也就二十歲左右的樣子,臉型尖巧,短短的卷發貼在頭皮上,有些淩亂。她身上也有很多傷痕,有些傷痕像是鞭子留下的,泛著深色的淤青,有些傷口則是利器造成的,沒有經過處理,有的地方還在流血。

她似乎遭受虐待已經有一段時間了。整個身體都呈現出一種不健康的消瘦。

“陳子元同學,來。”秦偉川臉上帶著十分和氣的笑容,他用空著的那隻手挑起她的下巴,讓她麵對鏡頭,“來,跟大家問個好。”

年輕女子的麵孔被迫望向鏡頭的方向,無助的哭了起來,“老師,你放過我吧,我求你了。”

她一哭,秦偉川的神色明顯的更加愉悅了。他和顏悅色的對她說:“陳子元同學,你這是在為醫學事業做貢獻……這不是你自己說的嗎?你來我這裡上課的第一天就說以後要為醫學事業做貢獻的啊,你忘記了?!”

陳子元一邊哭一邊抖,但她太虛弱了,嘴裡的哭叫聲隔著久遠的時光從電腦屏幕裡傳出來微微有些失真,像貓叫似的。

又虛弱,又可憐。

但秦偉川顯然不這樣認為。他現在的狀態,就像……像廚師得到了什麼珍貴的食材,又驚喜,又有些躍躍欲試。兩隻眼睛都放著光。當他把陳子元拖上手術床的時候,還不自覺的哼了一段小調。

陳子元被他按倒在手術床上,大概是被不鏽鋼冰涼的觸?感刺激了一下,她開始劇烈的掙紮起來,試圖睜開扣住她手腕的綁帶。

秦偉川退開一步,漫不經心的抱著手臂看她掙紮,臉上還帶著笑容。

陳子元掙紮了一會兒,氣喘籲籲的停了下來。大概她也知道不可能有人來救她了,她的哭叫聲越來越微弱,臉上的表情也慢慢的變得絕望。

秦偉川走過去,將她整個人推上去,再用寬綁帶束縛住她的雙腳。將這年輕女孩的身體像擺放祭品一樣固定好。

然後他後退一步,又嘿嘿的笑了起來,“陳子元,再說一遍,你愛老師嗎?”

陳子元已經哭到乏力,聽到這句話也隻是極微弱的挪動了一下脖子,朝著發聲的方向看了過去。

她的眼睛空洞而茫然,好像靈魂都已經出了竅。

錄像再一次停住了。

“陳子元。”問詢的警察再一次提出了自己的問題,“秦偉川,你對這位受害人是否還有印象?她的屍體現在在哪裡?”

陳子元也是秦偉川的學生,她是在畢業答辯的前夕失蹤的。

當天黃昏時分,陳子元離開學校,跟自己的室友留話說要去校門口的超市買點兒東西。但是直到門禁時間還沒回來,室友給她打電話打不通,上報給學校的輔導員。輔導員安排人找到半夜也沒找到人,不得已隻能報警。

警方調取了超市的監控,發現陳子元在超市裡逗留了將近一刻鐘的時間,然後拎著一個中號的購物袋離開了超市。

這個花朵般的女孩子就這麼失蹤了。

多少年過去了,始終沒有結果。

雖然很多人猜測她可能已經不在人世了,但在錄像爆出之前,沒人知道她竟然是死於秦偉川之手。

秦偉川的視線從屏幕上移開,微微眯起眼打量著坐在暗處的兩名警察。

他的神情很平靜,平靜的有些詭異。不像是被人揭穿了生死攸關的秘密,反倒像是看到有不懂事的孩子跟他開了一個小玩笑似的。

有些無奈,但卻全然不在意。↑思↑兔↑網↑

“她叫陳子元嗎?時間太久,好多事不記得了……”秦偉川向後一靠,露出了一個“真是多謝你們替我解惑”這樣的微笑來。

另一名警察繼續追問,“她的屍體呢?”

秦偉川露出思索的表情,稍稍有些嫌棄的樣子,“陳子元……陳子元……哦,我想起來了,那個一看見我就露出一臉花癡表情的小姑娘嘛……又花癡,又傻,我說什麼她都信……嘖,嘖。”

其中一名警察要發作,被他的同事按住了胳膊。

沒人打擾,秦偉川就自顧自的說了下去,“……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滿嘴謊話。還說什麼事都願意為我做。結果我才給了她一針,她就開始狼哭鬼嚎,還罵我是魔\鬼,是野獸……”

秦偉川的表情慢慢的發生了變化,他似乎開始生氣了,表情也變得有些猙獰,“這些人都一樣,一開始對我恭恭敬敬,後來就光想著要逃跑……也不想想,我能讓他們逃掉嗎?知道了我的秘密還想逃?”

最後一句話他說的冷森森的。

警察又問一遍,“陳子元的屍體,你藏在哪裡?”

這一次,秦偉川聽到了,他仰起臉,微微帶了點疑惑的神氣反問道:“你們都找到錄像了,怎麼會不知道?”

警察耐心的回答他,“你殺害其他學生的時候,都把他們做成了標本。但對陳子元並不是這樣,為什麼?”

“不一樣嗎?”秦偉川思索了一會兒,嘿嘿嘿的笑了起來,“有什麼不一樣?都是先J後殺,她長得也就那樣,瘦的跟條狗似的……”

他的笑容裡帶著一種說不出的邪氣,仿佛在講述什麼引以為傲的曆史。

警察忍不住拍了一下桌子,“她的屍體呢?”

秦偉川被這突然響起的聲音嚇了一跳,眼珠子也慢慢轉了回來,落在了前方的警察身上,“屍體?你們不是都看到了嗎?我切碎了。”

錄像還沒有放完,但是提前看過一遍的警察都知道,在接下來的幾個小時當中。秦偉川抽取了陳子元的鮮血,然後將她碎屍,分裝在幾個大袋子裡,帶出了實驗室。

“碎屍是怎麼處理的?”警察追問他,“埋在哪裡?”

秦偉川卻閉上了眼睛,“時間太久了,要不是你們提醒我,我壓根也不記得還有這麼一件事。”

警察繼續追問,“你為什麼抽取陳子元的血?”

秦偉川的眼珠子在薄薄的眼皮底下轉動,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但這個問題顯然有些刺激到他了,因為每一雙眼睛都注意到他太陽%e7%a9%b4附近有一根明顯的青筋臌脹了起來。

警察又問,“跟其他的受害人相比,陳子元有什麼特彆之處嗎?”

這個問題似乎加劇了他的焦躁,他的兩道濃眉緊緊的皺了起來,語氣也變得尖銳,“誰讓她一直想要躲著我?!”

警察詫異了,“陳子元躲著你嗎?你剛才還說她花癡,你說什麼她都聽。”

“放屁!”秦偉川一下就暴躁了起來,像是受了什麼刺激一樣,整個人想要跳起來,但是掙紮了片刻,又有些無力地坐了回去,氣喘籲籲的罵道:“她聽話個屁!她從一開始就躲著我!從我給她帶課的時候她就開始躲著我!我把她堵在走廊上說句話,她都是一臉假笑的敷衍我!”

警察麵麵相覷,這怎麼說的前後不搭呢?

秦偉川卻仿佛被戳了什麼痛腳,心裡那股暴虐的火氣怎麼都壓不下去了,“我說我是認真的追求她,她竟然不相信我?!她一個鄉下來的醜逼,連件三十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