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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君的第一佞臣 傑歌 4227 字 6個月前

拎過來當眾叱責。太子再次喜提禁閉一個月,罰俸半年。

也就是在這時候,宣景將韓巒引薦給惠承帝。

雖然韓巒現在是蘭心縣主的夫君,但本身品級太低,若是沒有引薦,想要見到惠承帝不說多困難,卻也會被層層設卡,而最後他手中的那份治災方法會算作誰的功勞就更不一定了。

宣景從來沒想過這份功勞,隻是希望能儘快將有效的治災方法推行出去,不要再有無效的花費,也能儘早讓那兩州一都的百姓脫離苦海。

惠承帝對韓巒本身沒什麼信心,他真正有信心的是宣景。

不管宣景有多少讓他不滿意的地方,但對於宣景的能力他始終非常肯定。既然宣景能將韓巒推薦到他麵前,那就說明韓巒的確有本事。即使還沒看到韓巒的治災方法,有宣景在這,惠承帝也隱隱有種安心的感覺。

韓巒將方法呈上去,惠承帝召集其他大臣共同商量探討,一致覺得可行,這套方法一看就經過十分精細的打磨,比之前太子呈上來的那份粗製濫造的策略強得多。

其中不僅有消滅蝗蟲的辦法,還有不少關於災後建設的建議,甚至羅列出了具體的實施方法,並進行了大概銀兩和人力的估算。除了撥放賑災銀兩之外,還建議安排當地受災群眾們以勞動力來換取除了朝廷撥放的基礎賑災糧款之外更多的糧食和銀兩,如此不僅能妥善安置大批災民,不至於讓災民無事可做以至於影響地方安定,還能節約相當一部分人力。

惠承帝十分滿意,立即就按照韓巒提出來的方法頒布指令。

不過這次惠承帝謹慎了,沒著急賞賜,怕像之前太子那次那樣被打臉,而是等出了效果之後在酌情獎賞。

就在這期間,謝元柔和闕獻的大婚如期舉行。

本想大辦一場婚禮讓全城都知道自己娶親了的闕獻被這場突如其來的蝗災打亂了陣腳。

婚禮前才廣發請帖,結果闕勝德就直接被上頭約談,說現在有兩州一都都在鬨蝗災,他們這喜事也不適合大肆操辦,若是讓陛下知道可免不了要受掛落!就算請帖發出去了,現在陛下正為蝗災的事情頭疼著,能有多少高官顯貴願意在這時候頂著被陛下遷怒的風險來參加婚禮?弄得太過鋪張到時候反而不好看。

闕勝德沒有辦法,隻得跟兒子說減小婚禮的規模。

闕獻自然不樂意,他這是娶妻,又不是納妾,這都不能風風光光的,日後還不得被笑話?他還怎麼在人前立足?就是在他的那些狐朋狗友麵前都抬不起頭來。

可即便闕獻再怎麼不願意也沒有辦法,總不能真因為一場婚事就搭上父親的官途。

最後婚禮就簡簡單單地辦了,就是迎親隊伍遊街時那鑼鼓奏樂都沒什麼聲音。按照闕勝德上頭直屬長官的要求,有些鑼鼓做做樣子就好,不用真的敲上去,或者少敲幾個,大多數擺個敲鑼打鼓的姿勢就成。

於是這就造成了一個非常詭異的畫麵——明明隊伍還算壯觀,吹拉彈唱那麼多人,可這聲音怎麼就這麼小呢?

圍觀看熱鬨的人甚至一度以為是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再問旁邊的人都是這樣,那問題就不是出在自己身上了,是這支迎親隊伍就不像來自陽間的呀!

坐在大紅喜轎中的謝元柔那叫一個憋屈!

她籌謀這麼多年,這就是她比較來比較去最後用心謀劃到的正妻之禮的大婚!簡直比納妾還要尷尬!

這到底是怎麼選的黃道吉日,怎麼就那麼巧合跟爆發蝗災鬨到了一起,弄的一場大婚不上不下的,讓人看儘了笑話!

