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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小夫郎 一春 4312 字 6個月前

不動的冷硬性格,今天答應去落雲軒,不過是因為楚含雲是他夫郎,而且楚含雲當初選擇留下,是侯府虧欠他的緣故。

但也僅此而已,隻要他不點頭,他們兩夫夫肯定不會更進一步。

侯夫人自己當年跟靖國侯就是互相看對眼才成的親,光是想想明明曜兒不喜歡含雲,還要跟含雲相處,就知道他心裡是何感受。

可兩人成親了啊……

楚含雲還在細細地哭,侯夫人隻能把這些憂慮放下,轉頭安慰他。

被迫看了這麼一場家庭倫理大戲,楚含岫看著侯夫人麵容上的低沉,再看看他大哥那騙過信任他的侯夫人,但是騙不過從小就知道他德行的自己的虛情假意的模樣,抬腳走了過去。

“夫人,大哥。”

“大哥你終於出來走走了,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怎麼不開心啊?”

楚含雲被禁足在落雲軒,但沒少讓院兒裡的下人去打聽侯府裡的事。

現在整個侯府誰不知道,楚含岫跟侯夫人他們一起去了慧音寺,回來就天天纏著侯夫人。

楚含雲現在看他,就覺得他肯定哄騙著侯夫人把原本屬於自己的好東西給了他一些,恨不得讓他把東西全吐出來。

侯夫人可不想讓楚含岫摻和進楚含雲跟赫連曜的事情裡去,想讓他開開心心的,道:“哪兒有什麼事,你大哥他好幾天沒見著我,想我了。”

“是嗎?”楚含岫瞧著楚含雲,就知道他還想粘著侯夫人,搞一些讓侯夫人不痛快的事,乾脆道,“我也好些天沒見大哥,想大哥了,夫人,我跟大哥回去好好說說話,再來找您打牌。”

已經聽楚含雲哭了一個多時辰的侯夫人其實已經有些精神不濟,聽見楚含岫這麼說,心裡其實鬆了一口氣,揮揮手:“去吧去吧,好好跟你大哥說說話。”

“大哥,走吧,咱們回落雲軒去,弟弟可想你了。”

還想趁這個機會,從侯夫人手裡扒拉些東西的楚含雲看了看他,正好也想找他,用手帕擦了擦眼角道:“那我先跟含岫回去了,母親,明天我再來給您請安。”

在頌和苑,和回來的路上,楚含岫和楚含雲扮演著兄友弟恭的戲碼。

一進落雲軒的正屋,就掀了這層外皮,楚含岫站在堂內,楚含雲坐在首座上,看著他皮笑肉不笑地道:“這些天你在侯府可謂是如魚得水啊。”

“有吃的有喝的,還有人陪著玩,自然是好。”

楚含雲就是見不得他過得舒服,從小到大隻要看見楚含岫過得好,就要折騰他一下。

“行了,你彆忘了你阿爹和楚含玉還在平陽,你要是沒把事做好,他們可沒有你這樣的好日子過。”

第44章

“今天晚上侯爺會來用膳,我會挽留侯爺,讓侯爺留下來,到時候你賣力些,最好讓侯爺多與你行房兩次,這次就懷上。”

楚含岫的目光在聽到他用阿爹和弟弟來威脅自己的時候沉了下去,望著他急切的嘴臉,冷冷地道:“你不用把我阿爹還有弟弟掛在嘴邊,我知道怎麼做,我先回存曦堂了。”

話說完,他站起身往外走。

身後,楚含雲又被他不知尊卑的模樣氣到,抓起桌案上的杯盞砸了一地。

旁邊的趙嬤嬤這次沒阻止他砸東西了,禁足的這些天,他砸東西已經是家常便飯。

甚至砸上了癮,心頭有一點不順就要砸,趙嬤嬤如今不怎麼管得了他。

很快,便到了用晚膳的時候。

沉寂了半個月的落雲軒燈火輝煌,進出的小廝丫鬟臉上都帶著笑容,心裡輕鬆。

他們主子脾氣越來越古怪,越來越難伺候了,禁足的時候沒少找他們麻煩,現在主子解禁,他們的日子也要好過些。

站在主屋前邊等著的楚含雲看到赫連曜來了,擦了胭脂水粉的臉上露出笑容,“侯爺,我特意讓廚房做了你愛吃的菜,還溫了一壺酒,今晚侯爺與我好好喝兩杯。”

