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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小夫郎 一春 4294 字 6個月前

反綁著手起不來,嘴裡還塞著一團布的楚含清看向他:“唔唔。”

楚家幾兄弟,長得都有些像,楚含雲跟楚含岫長得最像,一個柔%e5%aa%9a,一個少年氣十足,楚含清則像帶著刺,冷不丁地就紮著你,讓你不得不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

而今日的楚含清堪稱盛裝,頭發高束,不再是未出嫁的哥兒那般僅用發帶束一半的模樣,發冠兩側,簪著兩簇竹葉狀銀簪,另有兩根銀白繡嫣紅色紋路的飄帶。

身上的圓領衣袍也是嫣紅色的,臉上還塗著一層薄薄的脂粉,回望青然的眼睛裡,帶著劫後餘生的喜悅,慶幸,以及疑惑。

青然彎腰進入馬車,把塞著他嘴的布團拿出來,然後保持著距離,解開他的手腳,做完這些後轉身就要出馬車。

膽子被自家哥哥練出來的楚含清叫住他:“多謝青然大哥,謝謝你。”

青然動作沒有停頓,讓須良來趕馬車,自己騎上馬,一行人轉頭回平陽縣。

被綁了很久,手腳都麻了的楚含清一邊揉著麻疼的地方,一邊從被風吹開的車窗簾子那兒偷偷打量青然和另外一個侍衛。

到現在,楚含清還覺得自己像在做夢一樣,上一秒他還因為自己即將進入知府府如墜地獄,這會兒就得救了。

而且剛才那個長得……挺端正的人,居然說楚成業的官位被罷免了,他又是被他那哥夫派來平陽縣做事的,這兩件事,怎麼聽都覺得有點離奇,離奇到甚至有點不真實。

追來的時候青然他們沒花費多少時間,回到的平陽縣的時候,天已經黑透了。

青然他們在外急行軍習慣了,天一黑,就就地取材,做了幾根火把,一手拉著韁繩一手拿著火把,把拉著楚含清的馬車帶回了縣衙。

陳侍君,沈侍君,趙侍君,還有楚含茗楚含玉,都在縣衙門口等著,他們的身影才出現在街的那一頭,幾人就跑了過來:“含清,含清,含清還好嗎?!”

陳侍君臉上額頭上的傷已經處理過了,塗著藥膏看起來更嚴重了,他急切地站在馬車前邊,要不是腿腳被江氏叫人弄傷,恨不得爬上馬車去看看。

馬車裡的楚含清聽到自家阿爹的聲音,一把撈開簾子,從馬車裡鑽出來,兩父子見麵的那一刹那,猛地抱在一起。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阿爹沒用,讓你害怕了。”陳侍君手顫唞著,緊緊抱著他。

楚含清把頭埋在自家阿爹的脖頸那兒,搖搖頭:“不關阿爹的事。”

真的看到了自己孩子,陳侍君對青然和幾位侍衛的感激之情都不知道怎麼表達,又要給青然跪下。

青然扶住他,道:“侍君不必客氣,今日你們都受了驚,早些休息吧,明日再商量一些事情。”

可不是,陳侍君傷得最重,楚含清從虎口逃脫,沈侍君趙侍君他們也因為為陳侍君據理力爭,也被不知輕重的下人扯到了手,要不是夏蘭撐不住睡著了,一路舟車勞頓的夏蘭在他們麵前,都算得上精神抖擻了。

陳侍君,沈侍君,趙侍君點頭,對青然和兩個侍衛道:“我們在後院收拾了幾間屋子,還燒了熱水做了點吃食,青管家你帶著他們去休息吧。”

青然拱手,也沒多推辭,帶著人先過去。

他一走,滿腦子疑惑的楚含清抹了抹跟阿爹擁抱時流下的淚水,問:“阿爹,沈叔趙叔,這到底怎麼回事?”

