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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眨動,被不斷流下來的細汗打濕,一縷一縷的粘在頭上。

淡粉色的窗幔,微微垂下,遮住了一點她的神情,淡黃色的身影,在粉色的襯托下,尤為可憐,她咬著牙,一陣陣疼痛,不知道從何處而來,卻一直連續不斷的攻擊著她的神石,整個人被弄得,難受不已。

蒼白的嘴唇,上麵是乾涸的血跡,血跡連同白色的嘴皮,一點點從漂亮紅潤的嘴上,拔地而起,像是眼睛裡最大的那顆沙子,讓她不舒服極了,可恨的是想除又除不掉。

“靈越”她大吼了一聲,一股股力量,從他身下向外蹦出,元嬰期大能雖然身體受損,但她的根基還在,力量根本不容小覷,隻感覺一陣陣地動山搖,屋子都開始顫動起來。

“你這是又發脾氣了”一道蒼老的嗓音從天而下,坐在床上的女子,動了動身體,激動的眼眶發紅,大聲衝著天上道:“父親,是你來了嗎?”。

“死丫頭,除了為父,還有誰願意關心你,你就不能收收你那脾氣,你看你今天鬨的,整個宗門都不安寧,記得去紀律堂那邊,我已經跟他們打過招呼,等你傷好後自己去領罰”。

力量渾厚的嗓音越來越近,下一刻一個白發蒼蒼,風神迥異,骨骼不凡,突然出現在屋裡,他從一瓶白色的小瓶子裡拿出一顆黑色的藥丸,遞到雲良嘴邊,等她把藥咽下去,才慢悠悠找了個位置坐下。

“說說吧,今天又怎麼回事,為父不是叫你收斂收斂你那脾氣,看看現在還是一點就炸,跟個炮仗一樣”。

“為父多方為你操勞,你倒是好,又給我惹麻煩,要不是我護著你,你現在都不知道被宗門驅逐了幾次,真是一點都不聽話”。

“你娘以前也不這樣,真不知道你像誰,脾氣衝的跟牛似的,一個女孩子家家,還是要懂得收斂一點”

“怎麼就一點都不長記性,今天竟然,竟然連傷害同門弟子這種事都做得出來,為夫是怎麼教你的,真是快把我氣的半死”。

“父親”雲良感覺身體好受多了,她用手胡亂在臉上抹了幾把,把落在臉上的發絲扯到耳後,小跑著坐在老人身邊,伸手拽了拽他的長袍,撒著嬌。

“你彆碰我,今天我的這套衣服可是高品級法器,你看你那手臟的,小心彆給我弄壞”。

“父親,你這樣嫌棄我,要是我娘還在的話……”她假裝抽泣,用長長的袖子掩住眼睛,甚至覺得這樣不夠,施法驅動淚腺,突然之間大顆大顆淚花,從她的眼角滑落,一顆顆晶瑩剔透的淚珠,在燈光下折射出不一樣的色彩。

“行了,彆裝了,為父不是已經給你求情了,你給我消停點就好,再過三個月就是宗門十年一度的比試,到那個時候你的懲罰應該已經過了,正好長老中有很多,要麼雲遊,要麼閉關修煉,你剛好去當一個護法”。

聽到自己父親說的話,雲良有些不高興了,她挪了挪位置,把臉撇向另一邊“父親,你都說了我要受罰,為什麼還要讓我去保護那些弟子,他們又不是沒法力,為什麼要我去保護”。

“你又在鬨小脾氣,正所謂刀劍無眼,何況這乃是修士之間的比試,靈力運轉之間可以要了無數條脆弱的生命,讓你去當護法,一是保護他們,二是監督弟子,保證公平,不要讓弟子作弊”。

