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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小夫郎 一春 4330 字 6個月前

殺了,讓老朽成為你這亂臣賊子起事的第一條亡魂!”

“為大越,為聖上,老朽死不足惜!”

來的時候,大臣們絕對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般。

武安侯要造反,徐大人誓死不從,兩人就像水與火,沒有相融的機會,隻能你死或者我亡。

而這些大臣,心裡短短幾個瞬間,就閃過許多許多的念頭跟想法。

赫連曜道:“徐大人說笑,不為其他,單為徐大人為大越,為百姓做的那些事,我就不會讓徐大人有事。”

“隻是事還未成,要勞煩徐大人在自己府邸待幾日了。”

“赫連曜!”徐達的神情終於有些變化,語氣甚至帶著幾分顫唞,“侯爺,此時正是你立不世之功的大好時機,挽狂瀾於此刻,你就是大越最大的功臣!”

赫連曜薄唇微抿,目光如炬:“然後,再墜一次馬,當一次廢人?”

徐達:“……”

眾大臣:“……”

周行和朝堂裡那些人的手腳,在他們為赫連曜做事的這段時間已經全然知曉。

狡兔死走狗烹這句話是至理名言,但……有些人做得也太早,太迫不及待。

再想到從皇宮出來時龍椅上那位做的事說的話,一些大臣心內的天平不斷傾斜,終於,當著徐達的麵,第一個大臣站出來:“拜見侯爺。”

第二個人也很快站出來,“拜見侯爺。”

然後是第三個,第四個,四五個:“拜見侯爺!”

每站出來一個人,徐達的臉色就白一分,最後,當一直追隨他,認同他的李楨也給赫連曜行禮,徐達%e8%83%b8口最後一口氣吐出來的同時,脊背挺得更直。

赫連曜抬手,讓兩個侍衛進來:“送徐大人回府,這幾日,沒有我的命令,不可讓徐大人離開你們的視線半刻。”

“是。”兩個侍衛領命,一遍看著徐達,防止他自縊,一邊帶著他回徐府。

而剩下來的李楨等人,目光不約而同地落在赫連曜的腿上。

心裡又是激動,又是忐忑:“拜見侯爺!!!”

第126章

“起來吧,如今局勢危急,我們要儘快將霽州徐州潞州的戰況摸查清楚。”赫連曜現在能夠走和站的時間比剛開始那會兒好多了。

隻要不跑不跳,看起來幾乎與常人無異。

當然,練武的阻礙更大一點,還需要一段時間恢複。

他坐回椅子上,對李楨等諸位大臣道:“方才我說的,依然不變,李楨,仿製的兵符和聖旨很快就會送到你手裡,有陳福與你接應,不會引起西大營王元的懷疑。”

“至於東大營,暫不可動,那是京都周圍除開禁衛軍之外最後的兵力,一旦調動,京都便是一座空城,若有意外難以應對。”

“那霽州怎麼辦?”從剛才開始一言不發的老侯爺憂心忡忡。

“霽州最新的城防圖泄露,東來國那邊也不是好拿捏的軟柿子,情況估計跟永州差不多。”

“我會沿途征糧收攏府兵,馳援霽州。”這是赫連曜從知道永州霽州相繼出事最先想到的法子,東來國和齊國來勢洶洶,一起攻城一定是私下裡結盟,定好了攻城的日子,就是想讓大越兩處國門被破,大半北方隻能拱手讓人。

要是他自己雙腿沒好,麵對此時的戰況,他也覺得棘手。

但是現在他雙腿恢複,能做的事情便很多,隻要他穩住霽州周邊,就能彌補永州戰況的弱勢。

他說自己親自領兵去霽州,幾位大臣心裡都有了底,心底的焦急都散了幾分。

然而計劃沒有變化快。

就在赫連曜和幾位大臣商議好此事,連拿著假兵符假聖旨的尚啟準備明日就點兵點將,解救徐州潞州的這天晚上,變故徒生。

半夜,赫連曜眼睛刷地睜開,內力不再遮掩,如水波一般蕩漾開來,一米兩米三米,一百米兩百米三百米……

他離那些聲音越來越近,仿若掌控幽靈的大手,看到了京都東城門北城門被打開,一個個人影魚貫而入。

赫連曜手一揮,屋內燭火一下子全都搖搖晃晃日點亮,他翻身下床,“有人夜襲京都。”

從他醒來,就跟著一起醒的青然麵色一怔,瞬間緊繃:“侯爺!”

