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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遠快樂,萬一她正在做美夢,誰知道輕鬆地死掉算不算延續快樂呢?死亡才是真正的永遠。

殺人不是目的,重點是要破掉她的花語。看來這女人得受點罪了。不過想想之前看到的那些孩子身上新舊交疊的傷痕,我對此毫無心理負擔──出來混,遲早要還的。

磋磨人罷了,沒什麼技術含量,這次是飛坦主刀。

先把那女人拍醒,堵住她的嘴。看到她驚恐的眼神,我們就成功了一半。然後,我藉此機會將滿肚子的「專業」知識傾囊傳授給了「求知若渴」的飛坦。

「對對,就是這樣!刀刃要立起來……沿著肌理滑下去,力度要均勻……」我靠著庫洛洛,抱著手臂指導飛坦虐人。曾經冰冷慘淡的回憶變成熟極而流的教訓從嘴上說出來,居然給我一種宣洩的筷感——像是膿包挑開、苦水汩汩流出,金色的陽光一寸一寸照亮暗無天日的深淵。

飛坦握著手術刀,動作相當利索──他的腕部力量比我強出百倍,控製力和準確度也就更好。不過……

「停停!那裡青色的是血管啊!不要割斷!繞過來啦……哎呀飛坦笨死了!我來,看好了……」

差點弄成血崩……野獸派,不解釋。

我從飛坦手中搶過被他握熱的手術刀,手下不停地為他示範了一番什麼叫做技術流。被堵住嘴的女人麵無人色,看我們的眼神像是在看魔鬼,目眥欲裂、絕望倉皇,我卻視若無睹。

手下的肌腱還在收縮,青紫色的神經一顫一顫的,鮮活而滾燙──不是冰冷、沒有腐爛,我抽抽鼻子,不甚濃鬱的血腥味裡什麼惡臭也沒有……也沒有福爾馬林的味道。

身邊是看得認真的飛坦,庫洛洛就站在我身後,連瑪奇也在門邊一邊看門一邊張望過來。我閉了閉眼,手下行雲流水一般,不費思量地分割著那些在劇痛之下猛烈跳動的肌肉組織,感覺就像是終於從經年的惡夢裡走了出來。

「喏,就是這樣。……這裡會有點難,要先把這裡和這裡的軟骨削去,然後才好下刀……」

我把刀還給飛坦,後退兩步回到庫洛洛身邊,感到疲憊輕鬆。今晚應該不會再做惡夢了吧,我這樣想。

今天隻處理了表皮——事實上並沒有在這上麵耽擱多久,那女人已經眼神渙散,甚至出現了失禁。飛坦嫌惡的讓開兩步,回頭以眼神詢問我們──現在是否可以了?他準備割斷那名女子的喉嚨。

「等一下。」庫洛洛剛想點頭,突然想到了什麼。他翻手具現出盜賊秘籍,「等我再試一次花語。」

「幸福的鮮花店」給了令人驚奇的答案-花語變了!

確切地說,是花變了。從代表永遠幸福的波斯菊變成了五角星形狀的紫花。「這是丸葉桔梗。花語是--屈服、悲傷。」庫洛洛摀著嘴道。

不得不說很……貼切。

「所以說……」我喃喃道。

「花語已經可以確定是預言,而預言,是會變的。」庫洛洛接道。

飛坦反手一刀割斷了那個女人的喉管,這是他今晚最漂亮的一刀。「那又怎麼樣?」他問。

「如果未來改變了,花語就會改變。」瑪奇道,「換言之,什麼時候我們的花語變了,未來也就改變了。」 「可以這麼說。」庫洛洛將那朵桔梗塞進

口袋了,拉著我向外走去,“已經很久了,我們先離開這裡。”

作者有話要說:

不知不覺又越寫越長…主角都太能攪風攪雨了,很多支線不停的往外冒ORZ

最近收到好多評論,好開心~

第87章自衛與自衛隊

回到木屋,瑪莎坐在床邊。看到我們回來,她先是鬆了一口氣,繼而立刻收斂了臉色,冷冷地看著我們。

我們腳步頓了一下,照常走了進去。

瑪莎沒有看我們,隻說:「瑪奇,你去哪裡了?」語氣很不好。

瑪奇麵不改色地道:「隻是出去待一會兒。」隱瞞的理直氣壯。

庫洛洛拉開衣櫃的門,站在那裡等了等瑪莎的反應,她看了我們一眼,隻是道:「很晚了,去睡覺吧。」語氣相較之前冷淡一些,但也說不上壞。

我們順次鑽進衣櫃後的密室,聽到瑪莎對瑪奇道:「我們需要談談。」

密室的門關上,隔絕外麵的聲音。我想了想:「這…」

庫洛洛冷漠道:「和我們無關。」

「我不想多管閒事。但這不會影響到你和她們簽的契約吧?」我說。

當初庫洛洛和瑪莎母女還有阿雉簽的契約是在這裡期間不能傷害她們,同時在瑪莎母女有危險時還有盡力幫助。如果瑪莎因為我們所做的事而和我們分道揚鑣,庫洛洛卻不能因此受到影響。

「不會。」庫洛洛拉開一邊被子躺下道,「別想那麼多,什麼事都不會。」

第二天早上,我們見到瑪奇,立時被嚇了一跳——瑪在奇白生生的小臉蛋上,赫然印著一個紅腫的巴掌印。

那頓早餐吃得尷尬。

瑪莎待我們一如既往,對瑪奇卻頗為冷淡。對著瑪奇臉上的巴掌印,我們也多少有些訪訪。人家媽媽教訓女兒,為的事兒卻是我們挑唆的,這還寄人籬下呢。雖說是為了瑪莎的死亡預言,但估計在她心裡,是寧死也不願瑪奇為她做這種事的。人各有誌,疏不間斷親,我們也隻能當沒看見。

後來趁瑪莎沒注意,瑪奇跑來偷偷跟我說,等過兩天,我們還繼續,她人選都想好了。那張紅腫未退的臉上一片倔強,我默然點了點頭。

當晚的事瑪莎沒再提起過,我們當然也就當沒發生過。除了瑪莎將瑪奇拴在身邊看得更嚴了些,一切如常。

幾天後,一個女人急衝上門請瑪莎出去。

「西街的嘉嘉要生了,醫生叫你趕快過去幫忙!」那女人拉著瑪莎的手就走,邊走邊道。

「怎麼現在就生了?不是還有半個月嗎?」瑪莎驚訝道。她一邊加快步子跟著那女人向外趕去,一邊不忘回過頭來對瑪奇道:「瑪奇,跟我一起來!」

這是看得真嚴。然而……

瑪莎帶著瑪奇匆匆走遠了,我們三個互相看了一眼,留在屋裡也沒意思。生孩子呀,還真是從沒見過的。

「跟上去看看。」庫洛洛說。

瑪莎和那個女人在一棟獨門小屋前停了下來。很小的木屋,還沒有瑪莎家的敞亮,但也不算是落魄了。看樣子應該是個還過得去的人家。

此時從外麵能看到的,裡麵有兩三個女人在忙進忙出,完全不隔音的房子傳出女人淒厲的叫聲,痛苦不堪又撕心裂肺,十分駭人。

我們三個走到門口,被那叫聲嚇得停在原地。瑪莎已經捲起袖子進去了,瑪奇被她留在門口。她看到我們,就走了過來。

「裡麵在幹嘛?」飛坦按了按耳朵,臉色不太好看道。

「感覺好可怕的樣子。」我摸摸手臂上的汗毛道。

「為什麼不進去?」庫洛洛問瑪奇。

「瑪莎不讓我進去。」瑪奇說。「她說小孩不能看。」

「生孩子就是這樣嗎?」飛坦問。

「好像是吧。」瑪奇說。“聽起來很痛苦。”

“的確。據說很痛很痛。”我根據腦子裡的常識補充道。「好像還有點危險。」我們看著剛才拉瑪莎進去的女人端了一盆水出來倒在柳樹根下,一盆血水。

「那我們就在這裡等?」飛坦有些不爽道。

「本來也跟我們沒關係。要不我們回去?」我覺得沒趣,幹嘛巴巴的來看這個呢?

