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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他沒有占到段家的任何便宜,由此就覺得他和段修澤已經沒什麼情分了,甚至還覺得他有單方麵纏著段修澤不放的嫌疑,才會說話如此不客氣——否則按他這種行事作風,應該更婉轉些才對。

江望舒冷靜下來,或許是遇到的奇葩實在太多了,他在最初的惱怒,到現在都覺得有些搞笑了。

陶振疏不知道江望舒的心情,繼續以長輩的姿態訓誡道:“我年長你幾輪,大風大浪我都經曆過了,你聽我的話總歸以後不會後悔。”

他姿態有些高,眼神卻還有些說不出來的不耐,他從口袋摸出一張燙金名片,“要是以後改變主意了,打我這個電話。”

江望舒:“……”

他沒接,唇角微微勾起,淡淡地笑了一下,說:“我想沒有必要了,陶總說的合作我沒有興趣。”

陶振疏沒想到自己說了這麼久,江望舒還是拒絕了,不由得有些惱怒,不過這一絲惱怒被他藏得很好,至少從表情上沒有看出來,但是語氣裡的輕蔑倒是不加掩飾,他說:“你不會還覺得和段修澤有機會吧?男人就該有男人的自尊,像女人一樣貼著彆人不放你不覺得很掉價?”

江望舒盯著陶振疏看,雖然對陶振疏沒有太濃重的惡感,也不曾想過認親或者報複,但這個時候,他還蠻想往他這張傲慢的臉上潑酒的,“陶總今日說的這些話要是傳出去,你不覺得很掉價?賣女兒你還覺得挺自豪的。”

陶振疏眼睛一眯,說:“請你注意你的言辭,你沒有家教嗎?——想來也是,聽說江總是段家管家的兒子,傭人家庭出來的孩子能有什麼教養。”

江望舒:“……這也是我想對你說的話,既然你是來請求我跟你合作的,態度是不是應該好點?結果我拒絕了你倒是惱羞成怒,人身攻擊了是嗎?”

陶振疏懶得再與他多廢口舌,“我看你被孤立了才想好心拉你一把,結果你倒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年輕人,在b市做生意,無論生意大小,都不能隨意樹敵,到底是野路子出身,這點都不懂麼?”

他伸手,將名片塞到江望舒口袋,態度耐人尋味,“不用拒絕得那麼快,你以後用得上。”

說完,施施然地站起身,端著酒杯重新回到了人群之中。

看得出這人在b市的確有些能量,即使到這個身價,也依然呼朋引伴,絲毫沒有架子。

江望舒注視著陶振疏的時候,陶振疏也不知道和那些老總說了些什麼,那些人齊齊地往他這邊看,臉上的笑容微微收斂了幾分,眼神看著是不太愉悅的。

江望舒喝完杯子裡最後一點酒,突然什麼興致都沒有了——雖然在很長時間裡都在b市上學生活,但江文翼他們都是南方人,他也是,所以說話都帶著南方的口音,這點在交際上就像咳嗽一樣無法掩藏,南北都有鄙視鏈,更何況在b市,因此他一開口就顯露了身份,他那點家業在尋常人眼裡已經是了不得了,但在這些人眼裡也算不了什麼,因此他融入不進去。

而江望舒也不是那種放得下`身段的人,因此被孤立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在這裡坐著也是乾坐,乾脆回去得了。

隻是可惜了那一千萬,早知道就不來了。

江望舒心裡想著,拿出手機給段修澤發信息:“我回去了,你在哪兒接我?”

段修澤很快就回信息了,“這麼快?不是還有半小時?”

江望舒說:“沒人理我。”

這句話發出去,江望舒唇角翹了翹,感覺這句話怪可憐的,乾脆就繼續可憐下去,他找了找表情包,發了一隻小貓咪淚眼糊糊的“這座城又多了個傷心的人”表情包,“好像被孤立了。”

這句話發出去,段修澤很久都沒有回複。

江望舒遲疑了一下,他看了看自己說的話,好像沒有問題?——還是說太柔弱了?不像是他?

江望舒後知後覺地有些害臊起來,他想撤回信息,但是隻有發出去兩分鐘之內的信息才能撤回,超過兩分鐘就不能撤回了。

江望舒強裝鎮定地找補:“這樣也好,我也不是很想理他們。”

發過去這句話的時候,江望舒又想,這樣會不會太欲蓋彌彰了?感覺有點頭大,他立即撤回,重新編輯:“你怎麼不說話?”

段修澤終於說話了:“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江望舒:“??你乾什麼?”

段修澤:“我終於看到你委屈地跟我訴苦了。”

江望舒:“?我沒有這個意思。”

段修澤說:“不,你有,江貓貓在尋求我的保護!”

“……”江望舒說:“江貓貓是什麼外號?不準叫這個。”

段修澤說:“報告江喵喵,我已經開上車了,現在趟過千山萬水來幫你撐場子。”

江望舒:“……不要叫這個,難聽。”

段修澤說:“誰欺負你?”

他發來一張手握著錘子的照片,“我捶他。”

江望舒:“……”

江望舒說:“你是不是心智又回到了十七歲?”

段修澤說:“我隻許你說我幾把回到了十七歲。”

江望舒:“?”

第95章 騎士駕到

江望舒翹起唇角,說:“看來你也承認能力不如十七歲。”

段修澤:“……”

段修澤說:“呃……有一點點區彆吧,起碼十七歲的時候bki的次數要多很多。”

江望舒說:“行了,不用你給我撐什麼場子,我去酒店門口等你。”

段修澤:“不行,我要,你要是離開,你今天彆想睡了。”

“?你威脅我?”

