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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陪床?”

“陪床。”裴燎張了張口,欲言又止,看表情應該是不知道怎麼解釋。

夏澈看出他的為難,沒多追問:“要我送你嗎?”

“沒事,你睡吧,明天還要早起。”裴燎說,“我走了?”

“等下。”夏澈轉身回屋,再出來的時候,手裡多了一盒白桃薄荷的含片,遠遠拋過去,“醒醒神,開車彆犯困,注意安全。”

裴燎單手接住點頭:“晚安。”

末了轉身又折返:“手鏈忘拿了。”

從雲城回來,裴燎一直帶著那個“多功能”手鏈。

“就那麼喜歡那個手鏈?”夏澈隨口說了句。

裴燎臨出門前認真點頭:“嗯。”

大門打開又合上,夏澈站在離門口頗遠的臥室邊,愣是被一絲冷風吹過起鬢邊碎發。

他裹了裹身上披著的外套。

這麼著急,醫院那人很重要吧?

夏澈搖搖頭。

跟我有什麼關係呢?

他回到臥室,臨睡前,無意往落地窗外看了一眼。

庫裡南的車燈急速揚長而去,短暫地打破暮色。

後半夜空氣很安寂,夏澈合上眼睛,一夜無夢。

……

慈善晚會當天的行程比預想還要忙,夏澈傍晚去接向稚嫻,差點在路上睡著。

幸好岑總的一通電話在到達目的地之前把他叫醒:“夏澈?你還好嗎?聲音聽著很虛。”

“眯了會兒,現在還好。”夏澈指尖小心翼翼點了點鏡片後的眼尾,不悅道,“我真搞不懂,乾我們這行的為什麼出席活動還要化妝?揉個眼睛都怕把眼影擦沒了。”

“你格局打開!”岑總說,“今晚好多明星大腕呢,記者全程拍攝報道,KL能丟麵子嗎?外界以為我們光鮮亮麗,難道我們要給他們展露灰頭土臉的真相?咱公司高層不是禿頂就是地中海,就我們兩個能拿出手了,還不得多上心?”

夏澈:“。”

為什麼他老板總喜歡在奇奇怪怪的地方較真?

岑總諄諄教誨:“而且裴總也去,萬一他盛裝出席,你隨便上陣,能咽下這口氣?”

夏澈打著哈欠,懶聲道:“他哪有這個精力?忙得幾天沒回家了。”

岑總一頓:“你怎麼知道?”

“……”夏澈不動聲色道,“安插了暗探,監視敵方一舉一動。”

“你那麼大膽?”岑總音調抬高,“不要命了?!你知道那是誰嗎?你怎麼監的?被發現會牽連到公司嗎?”

“放心,保證與公司無關。”夏澈道,“就算被發現,也隻是我被抓進沒有人的莊園,一言一行被24小時監控,吃穿用度經他衡量,外出需要打申請……”

岑總:“強製play?”

夏澈差點咬著舌頭:“您想什麼呢?”

“哈哈,開個玩笑嘛。我還能不知道你們的關係?”岑總爽朗大笑,“你啥時候到?我這邊出了點意外,助理換成了一個新實習生,笨手笨腳的,你不在身邊我沒有安全感。”

“還有一小時。”夏澈看了眼表,“在此之前,辛苦岑總獨立行走,好好發揮您英俊瀟灑的顏值優勢。”

岑總歎息:“好吧,希望你等會不會跟裴總撞上。”

夏澈心不在焉“嗯”了聲。

公司配的賓利緩緩停下。

司機說:“夏總,到了。”

“辛苦。”夏澈長腿邁下車,朝剛出門的向稚嫻走過去,“感覺每次見到向小姐,都能眼前一亮。”

向稚嫻看到他,直接忽視這句誇獎,爆了句粗口:“操,我忽然後悔邀請夏總了。”

夏澈不解:“嗯?”

“你——”向稚嫻哆嗦著手指向他,“為什麼長這麼好看?”

