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你不可能有事瞞得過我。”
裴燎一陣心虛,強裝鎮定地打岔話題:“我能瞞你什麼?”
那可多了。
夏澈心想:比如之前在白奏麵前故意遮擋的到底是什麼,現在還是個迷。
他聳聳肩:“那就這樣吧。”
裴燎鬆了口氣,主動收拾起碗筷。
夏澈無所事事跟在他後麵,靠在廚房門口,第一次光明正大欣賞小裴總做家務的樣子,調侃道:“裴總給彆人乾過活嗎?”
“誰還能有你的待遇?”裴燎扯了扯嘴角,把屬於夏澈的碗筷仔細擺列整齊,“有一個夏澈就夠我伺候的了。”
夏澈樂了會兒,心一癢,拿出手機對他背影拍了張。
裴燎聽到快門聲,頭也不轉道:“你果然應該轉行攝影。”
“嗯……”夏澈漫不經心地回,“我忽然想起來,上一張還沒發你。”
裴燎不甚在意,故意道:“乾脆拍十幾張做個相冊一起發我算了。”
夏澈聽了,當真沒給他發這兩張:“也不是不行。“
“……”裴燎擦乾手,轉身把人拉進來,一把關上後麵廚房門。
夏澈警惕地站在牆角:“乾什麼?”
“怕什麼?”裴燎聲音很低,伸出手,握著他脖子,拇指指腹托著他下頜,朝某一方向用力按壓,喃喃道,“就是這個角度。”
什麼角度?亂七八糟的。
未擦乾的水珠順著脖頸線條下滑,夏澈順著力道被迫側過頭,忍不住雙手攀上他小臂,冷聲冷氣道:“謀殺?”
“不敢。”裴燎勾起唇角,左側臉頰上那枚梨渦顯出來,空著的手忽然攬著他腰,往自己懷裡帶。
“!”
夏澈被抱了個猝不及防,偏偏家居服穿的薄,掌紋穿透布料傳至敏[gǎn]的腰窩,脊椎顫唞,使不上力。
他有些惱怒道:“鬆手,彆太過分。”
玩歸玩鬨歸鬨,這個程度有點超標了。
他跟祝億鵬可不會親密接觸到曖昧的程度!
裴燎安撫地拍了拍他後腰,心裡五味雜陳,像摻了蜂蜜的檸檬水。
夏澈對自己人好到了沒底線的程度。
占這麼大便宜,竟然隻是罵兩句,完全沒有動手的意思。
其他朋友也可以嗎?朋友就可以受到這種待遇,愛人呢?是不是還可以肆無忌憚地親%e5%90%bb他,肆無忌憚地將人鉗製在床上?
一想到會有人比自己擁有的權限更多,裴燎就嫉妒得喘不過氣。
他手上忍不住用力,五指幾乎快嵌進對方皮肉中。
夏澈吃痛,雙?唇微張小聲喘熄,握著抓自己脖子的手腕,輕輕蹙起眉。
原本是想打人的,但……
他感到裴燎好難過。
無可奈何,還夾雜著隱忍怒意的難過,仿佛下一秒就能哭出來。
夏澈不明所以,猶豫片刻還是忍了,儘量放鬆身體,不讓肌肉過度緊繃,免得更疼。
他清楚裴燎不可能傷他。
果然,沒幾分鐘,裴燎很快緩過來鬆了手,輕輕在他腰上揉了揉,小聲道:“抱歉。”
夏澈身體僵住:“你!彆、彆揉,癢。”
“嗯?”裴燎聽話地停下手,“不疼嗎?”
“沒多疼。”夏澈沒好氣道,“我們哪次真打過?”
