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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修澤小心翼翼地問:“那我之前跟你說離婚……你一點都不挽留,是不是因為……”

江望舒說:“不是,沒有。”

他這樣否定,段修澤反而越發覺得他其實很在意,心裡不由得生出了濃濃的愧疚和自責,他低聲說:“對不起,我那時候不知道這些。”

江望舒語氣淡淡地說:“沒必要道歉,我不在意。”

段修澤知道此事說這些無用,不如做些看得見的事情來得實在些,便暫時按捺下來不再說這些廢話。

江望舒問他:“現在心情還難受嗎?”

段修澤捂住了嘴,悶悶地說:“我還更難受了。”

江望舒說:“我以為我說這些你心裡會舒服些。”

“??”段修澤琢磨過來他的意思,不由得一哽,音量都提高了幾分,有些急切地說:“我又不是看見你比我慘我就會高興的那種人。”

江望舒說:“我沒這個意思,我是說,你不是一個人,你有戰友,有同伴,這樣你就不難受了。”

段修澤心緒慢慢平靜了下來,說:“的確,我不難受了。”

為這些小事嘰嘰歪歪也的確不是男子漢大丈夫的作風。

段修澤想起什麼,問江望舒:“你想找回你的親生父母嗎?”

江望舒沒有思考,很快地會答:“不想。”

段修澤沒有問為什麼,江望舒卻解釋了一句,“他們都有很好的生活,我就不去打擾了。”

段修澤一愣,說:“你去找過?”

江望舒沒有回避,頓了一下,說:“既然記得名字,想找不是很簡單嗎?”

段修澤一時不知道說什麼,

他想起江望舒那張總是有些冷冷的臉龐,但夢境裡出現的江望舒總是帶著點笑意,像一抹鮮嫩的粉落在了雪白的紙張上,叫人心裡都染上了幾分滾燙的熱意。

段修澤走了神,心裡一直潛藏著的問題隨心問出了口:“你為什麼不跟他說?”

江望舒一頓,知道他說的是是以前的說:“沒必要說,人人都有秘密,他也有秘密瞞著我。”

段修澤回過神來,聽了江望舒的話,好奇地問:“什麼秘密?”

江望舒不說,轉移話題說:“你現在在哪兒?還在外麵?”

段修澤“嗯”了一聲,他站起身,“我馬上回去。”

江望舒說:“早點回去吧,路上小心。”

段修澤捏著手機,舍不得掛斷,他以為江望舒說完這句話就會掛掉,結果江望舒也沒掛,他能清晰地聽見江望舒的呼吸聲,很輕很淺,莫名地叫人覺得心安。

就這麼安靜地聽了好一會兒,段修澤才戀戀不舍地說:“江望舒……我掛電話了。”

江望舒:“嗯。”

段修澤掛掉電話,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才出去,門口還有一個朋友守著,看他出來了問:“出什麼事了?我問孟聞和錦秋他們都不說話。”

段修澤說:“沒事,我回去了。”

朋友窺著他的臉色問:“就回去了?”

段修澤:“嗯,回去了。”

他興致不高,跟朋友說話也是冷冰冰的語氣,朋友也不敢再說什麼,目送著他離開了。

段修澤回到家,段瓏還在家,看他回來了,目光裡帶著幾分審視,但臉上卻帶著笑,問:“這麼快就回來了?”

段修澤毫無異樣地跟著笑了一下,抱怨道:“太無聊了,沒什麼好玩的,所以我就先回來了。”

段瓏頓了一下,說:“那就回房間休息吧。”

段修澤說了一聲“好”,上樓了。

段瓏看著他的背影,過了好一會兒,給孟聞打了一個電話,孟聞在那邊捏著手機,看了看金錦秋,若無其事地將段瓏給敷衍過去了。

掛斷電話,金錦秋翻了個白眼,說:“老白蓮。”

孟聞不讚同地看她,“你怎麼能這麼說阿姨。”

金錦秋給了他一巴掌,讓他閉嘴,過了一會兒,才道:“你這個蠢貨,段瓏行事風格太霸道,商場上誰敢跟她爭鋒,都怕她發瘋。你彆看她很在乎段修澤,但無論段修澤多能乾,她都不可能放權,段修澤想徹底掌管段家,起碼還要二十幾年。”

孟聞愣了一下,說:“你的意思是……??”

金錦秋說:“段修澤和段瓏母子倆一脈相承,但段修澤手段要更溫和些,也更有人情味,我以後掌管金家,我會更願意跟段修澤合作,而不是跟段瓏——那個女人像蛇一樣,誰知道她什麼時候會背後咬你一口。”

孟聞:“……”

金錦秋說:“要是段修澤有這個想法,我願意助他一臂之力。”

她微微笑了起來,看了孟聞一眼,說:“江望舒是個突破口,段瓏遲早會對他下手,到那時候段修澤要怎麼做?”

