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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楚倚陽找遍了他身上,既沒找到夾層,也沒有找到儲物袋,於是在心裡問道,“真的在他身上嗎?”

“在的。”係統答道,語氣十分肯定。

雖然一時半刻演武場這裡不會有其他人來,但楚倚陽還是覺得時間緊迫,及早拿到及早走人。

聞言他又再迅速地把青年身上可能藏有東西的地方摸索了一遍,將他的衣袍扯得淩亂,讓那堅實的%e8%83%b8膛從衣襟裡袒露了出來。

儘管地上躺著的被打昏過去的這個青年劍眉星目,眉眼間還帶著一絲貴氣,對他上下其手的楚倚陽更是生了一張如畫的麵孔,這一幕看起來非但不猥瑣,甚至還有幾份賞心悅目,晏尋還是忍不住開口道:“你要找什麼?”

“彆吵。”楚倚陽頭也不抬地道,然後眼角餘光見到有什麼在青年的衣襟底下閃著光,於是伸手將他的衣襟扯得更開,看到了在月光下反光的東西。

那是一條項鏈,繩子是黑色的皮繩,底端是一個指甲蓋大的金色盒子。

楚倚陽剛剛下的手很重,青年還沒有醒來。他挑起這根項鏈,指尖在盒子的邊緣摸索,然後在側麵發現了暗扣。

楚倚陽指腹在暗扣上劃過,金色的小盒子“啪”的一聲打開,一塊疊得極小的、金絲質感的“布”從裡麵掉了出來,在青年的%e8%83%b8膛上延展,變成了手套的形狀。

找到了!

當劫匪當得輕車熟路的人一把抓起自己要找的東西,就從昏迷的青年身旁起了身,對晏尋說道:“走!”

晏尋一看這隻手套就知道它的不凡,但沒有多問,這便跟楚倚陽一起打算離開皇宮,直奔東郊皇陵。反正地上的人就算沒人發現,過一陣他也會醒。

然而就在兩人要離開演武場的時候,整個皇都上空忽然傳來一聲鐘響。

雄渾的鐘聲在月夜下蕩開,席卷了整座皇都。

演武場上,楚倚陽抬頭,見到月下鴉雀驚飛,皇城內外數道強大氣息暴起。

客棧中,打算趕在昆侖劍宗到來之前的各宗長老都掠了出來,抬頭看向天空。

皇宮,燈火通明的宮殿裡,白衣劍尊抬眸看向殿外,站在皇後身後的大供奉眼中再次露出了精光:

“這是神廟的鐘……”

軒轅皇朝的皇都之中也有著供奉神君的神廟。

皇都的人多,神君的信徒更多,因此皇都的神廟時常有神官布道,這座矗立在神廟西方的鐘樓就是為了召集信徒,提醒他們神廟講道開始而設置的。

但布道不會在這個時候,高聳的鐘樓上不斷震動、發出聲音的青銅大鐘也沒有人敲響。

神廟中的神官站在正殿裡,神君像手執陰陽令立在天光之後,聽著外麵的鐘聲,神官抬起了頭,看向立在上首的神君像,就見到雕像原本空白的麵孔漸漸地扭曲波動起來。

平板的麵孔上生出了五官,五官之中顯出了喜怒哀樂,聽著外麵傳來的騷動和神廟中淩亂的腳步聲,神官震驚地看著神君像上的麵孔表情變換,最終定格在了憤怒上。

那是一張介於少年與青年之間的麵孔。

本應該十分好看的五官被憤怒破壞,注視著下方眾生的雙眼裡帶著無儘的暴虐與邪氣。

神君像上方,一隻沙漏的虛影向上升去,穿透了神廟的屋頂,來到了明月之下,放大在所有仰望天空的人麵前。

“那是什麼……”

