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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小夫郎 一春 4306 字 6個月前

,上頭的大官來巡視,縣老爺為了顯示自己剿匪有功,讓土匪把他們村子和周邊兩個村子的人抓去,砍了腦袋當成土匪的腦袋獻上去。

要不是他和弟弟蘇瑞那天去另外一個鎮賣茶葉,也成了被砍了腦袋的“土匪”。

他想報官,可是大官護著小官,他想找土匪報仇,可是他和弟弟勢單力薄,去了隻能送死。

所以他隻能帶著弟弟逃出來,等著有朝一日,想儘辦法砍了那個貪官的人頭,給爹,娘,大哥,大嫂報仇!

楚含岫望著他們,“王大叔王大嬸,蘇正蘇瑞,還有春花小毛,你們從前的身份我不問了,以後你們就在這裡安心住下。”

“隻要你們好好做事,有我一口吃的,就有你們一口吃的。”

“謝謝東家,謝謝東家!”對王大叔王大嬸他們來說,這句話比什麼都實在,也讓他們心裡安定。

“少爺,東西拿來了。”剛才被楚含岫吩咐了事兒的平安拿著一包東西走進來。

楚含岫站起身道:“你們該做什麼做什麼吧,我去屋子裡換身衣裳,出去一趟。”

“東家,我手腳快,馬上就能把菜做好,您吃些再去吧。”

楚含岫擺擺手:“不了,還有點事忙。”

王大嬸道:“那我就不打擾東家了,春花,帶東家去主屋。”

叫春花的清秀少女走過來,有些無所適從,但是提著幾分膽子走到楚含岫跟前:“東家,您這邊來。”

主屋在院子正中,他們幾人住在兩邊的廂房裡,另外兩間廂房堆著滿滿當當的糧食,米,蕎麥,高粱,豆子,都有。

但是楚含岫覺得還是不夠,打算等去慶濤樓回來,再去買一些。

主屋是留給他住的,打掃得很乾淨,幾件主家放在裡邊的家具也擦得錚亮。

楚含岫滿意地點了點頭,讓春花出去,然後把平安拿來的東西放到桌子上。

夏蘭好奇地湊過去:“什麼東西,神神秘秘的?”

“金縷樓的衣裳首飾,待會兒咱們去南城那邊瞧瞧。”楚含岫這趟的目的地是慶濤樓,穿得普通一些,可能連門都進不去,所以讓平安去金縷樓拿了這些東西。

交給平安的那枚紅寶石印信,是之前侯夫人隨著溫泉莊子送來的,金縷樓的掌櫃見到,就會任憑他取用裡邊的東西。

“哦。”夏蘭點頭,跟以往一樣乖乖出去,讓自家少爺穿衣。

直到裡邊傳來穿好了的聲音,才走進去,準備為自家少爺梳理頭發。

隻是這一進去,他就被鮮少穿盛裝的自家少爺驚豔住。

玉色的衣袍是如今京都哥兒圈裡最流行的樣式,圓領,大斜襟,袖子寬大,下擺放量卻隨著身形曲線變化而變化,穿到身上後直接將自家少爺的薄薄的肩背,纖細的腰,以及弧度有些顯眼的%e8%87%80顯現出來。

從來都是一身寬鬆衣袍往身上一裹就完事兒的楚含岫被這複雜的衣裳折騰得夠嗆,望著明顯有些呆愣的夏蘭:“進來把我頭發梳一下,我剛瞧了一眼,那些玩意兒戴頭上不沉嗎?”

