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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聞被他打得鼻青臉腫,鼻血都流出來了, 他爬起來從茶幾上抽了幾張紙擦了擦臉,坐到沙發上不吭聲。

金錦秋看了看孟聞, 將煙滅掉,對孟聞說:“你知道錯了嗎?”

孟聞說:“我知道,但我就是想想,我都沒實施,段修澤就把我打成這樣, 是不是太過分了。”

金錦秋說:“有些事情, 論心不論跡, 況且你都來跟我商量了,要是我答應了,你會不會做?”

“呃。”孟聞啞口無言。

金錦秋對段修澤說:“你知道你媽說的那些話,很容易把人帶溝裡吧?”

段修澤沒說話,金錦秋說:“我本來也不想摻和你家家事,但她算計我,我很生氣。”

段修澤開口:“我會跟我媽談談。”

金錦秋笑了起來,說:“你媽什麼人我去你家幾次我就看明白了,說話都是軟刀子,要是粗神經一根筋的還會覺得她溫柔和藹,我不吃這一套。”

“你跟江望舒跑了,我還為你們倆高興,結果你倒好,失憶了又回來給你媽做傀儡來了,不過你媽倒還是疼愛你的,按她那個性格,你私奔的第一天就會把你抓回來了,沒想到還忍了兩年。”

段修澤皺眉看她,“你到底想說什麼?”

金錦秋說:“你打孟聞有什麼用呢,真正搞事的是你媽,你不解決你媽,很快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我倒好,我不稀罕你,但是要是彆家的女孩呢?畢竟你打小就受女孩子歡迎,你媽媽一般女孩還看不上。”

段修澤沉默了,段瓏又一次突破了他的底線,按金錦秋的說法,段瓏言語上雖然沒有明確說讓孟聞這麼“撮合”,但是仔細品的確有刻意引導的成分。

金錦秋說:“你自己長點心吧,我話說到這裡了。”

說完,金錦秋開門出去,看見擠在門口的其他朋友,推了推,讓他們散了。

包間門關上,孟聞才跟段修澤開口說:“對不起,我也是腦子一抽,畢竟你媽對我挺好的。”

段修澤並不接受他的道歉,語氣不爽地說:“我對你就很差嗎?你這麼坑我。”

孟聞說:“反正你都離婚了,是單身,錦秋也跟我們一起長大的,知根知底,就算聯姻也行,誰家不是這樣的,你娶了錦秋,讓你媽安心,以後也好繼承段家,你也彆覺得你以後高枕無憂,你爸爸可都鬨出私生子了。”

段修澤聽到前麵的話忍不住捏拳,聽到後麵,卻是愣住了,“你說什麼?”

孟聞反應過來,乾脆也破罐子破摔了,“你還不知道吧,你爸爸都有私生子的,在外麵還養了幾個小情人,我之前就撞見他帶小情人去商場購物,雖然包得很緊實,但我經常去你家,對你爸很熟悉,他那個個子身材還有走姿,我一眼就能看出來。”

段修澤一陣恍惚,被這件事再次衝擊了,惡心,他心想。

孟聞說:“你媽應該也是知道的,不過正常,大家都互相

在外麵玩。”

段修澤並不覺得正常,向來如此,便是對的嗎?更何況他們在他麵前還裝得那麼恩愛,他們想想都不覺得很惡心、很虛偽嗎?

他情緒變得很差,也不想跟孟聞繼續說話,對孟聞撂下一句:“你滾。”

孟聞站起身,說:“行,我滾,這事我是對不住你,你打我我也認了,你以後不想跟我繼續做朋友我也隨你,不過你也彆太生氣,氣傷了身體就不值當……”

他話還沒說完,段修澤撿起一個杯子砸在他%e8%83%b8口,“還不滾?再不滾修理你。”

孟聞立馬加快腳步離開了。

段修澤覺得操蛋極了,這時候又想起江望舒,他給江望舒打去了一個電話。

江望舒這次倒是很快就接了,“喂。”

段修澤聽到江望舒的聲音,一時半會兒居然都不知道說啥。

江望舒聽見段修澤的呼吸聲,見他不說話,主動開口:“有事嗎?”

段修澤低聲說:“沒有,我就是想聽聽你的聲音。”

江望舒說:“那現在你聽到了。”

段修澤怕他掛斷,連忙說:“我們……我們聊聊。”

江望舒聞言,聲音輕了幾分,“聊什麼?”

段修澤問:“你就真的一點都不喜歡我嗎?”

還不等江望舒說話,段修澤自言自語一般地說:“其實我也知道我自己的問題,有時候太自我,太自以為是,不太顧及彆人的感受,從小就是彆人圍著我轉所以也不知道怎麼討好人。”

江望舒有些驚訝,他微微蹙眉,“你怎麼突然說這些。”

段修澤說:“我是在反省,其實我也沒那麼好。”

江望舒想了想,說:“不必妄自菲薄,我覺得你很好,這個年紀誰都是這樣的——是誰說了你麼?”

段修澤歎了一口氣,他心裡堵得慌,想和江望舒傾訴,卻又有一種莫名的難堪,叫他說不出口。

江望舒感覺到了他的猶豫,耐著性子,放輕了語氣,頗有幾分溫和地說:“你如果有煩惱,可以試試跟我說說,沒準我可以開解開解你。”

段修澤哈哈地笑了一聲,說:“你不會覺得我煩嗎?”

