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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頭mini鎖扣:“把你頭發上的手鏈解開,勾住兩邊的小把手,再從裡麵鎖上,怎麼都不可能拽開。”

還真是多功能手鏈。

從裴燎把奢侈品牌包上的鎖拽下來開始,夏澈表情就逐漸扭曲:“……你一點都不心疼包嗎?”

裴燎那個包六十多萬,還是絕版的限量款,這個獅子頭一拆,價值大打折扣。

同樣都是獅子頭,這個小的可不比京城那個大的便宜。

六十多萬買這個東西,他至今不懂裴燎偶爾奢侈到荒謬的審美。

……等下。

京城那個獅子頭門鎖,跟裴燎有沒有關係?

“還能裝回去,彆擔心。”裴燎沒注意到他打量的目光,就知道他心疼錢,“真的不會壞的,你相信我,快,快進去。”

夏澈暫時回神,一言難儘道:“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你讓我藏衣櫃?”

“不是你,是我們。”裴燎糾正,“裡麵很大,足夠我們兩個進去。”

夏澈直接氣笑了:“不給門上鎖,給衣櫃備鎖,你是不是特彆喜歡反其道而行?”

“不是衣櫃鎖,隻是能鎖衣櫃。我——”

“裴董,”樓下又出現了一道口音生澀的女聲,“你確定把東西落這兒了?”

裴燎:“!”

夏澈:“誰?”

裴燎:“我媽。”

卓女士?

夏澈此刻的心情,比連續工作一年還要操蛋。

他對豪門敬而遠之,可不打算跟對方父母有所接觸。

裴博瞻本來就懷疑他跟裴燎有一腿,現在出現,等於坐實“拐走少爺的壞小子”身份。

腳步聲見序漸進。

他麻木到失聲,單手解開馬尾,麵無表情把裴燎往衣櫃裡一推,自己也走了進去。

時機掐的剛好,獅子頭剛合上嘴,外麵那倆的腳步聲就走到了二樓。

裴博瞻說:“不會有錯的,我上次跟他吵架用車鑰匙砸他來著。”

“……”

衣櫃裡很黑,也站不直,他們必須蹲坐著才能不暴露。

夏澈認命地無聲歎氣,戲謔地看向旁邊那人,示意他攤開五指,然後在他掌心一筆一劃寫字。

【你天天被打?】

裴燎不服,蹙眉回複。

【很少被打到。】

夏澈無情地嘲笑他,寫了好多個“哈”。

外麵那兩人還在聊天。

卓女士語氣很不滿:“找不到就回去配。鑰匙,新的,同樣用。不要你翻兒子的家,合適吧?”

夏澈有些不解:【他們交流不用俄語?】

裴燎回:【我爸不會俄語。】

夏澈眨了眨眼。

哦豁,語言不通還結婚……聯姻啊。

麵對妻子的指責,裴博瞻倒是很有耐心:“那個車的鑰匙需要定製,備用也丟了,要是找不到得等至少一周,但我們過幾天就要去參加老夫人的壽宴,來不及。”

卓女士不情不願道:“那不讓告訴兒子,你這人為什麼?”

裴博瞻嘴上哄得花裡胡哨,心裡卻道:我都說不屑於來他家了,還給他報備一聲過來找鑰匙?老臉還要不要了?

顯然,這點裴燎明白。

都是犟種,不然也不會回自己家還要躲進衣櫃裡。

要真見了麵,那肯定是一個賽一個的尷尬。

他冷笑著勾起嘴角,給夏澈吐槽:【男人不值錢的臉麵。】

夏澈:“。”

夏澈:【你氣到敵我不分了?】

他蹲的太久,腿有些麻,撐著裴燎胳膊不自在地動了動。

裴燎有所察覺,小心換了個姿勢,給他空出大片地方方便坐。

但這樣,他本人會很累很累。

夏澈擰起眉,搖搖頭,表示自己沒關係。

裴燎很堅持地單膝跪在角落裡。

可外麵兩位根本沒有要走的意思。

夏澈無奈,抓住他領口猛地一拉,讓人變成了半躺的姿勢,占據整塊櫃麵。

裴燎驚得張開薄唇,被人眼疾手快單手捂住。

夏澈比了個噤聲的手勢,以麵對麵的朝向,跨坐在他小腹上。

裴燎:“…………”

不然還是出去跟裴博瞻麵對麵比尷尬吧?

