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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鑽戒。

段修澤一聽這個稱呼,手臂搭在前台桌上,要跟前台嗑叨,被孟聞揪住後脖子,對前台說:“跟你們江總說一聲,我和段修澤過來找他。”

前台應了。

孟聞已經不太想帶段修澤去見江望舒了,從前台對段修澤熟稔的態度就能知道,段修澤是經常來的,他帶段修澤過來,豈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段修澤沒有察覺到,對著亮堂得能清晰地照出人影的電梯壁整理了一下被孟聞揪亂了的領子,確保沒有一絲差錯,才跟孟聞出了電梯。

孟聞想打發段修澤,說:“公司你也看了,要不你回去吧?”

段修澤卻不願意,說:“來都來了。”

趕不了段修澤,孟聞隻好捏著鼻子越過他,走到江望舒門口,敲了敲門。

江望舒有點疲倦的聲音透過開著的百葉窗傳了出來:“進來。”

孟聞推開門,才發現裡麵還有一個人,長得還十分英俊,頓時就警惕了起來,問:“這是誰?”

江望舒微微皺眉,還未說話,秦煜便站起來朝孟聞伸出手,笑著說:“我是原點科技技術部門經理,也是原點的股東秦煜,你好,孟總。”

孟聞是知道還有一個股東的,現在一看,這人長得這麼好,難免有幾分敵意,但也知道江望舒最討厭公私不分,因此按捺下來,也扯了扯唇角,露出笑來,跟他握了握手,說:“你好。”

秦煜看到身後的段修澤,有些吃驚,“修澤,你還記得我嗎?”

段修澤雖不如孟聞那般敵視,看秦煜的眼神卻也是有些許反感的,語氣也微微有些冷淡,說:“不記得了。”

秦煜也不尷尬,隻是盯著段修澤上下打量,段修澤被他的眼神無端地給看出了惱意。

江望舒很意外段修澤會過來,但此時有外人在,也不好給他臉色看,便說:“坐吧。”

孟聞想坐到江望舒身邊,但段修澤的屁股快他一步,已經坐了過去,他便隻好坐到了秦煜旁邊。

趙俞端來幾杯咖啡,四個人麵對麵,竟然一時無言。

最後還是孟聞開了口,與江望舒說起他牽線跟某龍頭公司合作的事情,這本該是很好的事情,無論能不能成,起碼在對方麵前露臉了,但江望舒卻拒絕了,他語氣淡淡地說:“腳步太大容易扯到蛋——雖然粗俗,但道理孟總應該懂。”

話是這麼說,但孟聞還想再勸,江望舒說:“孟總不必為我欠下這種人情,我不需要,能不能合作,順其自然就好。”

這是沒有回轉的餘地了。

或許是段修澤的出生所致,他本質上也是有著無利不起早的基因,聽到江望舒這句話,忍不住說:“開公司的,自然要抓住一切機遇,錯過這村就沒這個店,這個道理你都不懂嗎?”

江望舒冷冷地說:“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嗎?”

段修澤說:“為什麼沒有?我不是也有這個公司的股份嗎?”

江望舒盯著他,不說話了。

段修澤說:“這樣吧,正好我舅舅公司需要做一個虹膜識彆的項目,你公司應該能做吧?合同我都拿來了,你看看。”

說完,段修澤撩起T恤上衣,從裡麵抽出一份被弄得有些皺巴巴的合同來。

孟聞震撼了,繼而憤怒,“段修澤你!?”你居然背刺我!?

段修澤無視好兄弟的眼神,說:“我是過來跟你談生意的,現在有我說話的份了吧?”

江望舒:“……”

他看著段修澤,伸手接過那份合同,掃了一眼,說:“你這個很難,有比原點更好的團隊公司,你可以找他們。”

段修澤一臉詫異,說:“我以為對你來說不難的,原來你也覺得難嗎?那算了,可能我對你的預期太高了吧。”

江望舒冷笑了一聲,說:“你幼不幼稚,激將法對我沒用,這項目你覺得我們原點一個小公司吃得下?”

段修澤理所當然地說:“你有我們段家做靠山,為什麼吃不下?”

江望舒將合同放下,看著段修澤,說:“我沒把段家當靠山,以前沒有,現在也不會,你走吧。”

孟聞本來生氣,看江望舒這個做派,又不氣了,反而開口道:“修澤他不太懂事,江總你不要介意,看來今天不適合談生意,我們先告辭了。”

說罷,孟聞就要拉段修澤走人。

段修澤卻說:“我特地來c市一趟,你以為我是管你跟那個什麼什麼高中生去酒會的嗎?我就是想起來我是這個公司股東,我應該也有責任讓咱們公司發展壯大,這個項目是我全權負責的,隻要你敢接,原點憑這個項目就能年入過億你信不信?我又不會坑你,你怎麼還跟我倔呢?我要是你,我就踩著段家往上爬,爬到頭了就給他踹下去,自己當老大,你沒有點野心,你還開公司呢,不如早點回家玩泥巴。”

江望舒體會到了熟悉的氣血往上湧的感覺,等他回過神來,自己已經抄起桌上的咖啡往段修澤頭上潑了過去。

段修澤被咖啡淋了個滿頭,幸好咖啡不怎麼燙,不然總要脫層皮,他也不生氣,說:“你都23歲了怎麼還老跟我動手,我跟你講道理啊。”

秦煜出來打圓場,“好了好了,你說你們倆,結婚兩年就沒吵過架,反倒離婚了見麵就吵,我說段修澤,你失憶了這張嘴怎麼不販劍你就不爽呢?你私奔出來的,這兩年也沒見你自己靠過段家,現在一恢複記憶,就來叫江望舒靠段家,有這種道理嗎?”