“立即叫醒老侯爺,控製住禁軍,另外著人奔赴東大營,回守京都。”

“侯爺,尚將軍帶領的西大營——”

“來的正有西大營的身影,恐已生變,儘快。”

“是!”

人悄無聲息地進了京都,肯定是有人跟他們裡應外合,而按照時間,以及西大營摻和進裡麵推斷,來的絕不是東來國或者齊國,更大可能,是大越某位一直懷有反賊之心的王爺。

整個蘅霄院都是侯府暗探,赫連曜一動,就全都動了起來。

當赫連曜動作極快地穿上一身銀光鎖甲,暗探已經將他前些日子就從庫房裡取出的兩柄重劍遞上來。

明明隻是兩柄匠人捶打的死物,在這一刻,竟然仿佛發出了輕微的顫鳴,似是歡喜於持有自己的人終於歸來。

赫連曜一左一右,拿起兩柄重劍,將其中一柄反手插入銀光鎖甲後背專為重劍製作的卡子處。

侯府大門處,一匹渾身猶如黑墨,卻又神駿無比的馬兒亢奮地刨著蹄子,不停地甩動著油光水滑濃密的鬃毛。

當赫連曜出現的那一刻,馬兒發出一聲長長的嘶鳴,親昵地往他身前拱。

“墨雲,”赫連曜動了動還未完全恢複好,但騎在馬上已無礙的雙腿,抓住馬鞍,飛身上馬,“走——”

“噅!!!”離開戰場快一年的墨雲興奮地高高揚起前蹄,猶如離弦之箭般竄了出去,一人一馬,幾不可用肉眼看見。

安寧了百年,繁華至極的京都,突然之間大變。

無數正在睡夢中的京都百姓迷迷糊糊地聽到一些聲音。

永州陷落……

打到徐州……

霽州也不保……

昏庸天子周行已經跟眾嬪妃,皇子黃孫收拾好東西,不要京都和北方了,要退到淩江那邊的南方去……

聲音轟隆隆的,彆說睡眠淺的,就是一向睡得死沉死沉的人,也被吵醒了。

被吵醒的平民百姓坐在床上,揉著眼睛跟家裡人嘀咕:“外邊說什麼呢,怎麼吵吵鬨鬨的?”

然而他的妻子孩子還來不及仔細聽了告訴他,一家人就都聽到了。

“永州已被齊國攻破,徐州潞州也已儘陷齊國之手!”

“霽州兵敗,東來國直下青州!”

“皇帝老兒貪生怕死,已經跟他的妃嬪皇子們撤往淩江以南!”

“我等乃是安王麾下神兵,誅殺昏君,還我大越山河!誅殺昏君,還我大越山河!誅殺昏君,還我大越山河!”

聲音轟隆隆的,近在耳邊,床上的一家四口瞬間變了臉色,突然,刷地一聲,床上噴了一道血,蒙蒙的暗影裡,數個人影從床前走過,他們手裡的刀劍影子也被拉長,仿佛能一劍穿透屋內的一家四口。

“嗚嗚嗚嗚嗚!!!”最小的,還不足三歲的孩子被嚇哭了,抓著自家父親母親撕心裂肺地哭起來。

男人渾身都在發抖,下意識去捂自己孩子的嘴巴,可是下一秒,單薄的窗戶被刀柄破開,幾個大漢站在外頭。

他們身上臉上手上全是血,用刀柄撞開窗戶的那人另外一隻手裡還提著一個雙目圓瞪的人頭。

男人一家認得,那是他們的親大哥,就住在他們隔壁。▃思▃兔▃在▃線▃閱▃讀▃

“啊啊啊啊!”