“反正去不去是你的事,要是你不願意去做護法,就給我接受懲罰,你今天這事做的真的太過分了,你必須給我好好反思反思”。

“哦,知道了”。

…………。

三個月之後,淩源峰洞府內,鬼窟冥真是覺得自己閒得都快要發黴,修為提升不了不說,他還要每天看著對手不斷強大,而自己隻能乾看著,什麼都做不了。

他感覺好絕望,就連之前麵對死亡時,都沒有這麼絕望過,無力感真的對人傷害很大,看得到,卻不能做。

明明身體現在還是自己的,少了那塊魔骨,他卻什麼都不是,連最基本的打坐都做不到

“好煩”。

“你在這長籲短歎作甚,是本座虧待你了,還是本座什麼地方讓你不滿意”聽到冰冰冷冷的聲音,從側後方傳來,那道聲音之後,一抹月白色的身影,緩步而來。

隻見那人俊美絕倫,光潔白皙的臉龐,頭上戴著束發嵌寶白冰冠,每一個動作之間,無不散發著魅力,用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玉樹臨風這幾個詞形容他剛好,甚至這幾個簡簡單單的詞,根本不能夠形容現在他的模樣。

“怎麼看傻眼了”靈越見鬼窟冥眼睛瞪大,一眨不眨看著自己的癡傻模樣,竟然忍不住,跟著輕笑出聲。

“仙尊,今日這身衣裳,穿在您身上很適合,很好看”。

“是嗎?”靈越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認同的點點頭。

“好看是好看,不過就是太繁複,行了,本座今天要去內門一趟,正好去參加十年一度的內門弟子大比,你自己在洞府裡好好待著,要是有什麼急事,再用傳訊符找本座”。

“仙尊,您要去參加宗門大比試,能不能帶上弟子,弟子也想要去看看,弟子本就資質不佳,靈根混雜,修煉不了高深法力,您能不能帶我去見識見識,讓我也看看內門中師兄們的風采”。

靈越上下打量了幾眼,看著麵前男人眼巴巴看著自己,和受了多大委屈似的,仔仔細細看去,倒是和那天山的小狐狸有點像,眼睛圓溜溜,霧蒙蒙的,還怪讓人心疼。

現在聯想到對方在床上,凶狠的跟一頭剛斷奶狼似的,眼睛冒著綠光,不斷與自己抵死纏綿的畫麵,靈越現在都不知道該怎麼麵對這人,他咳了咳,以此緩解尷尬。

“你想要去也不是不行,不過你要向我保證,上次的事不能出現,按理來說你是我的侍從,然而真正我們的關係,我想你應該也很清楚,在我寒毒未解之前,我不希望你有任何危險”。

“您放心,我肯定不主動招惹彆人,要是彆人想要對付我,肯定也不會應戰,要是他們實在要打我,我就叫仙尊來救我,您看如何?”。

靈越總覺得鬼窟冥這個話怪怪的,可他想來想去,沒發現什麼特彆之處。

“嗯,站好了,彆動”說著,鬼窟冥穿了許久的外門弟子服被換掉,繼而穿上了一身符合少年人氣質的青色道袍。

然而這身衣服,最顯眼的是道袍上束腰的腰帶,腰帶的顏色和衣服的顏色很搭,同樣是青色,一塊晶瑩剔透的玉牌,被鑲嵌在腰帶上。

鬼窟冥拿起那塊被掛在腰間,通體透亮雪白,色澤瑩潤細膩的玉牌,放到眼前看了看,便見上麵被人用靈力刻了“靈”字。

“這是本座淩源峰的身份牌,出去應該就會減少很多麻煩,但切記不要主動招惹其他人,招惹之前先看看自己的能力如何,打不過的話就給我把頭縮起來,安安靜靜的待著”。

“哦,知道了,我保證我肯定不主動惹事,一定乖乖的”。

“我這是被教訓了”鬼窟冥摸著冰冰涼涼的玉牌,暗想道。

未等他回過神,一片不知從何而來的大霧,把鬼窟冥籠罩得嚴嚴實實,大霧遮住眼睛,霧茫茫一片,仿佛仙境一般,隻能聽到路上傳來一陣陣悅耳的聲音,卻看不知那聲音是由什麼東西發出來,仿佛身上被披上了隱身衣,隻能通過想象辨彆周圍一切。

