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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力放其他人身上。

裴燎懨懨欲睡的眸子在他臉上轉了圈,了然:“周奕歌跟你說了什麼?給你介紹對象?你告訴他性取向了?”

夏澈歎氣。

就多餘一句廢話,這人便猜了八九不離十,好討厭的聰明人。

他點點頭,不欲多言。

裴燎哼笑一聲:“你答應了?”

“沒拒絕。”夏澈說,“再說吧。”

裴燎聽到“沒拒絕”,手指不耐地攥緊行李箱拉杆,青筋直爆。

他想到今早展會上碰到梁寄沐,梁寄沐隻瞥他一眼就說:“追老婆,彆要臉。”

於瑎的話不可信,梁寄沐還是能信一信的。

裴燎把這六個字念了無數遍,本就沒多少的臉皮愈發稀薄。

他抬起手,抓住夏澈飄在身後的頭發。

夏澈甩來一記眼刀:“找揍?”

“好累。”裴燎輕聲道,“沒有地方坐。”

“活該。”夏澈沒好氣拉過他的行李,往裡站了站,讓出完美的角落區域,“靠著吧,輕鬆點。”

裴燎無聲笑了下,緊緊挨著他肩膀。

周奕歌和寧恬回來就看到這樣一幕:

兩人親昵地湊在一起,裴燎腦袋焉了吧唧垂著,幾乎快枕在夏澈肩膀上,夏澈單手抄兜,毫不在意地擺弄手機。

寧恬看了許久。

這不比天選配?

周奕歌愣怔後很快回神,牽著她手過去:“裴哥?你什麼時候來的?”

裴燎鼻息之間全是夏澈身上清淡的沐浴露香,難得語氣溫和:“剛剛。”

夏澈嗤笑一聲,收回手機:“都好了?那我們先走了。”

寧恬張了張口。

裴燎打岔道:“我想喝奶茶。”

三人:“……”

哥你形象呢?不要了?

夏澈真的無語:“寧恬呢?你們喝嗎?”

寧恬在裴燎幽深不見底的注視下,老老實實點頭:“喝。”

“那我去買。”夏澈說。

“周奕歌跟你澈哥一起吧。”裴燎補充,“他不好拿。”

原地一時隻剩下了兩人。

寧恬有所察覺:“裴哥有話跟我說?”

“彆給夏澈介紹那些亂七八糟的人。”裴燎開門見山,“周奕歌那裡,麻煩費心了。”

寧恬眼珠一動:“為什麼?”

“不是看出來了嗎。”裴燎還是那副不動聲色的模樣,“我喜歡他。”

氣氛死一樣的沉寂。

寧恬雖然早有猜測,可聽裴燎直接說出來,還是心頭大震,不敢相信。

兩人麵對麵乾瞪眼,她先敗下陣,不再多言:“我知道了裴哥。”

夏澈去而複返:“這是乾什麼呢?“

“沒事。”若無其事的裴燎上前一步接過奶茶,擋住他的全部視線,輕輕抬起眼皮,往周奕歌和寧恬那邊掃了一下。

周奕歌不明所以,寧恬渾身一顫,在嘴唇前比了個拉拉鏈的手勢。

裴燎滿意低頭:“我們該回家了,困。”

第28章

夏澈覺得裴燎最近有點不對勁。

之前乾什麼都要懟他兩句,想方設法地越界犯渾,現在卻主動做家務,主動做早晚餐,規規矩矩,客客氣氣,接他下班還知道道謝……

簡而言之,好像順從了達爾文進化論,從裴狗變成了裴燎。

不對勁,這很不對勁,太讓人毛骨悚然了。

夏澈看著辦公桌上裴燎做的三明治早餐,陷入沉思。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好像是周奕歌離開京城那天。

所以那天發生了什麼,讓裴燎遭受如此刺激?

總不能他一句“談個戀愛”讓對方迷途知返,決定好好做人了吧?

夏澈太陽%e7%a9%b4嗡嗡響,依舊沒想出個所以然,桌上癱著刑法大全,半天看不進一個字。

良久,他摸出便簽,寫了個“裴燎”,又寫了個“?”,夾進最新一頁,成為書裡數不勝數的備注簽之一。

用便簽記錄難以琢磨的問題,是他不為人知的小癖好。

選擇法律書籍儲存,純粹是因為法典厚,不用頻繁更換,從大學到現在,才用了兩本書。

看著“裴燎”二字,夏澈舌尖輕輕抵住上顎,喉結不自然地上下一滾。

最近天氣回溫,某個人體火爐早就換了低領上衣,修長漂亮的脖頸每天明目張膽地在他眼前晃悠,看得人好不心癢。

裴燎是混血,皮膚和夏澈差不多白,還怎麼曬都曬不黑,肌肉下埋著若隱若現的血管。

如果上麵染點深色的印記,不難想象會有多好看。

人都有xp,無關情愛,夏澈就喜歡把空白的東西填上有序的裝飾,不要太空也不要太滿,能跳出來就剛剛好。

碰到難得一遇的優質底材,卻什麼都不能做,實在太可惜了。

“夏總,”奚助不合時宜敲響門,“下周雲城出差安排表打印好了。”

“進來吧。”正事來襲,夏澈把亂七八糟的東西清出大腦,合起法典扔進抽屜,“讓隨行人員提前準備好功課,下午三點開會。”

“好的。”奚助例常詢問,“鄢東和渡盛那邊需要聯係確定出行人員名單嗎?”

“不用,等著。”夏澈說,“他們急一點,會主動聯係我們。”

奚助表示了解,轉身離開。

剛一出門,白奏就小跑過來:“怎麼樣怎麼樣奚姐?夏總有沒有說要帶我?”

