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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

小家夥的聲音裡都帶上了哀怨,這個人是多麼的鐵石心腸啊。

小貓貓都這樣求你了,你還要怎麼樣啊?

看著它這番賣力的表演,似乎為了給它加上一點籌碼,北堂寒夜伸出了手。

從他的掌心飄出了一點光芒,落到小靈獸麵前。

這是一枚種子,一落到地上,包裹的光芒就自然地散去。

楚倚陽看到了種子,又轉頭看向他,用目光詢問北堂寒夜這是要做什麼。

卻見那小家夥從它的飯碗旁飛快地跑開了,不知要進裡麵去找什麼東西。

北堂寒夜這才向他解釋道:“它是藥王穀的靈獸,天生就親近草木,能催發木係的花草。

仿佛為了印證他的話,剛剛跑開的小靈獸吭哧吭哧地拖著一個小花盆回來了。

合歡宗的弟子是真的把它當貓養,除了給它準備了貓貓的玩具,甚至還給它貢獻了一盆貓草。

小家夥雖然不吃,卻收了下來,現在拖回來的正是那一盆生長得格外茂盛的草。

它用爪子在花盆裡刨了刨,把上麵的草全部刨到了地上,接著將北堂寒夜扔下來的那顆種子叼了起來,小心翼翼地放在了花盆裡。

殿中的兩個人都在看著它,見月下這毛茸茸的一小團閉上了眼睛,從它身上仿佛在飛出瑩瑩的光點,落入花盆中。

花盆裡剛剛被放下去的種子一接觸到從它身上飛出來的光點,就立刻開始生根發芽。

短短的瞬間,就從一顆黑色的種子長成了一株奇異的花草。

“這是……”

看到眼熟的花草,楚倚陽眼中的醉意稍稍褪去,向前傾身。

這是魂花,隻生長在魔域的花朵,有著能夠牽引神魂、入夢的香氣。

現在,它卻突破了限製,開在了合歡宗。

魂花一開,在月下輕輕地搖曳起來。

催發了魂花的小家夥也睜開了眼睛,蹲坐在地上,期盼地看著楚倚陽。

它可以感覺到楚倚陽態度的變化。

北堂寒夜適時的出手讓它證明了自己,小家夥甚至看北堂寒夜也順眼了幾分。

魂花搖曳,散發幽香,楚倚陽隻感覺好像身旁的人身上的香氣變得更清晰了,浮動在空氣中,同月色一起,溫柔地把人包圍。

“如何?”北堂寒夜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在望著他的那雙眼眸裡,魂花模樣的魔紋仿佛也變得亮了幾分,“把它留下也是有幾分用處的。”

楚倚陽總覺得在他這句話裡聽出了幾分意有所指。

他看了小靈獸跟花盆裡它種出來的魂花片刻,一手端著剩下的碗裡的女兒紅,重新靠回了牆上,“罷了,留下吧。”

楚倚陽原本想著它留在這裡,自己並不能養它多久,而它又是出自藥王穀的靈獸,怕是不能跟北堂寒夜回魔域,適應不了那裡的環境。

可是現在一看,它連魂花都能催發,自然也能夠在魔域好好生存了,就算不適應那裡的環境,它也可以憑借自己的能力把那裡改造成適應它的地方。

長得像貓,又是長生種,真是再適合不過,這一次北堂寒夜可以養它養很久了。

喜得未來漫長時間的陪伴,當浮一大白。

楚倚陽舉起手中的碗,向北堂寒夜邀道:“喝酒。”

聽到自己可以留下來了,小家夥的眼中煥發出了欣喜的光芒。

它高興地“嗷”了一聲,在原地轉了兩個圈,然後又跳了跳,停下來的時候見到坐在上麵的兩個人又開始碰杯喝酒。

小奶貓的目光落在麵前這棵它催發的魂花上,覺得種出這種植物不僅能讓楚倚陽高興,而且似乎能讓它不喜歡的北堂寒夜也借此幫忙讓它留下。

——那之後它在合歡宗,想要穩固地位,不就再多種一點這樣的花就好了?