“方才我被送去知府府的路上,這個自稱靖國侯府管家的大哥忽然出現,說楚成業的官被罷免了,難道他是來幫楚成業的嗎?”從楚成業把他送去知府府上的那一刻,楚含清就不把他當父親看了,連句父親都不想再叫。

沈侍君:“……”

陳侍君:“……”

趙侍君:“……”

楚含玉和楚含茗,也罕見地沉默了。

陳侍君道:“青管家不是來幫楚成業的,”他也對丈夫徹底死了心,直呼其名,“楚含雲在侯府跟三皇子有染,還瞞著侯府的人懷了三皇子的孩子,已經被侯爺休棄,現在正在回平陽縣的路上。”

“楚成業和江氏二人,明知楚含雲跟三皇子有染,不僅不規勸他,還幫其隱瞞,被侯府翻出任上做的一些事,被罷了官。”

這些事,都是青然去追楚含清的時候,沈侍君陳侍君他們從夏蘭嘴裡聽說的,夏蘭還說,武安侯揭發楚含雲與人有染的時候,院子裡可多人了,一點也沒遮著掩著。

楚含清感覺自己在聽天書似地,楚成業的官位真的丟了,源頭竟然是那個從小沒少找他們茬,鼻孔都快仰到天上去的大哥楚含雲作的?

第98章

隨即,楚含清想到的便是楚含岫。

他著急地問:“那二哥怎麼辦?”

在楚含清陳侍君,趙侍君楚含茗眼裡,當初楚成業江氏把楚含岫送去京都靖國侯府,是讓楚含岫給赫連曜當侍君。

那現在楚含雲做出這種事,不僅自己被休棄,連楚成業的官位都丟了,楚含岫的處境自是不會好。

幾人裡唯一知道內情的沈侍君望著他們,道:“彆太擔心,剛才夏蘭說了,侯府沒有遷怒含岫,含岫現在好著呢。”

“夏蘭也回來了?!那二哥現在已經在府裡了,怎麼不出來迎接我,哼,看我待會兒不好好說說他。”嘴上說著硬話,楚含清臉上卻是想念和高興。

沈侍君倒是希望楚含岫回來,想到遠在京都的楚含岫,他對楚含清道:“含岫還在京都,夏蘭是聽從他的吩咐,先回平陽縣一趟,給我們送信。”

“這是給你的那封。”剛才看著夏蘭實在困乏,單是坐著都會打瞌睡了,沈侍君便讓他先去睡。

至於他奉楚含岫之命帶來的三封信,都到了沈侍君手上,信封上邊寫得清清楚楚,一封給自己,一封給楚含清,還有一封給楚含茗。

這會兒沈侍君把屬於楚含清的那封給他,再把另一封遞給楚含茗:“這封是含茗的。”

“都回去再看吧,今天發生的事兒實在太多,有什麼事咱們明天再說。”

原本迫不及待,想現在就打開信看的楚含清看了自家阿爹滿事是青紫輿痕的臉,心頭酸澀,點頭,對沈侍君還有趙侍君道:“嗯,沈叔趙叔你們也回去休息,含玉含茗,我們明天見。”

打完招呼,他扶著陳侍君,往後院住的小院子走去。

一邊走,他一邊看著縣衙,身體不自覺地緊繃。

就是在這個所謂的家,他被自己的親生父親送給一個喜歡弄死人的老頭,再度回來的時候,他心底有幾分後怕,總有種楚成業和江氏下一秒就要跳出來的感覺。

陳侍君知道他在想什麼,道:“彆怕,從侯府來的青管家,十分了得,讓兩個侍衛守著咱們住的後院那邊,不許楚成業和江氏,還有他們手底下的人過去,咱們可以安安心心地睡個好覺了。”

就剛剛這會兒,楚含清分明看見江氏身邊的一個婆子,腳步匆匆地往這邊走來,要是以往,這個婆子肯定趾高氣揚,故意走到他和阿爹麵前抖威風,可剛才,居然繞開了他們,一溜煙跑了。

在縣衙後院住了這些年,今天的現在,卻是楚含清最舒心的時候。

他張了張嘴,道:“青管家……來平陽縣要辦什麼事?”