那隻捂著他嘴的手毫無鬆開的跡象。

兩人一上一下,乾瞪眼片刻,夏澈像找到了有意思的事,空閒的那隻手按在裴燎右側眉毛上方。

有一顆小痣。

平時被劉海擋著不起眼,這會兒湊近了才能發現。

其他地方會不會也有很多這種漂亮還不紮眼的痣?

夏澈有些走神。

在空白的東西上搞點吸睛的點墨是件很有意思的事。

怎麼會有人的身體天生就這麼討喜?

夏澈難以自抑地低下頭,%e5%90%bb了一下眉毛上那顆小痣。

耳畔,裴燎的呼吸聲以幾何倍的頻率漲幅。

正想逗兩句,他驀地察覺到尾椎位置不對勁,狹長的眼型瞪得滾圓,在靜謐的悠悠長夜中和某人對視。

夏澈好笑地揉了揉他臉。

不是吧,這就有反應了?

哪怕周遭漆黑,他也知道,裴燎眼睛一定很紅。

但這個時候哭,他一定不會心疼。

可裴博瞻聒噪的腳步聲絕不於耳,偶爾近到就像從衣櫃旁邊走過。

“咦,我記得就在這裡啊?”

夏澈知道現在不適合胡鬨,試圖用膝蓋撐著跪起來。

結果腿還沒落地,腰就被人握住,卡在腰窩的拇指讓腰椎讓他被迫坐回原處,動彈不得。

……狗東西。

知道你爸媽還在外麵嗎?

夏澈有點想罵人,卻被裴燎握住後頸下壓,不得已環住這人脖子,頭埋在他脖頸間。

他悶著一肚子火,報複性地張口咬了下去。

裴燎吃痛,也不躲,還側了側頭,方便他咬得更舒服。

克製守己虛扶的手已經變成了抓握,用力得仿佛要把懷裡人揉進骨血。

“啪”的一聲,找東西找到筋疲力竭的裴博瞻把手撐在衣櫃門上,扶腰喘氣。

“這家夥裝修整得跟迷宮似的,簡直有毛病。”

說著,無聊地敲敲衣櫃門:“會不會被那小子藏進衣櫃裡了啊……”

夏澈心裡一慌,緊張得有些發抖。

裴燎拍著他後背,無聲安撫。

有驚無險的,卓女士說:“空地找可以,私密的衣櫃,兒子沒讓,你不能隨便翻。”

裴博瞻歎道:“好吧好吧,我們再去一樓找找,還找不到就回家。哎,你彆說,他這衣櫃質量挺好的,門關的嚴實,我剛剛敲得那麼用力,櫃體和門都不帶動的。”

卓女士敷衍道:“聯係方式,回頭讓Levi發你,櫃子設計師。”

裴博瞻笑道:“那再好不過。說真的,那麼大櫃子,裡麵塞倆人咱都不知道哈哈哈哈!”

裴燎夏澈:“……”

腳步聲再次遠離,聽方位,大概是樓梯。

夏澈猛鬆一口氣,後知後覺鬆口,發現自己都快把人咬出血了。

他心虛地摸了摸齒印,小聲問:“疼嗎?”◇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裴燎搖搖頭,從亂成一團的衣服裡摸出手機,調出大門監控。

那兩人走了。

夏澈來不及鬆懈,整個人猝不及防被托住,長腿隻能卡在裴燎兩側,動彈不得。

“嘶!你乾什麼?”