第17章 宗門劫6

不過這次與上次相比,適應許多,身體不再因為身處未知,而緊張不安,焦躁暴動。

霧漸漸溶化,漸漸稀淡,眼睛不再像被蒙著一塊布似的,什麼都看不清。

這時幽幽地飄來一陣清風,霧紗被卷起一角,露出湛藍的天,藍得刺眼,一切都被霧擦乾淨了,空氣中隻留清爽。◆思◆兔◆在◆線◆閱◆讀◆

“好舒服”鬼窟冥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雙手前後擺動,剛才雖然時間過得很快,但是那種束手束腳的感覺,讓他的身體有些僵硬,正好環境這麼好,活動活動。

“靈越,你什麼時候收的小弟子,我們這幾個老家夥怎麼不知道”一道蒼老不失威嚴,聲音渾厚有力,如那清脆的水滴,一句句拍打在鬼窟冥耳中。

他尷尬的收回手,一回頭便看到,十幾穿著白色道袍的老者,他們笑容慈祥,臉上的表情一直不動,給人一種親和,卻不過分親近的感覺,嚴肅而平易近人,真是兩個矛盾的情感。

“師叔,他不是我的弟子,隻是我從外門找來的一個侍從罷了”。

“原來是這樣,不過也好,也好,我看這小子根骨不佳,確實是練不了上等法訣,正好你身邊沒人,留著一個照顧也好,不然我都擔心你長久不接觸人,身體出現其他弊端”。

“我們人族是群居動物,人和人之間還是要多做交流,不然思想容易固化,你這物儘其用的很好,比試在一個時辰後即將開始,我們一起登上看台”。

說著幾位老者,手臂揮動之間,消失不見,隻留下一道殘影,快得讓人無法捕捉,當無意抬頭遠望時,才發現他們站在足有幾百米的高台之上。

“你抓緊我,不要一個不慎掉下去”靈越說完,驅動法訣,鬼窟冥猜到他也要上去,快速抓住對方的袍子,身體升空,頃刻之間,便來到高台之上。

淺淺藍天,仿佛伸手就能觸碰得到,天藍得像是一汪大海,看著他再煩躁的人,都沉靜下來。

幽幽碧水,上麵飄著一朵朵雲,微微輕風,浮動著吹散一朵朵雲彩。

玲瓏精致的亭台樓閣,站在上麵,向下看去,能容納幾千甚至上萬的比試場,儘在眼前,底下人的每一個動作,都能被高台上的人捕捉到。

看著底下如螻蟻般的弟子,鬼窟冥覺得沒意思極了,他悠閒的來來回回閒逛,巨大的高台,被他走了一遍又一遍。

看著上麵很多稀有的材料,心裡不禁感歎道:“這個宗門還真是奢華,千年的五色石,都能被他們拿來砌牆,要是魔族能有這般有錢,流離失所,隻能到處奔波的子民,是不是也能過上好日子”。

這五色石之上是千年的木頭,木頭被切成一片片均勻的小片,一片片打在上麵做圍欄,男子伸手去摸,底下觸?感清晰的刻痕,摸起來很是複雜,他都能想到,雕刻人費了多少功夫,才完成這幅巨作。

一條栩栩如生,騰雲駕霧的巨龍,被一整條刻在木頭上,鱗爪張舞,雙須飛動,好像要騰空而去似的,令人感動不已。

把手放在上麵,倘若真的能碰到那條巨龍,一片片的龍鱗,在指腹之下,清晰得不行。

突然幾縷淡淡的雪霧緩緩升騰,在高台上空縈繞飄蕩,在微風的吹動下滾來滾去,像冰山雪峰,似蓬萊仙境,如海市蜃樓,使人覺得飄然欲仙。

鬼窟冥抬眼看了一眼台下的眾弟子,看他們和自己一樣,滿是好奇,眼睛直勾勾盯著高台上空,也就是那團霧氣的來源。

他心下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