夏澈今天一身深灰色西裝,墨綠內襯搭配一條紅黑條紋的領帶,劉海被撩開露出額頭,長發柔順地披在身後,含情帶笑的眼睛隔著金絲邊眼鏡,顯得矜貴孤傲。

向稚嫻發誓這輩子還沒見過這麼美的臉。

不知道的還以為哪個隱世貴族裡走出來的繼承人。

夏澈失笑:“可能因為化了妝吧。”

“扯,化沒化妝我能看不出來?”向稚嫻羨慕道,“這頂多就在眼尾塗了紅眼影抹了口紅。”

“嗯,您火眼金睛。”夏澈扶她下樓梯,玩笑道,“向總,把後悔的心情收一收,現在再換也來不及了,我們走吧。”

“要不是我不跟同行談戀愛,可真要追你了。”向稚嫻玩笑道,“等會兒我們不用走的太近,過個半小時就可以分道揚鑣了。”

“沒問題。”夏澈說,“散場後我送您回家。”

“好,麻煩了。”向稚嫻說完,靠在車門上安靜地閉目養神。

兩人一路無話。

到了地方,夏澈先一步下去,微微彎腰伸手,扶著向稚嫻出來。

會場門口早已人群聚集,一堆記者攝影扛著長炮,沒了命地試圖往裡擠。

其中大多數鏡頭都給了明星,還有明星專門請來撐場麵的,聲音嘈雜,好不熱鬨。

夏澈下來時,因為長得太好看,還被誤以為明星,懟臉拍了不少高清圖,保安來解釋驅趕後,那些人才知道闖了誤會。

可人對美麗的事物總是趨之若鶩,就算他不是名人,還是忍不住伸長攝像頭來拍。

夏澈不甚在意,隻低頭問身邊人:“感覺不舒服?要不要我讓人去趕一下?”

“沒關係,還好。”向稚嫻俏皮道,“好歹也是化了妝的,我可不怕。”

向總底子好,上鏡,要不是旁邊有個豔壓群芳的夏澈,她已經要配合鏡頭擺poss了。

“夏總你等我下,我去跟我領導說句話。”

夏澈剛想說什麼,忽然聽到身後一陣騷動,那些擠過來的鏡頭也有瞬間轉移。

他轉頭看去。

裴少貴氣十足地從京A連號車牌的勞斯萊斯定製款上下來,全黑西裝白內襯,沉穩內斂,壓迫感十足。

和夏澈預想中的一樣,這人造型沒怎麼打理,隻把頭發梳上去,簡單做了個背頭,大概出門太急,還有幾撮碎發散了下來,倒是有種彆樣的風味。

裴燎視線淡漠地掃過周圍一圈人,在保鏢的擁護下穿過外圍走進內圈,抬起頭,隔著稀疏人群,和夏澈視線對上。

夏澈眯起眼睛,下巴輕點,打了個招呼。

裴燎眼中寒冰驟融,嘴角勾起一個不易察覺的弧度:“夏總,晚上好。”

夏澈:“……”

我偷偷給你打招呼,誰叫你光明正大打回來?

聚集在他倆身上的閃光燈越來越多,聽著隱約的議論聲,夏澈隻好硬著頭皮道:“裴總,好巧。”

“裴總?”向稚嫻說完話走了回來,手自然而然挽上夏澈胳膊,“好巧啊。”

裴燎笑容瞬間消失,麵如寒霜地一點頭,轉身就走。

向稚嫻:“?”

她迷茫地問夏澈:“我哪裡惹到他了嗎?”