裴燎不管多生氣多失控,都不會對他下狠手。
每次力度都恰好在夏澈神經發麻卻不會難受的程度。
這種技巧用在互毆上,會造成密密麻麻的無痕傷,讓人很惱火。
現在用在微妙的肢體接觸和對峙上,倒是讓人有點……
夏澈抿了下唇。
很難以啟齒,但確實是有點爽。
打個不太恰當的比喻:就像按摩店的推拿一樣爽。
他心裡飛快打著算盤,尋思著以後該怎麼開口,讓裴燎給他捏肩膀。
裴燎不知道他肚子裡的小九九,發現他走神,有些不悅地圈住他整個人,把頭放在夏澈頸窩上。
夏澈注意力回攏,一言難儘道:“你很喜歡抱抱嗎?”
“嗯。”裴燎不否認,“很難接受嗎?”
“也還好。”知道他有這個癖好,夏澈反而莫名鬆了口氣,“我回頭給你買個抱枕,免得天天禍害我。”
裴燎輕聲笑了一下,鼻尖擦著他耳朵:“你那麼開明開放啊。”
夏澈懶聲道:“人都有癖好,可以理解。”
裴燎問他:“你的癖好呢?”
夏澈隨口胡謅:“工作。”
“是嗎?”裴燎又笑了,“不是畫%e8%a3%b8體嗎?”
“……”
夏澈表情僵住:“你說什麼?”
“你心虛,才把朋友圈刪了,對吧。”裴燎聲音不緊不慢,落在夏澈耳朵裡卻像催眠咒,“那張畫——類似剛才我按著你脖子擺角度的那張,不是畫的我嗎。”
語氣很篤定。
夏澈攥緊拳頭,強迫自己彆慌:“彆自作多情,隨手畫的,不滿意才刪了。”
“隨手畫的?”裴燎把這四個字重念一遍,忽然鬆開手,當著他麵開始解襯衫扣子。
夏澈大驚,抬腳就跑:“耍流氓!”
“耍流氓的是你。”裴燎單手攬著這人腰拽回來,把手機打開到保存的畫上,攤給他看,“解釋一下吧。”
夏澈喉結滾了一下,目光閃爍著從手機屏轉移至裴燎開了四個扣子的領口。
“遺傳我媽的體質,我身上有很多痣,左邊鎖骨窩一顆,右側斜方肌一顆,右側%e8%83%b8鎖%e4%b9%b3突肌兩顆,後頸一顆。”裴燎表情平靜,每說一句,骨節分明的手指就會指向具體位置。
指到耳根的時候,波瀾不興的語調終於染上戲謔:“隨手畫的,為什麼每個地方都%e5%90%bb合?”
夏澈:“……”
鐵證如山,無力辯解。
因為他自己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把這些痣的位置記住了。
夏澈低下頭,默默把他敞開的領口扣子一個個扣上,堅守住最後的鎮定:“我把畫送你,不算侵犯肖像權吧?”
“這是重點嗎?”裴燎看著他,半晌,很篤定地說,“夏澈,你很喜歡我的脖子。”
夏澈:“。”
夏澈輕輕閉上眼睛。
裴燎得寸進尺:“你——”
話沒出口,他整個人被巨大的推力按在地上,驚愕地睜大雙眼,看向雙膝跪在自己腰腹兩側的人。
夏澈單手墊在他後腦勺處,以防他磕傷,另一隻手撐在他頸肩位置,一臉破罐子破摔的表情,妖豔的雙眸夾著痞氣,懨懨道:“錯了,我不止喜歡你的脖子。”
裴燎曈孔微微縮緊,熱意從耳朵傳至小腹,指甲掐著掌心肌肉,才不至於太狼狽。
夏澈渾然不覺,俯下`身,長發傾斜而落。
“是喜歡你一整個禸體,裴燎。”夏澈輕佻地衝他笑,捏著他滾燙的耳朵,誘哄道,“我這麼坦誠相告,你考慮給我當%e8%a3%b8模嗎?”
