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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君的第一佞臣 傑歌 4245 字 6個月前

都是使了些極不光彩的手段。

一個跟殷九思交好的千金小姐道:“既然勝負已分,那公主殿下可彆忘了之前說好的彩頭,這字據上的手印兒可還新鮮著呢!”

舞草咬牙,在眾人的目光下一動沒動,忽而臉上神色一變,露出幾分脆弱委屈的模樣,像極了被刁蠻千金給欺負了的小家碧玉,眼淚說來就來,在眼眶裡打著轉,我見猶憐!

那些豪門貴女們自然不吃舞草這一套,還紛紛露出厭惡的表情。倒是有幾個愛好美色又立場不堅的男子顯出幾分心疼的神色。

一個身著草灰色華服的男子站出來,故作大義凜然地說:“你們這麼多人欺負人家遠道而來的公主很光彩嗎?如果不是你們一開始咄咄逼人,公主又怎會被激地主動要求比試?現在既然已經分出勝負也就夠了,何必非要抓著那不合理的彩頭不放?”

這話一出在場不少人都皺了眉頭。謝恒眉頭皺得尤其深。

這是哪家地主的傻兒子放出來了?這種話也能說得出口?

事關本國顏麵,這時候就是一些太子黨和三皇子黨都還能拎得清,知道此時該向著誰,這貨就是腦子被驢連環踢了也不該能說出這種話吧?

跟殷九思交好的那位千金霎時怒了:“闕獻!你是不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九思是你的未婚妻,你這時候不幫著就是居然還胳膊肘往外拐!”

謝恒剛想說這名字起得很合適,可能這貨就是智力和人品上的雙重缺陷,可後麵就震驚了!這玩意兒竟然是殷九思的未婚夫?他連殷九思的一根頭發絲兒都配不上好嗎?

就連韓巒也十分震驚,甚至眼中有明晃晃地為殷九思感到不值。

阮信立即給謝恒“科普”,那闕獻是京中守備軍火器營翼長闕勝德的兒子。

這個闕勝德從前也在殷庭手下待過,是殷庭的副手,而且跟殷稷的關係也還不錯,那時候的表現那是可圈可點,怎麼看都是一個心思耿直、重情重義之人。小時候的闕獻也常去殷家玩耍,甜甜地叫著殷庭“爺爺”,於是兩家就定了娃娃親,當時的殷九思不過五歲。

可後來闕勝德步步高升,成了京中守備軍火器營翼長,正三品的武職京官,整個人就變了,原本隻是瞧著有些追名逐利,但對殷庭和殷稷還和從前一樣,殷家父子雖有所不滿,但也不能因為人家追求高官厚祿就斷了往來不是?人往高處走,想要富貴權勢本身也沒錯。

隨著殷庭戰死,殷稷與朝臣交惡,殷家出現頹敗之勢,闕家父子的麵孔就變了。

殷稷少在京中不知情形,但殷九思玲瓏心思,如何能感覺不出闕家已經不滿意這門婚事,甚至闕獻對她從來都是看不上的。從前就嫌棄她一個女子舞刀弄槍,隻是礙於祖父和父親才不曾表示出來,現在卻是絲毫不加遮掩。

這時候的闕獻還腆著臉說:“我這是幫理不幫親,就算殷九思是我未婚妻我也還是站在公理和正義這邊,你們就是不能欺負舞草公主。”說著還對著舞草公主露出自以為頗有魅力的一笑,“公主莫要擔心,有我在她們不敢為難於你。”

臥槽老子快忍不住了!

謝恒這會隻覺得這種純天然的傻逼在有時候真是比三皇子和榮旭之流更加氣人!他們是怎麼做到能傻逼得如此純粹的?

“啊呸!還公理和正義,說著這些四六不著、是非不分的話還標榜公理和正義,我看你就是一時色迷心竅連自己是哪兒的種都忘了!不過是紅粉骷髏就能讓你把祖宗八輩兒都給拋在腦後,你家先祖要是知道後輩出了你這麼個混不吝的犟驢棺材板都要壓不住!個仙人板板的什麼東西!”