江望舒說:“不會的,你不開心的話,我可以努力讓你開心起來,這種時候我不會嫌你煩的,我想幫你。”

段修澤再次覺得受寵若驚,他喃喃道:“你怎麼變得這麼溫柔,這都不像你了。”

江望舒:“我一直很溫柔,隻是你沒機會看到而已。”

“那我現在居然有這份殊榮?”段修澤問。

江望舒說:“那就冬季限定好了。”

段修澤笑了起來,他摳了摳桌子,這時候反倒緊張了起來,他欲言又止,過了好一會兒,才說:“其實也沒什麼事情,就是我媽的事。”

他將今天發生的事情跟江望舒說了。

江望舒聽了,差點維持不住溫和的語氣,“那你打算怎麼做?”

段修澤說:“我想跟她談談。”

江望舒頓了頓,“不用浪費時間,你知道的,她不會聽你的。”

段修澤沉默,確實,他媽太有主意了,他要改變她的想法肉眼可見的困難。

江望舒問:“有沒有想過離開那個家?”

段修澤思考了一下,說:“不行,我媽這次不會容忍我了,第一次她已經忍了我兩年了,這次她不會忍了。”

江望舒語氣淡淡地說:“她一直對你都很好,她不想對你用強製的手段,才放過你兩年,但必要的時候,她還是

會使用某種手段讓你聽她的話。你想做乖寶寶的話,日子也能過得去,但如果不想,你和你母親的矛盾總有一天會爆發。”

江望舒說的,段修澤也想到了,江望舒輕聲道:“既然你回去了,不如就把段家拿到手,這樣你才會有話語權,這樣你母親才管不了你,這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段修澤一想,確實是這個道理。

江望舒語氣放軟了,“你說你喜歡我,想追我,是嗎?”

段修澤立即回答:“嗯!我……真的喜歡你,我不想你離開我的視線,我想跟你在一起,還有,我看到你跟彆的男人走的近我真的會很難受,我不想你跟彆人在一起,我知道我前麵說了好多不好聽的話,還很自以為是的跟你離婚了,我真的蠢,我應該相信我自己的,我能跟你結婚,肯定是因為很愛你,才會跟你結婚的,我不相信我是這種人,我太自我了,對不起。”

江望舒沒想到他會說這麼多,一時有些無言,過了一會兒,又笑了起來,說:“你反省的能力還挺強的。”

段修澤說:“其實我一直都有反省,但現在我反省得更多,你知道嗎?我知道我媽出軌,其實我爸也出軌了,據說還有私生子,我就在想,我爸媽都這樣,我的基因會不會也很壞,我以後會不會也是這種人,我很害怕,基因這種東西很玄乎,誰都不敢打包票不是嗎?這樣想,我又覺得,我可能很糟糕。”⊙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江望舒頓了一下,說:“你想聽聽我的故事嗎?”

段修澤說:“想。”

江望舒說:“這事我沒跟彆人說過,誰都不知道,我就告訴你。”

段修澤聽了,第一個反應是,“那你跟之前的我說過嗎?”

江望舒一頓,過了很久,才說:“我沒跟他說過,他也不知道。”

段修澤心臟跳得厲害,臉漲紅了,有些結巴地確認道:“你……你真的沒跟他說?”

江望舒說:“真的。”

就像段修澤瞞他那麼多事一樣,他也有瞞著段修澤的事情。

這種隻有自己才擁有的殊榮讓段修澤頭腦昏脹,一顆心就像泡在熱水裡,一絲絲地往外散發著喜悅的熱氣,“隻跟我說嗎?”

江望舒說:“隻跟你說。”

他能感覺到段修澤那邊的喜悅,不由得彎了一下唇角。

段修澤說:“你說吧,我已經準備好了。”

第58章 前夫哥

江望舒醞釀了一下, 才輕聲開口道:“季采和江文翼不是我親生父母。”

段修澤錯愕,“不是你親生父母?那他們……?”

江望舒打斷他,“我從小記事早, 我記得我父母的名字, 父親叫陶振疏,母親小名叫輕輕,我生父拋棄了我母親,我母親一個人養不活我,所以拉著我坐了很久很久的車, 給我買了新衣服, 好吃的好玩的, 帶我玩了一天, 之後便把我遺棄了。”

段修澤:“……”

江望舒說:“講完了, 我不太會講故事。”

段修澤呼吸變得很輕, “這些事情, 你都沒有跟我說過。”

江望舒以一個舒服的姿勢靠在椅子上,輕聲說:“不瞞你說,我也有過你這種想法, 我會想,誰都不喜歡我, 誰都不要我,可能我根本不值得誰去喜歡,也不值得誰去愛。我會自卑,很多事情不敢、也不能踏出那一步,怕伸了手, 又被人甩開, 所以乾脆就不回應、不主動。”

段修澤隱約覺得他話中有話, 他剛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麼的時候,江望舒繼續道:“你會有這些想法也正常,父母是孩子的榜樣,是道標,父母怎樣,孩子也會有樣學樣,所以父母離婚的單親家庭在婚戀市場總是不儘人意,雖然有一定的偏見成分,但父母有問題,也的確會對孩子造成一些影響。但你要是覺得你父母的所作所為,一定是你的未來,那就大可不必,你已經二十三了,再怎樣也不可能會被父母影響心智,就算有相同的基因,你們不是同一個人,又怎麼會做出同一件事,當然,你要是有這種心理暗示,那就去看醫生。”

段修澤馬上說:“我沒有心理暗示。”

江望舒說:“那你還擔心什麼?”

段修澤不說話了,過了一會兒,才說:“你現在還自卑嗎?”

江望舒說:“不了,有那功夫,不如多看幾份報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