夏澈不喜歡大動乾戈,這次出去身邊隻安排了奚總助,和該項目負責總經理。

“不知道,沒問。”奚珠軒看向他,“想去為什麼不自己問?你很怕和夏總接觸?”

“這個……有一點吧。”白奏不好意思道,“誰能不怕夏總啊。”

奚珠軒無法反駁。

喜歡和怕是兩回事,公司誰不喜歡夏澈?誰又能不怕夏總?

但身為助理,怕成這樣怎麼繼續工作?

奚珠軒冷血無情地搖頭:“怕就克服,等會兒還有份文件,要不要送進去,你自己看著辦。”

白奏一顆心忽上忽下,糾結了好久,還是舍不得放棄這次外出學習的機會,鼓起勇氣敲響總裁辦公室門:“夏總。”

“進。”夏澈抬眸,“最近跟著奚助,感覺怎麼樣?”

“奚姐很厲害,學到了很多。”司爾咡二嗚救一死七,白奏規規矩矩放下文件,“那個,夏總……”

“有話就說吧。”夏澈翻起文件。

白奏深呼吸:“這次去雲城,我可以一起嗎?”

夏澈沒有抬頭,沒頭沒尾來了句:“奚珠軒原本不在隨行人員內。”

白奏一愣:“什麼?”

“她在名單還沒出的時候就找我了,不是問‘可不可以’,而是給我一份申請表。”夏澈放下文件,聲音平靜,“出差不是旅遊,你需要說服我,為什麼帶上你?”

“……”

白奏從辦公室出來的時候,腿都是軟的。

奚珠軒把有轉輪的椅子踢過去:“慫的。結果如何?”

“同、同意了。”白奏哆嗦著坐下,幽怨道,“奚姐,你不講江湖道義。”

奚珠軒知道他在說什麼,無甚表情乾著手裡的活:司爾咡二嗚救一死七“我提醒你,你一定會做準備,你覺得夏總需要能臨場發揮的助手,還是隻會應試的考生?”

白奏冷靜下來,默默滑到她跟前,認真道謝:“奚姐,謝謝。”

“免了。”奚珠軒把一摞材料薄砸他手裡,“下午三點開會,李秘書之後會發你一份文件,你帶去給鄢東那邊的人簽字。”

白奏前天剛轉正,職責原本隻需要負責夏澈的個人生活和工作雜事,但他自己想多學點,夏澈便讓奚珠軒順帶培養,以後留在公司幫忙分憂。

當然,做好了肯定會有額外獎金,夏澈在待遇上從不虧待員工。

白奏嘴上信誓旦旦說“沒問題”,下午踏進鄢東大門時,心情卻有點微妙。@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想到等會要麵對裴總,心頭就亮起“夏澈”標簽,名為“同仇敵愾”的意誌攀升腦海。

夏澈之前說,他們關係不算特彆差,但白奏觀察下來,一定也不怎麼好。

不蒸饅頭爭口氣,自己丟人犯錯無所謂,現在代表老板,一定要發揮完美,眼觀六路、耳聽八方!

白奏挺直了腰杆,踏入大門。

與此同時,總裁辦的裴燎三人正處在僵持中——準確來說,是兩個西裝大衣規整的人在膠著,穿卡通夾克衫的酷哥在看戲。

為了一個產品最終出廠設計細節,他們已經吵一天了。

打著眉釘耳釘的黑發酷哥率先打破沉默:“熬鷹呢?”

旁邊的梁寄沐立馬側目:“急了?那我們走,下次再商量。”

裴燎:“……”

裴燎冷臉看著小兩口:“兩位當我這裡是茶咖?方總那麼沒耐心嗎?”

方逾拾還沒說什麼,梁寄沐眼裡就失去笑意:“你凶什麼?”

裴燎:“?”

“喲我真服了,你倆出去打一架吧?從早上到現在不嫌累?”方逾拾痛苦道,“功能有區彆嗎?就一個螺絲是圓是方吵了一天,你們是成年人嗎?”

梁寄沐安靜挨完罵,安撫性抓住他手:“好,不跟他計較了,圓的就圓的吧。”

說了一天不頂這一句話的裴燎:“……”

不知道的還以為梁總把自己賣給楓禦了。

眼看梁寄沐攬著方逾拾準備離開,裴燎出聲,喊住了人:“方總。”

方逾拾笑眯眯的,腳步不停:“知道啦,答應您的一定會做到,我們下個月見。”

裴燎鬆了口氣。

今天跟楓禦的老板見麵那麼久,主要是為了下個月的慈善晚會,希望對方能把林家人請來。

雖然相信憑夏澈的能力完全可以自己做到,但有他推動會省時省力不少,不用和那群老狐狸虛與委蛇,他不樂意看到夏澈再喝那麼多酒,傷胃。

想到夏澈,裴燎冷硬的神色稍緩,躺進椅子裡發呆。

這些天本分守己,一是為了挽回所剩無幾的形象,二是為了降低某人的戒備和防範。

目前看來,作用可能起到了一點。

但看得著摸不著,內收外銷不協調,整個人都很鬱悶。

新消息提示音在這時響了一下。

他手急眼快勾過來——

【梁寄沐:你把螺絲改成方的,無償附贈你一句箴言。】

裴燎:“……”

不是夏澈。

中午給夏澈發的消息,現在還沒回複。

裴燎冷臉把手機拋回桌麵,想到攜手離開的二人,過了幾秒又拿起。

【。:可以。】

【梁寄沐:上道。】

【梁寄沐:進退有度,對症下藥,彆做讓人不喜歡的事。】

什麼亂七八糟的?梁總說話那麼含蓄嗎?

【。:具體點?】

【梁寄沐:那是另外的價錢:)】

裴燎:“。”

有時候真的很想報警把梁總抓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