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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小夫郎 一春 4391 字 6個月前

都能睡著。

他得算一算路程,估摸一天行進多少裡,才能在每天天黑的時候找到合適的地方休息用膳。

他單膝跪在箱子上,壓著箱子把繩子再拉緊一些捆上,然後從箱子上跳下來,道:“沈夫郎你們今天晚上好好歇息,行李他們自會看顧著,不必擔心。”

沈明軒:“勞煩青管家,勞煩幾位了。”

他們收拾東西,一箱一箱地抬到馬車上,那麼大的動靜楚成業還有江氏,以及府上的下人自然都聽到了。

楚成業和江氏恨得牙都癢癢,但都拿他們沒辦法,下人們更加人心惶惶,不少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裡的想法隻有他們自己知道。

而第二天起床洗漱,吃完在平陽縣縣衙後院的最後一頓早飯,沈明軒楚含玉夏蘭,還有陳春楚含清,趙嘉樹楚含茗等人,拿著輕便的包袱,走向停在縣衙前邊的馬車。

突然,就在一行人準備上馬車的時候,一隊氣氛古怪而凝重的人馬從通往縣衙的街道上走來。

沈明軒他們還沒看清楚來人是誰,青然已經看到最前頭領隊的人,是他指定的,送休棄的楚含雲回平陽縣的侯府侍衛。

侯府侍衛也看到了他,連忙騎著馬過來:“青管家,您怎麼在這兒?”

“奉侯爺之命,前來辦理一些事,”青然望了他身後一眼,“沒出岔子吧。”

“沒有,就是那……楚夫郎忒煩,一直擾亂我們行進的速度,要不,昨天就能到了。”他們這些侯府侍衛,哪個不對侯爺忠心耿耿,讓他們送楚含雲,肚子裡都憋著一股火呢,根本就沒想要慢慢地隨著楚含雲的性子來,一出京都就趕路。

兩人說著話的時候,從京都回來的陪嫁丫鬟和小廝,從中間的一輛馬車裡抬出五花大綁,不停掙紮的楚含雲。

青然看向侍衛。

侍衛聳聳肩:“我們懶得這樣乾,是那個趙嬤嬤讓人綁的。”

“唔唔!!!”

“啊!”依然說不出話的楚含雲被丫鬟們抬著往門那兒去,才過去這些天,他肚子的凸起愈發明顯。

不得不留在縣衙的下人看見他回來了,連忙去告訴楚成業和江氏:“老爺,夫郎,含雲少爺……回來了,正被抬回府。”

這下人恨自己的賣身契被江氏拿著,想走也走不了,故意道:“小的看含雲少爺的肚子,好似已經有了兩三個月的身孕了,要不要請個郎中來看看?”

這兩天,楚成業已經把自己會被罷官的原因,放在了楚含雲和靖國侯府赫連曜身上。

要不是楚含雲水性楊花,勾搭三皇子,就不會有後邊的這些事。

要不是靖國侯府和赫連曜恩將仇報,小肚雞腸,他還是平陽縣的縣令。

連夜裡都念叨著要把楚含雲掐死,要找靖國侯府算一算當年他父親救了赫連昱,他們卻如此待他的賬。

如今一聽到下人說起楚含雲回來了,有身孕了,眼睛下麵一片青黑,怒聲道:“讓他滾,讓他滾得遠遠的!”

突然,他問小廝:“昨天我讓人去邱知府那裡打聽的消息,怎麼樣了?”

吏部下達文書,邱知府作為知府,應該會更快地得到風聲。

要是那文書還在吏部,他或許可以活動活動。

隻要能保住官位,哪怕是傾家蕩產,楚成業也在所不惜!