一番震驚四座的發言就這樣被毫不遮掩地說了出來。

眾人看去,那敢“口出狂言”的不正是前段時間風頭正盛的朝中新貴謝恒嗎?

不愧是當年被陛下欽點的探花郎,這張嘴可真夠厲害的!

謝恒那還沒說完,他心裡實在氣得不行。

“你本就是無品無級仗著父輩關係才進來獵場的官家子弟,不說跟其他人多多學習探討,又或者本本分分地欣賞春日風光,再者去林場馳騁參與狩獵,卻在這裡大放厥詞,你可知道嘴裡吐出來的是人話還是狗屎?分明已經知曉是蠻國公主無理挑釁在先,殷家小姐大義維護在後,而且也是蠻國公主先提出那不合理的彩頭試圖折辱殷家小姐,這明晃晃的事實擺在眼前你裝瞎呀!你這麼顛倒是非你爹知道嗎?”

闕獻都被罵得懵圈了,好一會都沒反應過來。

寇越他們趕緊假模假樣地勸著謝恒彆那麼生氣,但字裡行間卻再度把闕獻給損了一通。

開玩笑,要是闕勝德他們可能還有些顧忌,但如謝恒所說,闕獻無品無級,目前身上也就隻有個秀才的功名,他們有什麼好顧忌的?

殷九思冷冷看著闕獻,往前走了兩步,周圍喧鬨的眾人立即安靜下來。

“闕公子,我知曉你看不上我家武將出身,也嫌棄我整日舞刀弄槍,既然如此,你我婚約就此作罷。”

闕獻反應過來,咬著腮幫子說:“你可確定?”

殷九思目光淡然:“自然,你看不上我舞刀弄槍,我也看不上你不思進取、為人淺薄,你覺得與我訂婚是委屈了你,我何嘗不覺得你這種忘恩負義之輩根本配不上我殷九思?祖父還在時你極儘巴結提討好,祖父去世之後你對我相見不識,如此小人行徑我看著便深覺惡心。我殷九思就是終身不嫁,也看不上你這種虛偽輕浮之人。”

“說得好!”

這下韓巒是真沒忍住鼓掌了!

周圍圍觀的人大都是有朝職在身的官員,又或者是一些權貴子弟,也都不將闕獻放在眼中,這會又確實被張殷九思的大氣豪邁所感染,再加上殷九思的確贏了蠻國公主,這掌聲便都響了起來。

闕獻麵色漲紅甚至發紫,在周圍人的掌聲中好像還隱隱聽到了對自己嘲笑的聲音,腦袋嗡嗡的,撥開人群就衝了出去。

殷九思目光轉向舞草:“現在該公主履行約定了。還是公主打算再扮一會可憐,看看還有沒有腦子這麼拎不清的再願意站出來為公主說話?”

謝恒的目光掃視四周,仿佛要是還有誰敢站出來他可就又要管不住自己的嘴甚至無法顧及同朝為官的情誼了。

被謝恒的目光掃過,就是還有那些被舞草公主的美貌和故作嬌態給迷了心的,也不敢再站出來。

從前眾人都隻知道謝恒頗受陛下看重,前途無量,現在又知道他嘴巴毒得很,得理不饒人,性情和才華一樣囂張,日後隻會更加不敢得罪於他。

而這一次的事情也在日後被眾人評論為謝恒佞臣之路的起點。

舞草公主氣得攥緊了拳頭,見自己示弱沒有效果之後,臉上那點嬌柔之態也隨之散去,惡氣聲聲地說:“本公主不是耍賴之人,一定會照做!”

殷九思笑著點頭:“我也覺得公主一定會信守諾言。為了方便引導公主,教會公主我們大瑾國的禮儀,我會派遣一個教養嬤嬤跟在公主身邊。公主放心,這位嬤嬤從前就是在宮中伺候娘娘們的,最是有規矩,也算是幫公主提前適應一下宮中生活,想來若是陛下知道也會很高興。”

第一百五十三章 將軍幫我揍他!

