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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小夫郎 一春 4345 字 6個月前

:“彆白費功夫了,老實一點。”

暗探把他押著跪在地上,對已經來到暗室的赫連曜道:“侯爺,人帶來了。”

“平成,今年三月被落雲軒主人,楚含雲買進府,一直擔任落雲軒的侍衛。”

“與你一起被買進來的,還有一個叫平安的。”赫連曜剛施完金針,加上前天中了極樂散,麵色更加蒼白。

他讓青然把順著人牙子查探到的,記錄的冊子扔在平成麵前。

青然道:“前些日子,你傳出府的密信被我們截獲了,我們還跟著信鳥,知道那份密信送進了三皇子府。”

“平成,你不必再隱瞞什麼,你的主子,三皇子,過些時日也會淪為階下囚,所以,想好了,我們侯爺問什麼,你答什麼。”

平成怔愣了一下,原來他已經因為那封密信暴露,他想著阿爹和父親,幾番思索,垂著眼睛道:“侯爺既然已經知道我是三皇子的人,而您不日就能夠將三皇子一黨一網打儘,現在就將我殺了,也不損失什麼。”

赫連曜從未想過從他這裡得到能夠牽製三皇子的消息,他來此,為的其他。

赫連曜坐在椅子上,揮手讓除了青然以外的人出去,冷然低沉的聲音在暗室內響起:“楚含雲讓庶弟楚含岫到侯府探親,是否有所圖謀。”

青然怔了一下。

平成則沒想到他這麼快就查到這件事,突然抬起頭,望著赫連曜:“侯爺,我可以知無不言言無不儘,但是,我有所求。”

“求什麼。”

“三皇子覆滅之時,可否請侯爺保住我的阿爹和父親,三皇子用他們牽製像我這樣的暗子,一旦我們的行蹤出現異常,他們就會遭到三皇子的毒手。”

各大家族都有自己的暗子和暗探,靖國侯府的暗探足有百數,不過靖國侯府的暗探都是從收養的孤兒裡挑選出來的,到一定年齡,就會讓他們生活在陽光之下,過平常人的日子。

像平成他們這樣的暗子,赫連曜也遇到過,微微點頭:“可以。”

得到他的承諾,平成的肩背肉眼可見地放鬆下來,道:“是,侯夫郎讓庶弟楚含岫來侯府探親,確有圖謀。”

“早在侯爺您墜馬,被斷言下半身殘廢的第二個月,侯夫郎便與前來探望的三皇子走到了一處。”

平成聲音寡淡,說出來的話卻讓青然後背的汗毛一下子炸了。

在侯爺墜馬殘廢之後,主動留下來,想與侯爺有子嗣的侯夫郎居然那麼早就與三皇子有染!

青然都不敢去看自家侯爺的臉色。

第62章

平成繼續道:“於是三皇子順勢將我和平安通過人牙子這條途徑,送入侯府,探查侯府的消息。”

“因為與三皇子有染,在您跟楚含雲提出和離的時候,楚含雲確實想借此機會離開侯府,進入三皇子後院,但是在他寄信回平陽縣楚家之後,就打消了這個念頭,反而執意留下來,不與侯爺您和離。”

放置著兩盞蠟燭的暗室內,赫連曜靜默地聽著平成說自己夫郎與三皇子有染一事。

他對楚含雲本就沒有夫夫之情,兩人幼時定親,但他十四歲就去軍營,一年,甚至兩年才回一次京都,兩人見麵的機會寥寥無幾。

成親那日,軍情緊急,他跟楚含雲拜完堂就奔赴霽州,再回來的第二天,就墜馬受傷。

赫連曜現在還能想起自己從床上醒來,被邢大夫告知日後再也站不起來,淪為殘廢的時候,站在屋子裡的眾人的神情。

父親默默扭頭,老淚縱橫,母親捂著嘴痛哭。

而他的夫郎楚含雲仿佛天塌下來一般,望著他久久沒有動彈。

不久後,深知自己已經是個廢人,不想拖累彆人的他跟楚含雲提出和離。

但楚含雲沒有立刻答應,跟他說,需要想一想。

幾天之後,似是想清楚一般堅定地對他道:“我不願與郎君和離,隻願一直陪伴著郎君。”