第35章
工作以外的地方,裴燎是個反射弧比較長的人。
這情況還是大學期間兩人去R國聽講座,夏澈無意中發現的。
當時他倆都第一次去R國,人生地不熟,裴燎因為打撲克輸給夏澈,承擔了行程全部的安排和攻略。
夏澈剛開始對這人很放心,關於機票酒店的事兒半句沒問。
就那麼無所事事過了一周,臨走前,他又跟著裴燎去知名美食街買冰淇淋。
排隊的時候,裴燎收到了一條短信,隻看一眼就放回口袋,繼續琢磨冰淇淋口味。
見他反應平淡,夏澈便沒放在心上,誰知冰淇淋剛到手,裴燎忽然臉色大變,匆忙掏出手機:“剛剛是航空公司提醒值機的短信?”
“……”
托裴燎的福,夏澈第一次體驗了機場狂奔衝刺還沒趕上飛機的絕望感。
打那以後,他再也沒讓這人單獨負責過出行事宜。
不過也多虧那次發現,借裴燎這一缺點,夏澈私下占了不少好處。?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比如現在,他問完那句話,裴燎就處在震驚中久久不能回神,僵直地躺在地上,眼神空洞,瞳孔顫唞。
跟人生遭遇巨大打擊似的。
隻有手死死抓在夏澈膝蓋彎上,堅如磐石。
他挑了下眉,手指下滑,按在他鎖骨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蹂躪。
“你……”裴燎耳根很快變紅,五指難耐地收攏又鬆開,情不自禁順著他膝蓋往上走。
夏澈要的就是這個效果,隻要他手卸力不再禁錮,就容易逃脫。
於是在那隻手摸到不該摸的地方前,倏然直起腰背,從容起身離開,還好心關上了廚房門。
等裴燎反應過來,他已經進臥室關門上鎖了。
裴燎不可置信地看著按不動的門把手:“夏澈,夏澈你開門,有你這樣搞完事就跑的人嗎?”
“搞完事不跑等人來收屍嗎?”夏澈靠在門的另一側,輕嗤道,“裴燎,你好天真。”
“夏澈!”
“哎。”
“你真不開門是吧?”
“嗯哼。”
“你最好明天也彆出來!”
“……”
夏澈聽到外麵氣急敗壞的腳步聲,無聲笑了好半天,揉了揉握出痕跡的膝蓋彎。
他理解裴燎剛才的動作,並沒放在心上。
因為人的身體是服從自然規律和科學定義的,不管是誰撩撥,隻要玩的好,怎麼都能玩出想要的反應和效果。
偶爾逗逗裴燎真挺有意思的。
當然,前提是不計後果。
看來明天得踩著遲到的點出門,才能不給對方秋後算賬的機會。
臥室沒開燈,夏澈仰躺進床裡,抬起胳膊,盯著抓過裴燎肩膀的手有些出神。
掌心還留有殘餘的體溫。
很難否認說,剛剛跟裴燎說的話全是玩笑。
如果裴燎願意,他應該會很興奮。
也隻能想想了。
夏澈歎了口氣,把第一層床頭櫃裡的畫放到第二個裡,似乎這樣就能藏得更隱蔽,避免被當事人惱羞成怒銷毀的結局。
整了這一插曲,注定今晚睡不了安穩覺。
他迷迷糊糊做的夢都跟裴燎有關,夢裡發現自己早上醒來眼睛異變,能穿透人的衣服看到身體。
然而還沒等到敲響隔壁臥室,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就把他吵醒。
手機顯示著3:07。
大晚上不睡覺乾什麼呢?
夏澈不耐地爬起來打開門,外麵那人剛巧拿著外套經過。
裴燎看到他,眉頭蹙起,把手裡外套順勢披在他肩膀上:“就這麼%e8%a3%b8著不嫌冷?”
“忘穿了。”夏澈滿臉困倦,“你乾什麼呢?拆家?”
“吵到你了?抱歉。”裴燎重新拿了件外套,火急火燎往外走,“有點急事去趟醫院,我用下車,明早醒來給我發消息,我給你打車,回頭再讓我助理把車鑰匙送回來,這兩天不回來了。”
夏澈困意頓時消散大半。
“幾天不回來?”他挑眉,“怎麼回事?你病了?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