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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君的第一佞臣 傑歌 4218 字 6個月前

大半陰霾。

“姑娘,你是……”

那女子隻是淺淺笑著,“公子不必氣憤,他們不認同你並不是你的錯,你隻是”眾人皆醉我獨醒”,有些人不能理解你,但也會有真正理解你的人。”

這一番話可是說進了闕獻的心裡,讓他原本的氣憤不甘又去了大半。

待闕獻想要再問女子名諱時,對方卻隻留下一個滿是溫柔安撫的笑意,轉身翩然離去,如同偶然臨世的仙女一般,將那仿佛帶著救贖之力的溫柔背影深深留在闕獻心中。

佳人已經遠去,闕獻看著手中的淺粉色手帕出神。

突然,他眼前一亮,立馬將手帕展開,隻見在手帕的一角繡著一個小小的“柔”字。

柔……

真是個美好的字眼。

剛剛這位姑娘定然也是某位世家貴女,隻是哪家小姐的名諱中帶著一個“柔”字?回頭他定然要打聽打聽去。

謝元柔緊張地回到自己的營帳,站在門口深深呼出一口氣,臉上是遮掩不住的歡喜。

她剛剛的表現應該沒有任何問題,就是每個表情呈現給闕獻的角度都是她精心設計過的,看闕獻最後那雙眼迷蒙的樣子就是被自己給迷住了。

雖然她沒有表明身份,但憑著手帕上的一個“柔”字,闕獻一定能找到自己。

即便自己身份低微,但就憑著她在闕獻最為低落之時對他伸出手,又那樣不留姓名地離去,也一定能成為闕獻心中的白月光。

正三品的實權武將之家,這個身份雖然比不上嘉南候府但也不差了,最重要的是應該更能容易接受讓自己為正妻。而且那個闕獻一看就是個頭腦簡單好駕馭的,要哄住這樣的男人對於謝元柔而言並非難事。

她已經給了闕獻一個最完美也最印象深刻的“初見”,後麵隻要好好運作,她絕對有機會成為闕獻的正妻。這還要感謝他的前未婚妻,那位驕傲的將軍之女殷九思,有她這樣鬨一通,京城中有頭有臉的千金小姐們怕是都看不上闕獻了,這就是她的機會!

謝元柔也知道闕獻並非是最好的,但是比起被家裡草草安排婚事隨便嫁給一個寒門子弟,現在的闕獻就是她最合適的選擇!出身不低而且好駕馭,日後她的日子才能好過。

謝元柔又深深吸一口氣,正準備回自己的小帳篷想想接下來該怎麼做,就被身後的聲音叫住了腳步。

“七妹妹。”

謝元柔回頭,看到站在身後的謝斌,淡淡一笑,“原來是兄長。兄長找我有事?”

謝斌麵無表情地看著謝元柔:“這就是你一定要跟我來春獵的目的?”

謝元柔笑容不變,“兄長在說什麼?元柔聽不明白。”

“你掐的好時機,闕獻被打擊得顏麵儘失,在心情最為低落之際你恰好出現,看似隨意實則精心算計的三言兩語寬慰了他,輕描淡寫地在他心中留下了極深的印象。表麵上看似乎沒打算與之多做牽扯,可實際上又留下手帕作為線索讓他日後能找到你。”謝斌滿眼的失望自嘲,“我竟不知一向看起來最為乖巧懂事的七妹妹竟然有這般心機。看來我這個兄長做得著實失敗,不管是一母同胞的親妹妹還是庶出的妹妹,我都從未真正了解過。”

謝元柔臉上做出慌張的表情,緊握著手惶恐地往後退兩步低下頭,“我、我實在不知道兄長為何這般誤會於我,我真的沒有想那般多,隻是看著闕公子一人實在可憐這才出言安慰,將手帕給闕公子包紮的確是我大意了,但我現在也不好意思要回來。若是兄長因此而錯怪我,那就算是我的不是吧!”