然而這個小廝還沒來得及應答,另外一個小廝突然跑進來:“老爺,外麵來了兩個官差,說是送吏部文書來的,讓老爺去前院。”

刹那間,楚成業如墜冰窖,整個人癱在椅子上,一絲精氣神也沒有了,來傳話的小廝還等著他跟著去見那兩個官差呢,趕緊望向江氏:“夫郎,您讓老爺快些起來吧,耽誤不得啊。”

江氏也呆若木雞。

完了,全完了。

縣衙外,沈明軒他們沒想到事兒都趕得這麼湊巧,楚含雲回來了,送文書的官差也來了,仿佛就趕這一天好日子,來了個群英薈萃。

望著那些明顯早就對楚家不複忠心的奴仆,被抬著已經懷有身孕的楚含雲,沈明軒收回目光,讓楚含玉和夏蘭先上馬車。

以後楚家的熱鬨,一定多著呢,不過他並不想看就是了。

他對陳春楚含清,趙嘉樹楚含茗道:“我們走吧。”

第100章

送楚含雲回來的侯府侍衛,也僅僅隻是把他們送回來,恰好青然要回京,他們便勒轉馬身,原地打道回府。

隨著轍轍的車輪聲,和沉悶的馬蹄聲,平陽縣逐漸消失在身後。

——

京都,四方街。

距離中元節過去,已經三天了,今天是楚含岫跟邢大夫說好的,以徒弟的名義進侯府,為赫連曜按摩(治療)的日子。

眼看著到時間了,楚含岫背上邢大夫送自己的藥箱,上了騾車:“去侯府。”

這幾天他把治療的方案想了又想,完善了又完善,最後決定先以異能刺入脊柱骨,試一試脊髓的反應,再決定刺激脊髓的程度。

如果三五天下來脊髓的恢複有進展,那就繼續,直到脊髓完全生長回原樣。

而脊髓生長回原樣之後,就要著手脊柱骨生長歪斜的問題,但是昨天他特意買了豬的脊柱骨試過,他的異能本身具有的,是柔和的治愈能力,想要裂開骨頭,實在有點難。

所以要問問赫連曜,這一步他自己能否做到。

想想自己讓赫連曜碎他自個兒的骨頭,楚含岫覺得自己這主意真是……挺不錯的。

騾車到了侯府門前,他剛從騾車上下來,就看見邢大夫背著手站在偏門那兒,明顯是在等他。

他快步走過去,“師父,您怎麼來這兒接我。”

邢大夫望著他背著的小藥箱,臉上露出幾分笑:“今天,是你第一次以我徒弟的身份進府,跟著我一起為病患治病,自然得為你帶帶路,以後可就由你自己來了。”

兩師徒邊說邊進侯府,門房雖認識兩人,但仍例行公事地在手邊的冊子上寫下:乾元四十四年,七月十九日,邢大夫之徒楚含岫,進入侯府……

這才是正兒八經的外人進入侯府的流程,等楚含岫離府的時候,門房又會在上邊寫上他離府的時間,以便出什麼事兒的時候,可以迅速知道是哪裡出了問題。

等門房小哥記完後,楚含岫跟在邢大夫身後,來到蘅霄院。

他望著直接向著主屋走去的邢大夫,小聲道:“之前都在小花園那邊施針按摩,換地方了?”

邢大夫點頭:“侯爺說天氣漸涼,在主屋更合適。”

“這樣啊,”楚含岫和邢大夫進了主屋,一眼就看到坐在桌案後,正提筆寫字的赫連曜,規規矩矩地行禮,“草民拜見侯爺。”

時隔數天,再度見到他的赫連曜手中銀毫微頓:“不用多禮。”

依兩人現在的關係和身份,楚含岫剛才自稱草民,沒有絲毫錯處,但赫連曜心中沒來由地生出幾分意味不明的情緒。

仿佛楚含岫雖站在他身前,卻離他距離遙遠,稍不注意,就再也沒了蹤影。

他放下筆,道:“現在便開始施針。”