又過了半個月左右,母親告訴他,楚含雲想與他有個子嗣,問他什麼時候圓房。

那時候,縱使對楚含雲無情,赫連曜也對楚含雲留在侯府有所觸動。

他已做下安排,就算與楚含雲沒有子嗣,他也會把自己多年積累的一些東西留給楚含雲,並與楚家做世交。

但是平成的話揭開了掩蓋在上麵的美好假象。

楚含雲在他墜馬兩個月的時候就與三皇子有染,所謂的留下來,不與他和離,也另有所圖。

赫連曜問:“那封信內容為何。”

平成搖頭:“那時候,小的和平安不知,那時候小的和平安隻是奉三皇子之命探查侯府消息,寄往平陽縣的信對小的二人沒有價值。”

“直到楚含岫到侯府,平安被派去存曦堂監視楚含岫,小的才知道楚含雲的打算。”

“另外,”既然背投了赫連曜,平成就沒有絲毫隱瞞,把自己知道的全說了,“侯爺,前些日子小的才發現,楚含雲他已經懷了三皇子的血脈。”

剛才已經被楚含雲紅杏出牆這事驚到,後背汗毛都立起來的青然聽到楚含雲居然還懷著三皇子的孩子,兩腿都是軟的。

“侯爺,小的這就去將落雲軒圍起來!”青然伺候自家侯爺多年,深知自家侯爺脾性,彎腰拱手道。

然而赫連曜卻出乎青然意料地冷漠,對他道:“暫且維持原樣。”

從楚含岫那道聲音,到方才,赫連曜就想過,若與自己行房的是楚含岫,那他和楚含雲在其中各自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

現在,明了了大部分。

赫連曜隻剩下最後兩個疑問。

一、楚含岫現是否自願,從進侯府,對母親,對自己所做的事,所說的話,是否都是欺瞞。

二、楚含雲為何大費周章,讓楚含岫替他跟自己圓房,他本可以在自己提出和離的時候一口答應,何必生出這麼多事端。

赫連曜抬手,讓青然把平成帶下去:“把他跟另外幾個落雲軒的下人關在一起,一切照舊,還未到收網的時候,不要讓人察覺到異常。”

“是。”青然把青然從地上拉起來,往外走去。

他到現在還是不敢看自家侯爺的臉色。

暗室內隻剩下赫連曜一人,他挺直的脊背軟化了些許,靠在椅背上。

明亮的燭光下,他的麵容是冰冷的,漠然的,直到一會兒後,這份冰冷和漠然生出了變化。

與他圓房的是楚含岫。

與他行房的還是楚含岫。

從頭至尾,都是楚含岫。

是他懷揣著不可說心思的楚含岫。

這讓一直備受折磨的赫連曜鬆開了些許桎梏,至少,他沒有在與楚含雲有肌膚之親後對弟弟楚含岫生出情意。

但是他清楚地知道,楚含岫替楚含雲行房一事,隻要他們其中一人不配合,都不可能順利進行。

可是,赫連曜腦海裡閃現他見到的楚含岫,這樣的楚含岫,會跟楚含雲沆瀣一氣嗎?