謝斌笑著搖頭:“到這時候你還這般巧言善辯,是我低估了七妹妹。但在七妹妹眼中我就是個傻子不成?”

謝元柔還是繼續辯解,但謝斌卻已經沒有聽下去的心情。

謝斌好似有些疲累地閉了閉眼睛,無奈地擺擺手:“罷了罷了,事已至此我也懶得再說你什麼,隻是日後你也彆想再拿我當筏子攀高枝兒!”

看著謝斌憤而離去的背影,謝元柔那惶恐不安甚至仿佛下一刻就要委屈得哭出來的表情瞬間被陰冷取代。

她沒想到自己的算計會那麼巧被謝斌看到,本來看謝斌單純,謝元柔還想著能利用幾次,現下看來是不能了!都怪那個謝恒!那麼精明早早就看穿了她,不然她做很多事也不會那般束手束腳!

雖然被謝斌發現了算計,但謝元柔也不可能就此放棄,隻是她得重新想想後麵該如何規劃。

備受打擊的謝斌走走就發現自己走到了謝恒的營帳內,突然間就十分想跟謝恒訴說一番心中的不快。

“阿恒,你在嗎?”

已經快要睡著的謝恒被這一聲“阿恒”叫喚出了一身雞皮疙瘩,徹底清醒過來。

謝恒坐起身微微歎氣:“我在,兄長進來吧。”

謝斌掀開簾子進來,一看謝恒坐在榻上,身上還蓋著被子,不禁一愣:“你這是要睡覺了?現在?”

謝恒勾起嘴角一笑:“這天還清冷得很,什麼時候不好睡覺?兄長這時候來找我是有事?”

謝斌點頭,表情也變得有些落寞:“我就是在想是不是謝家的教育真的有問題,怎麼謝家的姑娘一個兩個都這麼不懂事?”

謝恒明白了,大概是謝斌發現了謝元柔的小算計,見識到了謝元柔的真麵目,覺得受到了打擊。

“是不是謝元柔做了什麼不好的事?”

第一百五十四章 是你不懂!

謝斌聽謝恒連七妹妹都沒叫,便問道:“你是不是早就發現謝元柔不像表麵上那麼簡單?之前你聽到我要帶謝元柔參加春獵時候表情就有些不自然,隻是當時我並未當回事。現在回想起來,你跟她似乎從未多親近。想要跟隨春獵這件事她本來更可以拜托你,但最後卻選擇來找我,我早該想到有問題。”

謝恒撓撓鼻子,這讓他怎麼說呢?有些事情確實不方便讓謝斌知道啊!

“其實我之前也隻是有所懷疑而已。當初在我鄉試中榜之後,家裡很多人對我的態度都變了,這點想必兄長也知道。但謝元柔卻沒有上趕著來討好我,隻是在許多人表態之後,她最後才來找我,還是以感激之名。”

“感激之名?”謝斌沒明白,“她感激你什麼?”

謝恒:“感激我同祖母和父親說取消宴席之事,說我此舉是保全了沒有發揮好的謝宏的顏麵,她被養在萬姨娘膝下,與謝宏的關係自然要比旁人近一些,她當謝宏是真正的兄長,自然要為我此番保全了謝宏顏麵的做法而感激,給我送了不少她親手做的點心來,之後還共情了一番,說她在萬姨娘手下討生活也很是不易,從前也就沒能多照顧到我。”

謝斌沒有說話,他設想著當時的情景,如果不是今天親眼看見謝元柔的算計,他可能真會以為謝元柔是個人美心善的好姑娘,不僅沒有著急攀附成功翻身的庶出兄長,甚至還能替一向對自己不好的謝宏感恩,就沒有比這更善良貼心的好妹妹了!就算不仔仔細細捧在手心裡寵著也得多加關愛。

“難道當時你就對她產生了懷疑?可她那番說辭也沒有問題。”◢思◢兔◢網◢

謝恒笑了笑:“是沒有問題,但就是因為”沒有問題”才讓我生疑。”

謝斌有些不讚同地皺眉:“這樣會不會太偏激了?”