段修澤一聽,好像的確是不太妥當,但商場的事情,化敵為友的事情並不少,一切向利益看齊,江望舒應該知道這個道理的啊。

江望舒都沒給他一個眼神,直接說:“你走,趕緊走,再不走我真揍你。”

段修澤軟了語氣,語氣誠懇地說:“我剛才的確是激將你,沒有其他意思,咱們待一塊兒的時間好算歹算都有十一年了,再怎麼不對付,我也不會對你使壞,我是想你好的,你考慮一下行嗎?這個項目遲早要做的,肥水不流外人田啊。”

孟聞拉了他一把,“行了,走吧。”

江望舒將桌上的合同揉成團,砸在段修澤的頭上,“我不需要,你滾。”

段修澤麵子上也有些掛不住,怪委屈的,語氣又變得梆硬,“行行行,我滾,不礙你眼。”

他撿起合同,腳步麻溜地離開了,孟聞差點都沒追上他。

江望舒坐下,攥緊的拳頭捶了一下辦公室沙發上的抱枕。

秦煜裝沒看見江望舒這個舉動,若無其事地說:“他變化真的挺大的。”咳嗽了一下,說:“不過他說的話也確實有些道理,虹膜識彆這種智能識彆項目雖然難,但隻要技術過關還是能做出來,而且競品少,是一個很優質的項目,他既然能拿出來,想必也有保障……”

江望舒說:“你不用再說了,我暫時不考慮。”

秦煜見他不為所動,便也沒再說什麼。

等秦煜走後,江望舒手機響起信息提示音,他頓了一下,沒有去看。

但是接連響了好幾下,他還是打開了手機,是陌生號碼,但語氣依然很熟悉。

“真的不考慮一下嗎?這個項目很安全,不坑你。”

“我舅不是挺喜歡你的嗎?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我媽不會知道的。”

江望舒還是打字回了,說:“你舅是挺喜歡我的,他給我寫過一遝情書,要是我想靠你們段家,我現在該是你舅媽。”

段修澤:“????”

怎麼身邊所有人都喜歡江望舒啊!!?

第17章 話不投機半句多

段修澤格外魔幻,一覺醒來,能認識的人基本都喜歡江望舒。

連他舅舅也……?

他舅舅段希是段瓏最小的弟弟,年齡差了得有十八歲,因此隻比段修澤大兩歲,算是同齡人。

隻是比起段修澤的咋呼,段希非常的沉默寡言,即使成年了也一副社恐的架勢,不愛跟人見麵,大多時候都宅在家裡,連辦公都是在家裡辦公的。

因此段家覺得比起栽培段希,覺得栽培段瓏會比較好,因此段瓏成了段家實際的掌權人。※思※兔※在※線※閱※讀※

但即使如此,作為段家能擔事的獨子,他的能量還是很大的,所以江望舒說的也是沒錯。

但段修澤半信半疑,問他:“你不會騙人吧?欺負我舅社恐人不愛說話?”

江望舒回:“你最好彆刺激我,否則下次見麵你就得喊我舅媽。”

段修澤果然被嚇住了,半天都沒敢說話,江望舒將他不知道從哪裡借來的手機號重新拉黑。

段修澤是真的江望舒說的話嚇住了,其實嘴上質疑江望舒騙人,但心裡明白江望舒不會說謊,說出來的話的真實性還是蠻有可信度的。

也是因為如此,段修澤心裡格外震撼,對孟聞說:“江望舒還挺受歡迎的?”

孟聞還對他背刺的行為還很惱火,懶得理他。

段修澤一反常態,變得格外安靜,顯然江望舒那個會當他舅媽震懾對他來說還是有些大的。

不僅安靜,還在孟聞催他回封安的時候,竟也真的收拾行李,動身了。

孟聞這才跟他冰釋前嫌,還去機場送他。

段修澤臨走前,問孟聞:“咱們圈子到底有多少人喜歡江望舒的?”

孟聞也一臉震驚,“除了我還有誰?”

段修澤:“……”

這也是個笨蛋。

段修澤沒說話,扭頭就進了安檢口。

孟聞追問:“你彆走啊,還有誰喜歡江望舒啊?”

段修澤沒理。

在飛機上坐下後,他才有時間回憶以前的江望舒。

江望舒最初來段家的時候,骨骼格外纖細,身材更是矮小,而跟他同齡的段修澤,那時候就已經有一米四了,而江望舒隻有一米不到,真的就像一隻小貓。

他自小不太愛說話,比較沉默,段修澤跟他完全是兩種人,身邊的同齡人也都是開朗活潑的性子,從未見過江望舒這種人,因此段修澤莫名的愛招惹江望舒。

小時候的江望舒長得就很好看,皮膚很白,眼睛也漂亮,像是年畫上的仙童,即使話少,但隻要站在那裡,就十分招人喜歡。

隻是因為一些事情,段修澤終究還是跟江望舒不對付起來。

江望舒初三的時候還是矮個子,差不多才一米五八,臉也格外嫩,娃娃臉,很正太可愛,而這個時候段修澤已經一米八了,因為經常打籃球鍛煉,渾身的肌肉都初見雛形。

這個階段段修澤會經常突然將江望舒抱起來,看著他腳不沾地惱得滿臉通紅,拳頭落在他身上都是軟綿綿的,很難留下什麼痕跡,隻有落在他眼窩上,才能給他留下兩團青黑。

這樣被揍,他還樂此不疲。

想到這些往事,段修澤唇角下意識彎起一個弧度。

後來江望舒上高二,就這年的暑假,他突然拔高了十五厘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