夏蘭目光從他身上移到桌子上的盒子。

刻著金縷樓三個字的盒子裡,放著一頂白玉蓮花冠,還有兩根跟白玉蓮花冠搭配的長流蘇簪子。

夏蘭就沒見過這麼好看的東西,一想到要給自家少爺用,一下子來勁了,端著盒子快步走到梳妝的桌案前。

“少爺真好看……”夏蘭站在一旁,喃喃地道。

楚含岫摸摸自己腦袋,站起身,“我隻覺得沉得慌。”

他一動,插在玉冠兩邊,一部分垂在肩上,一部分垂在後背的,用細碎的金珠和白玉珠串成的流蘇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

侯府上,楚含雲最喜歡這樣的裝扮,衣裳的顏色比這更鮮豔,頭上的簪子釵環也更多。

隻是成了親的夫郎和還未出嫁的哥兒,衣裳樣式和頭發都有差彆。

比如頭發,夏蘭就隻把楚含岫上邊的頭發梳上去,用玉冠固定住,下邊的也隻把耳朵後邊的那小綹頭發編成辮子,防止頭發亂飄到臉上,其他的披散在後背。

要是楚含岫已經成親,就要全部梳上去用發冠或者簪子固定了,至於在旁邊插多少簪子,隨他的喜好。

楚含岫拿起讓平安一起送來的麵紗,扣到玉冠下邊的頭發上,帶上夏蘭:“走吧,我們去逛一會兒,還要回來買些東西呢。”

“那兩塊是你和平安的,都戴上。”

北城和南城距離最遠,楚含岫直接租了兩頂轎子,差不多大半個小時才到。

明明最繁華的是北城,隨處可見做生意的人,鋪子一個連著一個,但是一進入南城,他就感覺到了什麼叫做奢華。

南城也有做各種生意的,然而往來的人不是乘轎子,就是坐馬車,來來往往的車馬上都帶有各個家族或府邸的標誌。

就像剛剛跟楚含岫這頂青色小轎擦著過去的轎子,前邊掛著的燈籠上就寫著禮部尚書府幾個大字,旁邊還隨侍著一個丫鬟。

楚含岫不知道慶濤樓的具體位置,眼看著前麵有家兩層的書畫坊,讓轎夫停下:“就到這兒了,勞煩了。”

他從袖子的荷包裡拿出十六文錢,交給四個轎夫,四個轎夫忙不迭地接過:“謝謝少爺,謝謝少爺。”然後以很快的速度離開了。

突然,旁邊一個帶著兩個丫鬟,兩個小廝的年輕女子往他身上掃了一眼,張著嘴想說什麼,卻又一下子止住,傲慢地仰著下巴離開。

站在他旁邊的夏蘭道:“這人怎麼回事,我們沒招惹到她吧。”

平安道:“在南城,幾乎沒有人會租轎子,用的都是自家的。”

楚含岫懂了。

合著他因為一頂轎子被輕視了,但是那個年輕女子還是識貨的,看見他身上金縷樓的衣裳,又以為他是哪個大家族的哥兒,才當作無事發生發生一般離開。

他看了看自己身上束手束腳,不太習慣的衣裳,覺得自己今天換衣裳這個想法很不錯,要不然,他是真的連慶濤樓都進不去。

他指著書畫坊:“我們先去那裡看看。”

楚含岫抬腳往那邊走,心裡卻思量,看來,他之前的猜測是正確的,平安的身份有問題。

第37章

平安不是侯府原本的下人,這點是楚含岫私底下從其他不起眼的下人那裡打聽到的。

他是落雲軒那邊去人牙子手裡買的,一來就在楚含雲身邊伺候,然後被派到自己身邊監視自己。

剛開始的楚含岫對他和對錢麼麼的態度差不多,隻要不給自己惹麻煩,他想杵在哪兒就杵在哪兒。

但漸漸地,楚含岫察覺到他跟錢麼麼的不同之處,他遵照落雲軒的命令監視自己,錢麼麼問起自己做了什麼的時候,他一五一十地回答,絕不會夾雜一絲半點的他自己的主觀推測。

錢麼麼要是不問,他就當個木頭樁子,絕不主動說什麼。

這證明什麼,證明他不像錢麼麼那樣,一門心思想在楚含雲麵前表現,對楚含雲這個主子更談不上忠心。

可一個對楚含雲談不上忠心的下人,楚含雲和趙嬤嬤怎麼會讓他摻和進自己替其圓房的事情裡頭,這可是一旦暴露就會讓楚含雲身敗名裂的大事,就算楚含雲沒腦子,趙嬤嬤那個老狐狸也不是吃素的。

