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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上高手了?被人暗算了?還用上了熾日?」

飛坦這一身火燒火燎的焦黑,明顯是放過大招的結果。雖然他現在動用「熾日」已經不會瞬間耗光所有戰力,但對身體的負擔還是很大,動靜也大,不是遇上硬茬子,絕不至於如此。

「被埋伏了,兩個人,身手都不錯。」庫洛洛一邊將飛坦的衣服撕開幫他裹傷,一邊頭也不回地說道,「我出了八區,正看見飛坦的熾日。趕過去時對方也已經受了重傷,被他們逃了。」 「

那兩個傢夥,跟我在垃圾山裡玩了一上午捉迷藏,最後一下居然沒能燒死他們,還真是遺憾。」飛坦低低的說道,不知是疼痛還是想起了什麼,皺了皺眉,又說道:「他們埋伏起來專等著我,之後也窮追不捨,不像搶劫,倒像是仇家……」 「

你又惹上了什麼人物?早說過八區藏龍臥虎,叫你不要亂殺人。」庫洛洛口上說著飛坦太過囂張的話,神色也不甚在意,隻是思索道:「讓對方跑了… …我看這事兒還沒完。到底是什麼人會來尋仇,你心裡有數沒有?」

「每天殺的人那麼多,我怎麼知道?」飛坦沒好氣地說。他背後肩胛上兩道傷口深可見骨,這一回卻結實地吃了個大虧。趴在床上,神色懨懨中帶著火冒三丈的煞氣,恨恨道:「那些傢夥,別讓我逮捕……」 「

還好人沒事,飛坦快點好起來是真的。」我拍拍%e8%83%b8口,又對著飛坦念了兩句“快點癒合、快點癒合”,隻是言靈的效果用多了是會削弱的,治愈也一樣,如今用在飛坦身上,效果就沒有最開始那麼顯著了。

「那些傢夥的埋伏,像是蓄謀已久,還是臨時起意?」庫洛洛收起止血消炎的藥膏,和繃帶一起收到茶幾底下的箱子裡,又自問自答道:「隻有兩個人,埋伏的也不太縝密……是臨時起意吧。」

「嗯。」飛坦應了一聲。

「那就是最近的了。」我手指抵著臉頰回憶,「哎,昨天早上那個……」 「

那個使念刃的。等級倒是差不多。」飛坦上半身被庫洛洛裹得像個被木乃伊,老老實實的趴在床上,聲音有氣無力的,「這樣想的話,昨天死的是輔助,念技適合躲在後麵偷襲,不擅長單打獨鬥,今天這兩個是主戰力,動起手來就強上不少,哼哼。」

「如果是就好了。總要有個方向能把對方揪出來料理乾淨,這事才算了結。」庫洛洛合掌說道,看一眼飛坦,「飛坦也想報仇吧。」

「這回、一定、要讓那些傢夥、嚐嚐熾日的厲害。」飛坦直挺挺地趴在床上,偏又殺氣騰騰地說道。

「可這大海撈針一樣,又怎麼找呢?」我拉過一個圓凳坐在庫洛洛旁邊,兩手托著腮,發愁道。

「飛坦這兩天先不要出門了,我也會留在店裡。」庫洛洛有條不紊地安排道,「現在我們沒有頭緒,隻有等對方再出手了。或者等飛坦養好了傷,我們還能釣一釣魚。」

他頓了一頓,又若有所思道:“不過要真是昨天那個使念刃的傢夥招來的……我記得飛坦從他身上拿了個帆船模型?”