而闕夫人那邊也相當不滿意,哪個顯貴之家正經娶親會弄成這樣?這也太不吉利了!

大婚之事幾乎是闕夫人一手操辦,謝家那邊沒什麼話語權,謝斌和謝恒更是問都沒有問過。但闕夫人絕對不會認為問題出現在自己身上,隻會覺得是這個兒媳婦不行,命不好。

大婚當天都沒有多少賓客,闕勝德和闕夫人勉力維持麵上的笑,卻還是怎麼看都不自然。

殷九思和韓巒的大婚就在一個多月前,兩相時間離得這麼近,就難免被拿出來對比。這一比較就更加顯得闕府這次的婚事辦得實在不怎麼樣,就算大家麵上不說什麼,背地裡也總要議論。

隻不過幾乎沒有人像之前闕獻期待的那樣,是議論蘭心縣主不好,說她被一個小官之女給踩了下去,所有不好的言論幾乎都是針對闕府的。

說當初闕獻沒有好好對人家蘭心縣主,被蘭心縣主退婚,又虧又丟了臉麵,最後娶了一個小門戶的女兒,是揀了芝麻丟了西瓜,婚事還辦得這般簡陋到詭異,還真不如當初好生道歉求得蘭心縣主的原諒,或者是從一開始就對人家好些,那麼一個多月前風光無限的應該就是闕府了!

這些傳言在大婚當日就傳到了闕獻的耳朵裡,氣得闕獻在新房中好一通打砸。

謝元柔歎氣,讓喜娘和打雜的丫鬟先都出去。

“夫君。你該給我掀蓋頭了,總不好讓我一晚上就頂著蓋頭待著吧?”

溫柔的帶著些笑意的聲音傳來,頓時像一股清泉淋在闕獻的心頭的怒火上,不說讓闕獻怒火全消,但好在是平靜了些。

闕獻走過去挑開蓋頭,動作算不上多有耐心。

謝元柔沒生氣,隻是伸出纖纖素手拉住闕獻的手腕,“是妾身出身低微,連累夫君了。”

聽著這柔柔的嗓音,對上謝元柔水一般的眼眸,即便闕獻心中是這樣想,也確實有些埋怨,也不能真在此時說出來。

“不怪你。”

“夫君寬厚,自然是不怪我的,但是我卻不能不怪我自己。看到夫君氣憤,我更是自責難當。成親乃是人生大事,我們卻不能辦得隨心暢快已是十分遺憾。”

說著謝元柔就要掉下淚來。

美人梨花帶雨,終究是令人憐惜的。闕獻見謝元柔如此,想著這種事對於女人來說打擊更大,當下便心疼起來,更加不忍苛責。

闕獻攥著袖子給謝元柔擦了擦眼淚:“是我不對,不該發脾氣讓你傷心了!”

不管怎麼說謝元柔也是在他最失意的時候唯一安慰了他的女子,是他心中的白月光,他到底不舍得她這樣難過。

第一百七十六章 有得必有失

謝元柔輕輕吸了下鼻子,在闕獻的安慰中破涕為笑。

“其實在我看來夫君也不必太過沮喪,聽說朝廷那邊已經有了有效的章程,治災的新方案很快就要推廣下去,相信用不了太久這蝗災就能解決了。”

闕獻歎氣,顯然並沒有因為這句安慰而心情好轉:“這又不是我解決的,就算蝗災解決了論功行賞也賞不到我頭上,咱們這大婚也不能重辦一回。”

謝元柔巧笑,眨眨眼睛十分可愛地說:“可夫君關心受災地區的百姓,是做出了犧牲的呀!自己的婚禮辦得十分簡陋,將省下來的銀錢捐給了受災的兩州一都幫扶災民,雖然知道是杯水車薪,但到底是一份心意!”

闕獻一開始還沒聽明白,等反應過來後就是眼前一亮,抱住謝元柔又親又啃!

“柔兒!你可真是我的賢內助!”