“阿爹哪能亂打聽,”陳侍君道,“青管家是個好人,又有本事,要不是他,今日你真被送到知府府上,阿爹也不活了。”

楚含清的腦海裡一下子浮現今日自己被捆在馬車裡,幾乎都絕望之時,從掀開的馬車簾子後看見的青然,點頭:“嗯,幸好有青管家。”

回到小院子,小廝燒水給楚含清洗臉擦身,又轉身回去做飯。

換下那身惡心衣裳的楚含清坐在椅子上,拿起沈侍君交給他的信。

信封上,弟含清親啟五個字,是他非常熟悉的楚含岫的字跡。≡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楚含清打開信……

“怎麼了,看信看著看著恍神了?”坐在他旁邊的陳侍君望著他。

楚含清回神,看著手裡的信,“阿爹,二哥這封信,是寫給我的,也跟您有關。”

陳侍君的目光移到信上:“含岫在信上寫了什麼?”

楚含清添了%e8%88%94唇,道:“原來二哥進府的時候,楚含雲因與他不合,在門口就把他截住了,沒讓他成為武安侯的侍君,對外說他是去侯府探親的。”

“所以,楚含雲這事兒一出,二哥沒有受到牽連,從侯府搬了出來,在外邊租了一間院子。”

“哼,”陳侍君嗤笑,“合該含岫有福,沒有成為武安侯的侍君,不然光是楚含雲與人有染,珠胎暗結一事,侯府上下對同樣姓楚的侍君,怕是多有疑慮。”

“這樣也好,你沈叔之前為了含岫的婚事著急上火,現在含岫沒事,過些日子就能相看人家了。”

楚含清也為自己二哥慶幸,然後望著阿爹道:“二哥還說,楚成業和江氏二人不是良善之人,現在楚成業丟了官,脾性一定比以往還要古怪,再加上江氏的從中作梗,我們父子繼續留在楚家,怕是不會好,讓……您與楚成業和離,然後我們一起去京都找他。”

陳侍君:“……”

“這,這。”陳侍君聽到楚含岫居然讓他跟楚成業和離,一時半會兒反應不過來。

楚含清的眼睛卻一亮:“阿爹,二哥說的,是個好主意,今天楚成業能把我送走一次,還默許江氏讓下人對您拳腳相向,日後怕是會變本加厲,我們去找二哥!”

陳侍君麵上神情有些怔愣,還有為難,他望著自家哥兒:“含清,跟楚成業和離我沒有異議,但是……含岫也隻是個年輕哥兒,咱們實在不好麻煩他。”

說著,陳侍君麵有淒然:“怪阿爹,赤條條一個人進了楚家,也沒有什麼家人,不然咱們也能投奔親戚去。”

楚含清對自家二哥卻是信服的,道:“二哥從不無的放矢,他既然在信中這樣說,就說明有所安排,阿爹,您彆想這麼多,等到二哥那兒了,我跟著二哥做事,或者去外邊做點活計,總能養活咱們自己,都比留在楚家要好。”

陳侍君和沈侍君一樣,都是赤條條一個人進府,既沒有家人也沒有親戚,一旦離開楚家,他們就沒了去處,兩父子到哪兒就怕被彆有用心的人盯上。

不像趙侍君,就是平陽縣人,不在楚家,還有所依仗。

陳侍君道:“明天,先去你沈叔那裡,看看再說。”

另外一封內容差不多的信,也出現在楚含茗的手裡。

不過想到趙家就在平陽縣,楚含岫隻是讓楚含茗帶著趙侍君去京都玩一玩,但也提了兩句,讓趙侍君同樣考慮考慮跟楚成業和離。

楚含茗看著自己阿爹,趙侍君默了默,“先睡吧,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

第二天,陳侍君楚含清,趙侍君楚含茗,還有青然,都來到沈侍君居住的小院。

昨天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