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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擬餐廳”, 吃下後能模仿任何聲音的“黃鶯糖果”等等。

季黎也躍躍欲試地跑去拿了一顆“黃鶯糖果”。

然後她用大黑貓的聲音, 湊到約厄斯達·森旺耳邊幽幽開口。

“森旺先生, 經核算, 本次委托還需額外補款5000萬戒尼。請問是刷卡還是付現?”

嚇得約厄斯達·森旺直接一蹦三尺高, 差點就啟動念能力, 要從行李囊裡抄出一根狼牙棒。

然後他扭頭看見了在旁邊笑得前俯後仰的季黎。

……正義的狼牙棒有點不想下班了!

頂著阿拉斯加那幽怨的目光, 皮一下很開心的季黎還是見好就收, 努力控製住略顯張狂的笑容。

隻是可惜,除非通關遊戲,通過特定的匣子將三張卡片帶出貪婪之島外, 其他方式帶走的卡片都無法在島外範圍生效。

這也是為了讓多種念能力組合的效果能順利卡片化, 而進行的一種製約。

不然她一定要想辦法試試那個“緣儘剪刀”。

季黎清了清嗓子, 轉移話題,詢問起約厄斯達·森旺接下來打算做什麼。

宴席上,所有人都在討論未來。

GM在暢想遊戲開服後有玩家到處跑的場景,酷拉皮卡在和派羅商量怎麼把腿治好,族長在思考如何讓族人更好、更幸福地活下去。

約厄斯達·森旺也不例外。

“首先肯定要老老實實配合GM把遊戲做起來吧。畢竟族長跟他們簽訂的契約,也是那種施加了念能力的合同,可不能違約啊。”

“然後嘛……我要讓金那混蛋把遊戲名‘Greed Island’改成‘Greedy Island’!”

他一拍大腿,憤怒地又把金·富力士拎出來口頭鞭打。

和其他窟盧塔族人的任務不同,約厄斯達·森旺由於極為特殊且實用的具現化係念能力,需要承擔起“卡片化”和“實物化”這個過程本身。

再加上需要卡片化的數量相當巨大,可以說,他的工作幾乎等同於GM。

事實上,這正是當年金·富力士想忽悠……咳,想邀請約厄斯達·森旺加入遊戲製作的重要原因。

“結果我問他,那我的‘Y’怎麼加進遊戲名字裡的時候,那家夥竟然說什麼‘Greedy Island’好像在說島很貪一樣,太土了,一點都不帥氣,讓我一個賣.身.還.債的打工人趁早放棄署名權!”

約厄斯達·森旺氣得拳頭一硬:“季黎你評評理,這是人應該說出來的話嗎?!”

聽得季黎欲言又止。

貪婪之島(Greed Island)的每個字母都代表了一位GM,比如金·富力士的“G”,李斯特的“L”。

還有一位叫“多溫”的GM,由於“W”嵌不進遊戲名裡,被金·富力士用一通電話的時間,強行改了國.民.檔.案的名字,變成法律認可的“D”開頭。

真是一聽就是那個男人乾得出來的事情。

季黎隻能安撫地拍了拍約厄斯達·森旺的拳頭:“可金先生他,本來就是敢拋家棄子去流浪的自由派人渣啊。”

說得好有道理,約厄斯達·森旺瞬間被這個理由說服了。

但打工人還是不會放棄自己的正當權益的!即便麵對富力士陷阱也依然誓死不屈!

他已經鄭重發誓過,以後絕不再做行走的大冤種!

——大家都有屬於自己的目標,所以絕不會在前進的時候迷失方向。

季黎繼續聽約厄斯達·森旺嘰嘰咕咕地講小話,過了好一會兒,才從口袋裡取出不曾離身的那張獵人執照。

她輕聲說:“我打算再等一段時間,就離開貪婪之島,去外麵看看。”

季黎跟約厄斯達·森旺講了金·富力士給她的建議,還提到對方讓她拿著獵人執照去找凱特當旅伴的事。

約厄斯達·森旺這次沉默了很久。

“是討厭這裡嗎?還是季黎你不喜歡窟盧塔族的生活?”

想不通理由,他不解地、小小聲地問她:“好不容易才結束了一切……外麵,很危險的。”

不管是對於緋紅眼的持有者,還是對於來自黑暗大陸的奇美拉女王蟻來說,這個世界都並不友善。

沒有立刻出聲,季黎同樣沉默地擺弄著手指,想了很久,才開口回答。

“其實我也沒有想得很清楚。我還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麼。但我知道,如果今後都一直隻待在貪婪之島的話,我一定會後悔的。”

“金先生說的沒錯——至少要去親眼看看這個世界到底是什麼樣子的,然後再做決定。或許在旅途中,就會遇到答案吧。”

“而且也不是說就再也不見啦!金先生把他的GM權限借給了我。”

她彎起眉眼,側頭看向約厄斯達·森旺,同時抬手將衣領向下折,露出類似choker的空間傳送媒介。

這是剛才李斯特私底下轉交給季黎的,來自金·富力士的禮物。

GM權限和玩家戒指不同,不需要遊戲機做媒介,隻要前往特定的“港口”,就可以自由出入貪婪之島。

為了確保即便遺失也不會造成太大影響,是限定隻能使用一次的特殊道具。

他似乎早已篤定季黎會選擇離開,就連窟盧塔族和GM簽訂的那份合約上,也沒有囊括季黎在內。

至於為什麼做成了choker的樣式……

李斯特用儘可能委婉的措辭,轉達了金·富力士的意思。

總結一下,大概是“因為你太菜了,但勝在生命力頑強,缺胳膊斷腿都沒事,所以還是栓脖子上,反正頭沒了也就無所謂掉不掉東西啦!”之類的。

季黎發自內心地相信,金·富力士至今還能全胳膊全腿地活蹦亂跳,一定是因為彆人打不過他。

恰好同為幻獸獵人,約厄斯達·森旺還認識凱特,說是曾經一起合作過的後輩,可以幫季黎聯係看看。

他又問季黎,打算什麼時候跟大家說這件事。

“還沒想好,暫時先不說吧。”季黎搖搖頭,“我不太擅長……跟彆人道彆。”