孟聞一個激靈,說:“不會吧,他們都離婚了,怎麼可能還會對江望舒出手。”

說到這個,金錦秋也有些納悶,她說:“當初他們倆私奔,我們都覺得他們倆堅持不了多久,你知道的吧,他們倆一直都不對付。”

孟聞默默點頭,金錦秋笑了起來,說:“段修澤他媽估計也是這麼想的,沒想到他們倆生生過了兩年日子,要不是段修澤失憶了,估計還能一直過下去。”

孟聞不愛聽這些話,有些陰陽怪氣地說:“那也不一定,早晚都會有七年之癢。”

金錦秋瞥了他一眼,說:“好了,我知道你有私心,以後彆犯糊塗了,就算他們倆複合不了,江望舒也不是你能沾手的。”

孟聞:“……”

他沒說話了。

金錦秋和孟聞的這番交談,段修澤是不知道的,他像沒事人一般,繼續上著班,但他明顯聽進去了金錦秋和江望舒說的話,他在有意識地收斂自己的想法,說話做事都有所保留,這種轉變,是悄無聲息的,旁人隻會覺得等反應過來的時候,這人已經變了很多,卻不知道從何開始的。

*

元旦節,江望舒給公司放了五天假。

秦煜問他假期有什麼打算,江望舒回:“沒什麼打算。”

秦煜問:“要不要到我家來,我媽做了湯圓。”

江望舒回:“不用,我要是想吃湯圓,超市有賣。”

“話不是這麼說的,超市的哪有家裡做的好吃。”秦煜嘖了一聲,說。

江望舒說:“都一樣。”

秦煜見他堅持,也就不再說什麼了,“那我回家了,你要是改變主意了,就找我,我讓我媽多買些好菜。”

江望舒隨口應了下來。

回到家,江望舒喂了貓,做了一頓晚飯,就在這個時候,門鈴響了。

江望舒擦了擦手,走到門邊看了一眼貓眼,外麵站著的居然是段修澤。

江望舒遲疑了一下,才將門打開,段修澤包得厚厚的,手裡還提了一堆禮物,見了他,第一句就是:“你們這兒怎麼這麼冷啊,快把我凍死了。”

段修澤要進門,江望舒還堵在門口,段修澤愣了一下,說:“不讓我進去麼?”

江望舒問他:“你怎麼知道我住這兒的?”

“噢,我本來尋思著打個電話給你,但是你小區門衛看見我就讓我把快遞給你拿上來。”段修澤拉了一下口袋,裡麵的確有一個快遞。

江望舒讓他進了門,“你過來做什麼?”

段修澤說:“我過來看看你。”

段修澤第一次來江望舒的家,還有些緊張,他控製著自己不要到處亂瞟。江望舒對他說:“家裡沒有多餘的鞋,你要是不介意的話,穿我的吧。”

段修澤連忙說:“怎麼會介意,我不介意!!!”

江望舒便拿了一雙自己的拖鞋給他。

段修澤一穿,就忍不住笑了,說:“鞋小了。”

江望舒看了他一眼,段修澤又噤聲了。

等進了屋,看見桌子上的飯菜,段修澤又樂了,說:“來得早不如來得巧,正好趕上你家飯點,不知道能不能添我一雙筷子?”

江望舒回:“隻做了我一個人的飯。”

段修澤有些悻悻,隨即又看見了蹲坐在沙發上的肥貓,他嚇了一跳,說:“這麼胖?之前看照片也沒那麼胖啊。”◆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這貓好像真的和段修澤很不對付,這麼久了倒也不至於認不出他,但是就是不樂意跟段修澤玩,見他又過來的趨勢,就已經跳下了沙發,跑了。

段修澤連根毛都沒摸到。

江望舒看了看他,說:“喝粥嗎?喝粥的話我給你燉點。”

段修澤說:“算了,我也不是很餓。”

他坐到了餐桌邊,看著江望舒吃飯。

江望舒被他看得受不了,放下筷子,說:“你要是太閒,就去把貓屎給鏟了。”

段修澤應了,去給王八鏟了貓屎,去樓下丟了垃圾,重新折

返回來,還給江望舒帶了一束花。

江望舒看著這束黃燦燦的菊花,沉默了幾秒,問:“你送我菊花做什麼?”

段修澤說:“菊花花語不是飛黃騰達嗎?寓意很好的,希望你未來能順順利利,事業能飛黃騰達。”

下去丟個垃圾就給他帶個花回來,江望舒說:“你自己找個瓶子插起來。”

段修澤應了,他到處找瓶子,從角落裡的箱子裡找到了一個落了灰塵的花瓶,去廚房洗了洗,將花插了上去。

做完這些,段修澤看江望舒吃完飯,又搶著要給他洗碗。

江望舒也沒有跟他搶,段修澤將碗收到廚房,明明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但意外的很順手。

將碗洗的乾乾淨淨,段修澤還拿著一個盤給江望舒驗收,“你看,我洗得乾淨吧?我做這些還挺有天賦的。”

江望舒匪夷所思地看了他一眼。

段修澤咳嗽了一聲,試圖誘惑江望舒,他說:“要是咱們在一起,什麼家務活我都包了,我做飯應該也不錯,你也知道我這個人比較心靈手巧。”

江望舒:“……”

他歎了一口氣,說:“這些本來就是你乾的。”

段修澤傻眼了,“?啊?全都是我乾的??”

江望舒:“嗯。”

段修澤:“……”

前夫哥,你好狠,居然能做到如此地步!

第59章 親%e5%90%bb

段修澤發現自己居然沒有任何優勢, 非要說年齡可能是個優勢,但他身體也確實已經23歲了,非說自己是十七歲, 也有厚臉皮的嫌疑。

他搞不懂另一個自己怎會做到這種地步, 讓他完全沒有表現機會。

他有些笨拙的想, 就算後麵上床,他也不一定有另一個自己會玩。

好吧, 想到那方麵可能還太早了,但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他想一想又沒什麼關係呢?

發現這點後,段修澤難以抑製地有點沮喪。

他好像怎麼都比不過另一個他。

江望舒顯然也沒有就這麼接受他的意思,他雖然對他溫和了許多,但段修澤仍然能感覺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