“不知道。”夏澈這回也沒太搞懂,低聲道,“可能公主病犯了。”

向稚嫻:“您真敢說啊。”

兩人小聲嘀咕著入場,完全沒注意前麵裴燎偶爾投來的餘光,和越來越黑的臉色。

有幾個財經報的記者瘋狂跟在後麵按快門。

“你看,我就說吧,裴燎和夏澈關係合作了也不可能好。”

“剛看他倆打招呼,我還以為和解了呢。”

“撇開矛盾不說,這倆站一起簡直太養眼。”

“養眼有什麼用?”看著人影消失在大門內,攝影師放下相機,遺憾道,“又不能親給我看。”⊿思⊿兔⊿在⊿線⊿閱⊿讀⊿

“……醒醒吧,看到倆男人就嗑?那倆你覺得配嗎?”

攝影師冷笑:“你不覺得他倆天仙配?沒關係,人類的xp各不相同,我尊重你的想法,沒品的東西。”

外麵嘈雜不停,宴廳大門悄然封鎖,隔絕了裡外兩個不同世界。

慈善晚會很快開始。

夏澈找了一圈沒看到岑總,隻好暫時作罷,帶著向稚嫻跟熟人打招呼。

所謂慈善晚宴,無非就是一群有錢人披著捐錢的麵具賺更多的錢,彼此打交道的回合可比正事精彩多了。

他看向稚嫻跟人聊的火熱,趁機和旁邊沉默喝酒的林北謙打起招呼。

林北謙對他的結交並無反感,給足了麵子,沒幾句話就加上了微信。

兩人商定好未來合作業務,隨意交談起來。

林北謙笑道:“我不管家裡這些事,但夏總要是有需要,我一定會幫您托關係聯係家裡人的。當然,有醫院方麵的業務也可以找我,這才是我的本職工作。”

“多謝您,林先生年輕有為。”夏澈跟他碰了個杯,隨口道,“林先生不常來這種活動,差點以為今天見不到您了。”

這句話裡麵有試探的意味在。

夏澈不是傻子,相反,眼力見比在場大多數人都好使,林北謙進場後就一副與世無關的樣子,偏偏對他和顏悅色,讓人很難不多想。

果然,林北謙笑了起來:“從朋友口中聽說過夏總的名字,一直很好奇,今日一見果然投緣。”

夏澈想起他和楓禦的關係,了然道:“看來我要找時間,該請方總敘個舊。”

“和方總關係不大,我確實很欣賞夏總,也願意和您往來,就算沒有今天,我們也會在以後認識。”林北謙放下酒杯,對不遠處的梁寄沐等人點頭示意,“下次有機會一起吃飯?”

夏澈點頭:“我請您。”

“客氣。”林北謙臨走前,忽然意味深長地看他一眼,“對了,我好像忘記自我介紹本職專業,我是搞心理的。”

“夏總要是有事覺得心煩,其實可以找另一位當事人聊聊,他未必介意。”

夏澈愣了下,幾乎是下意識轉頭,精準捕捉到另一道身影。

被重重圍住的裴燎在他看來的瞬間抬起眼睛,舉了舉酒杯。

夏澈抿了下唇,配合的隔空相碰,喝完一整杯伏特加。

圍著裴燎的人發現他走神,好奇地也看過去:“那是誰啊?”

裴燎不動聲色擋住他們視線:“不該你們認識的人。”

眾人臉色頃刻變得鐵青,裴燎卻不讓開半步。

都是想巴結他祖父的敗類,沒有一分錢賺得乾淨,他是瘋了才會讓這些人看到夏澈。

裴燎招呼來隨行總助處理嘍囉,自己則甩開試圖結交的人,在偌大的宴會廳裡尋找想見的身影。

夏澈早已不在原地。

但他不著急,對於在茫茫人海中尋找夏澈這件事,他已經非常熟悉了。

裴燎走遍了半個大廳,終於在東側樓梯口,看到了二樓角落想找的人。

……在跟人喝酒?

晚宴已經進行到中場,一開始的各對組合早已拆散,夏澈也不例外,向稚嫻還在一樓,他就在二樓落了單。

裴燎蹙眉,怕打擾對方,又怕他身邊沒個熟人喝太多。

思考半天,還是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