於是楚含岫大膽猜測,楚含雲和趙嬤嬤對平安的信任,不是來自平安本身,而是其他方麵。①本①作①品①由①思①兔①在①線①閱①讀①網①友①整①理①上①傳①

比如……

楚含雲出軌的姘頭。

那就說得通了,平安武功不錯,獨身一人在侯府,對楚含雲算不上忠心,但是擔任監視自己這麼重要的事,因為有人給他背書啊。

至於帶上他出來,楚含岫一是覺得他不會多嘴,還是會跟以前一樣不在楚含雲和趙嬤嬤麵前說什麼,二是如果真有什麼異動,自己現在是他名義上的主子,在侯夫人或者赫連曜那裡說幾句話,就能讓侯府裡的人把他困住,心裡有鬼的楚含雲和趙嬤嬤還不敢儘全力保他。

不愧是南城的書畫坊,連迎接客人的小廝都長相端正,文質彬彬,穿著一身讀書人的長袍,“客人,請問您需要買些什麼?”

“我們流雲書畫坊不僅有各位大家的書籍,還有許多外麵難得一見的墨寶字畫。”

“可有專攻內裡的醫書?”臉上戴著麵紗,隻露出一雙眼睛的楚含岫掃了一眼布置得十分雅致的一樓。

小廝點頭:“哥兒來得巧了,前些日子送來的書裡正好有一套您要的醫書,小的去拿來給哥兒瞧瞧。”

小廝很快拿來了,果然是一整套的治療內裡的醫書,比楚含岫在侯府裡看的那本齊全。

楚含岫點了點頭,讓小廝裝起來,然後狀似隨意地問:“我們才來京都沒多久,請問小哥可否知道南城有什麼必去遊玩的地方。”

“哥兒客氣了,”小廝沒想到穿著如此不凡的年輕小哥會對他一個小人物這麼有禮,道,“南城這邊,適合哥兒去的,有那麼幾個去處。”

“從我們流雲書畫坊左邊走過去……”小廝介紹得很用心,給楚含岫指了好幾個去處。

一家聞名京都的胭脂水粉鋪子,一處女子和哥兒去的喝酒聽曲兒的小樓,還有也在南城的金縷樓,在聽了四五個地方後,小廝最後道:“哥兒既然來京都不久,那必得去慶濤樓坐一坐。”

“慶濤樓的景乃是我們京都一絕,掌廚的還是張庭老先生,但凡客人您使銀子,還能把暢音閣的娘子和小倌兒請去為您唱曲兒撫琴。”

站在楚含岫身後的平安聽到慶濤樓這個地方,腦子裡閃過那張在慧音寺出現的羊皮讖語,他看向背對著自己的楚含岫。

已經跟小廝說完話的楚含岫轉過身,察覺到他的目光看向他,臉上適時地露出些許情緒。

那張羊皮讖語,除了侯夫人老侯爺和赫連曜,就他們兩個接觸過,現在從書畫坊小廝嘴裡聽到濤這個字,還是在南城這個地方,沒有點異樣都不正常。

楚含岫道:“我們去慶濤樓看看。”

沒有接觸過那張羊皮讖語的夏蘭對慶濤樓隻有純純的好奇,光是流雲書畫坊,在平陽縣就是一等一的好地方了。

可是那小廝的語氣,仿佛跟慶濤樓比起來,流雲書畫坊隻是普普通通的一間小書肆,怎麼能不勾起他的好奇心。

南城這邊戴麵紗的年輕女娘和哥兒比較多,主仆三人都戴著麵紗的楚含岫和夏蘭平安,並不怎麼顯眼,沒一會兒就到了大名鼎鼎的慶濤樓。

這時楚含岫才知道,流雲書畫坊的小廝為何對慶濤樓如此推崇。

慶濤樓說是在南城,但是它其實是一座不知道耗費了多少銀錢修建,完全淩駕於水上的園子。

波光粼粼的寬闊湖泊上,幾座樓閣拱衛著最中間的三層高樓,絲竹管弦,歡聲笑語,將慶濤樓籠罩其中。

夏蘭簡直不敢相信這裡是吃飯的地方,悄悄扯了扯楚含岫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