“哪能啊,我是在請求你,親愛的江貓貓,可以等我嗎?求求你了,我給您磕頭了!”段修澤發來幾張小人磕頭的動圖。

江望舒點開那個動圖,看見那個小人……一臉不情不願磕頭的樣子,還真的有點像段修澤。

江望舒翹起唇角,喝了一口酒,才回複道:“那你放下錘子,不要打架。”

段修澤拍了一張錘子被丟到後座上的照片,回複說:“這個歲數了誰還打架,開個玩笑。”

江望舒說:“嗯。”

段修澤說:“我馬上到,媽的堵車,大晚上的還堵。”

江望舒說:“一大批007加班黨這個點下班。”

“?”段修澤說:“你還是不懂007,007都是坐地鐵的,有堵車這個時候不如在地鐵上補個覺。”

江望舒:“。” 思 兔 在 線 閱 讀

江望舒說:“你是懂007的。”

段修澤說:“我也懂你。愛心,愛心,愛心。”

江望舒忍不住笑了,“你專心開車吧,不跟你聊了。”

段修澤說:“找司機開的,不然我能跟你聊天?”

“哦。”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得又聊了幾句,很快,段修澤要到了。

以他的身份,雖然沒有邀請函,但隻是來接人的就沒有這麼多講究了,而且他這張臉前段時間在各種財經新聞上都露過一遍又一遍了,但凡關注這方麵的,都不會認不出來,因此他沒有受到任何阻攔,就進去了。

一進宴會大廳,他很快就引起旁人注意了,在場的其實也不是沒有年輕的男人,可以說還不少,要不是是秘書,要不就是那些老總帶著晚輩來長見識,但可以說沒有一個有江望舒和段修澤相貌好的,更彆提段修澤還有身高加持,一米九三的大個子,在哪兒都是鶴立雞群的,他還長得好,這就很沒天理了。

有人很上道的,認出來後馬上就湊過去熱情地寒暄,段修澤目光在大廳內搜尋,心不在焉地回了他幾句,這位老總看出來他是來找人的,忙問:“你來找誰啊?這兒的人我都認識。”

能不認識嗎,這種場合就是東聊西聊,尋找機會的。

段修澤說:“哦,我找江望舒,江總,你知道他在哪兒嗎?”

江望舒?老總很想跟段修澤說上話,便努力地思索了一番,發現自己沒什麼印象,這不應該啊,這裡有頭有臉的人他都記得一清二楚,他這個年紀不至於記性差成這樣吧?

雖然段修澤年紀輕是不爭的事實,但他繼承的家業經過段瓏在商場撕咬、野蠻擴展之下,版圖到了一種令人豔羨的程度,德國、俄羅斯、澳洲、美國、非洲段家都是有分公司且有合作的,而且段氏前幾年還在非洲探測到且買入一個中小型金礦,估值都有一千多億

美元,段修澤就算不會管理公司,是個頂級敗家子,他也能敗個幾輩子。

有時候也不能不感慨投胎是門技術活。

這也是為什麼即使年輕,其他人也要跟他搞好關係的原因了。

稍微有點商業頭腦的人都知道段修澤的含金量,要說以前段瓏在位,這些人縱使想討好,也因為男女差異,很難討好到對方,且段瓏有狂傲的資本,隻要惹到她,她也有足夠的能力和執行力給這些男人吃一些傷筋動骨的苦頭,久而久之,所有人對段瓏都是又嫉妒又陰暗地希望對方倒黴的無能狂怒。

所有人都巴不得段瓏趕緊下台,現在這個在他們眼裡是個蛇蠍獨。裁者的女人終於下台了,難免歡欣鼓舞,再看段修澤這個繼任者,在很長一段時間裡都處於失蹤狀態,以前倒有一些打傷人的紈絝子弟的行徑,甚至有段瓏進牢子也有對方手筆這種令人膽寒的傳聞。不過段修澤是個男人————男人和男人總歸有一種不必言說就自然而然存在的親近,甚至在很多事情上,男人甚至會抱團,所以這些人並沒有對待段瓏那樣有一種不知如何才能討好對方的迷茫。

而且男人和男人熱絡起來的方式無非就那幾種,喝酒、玩女人。

老總在思索的時候,還順帶思考了一下怎麼帶段修澤去b市質量最高的會所玩玩,看他還年輕,估計會喜歡清純小妹妹,這樣就篩選出來了,晨曦會所是最優選,這裡頭高中大學的漂亮女孩最多。

就在他打著這樣小九九的時候,段修澤已經被很多人注意到了,他說不出來江望舒的下落,段修澤的注意力直接從他身上轉移開了,說了一聲抱歉,就往裡麵走。

老總反應過來,要跟上對方腳步的時候,其他人顯然也意識到了什麼,朝段修澤圍了過去,有人給段修澤遞上了一杯酒,段修澤接過,問給他遞酒的中年男人,“你知道江望舒在哪兒嗎?”

其實他都看見江望舒了,坐在最角落的位置,而江望舒也看見他了,正一邊盯著他一邊抿著香檳呢。

這個名字在這些高高在上的老總們耳裡是有那麼一些熟悉的,但老總們的腦子多寶貴啊,隻會裝對他們有益的信息,被他們認為是無關的、無益處的信息會被清掃得一乾二淨,一點都不會占據他們寶貴的腦容量。不過和段修澤說上話的機會太難得,給段修澤遞酒的老總裝模作樣地“噢”了一聲,說:“我知道,他剛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