得出結論,小靈獸心中生出了莫大的信心:它一定能夠留下來的!

北堂寒夜眼角餘光瞥見了它這一副下定決心的樣子,楚倚陽卻沒有注意,他正在問北堂寒夜是怎麼去了七情穀,要七情穀主斟置了這一桌的靈食上。

他給自己空了的碗裡倒著酒,聽北堂寒夜再自然不過地提到了青葉秘境:“在裡麵的時候你不是說過,等出來以後要去七情穀品嘗穀主的手藝麼。”

要等下一場六欲七情宴時間太久了,所以他去了七情穀,向七情穀主提出了要他烹飪靈食的要求。

不知道楚倚陽喜歡吃什麼,他乾脆讓七情穀主把他會做的都做了一遍,然後選擇了其中靈氣最充沛的幾道。

楚倚陽聽著聽著都精神了。

天下寶庫秘境的禁製對北堂寒夜來說都恍若無物,裡麵藏著的寶物也是隨他取用。

他去藥王穀取了這兩壇酒,也是按照靈氣最充沛的目標選的。

哪個對楚倚陽有好處,他就拿哪個。

哪怕這是藥王穀穀主為了嫁女而準備的女兒紅。

一直很安靜的係統在這個時候幽幽地開口道:“藥叟要是知道你有這個待遇,那該有多羨慕啊。”

楚倚陽當做沒聽見,伸手拍了拍北堂寒夜的肩膀:“我很承你的情,但下次不要了。你我是朋友,何須如此?”

他早就說過,北堂不欠他什麼。

北堂寒夜看著他把手從自己肩上收回去,那點溫度很快就散去了。

已經獲得留下資格的小靈獸埋頭在盤子裡,繼續享用它的小銀魚,啃著骨頭,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黑衣的魔皇看了一眼壇中剩下的酒,判斷楚倚陽現在的醉意到了幾分,然後才道:“你我生死之交,我自然聽你的。你這幾日處理合歡宗堆積的事務,處理完之後打算做什麼?”

眼下雖然還算平靜,但跟戴著麵具的幕後之人交過手,楚倚陽肯定不會一直留在合歡宗,他站在朋友的立場上問這句話也很自然。

果然,已經有了七分醉意的人就同前幾日那樣有問必答,對他的計劃沒有保留:“我想渡冥海。”

雖然冥海寬闊,哪怕羽毛落在上麵也會沉下去,但使有著白玉舟的蓬萊島主還在北境盤桓,楚倚陽想著或許可以找到他,搭他的船過去。

聽到“冥海”兩個字,北堂寒夜腦海中浮現出來的第一個影子就是鬼王宗少主。

他不動聲色地問:“去見徐妄嗎?”

“嗯?”楚倚陽沒有料想到徐妄的名字會出現在這裡,一時發出了困惑的聲音,隔了片刻才道,“不是為他——”

他又頓了頓,仿佛覺得這麼說不夠嚴謹,再次補充道,“不完全是為他。”

但過去了也可以見見他。

地上,吃完了小銀魚的小家夥抬起頭,本能地感到氣氛有點不對。

它抽了抽鼻子,又%e8%88%94了%e8%88%94嘴巴,聽把自己帶到這裡的人道:“住過碧海青天,確實該有些不同。”

楚倚陽越發困惑了。

他沒把這句話跟那天自己說過的囚籠聯係起來,隻笑了一笑:“那有什麼好住的?”

