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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修澤說:“怎麼不說話?”

江望舒說:“一大清早,非要玩這套?你不是感冒了嗎?”

段修澤說:“這不影響我吉吉起立。”

“……”

段修澤說:“依你的學識見解,不至於回答不出這個問題吧。”

江望舒平靜了,輕聲道:“還有一個是超我。”

段修澤笑了,“好誒,脫下褲子。”

“打住,再說下去要被鎖了。”江望舒說。

段修澤聽話地住了嘴,過了一會兒,呼吸有些沉重,說:“等我晚上給你打電話。”

江望舒雖然關心他,但這會兒也沒法一下子飛過去,他問:“你流鼻涕嗎?”

段修澤說:“那就算流鼻涕也不能跟你說啊,多影響我形象。”

江望舒:“……你有形象嗎?”

段修澤問:“不帥嗎?不可靠嗎?”

江望舒:“……”

江望舒笑了,也不知道說什麼好,過了一會兒,才說:“給你點個薑茶,送到你公司去,記得喝。”

段修澤應了,江望舒掛斷了電話,去外賣軟件上點了一家以前經常點的薑茶,那邊很容易堵車,所以送達會晚一些,完全可以在段修澤到達公司的時候剛好送到。

段修澤喝了感冒藥,要出去的時候,溫姨攔住他,說了要辭職的事情。

段修澤麵露詫異,問:“怎麼了溫姨,好好的怎麼想到要辭職?”

溫姨臉上沒有了一貫的笑容,她說:“這個家沒有了太太,我呆著沒有意思。”

溫姨是段修澤的奶媽,段修澤出生後段瓏沒有給他喂奶,而是給他找了一個奶媽,段修澤吃的就是溫姨的奶,但段瓏又擔心段修澤跟她親密起來,等斷奶後就安排她去廚房工作,這麼久以來,她為段家做了二十幾年的飯。

她對段修澤是親,但是明顯更親近段瓏,因為最近的事情,溫姨對段修澤有很大的不滿,看向他的眼神裡都有些埋怨。

段修澤思考了片刻,說:“那行,溫姨也到了頤養天年的年紀了,我會負責給你養老的。”

溫姨一聽這句話,埋怨少了一大半,語氣也軟了下來,忍不住說:“修澤,你媽這樣……你就不能為她奔走奔走?怎麼能讓她就這麼被關進警局?她要麵子,這樣跟殺了她沒兩樣。”

段修澤語氣淡淡地說:“不是我不想奔走,是媽她做的事情太過分了,現在也鬨大了,哪裡還好走動。”

溫姨說:“騙人,是你不想走動而已。”

段修澤沉默了,過了一會兒,才說:“媽她確實謀殺了一個孩子,這是她應得的懲罰。”

“那個孩子是私生子!本來就不該存在的,就是你爸……你爸他做的糊塗事,要坐牢也該你爸坐!”溫姨心疼段瓏,想到閻驚墨就氣得牙癢癢。

該說不說,段瓏對待家裡的保姆傭人還是很不錯的,否則也不會都向著她,即使是江望舒的養父母江文翼和季采也不例外,一口一個太太的叫著,畢恭畢敬。

段修澤懶得再跟她扯這件事,丟下一句:“溫姨,你要辭職我允許了,你喂我一口奶,我也拿你當乾媽,以後我會給你養老,這件事你也彆再提。”

段修澤說完,不再看她一眼,越過她匆匆去公司。

得了重感冒,段修澤渾身都不舒服,即使喝了藥頭也還是痛,鼻音濃重,說話都艱難生澀,往日溫姨肯定能注意到,並且積極地給他做些驅寒的東西,但現在都無視了。

等到了公司,正好江望舒送的薑茶到了,段修澤喝了一口下肚,渾身都暖和了起來。

這種暖烘烘的感覺,讓段修澤有一種終於活過來的感覺。

他一邊喝薑茶,一邊嘴唇翹了起來,給江望舒發了一條信息:“喝到了愛心薑茶,謝謝。”

江望舒給他回了一個粉紅兔子張開懷抱抱住另一隻兔子的表情包。

段修澤:“?”

江望舒:“?有事?”

段修澤說:“哪兒來的表情包?”

江望舒:“群裡收藏的。”

段修澤說:“看你眉清目秀的,怎麼還偷彆人表情包。”

江望舒:“……”

段修澤:“不過很可愛,很像你。”

江望舒:“。”

第84章 見麵

段修澤這麼說, 江望舒才發現他發的是貓咪的表情包。

段修澤跟他閒聊,“你現在喜歡王八了嗎?”

江望舒沒回答,反而說:“這個名字不好聽,我想給他重新取一個。”

段修澤問:“那你想取啥?”

江望舒思考片刻, 回答:“橘子。”

“為什麼要叫橘子?”段修澤好奇地問。

江望舒說:“因為橘子是圓的, 他也圓。”

“……可以是可以, 你喜歡就好。”段修澤想起什麼,笑了, “當初你對貓避之不及,連摸都不肯摸,現在看來你們倆相處得不錯。”

“很多時候,隻是缺乏一個機會去認識他的本質,現在相處久了,覺得他很好。”江望舒說。

段修澤說:“我也是這麼想的。”

還不等江望舒說話,段修澤繼續說:“那時候我思考了很多,和每個人的過往在腦子裡浮現,最後,想的最多的是你, 江望舒, 你是我身邊唯一的真實。”

江望舒頓了一下, 問:“這算是情話嗎?”

“怎麼樣,合格了嗎?”