赫連曜被健仆放下,抬到了桌子旁,望著坐在自己對麵的楚含雲:“邢大夫最近正為我施針,交代過不宜飲酒,酒便撤下吧。”

楚含雲手頓了一下,“隻喝一兩杯,不礙事。”

他還打算讓赫連曜多喝些,好與楚含岫多成兩回事呢。

再說了,他很討厭那個邢大夫,上次要不是那個死老頭說侯爺哪兒哪兒好了,他去找清心堂的大夫來給侯爺診治,也不會被禁足半個月。

站在一旁的青然因為他的這句話,微微皺起了眉。

他們侯爺現在的身體,就像漏了破了口子的罐子,不僅裡邊的精氣神不停地往外漏,外頭的東西裝進去也留不住,隻能熬著所剩不多的那點底子。

要不是玉屏%e7%a9%b4突然之間恢複,他們侯爺的身體會比現在更糟糕,說不定連抬手說話的勁兒都沒有,然後漸漸地隻能躺在床上……

這樣了,侯夫郎怎麼還讓他們侯爺喝酒,邢大夫可是千叮嚀萬囑咐地,告訴過侯爺現在萬萬不可飲酒,否則會讓身體壞得更快。

赫連曜搖頭:“不可,用膳吧。”

楚含雲險些繃不住心裡的火氣,砸了桌上的菜,然而在赫連曜麵前,他好歹忍住了,喉嚨裡哽著一口氣道:“既然侯爺身體不適,不喝就不喝吧,來,侯爺,這是您最愛吃的炒藕帶。”

“我聽母親說,您一直都喜歡吃這個。”

“嗯。”赫連曜點頭。

赫連曜身體弱,用了半碗飯就放下了碗筷,然後坐在旁邊等著楚含雲用膳。

楚含雲滿腦子都是待會兒讓赫連曜跟楚含岫圓房,做樣子幾下也把碗筷放下,臉上露出些許的羞澀,“侯爺,你先去洗漱吧。”

沒有打算在落雲軒留宿的赫連曜唇微不可見地抿了一下,望著站在自己麵前的楚含雲道:“今日我不在落雲軒留宿,你早些歇息。”

“侯爺?!”雖然跟赫連曜行房的是楚含岫,但是現在可是自己在跟侯爺說這事兒,侯爺一口就拒絕了,連夫夫之間的這點事都拒絕他,心裡豈不是沒有他多少位置。

“侯爺為何一直拒人於千裡之外?如今落雲軒的下人都知道我今日為迎接侯爺,又是叫人準備您愛吃的菜,又是換了一身新做的衣裳,現在您用晚膳轉身就走,他們會如何看我?”高傲如楚含雲,哪怕已經做好離開侯府,嫁給三皇子,也受不了這樣的委屈。

屋裡的氛圍一下子變得緊張,伺候的下人大氣都不敢喘。

赫連曜望著楚含雲,心裡生出歉意。

但是,在知道自己心中對楚含岫有異,再與他行房,他做不到。

這對楚含雲不公平。

赫連曜道:“是我的過失,與你無關,待會我離開之前,會讓青然告訴院裡的人,是我身體不適,需要回蘅霄院歇息。”

“這話是對不知情的人說的,但是侯爺站在我麵前,卻對我說這些,難道侯爺忘了,我留下來與侯爺共進退的時候,就說過想與侯爺有個孩子。”

“有了孩子,不僅侯爺後繼有人,母親和父親也會開心的。”楚含雲牢牢地拿捏著侯府幾位主子的心思,他知道,但凡自己祭出曾經在赫連曜殘廢之時也依然留下來的這杆大旗,就會無往不勝。