但凡他此刻清醒一些,少喝一些,就會發現身旁的人並不同他一樣,隻想單純的停留在朋友的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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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可惜他完全沒有這點警覺, 將碗底的最後一點酒喝了以後,就同北堂寒夜說起了渡過冥海之後的打算。

徐妄要見,徐肆肯定也是要見的, 鬼道三宗跟幽冥的關係千絲萬縷, 在那裡說不定能夠挖掘出更多鬼君的底細。

楚倚陽從不打沒有準備的仗,也不允許在開戰之前,還有支線劇情沒有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北堂寒夜見他說完,在醉中轉頭看自己, 醉意朦朧的眼睛在月下如同波光粼粼的淺潭:“告訴你一個秘密——”

楚倚陽說著, 朝著北堂寒夜靠去,手也搭上了他的肩膀, “我做這些,也是為了你……”

北堂寒夜眼底的魔紋氤出了暗紅色的光芒,心臟隨著他的話在%e8%83%b8膛裡震顫了一下。∞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靠著他的人卻絲毫不知道這樣一句話在他的心裡掀起了怎樣的波瀾, 還在輕聲道, “對我來說,這世上除了我弟弟,就屬你最重要了。”

酒後吐真言, 楚倚陽說的都是真心話。

主角嘛,這個世界的存續與否全部係在他身上,再加上他已經認下了這個朋友,北堂寒夜在他心中就不僅僅是主角了。

楚倚陽這些話裡包含了幾層意思, 北堂寒夜已經顧不上再去分析。

光是“他覺得我重要”、“他心裡有我”這兩個念頭就占據了他的心神, 將其他念頭都擠得煙消雲散。

徐妄、碧海青天……剛剛引動過他情緒的一切都不重要了。

此刻他所見的,就隻有靠在他肩上的人。

這時, 地上的小碟子被打翻,小靈獸從地上跳了上來, 連滾帶爬地跑到楚倚陽腿邊。

靠著北堂寒夜的楚倚陽被它的舉動吸引了目光。

不知是剛剛他說的話裡,哪一個關鍵詞刺激了它,讓它顧不上忌憚北堂寒夜,積極主動地一頭紮進了他的懷裡,一邊蹭他一邊發出了“喵喵”的聲音。

楚倚陽被這毛茸茸的一團蹭得笑出了聲。

平日小家夥也親近他,但卻沒有像今天這樣急哄哄地靠近,急切地撒嬌。

他坐直了身體,帶著醉意把小家夥捧到了麵前,親昵地蹭了蹭它:“對,你也很重要。”

說完在它毛茸茸的小臉上落下了一個親%e5%90%bb,讓衝上來撒嬌的小貓咪頓時醉了。

隻是才沉醉了沒多久,那溫潤的唇就從它臉上移開,楚倚陽抬頭,才要就它的粘人對身旁的人調侃兩句,就看到那張冠絕四境的麵孔在自己麵前放大。

那雙眼睛像是黑夜,暗紅色的魔紋仿佛在燃燒。

黑衣的魔皇消彌了兩人之間的距離,剛剛貼過小靈獸毛茸茸的小臉的唇印上了截然不同的觸?感。

喝醉的人一時間沒有作出反應,就連眼睛也維持著半闔的樣子,看著近在咫尺的人。

北堂寒夜先在他的嘴角輕%e5%90%bb,沒有得到楚倚陽的反應,便更加貼近了他,用一種極儘繾綣的方式含住了他的下唇。

楚倚陽腦子裡“嗡”了一聲。

隻是這樣被輕輕地吮xī了一下,他就感到一把火“噌”的一下從身體裡燒了起來,燒得他整個人都軟了。

空氣裡,魂花勾魂懾魄的香氣一下子變得濃了起來。

月光如銀,兩個人投在地上的影子變成了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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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這一%e5%90%bb漫長, 近似地老天荒。

小貓貓被夾在中間,用爪子撓了他們兩次,才見到兩人分開。

月光自側旁照下來, 兩人分開的唇間帶出了一縷若有若無的暗紅色霧氣。

北堂寒夜兩手都在捧著楚倚陽的臉, 看著他的目光從醉意朦朧到被漸漸低垂的濃密睫毛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