“我想,應該不合格。”江望舒說。

“那,我愛你。”段修澤說。

“……”江望舒沒說話, 不知道是不是段修澤故意的, 說這句話壓低了聲音, 顯得嗓音低沉, 顯得格外動人。

段修澤有一把好嗓子,跟他的臉一樣,能輕易地吸引到人的注意,說些情話也不顯得輕佻多情。

中國人的感情是含蓄的,一般不把這種話掛在嘴邊,越認真的,越不愛說,但偶爾說一次,威力卻是巨大的。

段修澤沒說過這種話,他在感情上像是有著老一輩人的務實,他當初說的可是“要不我們倆私奔吧”“我們倆在一起過日子吧”“我們結婚吧”。

江望舒不記得他有沒有在這種場合說過這種話——應當是沒有的,所以江望舒都不覺得他們談過戀愛。

現在倒罕見的有這種感覺了——可能是一直煲電話粥,也很少見麵,距離有了美?

江望舒覺得新鮮,也不太懂這種算是什麼。

或許是他沉默太久了,段修澤倒有些許尷尬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他咳嗽了幾聲,說:“那……那我去上班了。”

江望舒輕輕地“嗯”了一聲,掛斷電話,發覺自己臉頰有些燙,他伸手摸了摸,有些好笑了————在床上翻滾了多少回了,竟還會因為他隨口一句“我愛你”臉紅心跳,未免太幼稚了。

但也不錯,江望舒想,多聽幾次也不是不可以,至少段修澤那把好嗓子說這句話的時候還挺動聽的。

*

日子又過去了大半個月,事態逐漸平息,段氏雖然元氣大傷,但到底沒傷到根本,且應對及時,還是挽救回不少頹勢。

而段修澤也終於空出時間,給自己放了一周假。

他沒有立即去江望舒那裡,而是將家裡的傭人全都解雇,包括司機,甚至將彆墅掛牌打算賣出去。

閻驚墨給段修澤打電話,他也沒接。閻驚墨便直接找到了他,問他到底想做什麼?

段修澤還有些吊兒郎當的,說:“我賣掉這個房子沒有彆的理由,就是因為這個風水不太好。”

閻驚墨從來都管不了段瓏,又怎麼可能管得了段修澤,就跟他們的姓一樣,段修澤和段瓏才是一家人,而他是個外人,上門女婿就是這樣的境地。

而段修澤比段瓏還要沒心沒肺……起碼段瓏還知道愛護她唯一的兒子,還知道拉著他做戲,讓段修澤有一個表麵看起來美滿幸福的家庭,但段修澤呢?他立足後做的事情就沒有一件好事,段瓏也是蠢,養了一個白眼狼。

閻驚墨心中所想,麵上也極少流露,但那眼神卻絲毫不加掩飾的陰鬱。

段修澤看看他,又覺得好笑,說:“我以前總覺得你很好,周圍人總有出軌、包情人二奶的父親,但是你沒有,雖然忙,但是每天都會回家,和媽感情也好,你做丈夫是很合格的。他們少有會關心孩子的父親,總是忙於工作,你沒有,對我很好,也經常陪我,做爸爸也很不錯。我一直覺得,我們家算是模範家庭,雖然外麵誘惑很多,但是你們都堅守了本心,對婚姻家庭都忠誠,我看著你們,就像看一麵鏡子,時刻警告自己不能辱沒我們家的家風,做人要善良、對感情要忠誠,對人對物都要有責任感……但是現在看來,你做丈夫、做爸爸都極其失敗,做人更是糟糕透頂。”

閻驚墨動怒,想說點什麼的時候,段修澤又打斷他,繼續道:“你要是是個男人,就不要逃避,老老實實道歉,祈求受害者原諒,給予賠償,這些都是你該做的,被兒子教訓你也不好受吧?先把你該做的做了再來找我說話,還有,你不配指責我。”

段修澤褪去了那份吊兒郎當,整個人都散發著讓人膽顫的氣場,閻驚墨承認,自己竟在他麵前感覺到了幾分難堪和渺小。

閻驚墨更說不出話來了。

段瓏不在,這個家便由段修澤全權做主,連閻驚墨都沒法讓他改變主意。

閻驚墨铩羽而歸,段修澤將事情都處理好後,去探望段瓏。

證據確鑿,段瓏已經被羈押了,因為段修澤提供了不少證據,外界又盯得緊,所以上頭也有殺雞儆猴的意思,段瓏很可能會被重判。

段修澤提供證據的事情其實不是什麼秘密,世界上也沒有不透風的牆,段瓏做的實在過分,一部分人覺得是大義滅親,但更多的人都覺得段修澤是為了段家的家業,雖然遲早都是他的,但頭上段瓏壓著總歸不舒服,再加上他上位後就極力地收攏權力,更加證實了這一點。

而段瓏在長久的思考,也同樣得出了這樣的結論。

這個她心心念念愛護的兒子,為了錢和權將她推入了無底深淵。

所以在看見段修澤的時候,段瓏很難保持冷靜,一見麵就譏諷道:“你來做什麼,要是隻是想看我落魄的樣子,那恭喜你,你看到了。”

母子上次見麵都還是轉讓權利的時候,那時候段瓏心中雖然對段修澤有不滿,但總體還是對段修澤有作為母親看到兒子能獨當一麵的些許自豪感的。

這次見麵,卻隻剩下了怨懟。

段修澤坐在她麵前輕聲道:“我也不想看見你這樣,畢竟你是我媽媽。”

“你還知道我是你媽媽,我還以為你不知道。”段瓏頓了一下,低伏下`身子,眸光銳利地看向段修澤,“所以,是你嗎?你爸說都是你做的,我要你親自告訴我,到底是不是。”

段修澤承認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