「說到模型!」我猛地想起來,看向飛坦:「昨天那個買走帆船的傢夥也不對勁呢!也許是一夥的?」

飛坦也想了起來,那個被他狠宰了一把,用5000萬戒尼買走了帆船模型的青年。「那傢夥的念也不錯呢。」他森然道。

「怎麼回事?」庫洛洛問。

「就昨天下午你不在的時候,有個人上門來把那個模型買走了。」我和庫洛洛細細說了那天下午的事,「當時我們就覺得他有點不對,而且上午剛來的模型,轉眼下午就被人買走了,還是一眼看上連價也不還的,倒像是專門為了它來的呢!」

庫洛洛聽罷,神色沉靜下來:「要真是這樣,對方的消息也太靈通了。而且,」他側頭瞥一眼門外,「這說明我們的位置也暴露了。」

「那豈不是……」我剛好一驚。隻在八區外麵埋伏和已經找上門來是完全不同的概念。如果那些人有可能是一夥的,就代表對方伏殺飛坦失利,很可能立刻糾結人馬再殺上門來。那我們可就很被動了。

「等等,如果是這樣,為什麼對方昨天下午不直接殺上門來,反而要悄悄買走帆船模型呢?飛坦昨天可就在店裡啊。」我立刻反應過來,凝眉思索道,「如果照這個思路想下去,對方更在乎的還不是報仇,而是拿回模型?或者那就是兩撥人? 」「

這個想法建立在兩重推論上:第一,今天飛坦被埋伏是因為昨天殺了那個帶著帆船模型的傢夥。第二,昨天下午買走帆船的人是特意為了帆船來的。如果把事情分開看,這兩個推論也可以分別成立,未必有一定的關聯。但反正我們也不可能推究到每一個細節,這多少也算個線索。」庫洛洛重新理了理思路,低下頭摀著嘴思索片刻。

「想要驗證我們的猜想再簡單不過了。」他轉頭看向我,露出篤定又有點蔫壞的笑容,「把那個模型再拿回來吧。」不得不說,有言靈就像是

作弊。

隨著我「昨天見過的帆船模型」的話音,熟悉的帆船模型應聲落在了我們身前的茶幾上。

庫洛洛拿起模型仔細地看了看,又舉起來用力晃了晃,沒看出什麼蹊蹺。

「劈開來看看。」飛坦趴在床上探著脖子看過來,支招道。

這也太粗暴了吧!人家大費週章寶貝似的弄走的……

“啊!”我突然想起那個青年在店裡端詳模型的樣子,對庫洛洛說道:“船舵!看看那個小孔裡有什麼……”

庫洛洛舉起模型,拿眼睛對準比指甲蓋大不了多少的船舵向裡麵看了看,若有所得的挑了挑眉,伸手一用力,將船舵輕輕鬆鬆地掰了下來,捏著袖珍的深黃色圓盤倒轉過來在茶幾上一磕,一塊將將有拇指指甲蓋大小的薄片掉在了桌麵上。

玻璃茶幾上,那赫然是一塊深灰色的晶片,表麵的金屬紋路泛著高科技的冷光。

「啊哦。」我下意識地出聲道,「還真有東西。」

「那是什麼?」飛坦問。

「是晶片。」庫洛洛道,舉起晶片正反麵的看了看,「是電子產品的智慧中樞之類的吧。我以前見過類似的。」 「既然

模型真的有問題,那麼,這條思路至少有可能是正確的。」我嘀咕著,突然靈光一閃,「嘿!盒子!」

「什麼?」庫洛洛轉頭看我。

我看他一眼,又轉過頭盯著茶幾,試探性地說道:「給我昨天被飛坦丟掉的裝模型的盒子!」

一個木盒掉下來,差點砸在帆船模型上,被庫洛洛手疾眼快接住了拿在手中。

「你覺得盒子也有問題?」庫洛洛問。

「我就是想起買模型的那傢夥提了一嘴。」我說著,轉頭去和飛坦確認道:「對不對,飛坦?」 「誰還記得

那傢夥說了什麼?」飛坦道,「看看就知道了。」

盒子就是普通的木盒,也沒有暗盒,不大的內裡一眼可以看個分明。我們不死心的將木盒拆成了一塊一塊的木板,木板劈開,最後在做盒子底的那塊木板裡發現一個淺淺的夾層,裡麵是一張淺粉紅色的軟盤。