“嗚嗚嗚嗚嗚。”

床上的一家四口恨不得將自己縮到牆縫裡去,而那個大漢將手裡的人頭一扔,翻身跳了進來,麵對男人一家的苦苦哀求,他獰笑一聲,手起刀落先把兩個小孩兒的人頭削了,當他們的人頭咕嚕嚕滾到被子上,夫妻二人渾身猶如石頭般僵硬的時候,再一刀將男人的頭砍了,最後,撕開女人本就單薄的中衣——

京都的東城和北城,挨著城門口的地方很快淪為火海,慘叫聲哭泣聲怒吼聲連綿不絕。

而將他們帶到這裡來的定王,一身雙肩負龍的鎧甲,生著周姓皇室標誌的三角眼,塌鼻梁,嘴唇肥厚。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混雜著煙霧的空氣,享受地聽著耳朵邊的聲音。

二十多年了,整整二十多年了,他終於又回到這個讓他魂牽夢縈的地方了。

這一次,他一定要奪回屬於自己的一切!

騎著馬在他身側,麵色陰鬱的男人道:“王爺,入宮吧,有咱們王府豢養的五萬兵卒,再加上一路跟來的那群起義軍,和西大營的三萬兵馬,咱們沒有任何可猶豫的!”

“哈哈哈哈哈哈,”定王大笑,對男人道,“你說我那皇兄多蠢,要不是他自己將赫連曜弄成殘廢,我不知道還要等多久。”

“進宮,我要讓他瞧瞧,我和他到底誰才是贏家。”

周恒與周行,是一母同胞的兩兄弟,當年先皇遲遲不立下太子,下邊的皇子爭鬥得厲害。

周恒的野心從來就不小,但是誰讓他運氣不好,沒有得到靖國侯的扶持,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皇兄登基為帝,還被打發到窮苦的犄角旮旯去。

這些年,周恒一直在周行那兒扮演好弟弟,當個與世無爭的閒散王爺。

原本按照他的打算,十年前就想動手,扭轉乾坤的。

然而老天爺擺了他一道,赫連曜橫空出世,讓他投鼠忌器,不敢動彈。

就在他以為自己還要繼續蟄伏,日日都要嘗透毒蟲蛇蟻啃食心臟的痛楚之時,京都竟然傳出赫連曜墜馬成殘廢的消息。

好啊,真好啊,這是連老天爺都在幫他啊!

消息傳過去的那日,周恒就做了入京都,登基為帝的計劃,直到今日,才徹底實現。

周恒望著那些在外城胡亂做事的起義軍,皺著眉對陰鬱男子小聲道:“現在還用得著他們,今夜過後,把他們全部料理了,當成本王登基之後的第一份功績。”

“絞殺流竄入京的賊子,如何不彰顯本王的非功偉績。”

“是,王爺謀算高深。”陰鬱男子確實佩服,這位定王其貌不揚,但一肚子的陰謀詭計,非常人能及。

——

外城的火和慘叫聲,不僅驚動了錦衣衛和禁衛軍,還驚動了各大世家的侍衛護院。

不消片刻,各處都收到了風聲。

再一探查,居然是定王入京謀逆,都已經從東城門和北城門進來了!

“你說什麼!”昨天夜裡裝病,等赫連曜等人走後才跟秦甫幾個得心的大臣說了好一會兒話,已經決定退淩江以南的周行目眥欲裂,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太監麵色慘白,急匆匆地道:“啟稟陛下,定王他打進京了!”

再次確認的周行一屁股坐在龍椅上,“來了多少人?!”

“他東大營西大營是乾什麼吃的,讓人摸進了京,禁軍呢,把禁軍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