謝恒:“我本不是在和風細雨中成長,看待各種人事時便難免多了分天然的懷疑。我不是不相信這世上真有如陽光雨露般真誠美好的人,隻是不相信自己能輕易遇上。”

謝斌張了張嘴,半天說不出反駁的話,隻是心裡更加為這個弟弟感到酸澀難當。

謝恒:“再者我也仔細觀察了謝元柔,她身上穿著雖然不是多好的料子,但也不差,而且麵色紅潤,明顯吃穿上並沒有被過分苛待,甚至她還能自由出入廚房,有錢買材料自己做點心給我或者孝敬祖母。萬姨娘如何你我都清楚,你覺得如果謝元柔真如她表麵上那般溫和無害沒有半點心機,可能在萬姨娘手下過得這般滋潤?”

謝斌這才回想起從前見謝元柔的情形,每次在萬姨娘身邊或者兩個嫡親妹妹身後見到這個七妹妹時,對方總是不吭聲,沒有存在感不惹人注意,但細細回想便會憶起對方的表現也算進退得宜,隻是在不經意間透漏出自己的可憐惹人憐愛,而實際上好像也並未總看見她吃虧。

最多就是謝元馨刁難奚落,謝元霞偶爾假裝解圍,萬姨娘那邊沒怎麼聽她提起過謝元柔,卻也不見她對謝元柔多加為難。

他總是被謝元柔那仿佛時時刻刻都在受委屈的模樣給欺騙,真以為這個妹妹就是這樣不爭不搶總吃虧的性子,才會在對謝恒有所改觀之後連帶著對謝元柔也好起來。

謝斌搖頭苦笑,“我果然很蠢。”

謝恒想了想,安慰道:“也不能這麼說,兄長這才是真正的單純。兄長從前於後宅接觸不多,有父親和夫人護著,也接觸不到那些陰私算計,不清楚是正常的。其實在我看來,謝元柔有她的算計是她的事情,誰不想過好日子?特彆是在經曆過壓迫之後。隻要謝元柔不算計到我們身上,不做損害謝家名譽之事,她愛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兄長看不慣的話就直接眼不見為淨,不理會便是。”

謝斌微愣,似乎是在極短的時間內三觀粉碎又進行了重組。

從前他大概會覺得謝恒的說法有些不負責任,可現在聽起來卻覺得非常有道理!

或許自己也是該向阿恒學習,那他大概就能看得更加透徹了。

謝斌猶豫片刻,還是告訴了謝恒有關謝元柔和闕獻之事。

當時謝恒狂懟闕獻時他也在場,鼓掌鼓得最賣力的人中就有他一個,對闕獻那也很是看不上,而謝元柔卻花費這諸多心思,明顯是看上了闕獻的家世,有個正三品朝職的父親。彆看闕獻現在還隻是個秀才功名,但首先吃穿用度上就肯定比一些寒門出身五六品官員家裡要好,日後再努把力,隻要會試上了榜,有闕勝德上下活動,也能有機會謀個實缺。

謝恒一聽闕獻的名字,本來還算淡定的態度頓時冷漠下來,連說話語氣都滿是諷刺:“我原來還當她多聰明,選來選去竟然選中了闕獻!”

謝斌一聽又直皺眉:“什麼叫選來選去?難不成之前那兩莊婚事沒成都是她自己的手筆?”

謝恒:“自然!至少絕大部分是!嘉南候府門第是高,但她不願意為妾。韓家雖然給與正妻之位,但畢竟蓬戶出身,韓家父子都是七品官,她又看不上。沒想到最後竟然把目光放到了闕獻身上,她這是認定在京中貴女們麵前顏麵儘失的闕獻不可能再找到一戶門當戶對的姻緣,而她再設計闕獻鐘情自己,便能穩穩將闕家少爺的正妻之位握在手中。”

謝斌歎氣,“可這闕獻的品行實在是……”

謝恒冷笑,“在我們這位七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