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不來。”
“老子對部下也是這樣,你承受不來,關老子屁事!”
元瀾抬手指向站在太師椅後麵的元顥, “那爹爹為何不這樣訓練大哥”
“他是嫡子,日後要繼承老子的爵位!”
“那你就忍心把我扔進狼窩!!!”元瀾推開攔路的侍衛,扯開衣襟,露出左肩,肩頭的獠牙痕跡已經淡去,但永遠無法徹底消褪, “那天,我差點被咬死!”
元時磊彆過頭,不敢直視她的眼睛,語氣依然惡劣, “可那天是你立威的日子!自那日起,北陲軍中哪個將領敢再小瞧你”
元瀾悲戚一笑, “我寧願被小瞧,也不願意做沒人愛的傻子。”
“愚蠢!”元時磊指著她鼻子, “沙場上腥風血雨,給你懦弱的機會”
元瀾吼道: “我不要沙場,我不喜歡沙場,我隻想做個普普通通的女子!”
“啪!”
一個巴掌,打偏了元瀾的臉。
元時磊收回手, “不管你怎麼想我,也不能有異心,既然有了異心,就要付出代價。來人,將元瀾鎖進困獸籠。”
聞言,元顥上前道: “爹爹先彆急著跟小妹置氣,咱們是……”
“閉嘴!”元時磊打斷他,氣急敗壞道, “老子不留叛徒,都愣著作甚,把她關進去!”
侍衛們不得已,架起元瀾往外走。
日頭正盛,照在元瀾似笑非笑的臉上,這樣的元瀾,令人恐懼。
元時磊剛坐在椅子上,想喝口茶順氣,門外傳來急匆的腳步聲, “大人,大事不好了,葉軍師帶人包圍了總兵府前門!”
“什麼!”元時磊站起身,眼前發暈。
話剛落,府外響起整齊劃一的腳步聲。
元時磊拿起佩刀,剛要出去一探究竟,突然頓住腳步,恍然大悟——
元瀾不是在分散兵力,而是欲奪指揮權!
而且,讓他根本想不到的是,元瀾的動作如此之快!
那些北陲老將,當真這般牆頭草
“家門不幸,家門不幸!”
元時磊怒喝。
元顥也在這時反應過來了,真是小看了元瀾的野心。
經驗豐富的老將多半會給自己留有餘地,與元顥交換一下眼神,父子倆迅速朝後院退去,剛拉開後門,就被眼前的一幕驚到。
總兵府負責把守後門的侍衛全被撂倒。
堵在門口的人,尚未不惑,已生華發。
穆方簡!!!
而他的身後,跟了至少五百人。
元時磊下意識向後退。
穆方簡冷笑, “老東西,彆來無恙啊。”
元時磊眯眸, “你這是何意”
穆方簡: “嚇傻了,看不出我是來奪你兵權的!”
“你可知這是死罪!”
穆方簡掏出一枚令牌, “你可認識這個”
元時磊仔細辨認,驀然瞪大眼睛。
太子令!
齊蘊!!
驚訝過後,元時磊思考著如何脫身去往軍營,想必,北陲將士們還不知總兵府的事情。
可出乎他意料……
北陲軍六十衛,攏共三十三萬六千兵力,此刻,一半以上已卸下手中兵刃,服從齊蘊。
他們口中高呼——
“太子千歲千歲千千歲!”
“吾等願誓死追隨太子殿下,鏟除奸佞,匡複社稷,重振山河!”
在陸緒篡位的第三百天,齊蘊一舉拿下北陲兵權,並給各地諸侯放出消息,叫他們看著辦。
消息一出,鎮守南邊境和西邊境的總兵當即領兵踏上路途,而在各路人馬動身之際,東陲總兵遲遲未動。
一個月前,隨著積雪消弭,映日春桃開遍皇城。
宋契比陸緒早一步回城,當即下令封鎖北城門,將陸緒堵在城外。
陸緒雖不甘,但還是暫忍火氣,帶著皇後餘舒淩離去,行跡不知。
宋契勸宋楚輕暗殺陸緒,並徹查肖柯和周染寧等人。
當宋楚輕得知周染寧尚在世間,還恢複了容貌,差點吐血。可沒等兄妹二人穩住陸緒培養的錦衣衛,齊蘊在世的消息炸開在了皇城的大街小巷。
宋契向兵部尚書索要調兵權,兵部尚書誓死不從,被宋契當堂踢下玉階。
朝臣們恨在心裡,走了一個陸緒,又來一個“陸緒”!