更彆說侯夫人一直催著他們要個孩子,赫連曜對侯夫人又孝順,今天晚上赫連曜必然會留下。

就在楚含雲十拿九穩,已經準備吩咐院兒裡的人準備洗漱的物什,赫連曜的聲音傳來:“抱歉。”

楚含雲臉上的神情僵住,瞪著眼角看著赫連曜。

赫連曜對青然道:“出去之時,說我身體不適,要回蘅霄院服藥,並去庫房裡挑些東西,送來夫郎這裡。”

“是。”青然懂了自家侯爺的意思,對侯夫郎彎了彎腰,抬手讓健仆把侯爺抬起來,往院門處走去。↘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踏出主屋門的時候,青然按照自家侯爺吩咐的,提高聲音對健仆道:“侯爺身體不適,需要儘快服用邢大夫開的藥,快些回蘅霄院。”

站立在院兒裡各處的下人們連忙給赫連曜行禮,沒人敢抬頭看肩輦上的他。

他的身體不好,彆說侯府,就是整個京都,都人儘皆知,沒有人懷疑。

被楚含雲刁難的下人們隻是暗暗地想,這下他們夫郎怕是又要砸東西了。

四個提著燈籠的小廝前後各兩個,為赫連曜照亮回蘅霄院的路。

不知是被夜間越來越涼的風吹的緣故,還是其他,青然和幾個健仆感覺他們侯爺身上散發出的氣息比平時要冷。

很快,蘅霄院到了,幾個健仆跟以往一樣把赫連曜抬到臥房裡。

突然,就在青然準備去給他拿換洗的衣裳的時候,聽到了他的聲音:“青然,我庫房裡總共有多少東西。”

青然轉過身,站在他麵前:“回侯爺,現成的六十八萬兩銀子您都送到霽州和永州,充入軍餉了,剩下的幾乎全是需要拿去換成銀子的字畫,玉器瓷器,還有一些較為貴重的金器。”

作為赫連曜的管家,青然對自家侯爺的家底一清二楚。

這些年在霽州和永州征戰,光是從東來國齊國那些亂軍手裡得到的戰利品就不少,但是除了分給下邊將士的那部分,屬於自家侯爺的那部分幾乎都做了軍餉。

這也是霽州軍和永州軍這幾年不僅吃得飽穿得暖,還置換了一些新武器的原因。

要知道,在侯爺掌管霽州軍和永州軍之前,士兵們不僅吃不飽,餉銀一年半載發不到手,三五個人,五六個人隻有一把卷口的武器這種情況都很普遍。

是侯爺,在朝堂上給霽州軍永州軍爭來了餉銀,把屬於他的那份戰利品貼補進去,才讓霽州軍和永州軍改頭換麵。

要不然,按照侯爺戰必勝的恐怖戰功,光是從齊國和東來國亂軍手裡收繳的東西,說一句富可敵國也不為過。

赫連曜靠在寬大的椅子上,對青然道:“明日,你找幾個乾淨的門路,用庫房裡的東西換足十萬兩銀子,再挑些好的物件,裝足十口箱子。”

青然點頭:“是,侯爺,隻是不知侯爺這是……”

赫連曜微微抬手。

青然懂了,不再問,道:“小的下去給您拿衣裳,順道讓他們進來伺候侯爺您洗漱。”

赫連曜點頭,塵埃落定之前,他自是不會告訴青然自己為什麼叫他做這些。

如果自己沒有生出那個不可告人的心思,愧對楚含雲,他還可以跟以前一樣,縱使沒有夫夫之情,也能把楚含雲當成自己的夫郎。

可是現在,他騙不了自己,便不能讓楚含雲繼續留在自己這個殘廢身邊,把他半生都搭進來。

不如和離,讓他去過屬於他自己的日子。

那十萬兩銀子,和十箱東西,是他給楚含雲的補償,日後楚含雲和楚家若是有危難,自己可以幫襯,也絕義不容辭。

至於楚含岫……

想到楚含岫,赫連曜的心像被一隻手攥住,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