說完就一陣風似的跑出去,顯然是得了謝元柔的點撥後就趕緊去找闕勝德商量具體該怎麼做了。◆思◆兔◆網◆

謝元柔目送闕獻離去,臉上的笑容微微變淡。

雖然她給闕獻出了主意,應當可以讓闕獻或者闕勝德賺個好名聲,甚至可能在陛下那裡都掛上名,到時候闕家上下對出了這個主意的她自然會更好,闕夫人也就不會明裡暗裡擠兌她命不好,成個親都趕上這種晦氣的時候。

隻是今晚到底是自己的洞房花燭夜,新郎官卻跑出去跟公爹商議事情,留自己獨守空房。哪個女人不期待自己的新婚之夜?不對此抱有美好的向往?如果所嫁之人是個自己有本事且有擔當的,也就不用她在新婚夜還得各種安慰外帶費儘心思出謀劃策。

不過如果對方真太有本事,大概也就沒有什麼能用得到自己的地方,她也就未必能拿到正妻之位,更不容易在夫君心中謀得分量。

大概凡事都是如此,有得必有失。她嫁給一個空有身份但文不成武不就的公子哥兒為正妻,就要多費些心思頭腦。

新婚第二日,闕勝德和闕獻就在闕府門口大張旗鼓地張羅馬車。

有過往的鄰居和同僚經過問是什麼情況,闕勝德和闕獻就扯著大嗓門說這些就是原本打算用在婚禮之上但因為兩州一都發生蝗災之後簡辦婚禮省下來的錢財,換成糧食準備送往災區救濟災民。

那聲音大得恨不得把詢問情況的人的耳朵都給喊聾。

於是闕府的“善舉”很快就被傳開來,就連昨日那詭異的不似是陽間的大婚也被披上了一層“仁義”色彩。

闕府高義啊!大婚這種事都能從簡,還是嫡子娶正妻,就是為了能省下銀錢支持受災的地區!這多令人欽佩!多高風亮節!

言官禦史們平日裡都是參這個不對那個不好,反正一開口基本就沒什麼好事,現在終於有好事給他們說,他們當然也想讓陛下高興高興,於是就把闕府的事情給說了。

惠承帝很滿意闕府的做法,當即大加褒獎,賞了一些金銀器物,同時還直接賞了闕獻一個六品官職。

整個闕府上下大喜過望!闕獻和闕勝德對謝元柔也更加看重。

闕勝德對自己兒子肚子裡有多少墨水心知肚明,真要是老老實實考取功名,最多就是能上個二甲,還得是吊尾巴的成績,有自己舉薦的話不用去翰林院學習考核再等三年,但也頂多就是從七品官做起。

現在不但不用參加科舉,還直接能從六品官做起,他如何能不高興?自己還能在這個位置上多混幾年,致仕之前應該能讓兒子坐到正五品或者正四品,兒子要是自己再爭氣些,還有謝元柔這個賢內助,說不定還能更好。

闕夫人雖然高興自己的兒子終於有了官職,但對於那父子倆對謝元柔的重視還是有些不得勁兒。聽著丈夫不斷叮囑讓自己日後對兒媳婦好些,不要總擺婆婆的譜兒,她就是原本心裡對謝元柔有感激之意,被丈夫總這麼說也淡了。

憑什麼彆人家都是婆婆頂事兒,兒媳婦要到婆婆這來立規矩,被婆婆死死拿捏,得到了她這她就得好言好語地哄著兒媳婦?

縱然闕夫人心有不甘,但在丈夫和兒子麵前還是對謝元柔十分和善,隻是背地裡總找謝元柔的麻煩。

謝元柔現在忙著籠絡丈夫和公爹,對闕夫人的那些小動作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等她徹底在闕府站穩腳跟,便是闕夫人真正開始倒黴的時候!

從新的治災方案開始實行之後,蝗災的確一步步得到了控製。

韓巒的方法見效很快,而為了配合逐漸變化改善的情況,韓巒還擬出了更多的條陳,幾乎是沒兩天就能出個治災的新花樣,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