「我要等瑪莎出來。」瑪奇道。

「她現在顧不上你了。」我說。有時候也搞不懂瑪莎的意思──說她看得瑪奇緊吧,又時不時因為別人的事顧不上她。好像誰都重要,誰都放不下似的──這要是我,才不會因為別人的閒事忽略庫洛洛。

所以說她才管不住瑪奇。┇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那要不我們走?」我拉拉庫洛洛的袖子,不想在這裡吹冷風、聽慘叫。

「再等一會兒?」庫洛洛摀著嘴道,「我還沒見過剛出生的小孩呢。」 「

小寶寶剛出生都醜的像猴子!紅通通、皺巴巴的。」我用手指給他比劃了一下,誇張。「再說人家也不會讓我們看吧。」

「你怎麼知道?你見過?」庫洛洛說。

「我……我就是知道。」我憋屈道。

「有不少人向這邊走來。」飛坦冷不丁道。

我聽出他語氣不對,庫洛洛也說:「很整齊的腳步聲。是自衛隊?」

「八個。」飛坦道。

「訓練有素。」庫洛洛接道。

我們對視一眼,心裡有鬼,都看到彼此眼中的懷疑:莫不是朝我們來的?

正想著,街角一隊勁裝女人已經走了過來。為首的一人理著對女人來說短得過分的寸頭,一雙利目冷冷地鎖定住我們,像鷹隼鎖定獵物。

「是自衛隊的隊長,波西呂特!」瑪奇道。

迎著波西呂特的目光,庫洛洛上前半步擋在我身前,飛坦也站直身子,隱隱散發出戒備的氣息。

那女人的目光愈發不善──還真是衝我們來的!

那個叫波西呂特的女人帶著身後七個人,步履帶風地向我們走來。她們穿著統一的黑色緊身衣褲,雖然身高不同,但走路的落腳卻都完全一致,為首的女人停下後,身後七人也同時停下,腳步聲整齊劃一,極有氣勢。

然而這樣的氣勢帶著冷煞的氣息逼近到你身前三步遠,就無論如何也難以叫人愉快。我注意到阿雉走在那個波西呂特身後第二個,此時看我們的臉色極為難看。

為首的波西呂特是個麵容冷硬、甚至有些男性化的剽悍女人,個子極高,足有一米八以上,站在我們跟前雙手抱在%e8%83%b8`前,居高臨下地睨視我們,顯得倨傲冷酷。

「帶走。」她看了我們四個一眼,似乎連和我們說話都不屑,隻目中無人地對身後人吩咐道。

「是,隊長!」身後最末的兩個女人出列,向我們走來。

「你們想幹什麼?」庫洛洛問。

波西呂特沒有理會他,已經走到我們身邊的一個女人冷硬地道:「你們涉嫌在流鶯街內殺人,現在我們要帶走你們聽候審判。」 「我們什麼時候

殺過人?沒有證據可不能亂說話。」庫洛洛冷靜道。

他手臂一展,護著我退後一步,讓那個貿然就敢伸手向他的女人落了空。旁邊飛坦也靈敏地一斜身子躲開了。瑪奇還要站在我們後邊,暫時沒人動她。

他們未必把我們當成普通的孩子,卻也絕沒有多麼重視,甚至隨便派兩個人就要伸手來抓我們——這是商業聯盟和十三區都沒有的自信。

不自量力。

這話不是我說的──飛坦輕蔑地撇了下嘴角。他站在原地沒有動。

庫洛洛站在最前麵。在他對麵,波西呂特不耐地皺了下眉,說:「自衛隊行事不需要證據。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