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頁(1 / 1)

又想到段修澤的身份,心想,好吧好吧,段家繼承人,不是皇帝也足夠端太子架子了。

時間還早,寶裕負責人打算再回個回籠覺,段修澤的電話又打了過來,寶裕負責人嚇了一跳,慌忙接起。

比起之前怒氣衝衝的語氣,段修澤這會兒的聲音反倒冷靜了些,他對負責人說:“算了,不要抬價了,你把錢退回去,讓他們公平競賽。”

打兩個電話就為這事兒啊?負責人很不解,不過也沒敢問,掛了電話,琢磨了一下,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這個大少爺的語氣裡多了幾分鼻音,像是委屈的音色。

寶裕負責人想到這裡,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覺得荒謬,也懶得再想,重新躺下補覺去了。

翌日江望舒就收到了段修澤的信息,說他肅清了寶裕的不良風氣,端正了海選公平公正的原則,所以不用砸錢,會用複活賽的方式把路野重新投回去。

江望舒看著這條短信,眸子微微睜大了幾分,他揉了揉眼睛,再看了一眼,確定自己沒有看錯。

沉默了好一會兒,江望舒表情鬆緩了許多,他打字回複:“謝謝。”

停頓了幾秒,江望舒又補充了一句,“我以為你會讓對方抬價,讓我們打起來,沒想到你沒有。”

段修澤看著這條信息,一時竟不知道如何反應,過了好一會兒,才說:“我為什麼要這麼做?我沒那麼厚顏無恥!”

江望舒說:“那是我誤會你了。”

段修澤不知道自己的形象在江望舒心裡到底是怎樣子的,“我要是現在是這種人,那我以後也會是這種人,你要是跟我這種人結婚,那你真的是瞎了眼。”

段修澤說話還很有火氣,江望舒也不慣著他,“你沒說錯,我是瞎了眼。”

段修澤氣得手指哆嗦,但是打字反倒軟了,“你說氣話,我不信!!!!!”

江望舒看了看他後麵跟著的五個感歎號,說:“啊對對對對。”

網絡廢話誰不會。

段修澤沒說話了。

江望舒也順勢放下手機,繼續工作。

寶裕負責人被段修澤耳提麵命,頭一次在海選裡加入了複活賽,不得不說路野的人氣是真的高,一輪投票就把路野給投回了舞台。

路野被通知早上十點到場繼續參加錄製,震驚得不行,很快就想到了是江望舒,他打電話給江望舒,江望舒掛斷,沒有接。

路野知道這個時間江望舒大概在忙,所以沒有再打,等了個把小時,江望舒給他回了電話,路野第一時間接起,“喂,望舒哥,那邊打電話聯係我讓我明天十點繼續參加海選錄製。”

江望舒那邊還有些噪音,江望舒對他們說了一句什麼,周邊逐漸安靜,他說:“嗯,恭喜。”

路野等了一會兒,沒等到江望舒繼續說點什麼,忍不住了,問道:“哥,是你嗎?”

江望舒說:“什麼是我?”

路野說:“本來我都被淘汰出局了,但是這莫名其妙的複活賽,我想不通,是不是你去走動了?”

江望舒想起段修澤,輕聲地“嗯”了一聲。

路野頓時說不出話,過了好一會兒才說:“哥,你沒必要的,我對冠軍也不是那麼執著,隻要露了麵就行,起碼我微博還攢到了一百萬的粉絲。”

江望舒感受到了他語氣裡的手足無措和四溢的感動,安撫道:“蔡勝思跟我說了你在那邊很努力,每天都學到淩晨才回學校,我記得b大早上七點多會有早課吧?你一天睡不夠6個小時,這麼勤勉刻苦,對冠軍有執著是正常的,既然我簽了你,那就要為你負責到底,否則就你一個人努力,沒有用。”

江望舒第一次對路野說這麼多話,路野越發感動,心裡流淌著濃濃的暖意和愛意,他眼眶溼潤,伸手擦了擦眼淚,輕聲對江望舒說:“我知道了,望舒哥,我會拿下冠軍的。”

江望舒說:“嗯,還有事嗎?”

這句話的潛台詞就是他要忙了,路野識趣地說:“沒事了,望舒哥你忙吧。”

江望舒掛了電話,還沒忙一會兒,路野的信息又發了過來,問他:“望舒哥,我想知道你找的誰幫的忙?”

江望舒問:“你想做什麼?”

路野說:“我想給他送點禮物感謝一下。”

江望舒說:“沒必要。”

路野很堅持,“不管怎麼說,望舒哥是為了我,我起碼要有點表示,這樣望舒哥欠的人情也不會那麼大。”

這個邏輯是沒問題的,江望舒停頓了一會兒,便將名字告訴了路野,“他工作的地方離你學校不是很遠,你可以去送個花籃錦旗感謝他一下。”

路野乍一聽,覺得這個名字很耳熟,不知道在哪裡聽過,不過這會兒也沒深思,他看了江望舒說的話,回:“好的,望舒哥你忙吧,我自己去感謝他。”

江望舒便放下手機,將注意力投入到工作上了。

而路野在次日參加完海選錄製,便去花店定了花籃,又定製了一麵錦旗,趕到了江望舒給他的那個地址。

他把花籃和錦旗送到了前台,想拜托前台小姐聯係一下段修澤。

前台小姐看了看他,給上麵打了個電話,讓路野等著。

路野等了一會兒,一個眼熟到極致的男人大步朝他走過來,看見他,臉色大變。

路野也認出了來人,他愣了一下,試探性地喊了一聲,“段修澤?”