舞草公主咬牙切齒,什麼幫助她學習規矩?還不就是來監視她實現賭約的!偏偏說得這樣有理有據,讓她連反駁的餘地都沒有,隻能硬著頭皮接下。

韓巒看著這樣從容不迫的殷九思,眼中欣賞的光彩更盛。

隨著舞草公主的憤而離開,一場鬨劇終於結束。

雖然算是他們這邊贏了,但謝恒心中還是有氣,也沒了繼續閒逛的心思,就讓寇越他們自己去溜達,他自己就先回了營帳。

舞草公主的囂張跋扈讓她生氣,她敢這樣挑釁那些命婦貴女們歸根結底還不是蠻國給她的底氣?可見蠻國的確並非真心與大瑾國交好。

而朝中圍觀者中其實還不乏闕獻那樣的攪屎棍,不想著如何強大自身抵禦外敵,終日歌舞升平瞧不見內憂外患,甚至還會胳膊肘往外拐!

所以真正令謝恒如此動怒的不是“缺心眼”本人,而是朝中那些和“缺心眼”一樣的人!

不過他目前還是非常厭惡闕獻這個“出頭鳥”!

到現在謝恒還覺得自己不過罵了“缺心眼”幾句實在不解恨,他若是有功夫在身當時說什麼也要上前啪啪抽那“缺心眼”兩個大耳鍋子!

可惜自己這小身板就算跟將軍學習了幾日拳腳功夫也隻是粗知一二,絕對不是武將之後還明顯是練家子的“缺心眼”的對手,如果宣景在的話他一定會大吼一聲:“將軍幫我揍他!”#思#兔#網#

“揍誰?”

突然出現的聲音把謝恒給嚇了一跳,轉身一看是宣景又立即放下心來,隨即捂著嘴道:“啊?我剛剛說出來了?”

宣景挑眉:“嗯,你說讓我幫你揍他,誰惹著你了?”

謝恒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還以為自己隻是在心裡想想,卻沒想到是真的說出來了。這事也沒什麼好瞞著的,謝恒便把所有情況言簡意賅地告訴宣景。

宣景眉頭一皺:“那蠻國公主竟然如此囂張?”

“就是!”謝恒還義憤填膺,“也不看看自己現在是在誰的地盤兒上!空有一副貌美如花的外表,卻也是蛇蠍心腸!我看那女人離開的時候還滿臉陰鷙,想來就算她履行約定心中定然也十分不甘,說不定還會做出什麼報複之舉!”

宣景:“我會讓陸瀟更仔細些。”

謝恒:“是陸瀟在盯著啊,辛苦他了,對了,將軍可有查出那舞草公主和她那些男扮女裝的人是怎麼回事?她不會真的再練什麼邪功需要男人精氣吧?”

宣景神色微微異樣,“沒有,就隻是她生性暴虐,喜歡折磨人。”

“專門喜歡折磨男人?她仇男啊?”

“也許吧。”

謝恒嘴角一扯,對此不是很理解,但也沒有了繼續追問的興趣。

宣景:“你要是不想出去了就休息一會,晚上會有篝火晚會,可能會鬨到很晚。”

謝恒點頭,“也好,將軍要去忙了?”

宣景:“確實有些事要去處理。”

“那就快去忙吧,彆耽擱了。”

宣景離開後,謝恒就悶頭睡覺了。跟宣景聊了一番後心情舒暢了不少,很快便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而另外一邊,闕獻再離開之後一個人跑去了遠處的河邊,氣得踢打河岸邊的小樹,直到手破了點皮才疼得他停下來蹲在地上一個勁兒吹著傷口。

“公子,包紮一下吧。”

溫柔如水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闕獻抬頭一看,隻見一個麵貌清秀神色溫和的女子彎腰站在他身側,正伸手遞過來一塊淺粉色的手帕。

那柔和優雅的笑容像一束陽光照進他心中,驅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