“你說呢?”裴燎聲音喑啞得不像話,一隻手靈活地快速開鎖,另一隻手抱著他,跌跌撞撞摔了出去。

好在裴燎臂力好,在夏澈和地麵親密接觸前稍微用了力氣,把人扔到床上。

夏澈胳膊後撐著床麵坐起來,嘴唇差點撞上傾身而來的裴燎。

他下意識後退:“裴燎?”

裴燎狀態很不對勁,不像單純的想要,更像被困住許久的野獸終於得到釋放,看到獵物時嗜血的瘋狂。

可以說,幾乎沒有理智,凶到下一秒就會撲上來把人撕碎。

但裴燎跪在床上,盯著夏澈看了許久,最終隻是低下頭,半分沒越界,死死抓著他身側的床單,啞聲道:“你到底,什麼意思?”

乍一聽,還有點發抖。

夏澈不太理解這個時候的問題。

他不喜歡自下而上的仰望,乾脆抓著裴燎脖子翻身,讓人靠在床頭和自己平視。

“我覺得這事兒有必要說開。”夏澈盤腿而坐,斟酌著措辭,“我承認我對你有點興趣——不是那種色欲熏心天天yy的性趣哈,單純的欣賞。你應該也一樣吧?不然不可能……嗯,你懂的,我就不說了。”

有反應的地方還沒消,不說都知道。

裴燎愣怔後,垂著眸子,看起來比剛才冷靜了不少:“……繼續。”

夏澈:“。”

怎麼還要繼續啊?說到這個份上還不懂嗎?

他清了清嗓子:“大家都是正常人,有這種想法可以理解……你要是不介意,我們可以進一步發展一下?解決一下這種需求?當然,你要介意當我沒說,我希望這種事不會影響咱倆的關係。你懂吧,就是,不管怎麼樣,以後疏遠不聯係我也能接受,但起碼不能因為這種事情鬨掰,好不好?”

裴燎低著頭,遲遲沒說話。

甚至剛才很有想法的地方都偃旗息鼓了。

這個樣子,夏澈莫名地忐忑,根本拿不準他在想什麼,隻能小心翼翼試探。

“你是不是擔心不好收場?放心,如果你有了試圖持續發展感情關係的對象,我們可以立即結束,你有隨時終止的權利,和你永久保持互不打擾的關係……”

“夏澈。”裴燎終於開口,嗓子仿佛被枯枝劃過,“你要跟我做炮友?然後等關係結束後,老死不相往來?”

“這麼直白?”夏澈被最後幾個字紮了一下,呼吸不太順暢,“沒有到老死不相往來的地步,你要是不介意,我們也可以一直是朋友。”

裴燎忽然笑了起來。

他抬起頭,震得夏澈愣在原地。

臥室沒開燈,月亮也被雨水和烏雲遮蓋,唯一的光亮隻有落地窗外闌珊路燈。

雷點閃過的刹那,夏澈看清了裴燎的表情——

像暴風驟雨間融不化的鹽粒,順著皸裂的蛛網斷斷續續掙紮,最後平靜地溺死在水窪裡。

那一刻,心臟像被繩子擰成了無數股,疼得說不出話。

“原來我在你眼裡,是可以隨便丟開的嗎?”裴燎嘴角掛著笑,卻瞧不見左側那個淺淺的梨渦,每個字都說得極為遲緩,“為什麼對彆人那麼好,對我一點都不在意?”

不,不是不在意,要是不在意,一開始就不會試圖好好交談。

夏澈人生難得這麼無措,雙膝跪在他腿間,不知道手往哪裡放。

“裴燎……”

“你不相信我。”

裴燎大概是極力忍耐了,可惜還是沒忍住,碩大的淚珠斷了線一般往下砸,落在夏澈茫然的掌心。

殘月當空,滴落的聲音比外麵雨點碎裂還要響。

眼淚在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