段修澤咬牙切齒地說:“你爺爺在此。”

路野:“……”

第33章 過明路

路野看段修澤變了臉, 又這種語氣跟他說話,莫名心虛,咳嗽了幾下,若無其事地說:“我聽望舒哥說你幫了我, 所以我過來給你送花籃和錦旗的, 謝謝你幫我。”

他說著,拿起放在前台上的錦旗展示給段修澤看, 上麵金黃的八個大字:浩然正氣, 英勇無畏。下邊附一排小字, 被正義扶助市民:路野。

這錦旗一拿出來, 周圍人都悄悄將目光投過來看熱鬨。

段修澤不客氣地說:“錦旗和花籃你拿出去,我不需要。”

路野一開始是心虛,現在反倒鎮定了, 對段修澤說:“望舒哥讓我來送的,你還是收下吧,不然我也不好跟望舒哥交代。”

這話說的, 句句不離江望舒,還哥,哥哥哥的,恁親密,段修澤氣得牙根泛起一陣密密麻麻的癢,他扯過路野的肩膀, 不顧他人目光,將他拉到了僻靜的角落裡。

路野有點懵逼,茫然地看他, 問:“你這是乾什麼?”

段修澤開門見山:“你要多少錢才肯離開江望舒, 說個數吧。”

路野愣了一下, 算是明白過來段修澤的意思了,他反倒忍不住笑了。

段修澤看他笑,更生氣,他臉色陰沉地盯著他,“你笑什麼?”

路野收了笑容,說:“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是望舒哥的前夫吧?既然你和望舒哥都離婚了,我跟望舒哥怎樣都輪不到你管吧?你出錢讓我離開江望舒,以什麼身份?什麼立場?”▽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路野頓了一下,繼續道:“這種橋段我隻在電視上看過,一般都是男主角的父母角色,今天倒是開了眼,第一次看見前任對現任說這種話。”

路野還故意地“現任”二字上加重了語氣。

段修澤聽到這個詞,心中湧起洶洶的情緒,叫他一時怔忡在了原地。

路野對段修澤又恢複了恭敬的語氣,說:“一碼歸一碼,謝謝你幫我,錦旗和花籃請你收下,也是我的一片心意,如果你不想要的話,可以丟垃圾桶。”

段修澤回過神來,反倒冷靜了,他盯著路野看,說:“一個億,夠不夠?”

路野:“……”

他與段修澤對視,隻一下,他便意識到段修澤是認真的。

段修澤是真的打算花一億讓他離開江望舒。

一億不是什麼小數目,所以他願意拿出這麼一大筆錢,也十分可疑。

再聯想上次對方毫不猶豫跳海救人,路野意識到了,這個江望舒嘴裡說已經離婚的前夫,對江望舒還有情,甚至,還不少。

路野有了濃重的危機感,他搖搖頭,說:“你不用用錢來誘惑我,我不是因為錢才和望舒哥好,望舒哥對我有恩,對我有情,一億買不了這份恩情。”

他看著段修澤棱角分明帥氣出眾的臉,年紀不大,語氣倒是學會了語重心長,“你不用在我身上下功夫,就算沒有我,也會有彆人,望舒哥不可能吃回頭草,你已經是過去式了。”

段修澤:“……”

似被戳中了內心最深處的想法,段修澤下意識想反駁,然而話到嘴邊,又被他重重地咽了下去,他涼涼地看著路野,他彎起唇角,笑了起來,反倒有幾分氣定神閒,“你懂什麼,回頭草是最好吃的,像你這樣的——”他上下掃了路野一眼,說:“你懂江望舒嗎?他就拿你當個消遣,包養一個差不多就你這個價格,你還拿自己當回事呢?”

氣人段修澤是最會的,微微掐著嗓子念出了某電影的台詞,“沒有物質的愛情就像一盤散沙,都不用風吹,走兩步就都散了~”

“江望舒和你,他是扶貧,江望舒和我,這叫勢均力敵,天作之合!”段修澤頗有幾分自得地說:“你跟江望舒有共同話題嗎?你和他在一起多久了?你知道我和江望舒是什麼情況嗎?正應了李白的《長乾行》: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同居長乾裡,兩小無嫌猜。我們是青梅竹馬,你是嗎你?”

路野說:“可是有句話叫竹馬不敵天降,你們都離婚了,感情也並非多麼堅不可摧。”

他微微一笑,說:“而且看起來是望舒哥不要你的,既然你是被拋棄的那一個,那麼你的竹馬身份,對望舒哥來說也不是那麼有用,你想靠這個來讓望舒哥回心轉意,怕是不行。”

這句話又讓段修澤變了臉色,因為並非是江望舒不要他,而是一開始他想都沒想就提了離婚。

都是他一意孤行的結果。

心裡再次鈍痛,叫他連和路野爭辯的想法都沒了,但人“窮”誌不“窮”,段修澤不動聲色地說:“那可說不定,我們是天選。”

也不再跟路野爭辯,怕繼續下去能把他鬱悶死,丟下一句,“我不要你的感謝,你趕緊走。”就離開了。

路野看著他的背影,聳了聳肩,沒有拿花籃和錦旗,徑直離開了總公司。

不過走出去後他看了一眼身後這棟高聳入雲的大廈,在搜索引擎上搜索了一下段修澤的名字,雖然並沒有出現太多資料,但段修澤的母親段瓏卻是經常出現在財經報紙上的,他的父親閻驚墨是一個教授,在名牌大學任教,相對於段瓏,他較不為人知,但在學術界還是有些名氣的,本身家境也優渥,是某個老牌民營企業的幼子,身家同樣不菲。

這樣看,段修澤可謂是含著金湯匙出生,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