在我的印像中,這應該是早已淘汰不用的儲存工具,庫洛洛倒是很熟悉,說是外麵的世界常用的儲存資訊的工具,插在電腦上就可以讀取了。

看著並排放在茶幾上的晶片和軟盤,我覺得眼前就是一團迷霧。◆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那麼現在,基本上可以確定昨天下午那傢夥果然是衝著模型來的,而一開始帶著模型被飛坦殺掉的人也有問題。可那又怎麼樣?」我掰著手指糾結道,「回到最根本的問題上來,我們還是不能證明他們和今天早上襲擊飛坦的人到底有沒有關聯。如果沒有,那我們等於還是對今天上午那些人一無所知,而且,還多了這麼個新的麻煩。」

用言靈強行弄回來的晶片和軟碟又不能送走,看那些人大費周章也要得到的架勢,無疑是個燙手的山芋。而更麻煩的是,對方已經知道我們的地址了,能找上門一次,當然就可以再來第二次。

我開始想我們是不是太魯莽了?但「找出攻擊飛坦的兇手」的初衷又沒有錯,否則骨鯠在喉留下隱患不說,也沒有硬嚥下這口氣的道理。

「這就像我們麵前有一個線團,想解開又不知道裡麵到底有幾根線。」庫洛洛瞅瞅內容未知的晶片和軟盤,以及被扔在地上、沒了船舵的帆船模型和麵目全非的木盒,「這裡已經露出一個線頭了,現在的問題就是,我們要不要抽抽?」

當然要抽了。

都已經走到這一步了,就算最後發現線團裡藏了個史前大怪獸,也得先把事情搞個清楚明白才知道要逃跑對不對?

說乾就乾,我們當下決定先把晶片和軟碟裡麵的內容都讀一讀再說。而這事說難也難,說簡單倒也簡單。

在一窮二白的流星街,能用得上晶片和軟碟這樣高科技的勢力當真是屈指可數——想要弄來電腦這樣的設備,沒有兩把刷子那就是天方夜譚,而比設備更難搞的,則是會操作這玩意兒的技術人才。

不過也好辦,可以插軟碟的電腦和專門讀取晶片的轉接器都用言靈搞定,而具體怎樣把這堆它認識我我不認識它的金屬板和電線擺弄到可以啟動的地步,那就是庫洛洛的工作了。

後退兩步坐到飛坦的床沿上,和他一起看著庫洛洛具現出盜賊秘籍,「唰唰」翻到其中一頁發動。這一幕已經很熟悉了,不用看我也知道那是羅賓的念能力“解析之眼”,借助它可以很輕易地操作高精度的機械儀器。

說起來,「解析之眼」還留在盜賊秘籍裡,就表示羅賓還活著。能力雖然好用,但每次想到這個事實都令我撓心抓肺、如坐針氈,默念著早晚有一天要將那個人親手送下地獄。

庫洛洛先將電腦的各個零件重新組裝起來,再將晶片適用的轉接器調試幾下,連接到電腦上。然後他從床底下拖出一個沉重的大傢夥,那是我們的發電機——不通電才是真正阻隔流星街大部分人與高科技的天塹,所以我們當初安家落戶的第一件事就是組裝了一台發電機,順便還有床底下雜七雜八的光盤、DVD和一台電視。

庫洛洛按下開關,「嗡嗡」的聲音裡,電腦笨重的顯示器亮了起來。

我忍不住湊過去看,庫洛洛將指甲蓋大小的晶片放進嚴絲合縫的適配器端口上,電腦原始的藍色桌麵上立刻彈出一個白色的窗口,上麵一個細長的輸入框不停閃爍著。

「需要密碼。」庫洛洛冷靜地說。

「搞得定嗎?」我問。

庫洛洛聳了下肩,「解析之眼隻對實體的機械有效,破解密碼……還得專業人士才行。」

他說著,隨手將連接在電腦上的轉接口拔了下來,拿起淺粉紅色的軟碟插|進了電腦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