他若不是自願,是被迫的……

一向殺伐果斷,從不猶豫的赫連曜,因為這些念頭生出萬般情緒。

赫連曜扣了一下桌麵。

暗室外候著的侯府暗探悄無聲息地走進來:“你親自潛進存曦堂,看著楚含岫,若有人傷他,把人解決了。”

侯府排名第二的暗探彎腰拱手:“是,侯爺。”

突然,就在暗探離去,赫連曜準備讓人進來,將他抬出去的時候,青然快步走進來:“侯爺,頌和苑傳來消息,老侯爺醒了。”

現在老侯爺真正的身體情況,隻有赫連曜,邢大夫,侯夫人和青然知道。

赫連曜吩咐過,隻要老侯爺一醒,第一時間稟告給他。⑥思⑥兔⑥網⑥

“去頌和苑。”赫連曜道。

青然不敢耽擱,麵上就像過去幾天照例去頌和苑正常探望一樣,讓人準備肩輦。

——

頌和苑臥房內。

除了赫連曜,侯夫人,青然,還有邢大夫,一個下人都不在,全被遣了出去。

昏迷了幾天,隻喂得下一些水和湯的老侯爺有些虛弱,臉都比之前瘦了些許。

他的腦袋還因為迷[yào]的緣故有些暈乎,看著站在房內的人,問侯夫人:“怎麼這麼多人站這兒,莫不是我出了什麼事?!”

赫連曜對邢大夫示意,邢大夫點頭,利索在老侯爺頭上紮了兩根金針。

肉眼可見地,老侯爺眼裡的迷糊消散了不少,他突然渾身一怔,瞪大眼睛看著侯夫人和赫連曜:“我沒有死!”

侯夫人錘了他肩膀一拳:“沒死,好著呢,你得好好謝謝含岫,要不是他不顧自身安危,跟手底下的下人把你從慶濤樓裡拖出來,你這條命都沒了。”

“慶濤樓?”老侯爺一臉的迷茫,“我沒有去慶濤樓,自從有那個讖語,我從不去南邊!”

“父親那日身中迷[yào],是被人從其他地方帶到慶濤樓的,為的是一石二鳥,即除了您,又將您之死嫁禍給二皇子,”之前就已經猜測到的赫連曜道,他問老侯爺,“父親,您還記得您是怎麼中的迷[yào]嗎,您半路撇下護衛,是赴何人之約。”

老侯爺坐在床上,“我中了迷[yào]?”

“我不記得,在禁軍裡,我吃的用的都沒有問題,也沒有人能堂而皇之地將這一類東西帶進禁軍。”

禁軍護衛宮內安危,進出都有嚴苛的檢查,他帶著的禁軍跟了他二十多年,叫人把迷[yào]帶進去一事絕不可能發生。

邢大夫道:“老侯爺,您中的不是普通迷[yào],而是一種名為蝶夢的迷[yào],需要幾種原本無毒,也沒有害處的氣味疊加,在一個時辰後發作。”

“那日,您應該是聞到了幾種不同的氣味,最後,才在赴約之後昏迷。”

經邢大夫一說,老侯爺想了想,猛地想起,那日他在禁軍中當值時,確實聞到了幾股味道。

他皺著眉毛,道:“可是,那些味道與我平日裡聞到的沒什麼不同。”

“調製蝶夢的無一不是其中好手,他隻需要讓不同的氣味按照順序發揮作用就可。”

赫連曜眼眸深沉地道:“下藥之人,對父親您在禁軍裡的作息習慣,了如指掌,一定是經常與您相處之人。”

老侯爺的神色一時間暗默又湧動著怒色,還有些許被背叛的悲哀,他道:“禁軍裡如此了解我的,無非就是那幾個,曜兒,你放開手查便是。”

赫連曜點頭:“那邀您赴約之人是誰。”

老侯爺這次猛地搖頭,道:“不可能,他不可能參與此次的事!”

“曜兒,誰都可能,他不可能!”

赫連曜看到自己父親如此模樣,心裡已經有了人選。

了解自家丈夫的侯夫人也知道了什麼,麵容失了色:“方洲!”

“他,他怎麼會……”侯夫人望著赫連曜,“你方叔叔他……”

方洲,昌平公主的重孫,家道中落,幼時在京都圈子裡是個透明人。

彼時老侯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