他說話,邢大夫,和楚含岫這個小大夫,自然照做。

在主屋內的下人把他身前的桌案撤下的時候,楚含岫跟個小尾巴一樣跟在邢大夫身後,幫邢大夫把金針拿出來,再將擦洗金針的,從他那兒送去的高濃度酒倒出一些,一一擺放到赫連曜椅子旁邊的案幾上。#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等下人扶著赫連曜,將他上半身衣裳褪下,掖到腰腹,露出整個上半身和腰線,躺在榻上時,邢大夫撚出一根金針,對赫連曜道:“侯爺,老夫我就收了這麼一個小徒弟,又難得見到侯爺這般狀況的身體,所以施針的時候,想為他講解一二,不知侯爺是否容許。”

赤著上半身的赫連曜,望著似乎乖巧無比,站在邢大夫身邊的楚含岫,放在身側的手動了下:“可。”

邢大夫給楚含岫遞了個眼神,沉迷醫術的楚含岫點頭更加聚精會神,望著邢大夫手裡的細長的金針。

金針銳利無比,指尖稍一用力,就刺入皮肉,一寸寸深入,邢大夫道:“金針刺%e7%a9%b4之術自古有之,效果也因%e7%a9%b4位不同而不同。”

“但不管行針目的為何,都得牢記,下針之人,要做到行針有數。”

“這個行針有數,不單指能下針,敢下針,還要在下針之前,對病患病症判斷正確。”

“之前施針,我所行針的%e7%a9%b4位乃是侯爺的玉屏%e7%a9%b4天鑰%e7%a9%b4,以及周邊功法運行時牽連到的%e7%a9%b4位。現在侯爺的玉屏%e7%a9%b4天鑰%e7%a9%b4恢複,隻為調理內力的恢複速度,所以,行針的%e7%a9%b4位要有所變化……”

邢大夫的這套行針陣法,獨樹一幟,醫術不精者,看他行針的%e7%a9%b4位皆疑惑不解。

才背完一本醫書的楚含岫也並不怎麼理解,幸好邢大夫一邊施針,一邊為他講解,為他解了不少疑惑。

自從他之前用木黑蓮的藥油為赫連曜按摩,邢大夫施針時就再也沒用木黑蓮熏,施針完畢即可。

最後一根金針拔出,精神高度集中的楚含岫才緩緩回神。

邢大夫道:“回去之後,你將我今日行針的%e7%a9%b4位,順序,一一記下來,明日進府我會一一考校。”

“是,師父。”

“好了,該你給侯爺按摩了,還是跟之前一樣,需要絕對僻靜的環境?”

楚含岫摸了摸鼻子,點頭:“嗯,今天按摩的時間可能要長一些。”

“行,那我就先回去了,明天你要是來得早,直接去小院那邊便是。”

“師父您慢走,”楚含岫目送邢大夫出去,看了一圈主屋,目光落在赫連曜身上,“侯爺,這次就不用蒙上眼睛了吧。”

反正蒙不蒙他都能看到,還不如不多此一舉了。

不過,不比在亭子那邊,竹簾和紗簾一放下來就成了,楚含岫對赫連曜道:“您讓下人把窗戶關上吧,然後出去的時候,再把門關上。”

知道他為什麼有此要求,亦不想他異能暴露給第二個知道的赫連曜點頭,讓下人照做。

他屋裡的下人自然都很機警,關好窗戶出去之前,先將屋子裡的燭台都點燃,一時之間,昏暗的屋內滿是燭光,讓人恍惚以為已是晚間。

楚含岫站在赫連曜身旁,將自己調整過的治療方法告訴他,“侯爺,現在這個法子有一個環節,需要您的幫忙。”

赫連曜還是平躺在榻上的姿勢,抬眼看著他:“哪一個環節?”

“就是在確定脊髓生長之後,需要再次讓您的這節脊柱骨碎裂,重新生長,但是我的異能隻有治愈和淨化的能力,沒用攻擊性,做不到這點。”

“您是否能做到?”

“可以,”赫連曜給了他確切的答案,“內力在體內凝聚,就可以做到。”

“好,那就沒問題了,現在我們開始試您的脊髓對多大的異能有反應,”耽擱了這麼幾天,終於可以開始治療,楚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