如果盧西諾妮知道的話,一定又會哭的。

另外——

看著向自己走來的酷拉皮卡,她自覺地起身,眼神與約厄斯達·森旺示意這是二人之間的秘密。

慶典步入尾聲,到了好孩子該睡覺的時候了。

今夜玩瘋了的盧西諾妮被琳娜女士先一步趕回家,隻有酷拉皮卡和季黎並肩而行。

停在眾人合作建成的新屋門前,酷拉皮卡忽然叫住了轉身的季黎。

“這是遲到的禮物。”

酷拉皮卡遞上一根金紅色的手工編織發帶。

之前被勾破抽絲的地方都被修補好,但乍眼看上去,又好像和季黎當時交給他的有所不同。

“試著修改了一下咒印文字,所以稍微花了點時間。現在這兩根發帶是能互相感應的。”

酷拉皮卡卷起袖子,露出係在手腕上的同款發帶,向季黎解釋催動咒印生效的原理。

當他舌尖吐出暗合了某種韻律的古老音調,兩根發帶上的赤色紋路微微亮起,指引向彼此。

“現在,季黎也能隨時找到我了。”酷拉皮卡笑起來,“這樣就公平了。”

“——酷拉皮卡你等一下!”

但沒有發表任何感想,季黎匆匆丟下這句話就轉身衝進屋裡,然後十秒鐘不到的時間裡,又迅速跑回來。

“這個給你!本來說過幾天做個好看的盒子再打包給你的,算了,趕早不如趕巧。”

她把一條碧中透著微紅的耳墜放到酷拉皮卡的手心裡。

“是我自己用血晶做的。浸潤過血液之後,平時看是綠色,在特殊角度下就是紅色,感覺和緋紅眼很像!雖然不是很值錢,但我覺得挺漂亮的。”

“就是切割的時候不小心滴了幾滴血在上麵,好在不多,看起來還不太明顯……本來打算讓酷拉皮卡你自己弄的。會比較有紀念意義吧?”

說著說著,季黎忽然意識到一個大問題。

她一呆:“等、等等,酷拉皮卡你沒有耳洞嗎原來?!”

是原著的刻板印象陷害她!她明明記得酷拉皮卡是戴過耳墜的!至少友客鑫篇裡絕對戴過!

季黎訕笑著試圖把耳墜抽回來,假裝無事發生。 本 作 品 由 思 兔 在 線 閱 讀 網 友 整 理 上 傳

可酷拉皮卡卻先一步拈起那根耳墜,然後自顧自地,直接動手嵌在白皙飽滿的耳肉裡,戴上了。

銀質的釘子穿透肌理,血珠順著耳廓滾落,滴在血晶上,與之前季黎偶然染上的赤色相融,將原本並不鮮豔的紅疊加得愈發濃烈。

把季黎都看愣了。

“沒關係,現在有了。”酷拉皮卡微笑,“的確很漂亮。謝謝,我很喜歡。”

似乎是因為耳朵上突然多出了一點重量,說話時,他還下意識小幅度晃了晃腦袋。

金發飛揚間,血晶的那抹赤色就像被陽光所擁抱的豔麗玫瑰。

好看是非常好看的。

季黎低頭看了看攥在手心裡的金紅色發帶,糾結了好一會兒,最後還是抓住對方的袖子。

“酷拉皮卡,抱歉。”她小聲說,“我打算近期就離開貪婪之島。”

——至少要親口告訴他才行。

季黎又原原本本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講了一遍。

但意外得,酷拉皮卡比約厄斯達·森旺更支持她的決定。

“我自己就是那個總嚷嚷著要去外麵世界冒險的人啊。而且,季黎不是已經做了決定嗎?我並不認為我能說服你……畢竟季黎比我還固執嘛。”

少年笑著認輸,語調輕快。

“有時間記得寫信回來。我在這裡也會努力修行的,倒是季黎你,不要一沒有人監督,就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啊。”

“反正最遲也就是五年罷了。”

酷拉皮卡拿起季黎的那根發帶,按著她肩膀,施了巧勁叫她轉身,然後熟練地幫季黎將長發束起。

他低下眼睛,輕描淡寫地說。

“不用等我,我會自己追上去的——所以,下次再見麵的話,希望當我問你這段旅途是否快樂的時候,你能肯定地回答我‘是’。”

“無論何時,無論你身處何地,都請不要忘記這一點。”

【因為沒有人比你更理應獲得幸福。】

………………

…………

……

季黎選擇在一個清晨偷偷地離開。

由於她很害怕道彆,也不知道該如何應對其他人的挽留和反應,索性留了一封長長的信,然後拜托唯二知情的酷拉皮卡轉交。

至於約厄斯達·森旺則暫時和她一同離開,送她和凱特碰麵。

GM提供了一艘小船,約厄斯達·森旺跳上去掌舵,酷拉皮卡就站在海邊,安靜地目送二人離開。

小船隨著海浪起伏,漸行漸遠的季黎,卻忽然聽到了熟悉的旋律——

那是上百人的聲音所彙成的窟盧塔族禱告詞。

“酷拉皮卡昨天跑去找族長,除了你體質的問題,把事情都攤開說了。所以大家都知道了。我也是今天早上才聽說的。”

單手握住舵,約厄斯達·森旺撓了撓頭,說話時不太有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