不光是聚集在皇都的修士,就是皇都裡的平民也看到了這個懸在空中靜止的沙漏。

皇宮深處,一直高燒不止、無法安睡的帝王在昏迷當中身體再次抽搐起來,感覺到了熟悉的陰森氣息朝著自己逼近。

皇城內外,原本空曠的大街小巷也都彌漫開濃重的陰氣,白日不見的遊魂野鬼憑空冒了出來,兩眼空洞,表情呆滯,漫無目的地四處遊蕩。

從外圍看,整個皇都鬼氣衝天,比起青葉山城的時候少了血腥,卻多了陰森恐怖。

皇都四角,一切完全變化,原本存在於那裡的民居、市集全部都被吞噬。

在濃重的陰氣之中,有四座帶著不同標誌的鬼殿陰山拔地而起,裡麵萬鬼哭嚎,白幡招招,紙錢漫天,鬼氣衝天,將正中的皇宮包圍,壓製過了天子龍氣。

楚倚陽懷中那枚令牌發起了熱。

他掏出令牌,晏尋的目光落在上麵,看到令牌在他手掌中不停地顫動。當中的火焰紋樣變成了紅色,一縷紅炎從令牌中生出,朝著南邊衝天而起的鬼殿連去。

尚未等他想清楚,兩人腳下的地麵就開始震動起來,哪怕境界高深如晏尋也站立不穩。

神廟上空的沙漏開始計時。

第一顆沙礫落入底部的瞬間,所有走出屋外的人就在原地消失,與此同時,一道信息也傳入了他們的識海中——

“第一局:森羅四殿。”

“通關時間:三個時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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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這次的事態比起青葉山城那次要嚴重。

青葉山城是血河老祖想要借助通往幽冥的通道來提升境界, 然後再用它來脫身,而這裡卻是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時候就已經打開了。

因此,楚倚陽一落地就立刻帶上了剛到手的天級手套。

他先前失去的那隻是在右手上的, 新得到的這隻是在左手, 除此之外,兩隻手套沒有什麼區彆。

他的目光看向四周,發現自己此刻已經置身森羅殿入口,四周鬼氣陰森, 台階石柱上生滿青苔, 城中修士人數應當不下上千,在這裡他卻沒有見到彆的人影。

幽冥跟陽間從來分隔斷絕, 陽間修士這麼多年沒有跟幽冥接觸過,如今一上來就是這樣的模式,想也知道, 如果此刻其他人也置身在這裡, 還跟楚倚陽一樣看不到旁人,心中會多麼沒底。

他一邊聽著從森羅殿裡傳來的風聲,一邊抬頭看著頂上描繪的樹葉標誌, 在心裡對著係統說道:“剛剛傳過來的那兩道消息,意思應該不是一個人得通關這四個殿。”而是皇都之中這麼多人裡,有四個能各自通關一個就行,今天估計就算結束。

但如果沒有通過的話……

“現在是第一局。”係統說, “沒有通過就會進入第二局。”

吸引人進來玩的遊戲總是如此, 第一局簡單,從第二局開始增加難度。

皇都裡的那些人都是被陰珠跟令牌吸引過來的, 在第一局的時間裡就算心裡沒底,在通關的過程中得到些戰利品, 哪怕結束之後讓他們出去,估計也有很多人不會動作。

“能接地圖嗎?”

楚倚陽敲了敲係統,係統便在他的眼前投射出了整座皇都如今的地圖。

那些零星地分散在皇城皇都內的紅點,照楚倚陽的推測,是在沙漏出現的時候沒有從建築裡出來的修士,而那些聚集在四個方向的密密麻麻的紅點,則是進入了森羅四殿的“玩家”。

再看係統在地圖上投射出來的標誌,四座鬼殿陰森,每一個的標誌都不一樣。

山、火、水、木,他們現在就在木殿裡。

進來這裡以後,楚倚陽手中拿著的火焰令牌雖然仍在微微地發燙,但是卻沒有先前在演武場上那樣躁動了。

“火泄木氣。”紅衣公子手掌一翻,從亂葬崗的惡鬼統領身上掉落的令牌就消失在他的掌中,“這牌子在這裡會有點用處的。”

這時,又有新的信息流進入了他的識海中。

楚倚陽略略揚了揚眉角——這個副本還是二人通關模式,那難怪在傳送之前晏尋分明跟他在一起,現在卻不見了他的人影。

晏尋跟他的伴生魔蟒被算作了兩個人,不可分割,自成一組,此刻要麼是單獨在木殿的門口,要麼是在另外三個不限人數的森羅殿裡。⑨思⑨兔⑨文⑨檔⑨共⑨享⑨與⑨線⑨上⑨閱⑨讀⑨

而會不會在其他人麵前露餡,就要看他自己的能耐了。

至於係統,這個世界不管是人是鬼,都不可能探知到係統的存在,所以現在楚倚陽是單獨一人。

他眸光微動,既然是二人通關模式,那他的同伴呢?

這個念頭剛閃過,腳邊的地磚就發出了光芒,下一刻,那個剛剛被他打暈、還搜走了天級法寶的守衛出現在了他麵前。

……

當軒轅策悠悠醒轉時,他的意識還停留在被打暈的那一刻。

他是軒轅皇朝唯三的異性王之子,父親當年在邊關不幸戰死之後,他就被當時還是二皇子的帝王收養。

此後帝王登基,邊關收複,四海升平,多年沒有戰事,他也就跟回了皇都。隻不過帝王膝下皇子眾多,他隻是個養子,沒有實權,在皇都的位置極其尷尬。

因此加冠之後,他便留書一封,離開皇宮,外出遊曆。

後來在荒漠邊緣遇上妖獸,九死一生,掉落一處荒廢的洞府裡,繼承了一個散修的道統,成了修士,數月前才回了皇都。

當年他離開皇宮的時候位置有多尷尬,現在回來依舊是這樣,隻是一介閒人,卻擔著皇子的名頭,除了軍中一些故友之外,並沒有人同他來往。

然而,修士與凡人的時間不同,他在洞府中潛修十幾年,回來還是當年的樣子,可是他的朋友們卻已經變了,坐在一起仿佛兩代人。

久而久之,軒轅策也就淡了重拾故友舊情的心思。

來守皇宮第二層,算是意外。

原本負責守衛第二層的是他的一個好友,當年離開軍中之後也有一番際遇,後來回了軒轅皇朝才有了這番差事——用他的話來說,就是不管習武也好,修仙也好,最後都是貨與帝王家。

日前,他要回老家成親,於是才找了還在京中停留、沒有其他事務的軒轅策替他守第二關。

軒轅策既有官職,又是帝王養子,守一守皇宮第二層絕對沒有人反對。

接觸不到宮裡的情況,也不知道帝王的身體如何,軒轅策亦覺得能夠在外圍守一守也好,隻是沒有想到才守了兩日就被人打暈。

雖然他剛剛暈了過去,但那幾道信息同樣傳入了他的識海裡,因此他一恢複神智便立刻警惕起來,然後就看到把自己打暈的人正蹲在自己麵前:“醒了?”

“……”

顯然,打暈他的人是他,喚醒他的人還是他。

見軒轅策警惕地看著自己,楚倚陽向他伸出了手,一點也沒有之前把人打暈還搶了他東西的尷尬,“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了吧?”

軒轅策沒有立刻伸手借力起身,他的目光停在了楚倚陽伸出的手上。

看著他戴的金色手套,聯想到先前他把自己打暈的舉動,軒轅策皺起了眉,難得有些生氣地道:“那是我的。”

見他沒有要自己拉他一把的意思,楚倚陽收回了手:“你輸了,所以歸我了。”

他說得如此自然,半點不覺得愧疚,令軒轅策一時間都不知該怎麼反駁。

楚倚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