小皇帝無疑是最開心的,終於擺脫了陸緒的管教,他蹦蹦跳跳去找宋楚輕,卻哭著跑回禦書房。
宋楚輕這會兒煩躁不已,像個暴躁的潑婦。
此時,各城門已被圍的水泄不通,兵臨城下。
北城門外,齊蘊坐在輦車上,手握上古鳴鴻刀,刀尖插在車板上,閉眼等待城中消息。
他給了宋家兄妹兩個選擇:開城門請罪,或是等待淩遲。
禦書房內,小皇帝如熱鍋上的螞蟻,嚷嚷著要去求太子皇兄饒命,在他眼裡,齊蘊永遠是他的太子皇兄,是正統,而他是被陸緒逼迫的。
宋契被他吵的頭大,讓人把他關進裡屋,隨後去往慈寧宮,想與宋楚輕商量對策,卻見宋楚輕化了濃妝,站在銅鏡前弄姿。
宋契忿道: “這個節骨眼,你還有這等心思!”
宋楚輕勾唇, “四哥,我美還是周染寧美”
“……”
“待我抓了周染寧,把她送你府上,做暖床的賤婢。”
宋契扣住她肩膀,使勁搖晃, “你給我清醒點,拿出太後該有的樣子!”
“我不要做太後,我隻要周染寧死!要陸緒身邊的女人死光!”宋楚輕推開他,笑著後退, “哈哈哈哈哈……”
“宋楚輕!”
“齊蘊喜歡周染寧,陸緒喜歡周染寧,連你也喜歡周染寧,先帝賞識的三傑,全都喜歡周染寧!她到底哪裡好不就是漂亮麼!你們男人見色起意,沒一個好東西!”
宋契看著這樣的宋輕楚,深知不能指望她,也深知沒有勝算,於是下了狠心,棄了宋楚輕,帶著部下,朝圍堵最薄弱的東城門奔去。
可早有人等在那裡,是司禮監劉嶼。
而令劉嶼沒有想到的是——
狡兔三窟。
宋契聲東擊西,利用一半部下做幌子,帶著另一半部下從彆處逃離,誰也不知道,他是怎樣脫身的。
劉嶼哼笑一聲,宋契為了保命,舍棄家人和部下,真夠心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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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第 32 章
護城河外,齊蘊攜軍入朝,百姓們喜極而泣,被囚的臣子們熱淚盈眶,他們的太子歸來了。
這日的桃花分外嬈。
周染寧,元瀾和穆咚咚走在北陲將領後麵,感慨萬千。
元瀾用肩頭碰碰周染寧,笑道: “我要是你,今晚讓太子喜上加喜。”
“嗯”周染寧沒懂。
元瀾附耳說了句什麼,周染寧又羞恥又無奈,睨她一眼, “你可真敢講。”
元瀾聳聳肩, “太子會感謝我的。”
周染寧暗暗歎口氣,自那晚不歡而散,齊蘊已經一個月沒理她了。
穆咚咚湊過來, “你們在說什麼啊我也要聽。”
元瀾擠開她, “小孩子家家,彆被姐姐帶壞了。”
“……”穆咚咚掐腰,戳戳元瀾手臂, “妖孽,等我修煉出關,一定收了你!”
元瀾哈哈大笑,勾勾她下頦, “小道長,今晚來我房裡呀。”
穆咚咚推開她,抖抖手臂。
兩人懟來懟去,絲毫沒留意到走在她們身後的周絮之。
周絮之看著這樣開懷大笑的元瀾,有些恍惚,記憶中,她總是帶著算計的笑,何曾這般明%e5%aa%9a過。の思の兔の網の
齊蘊被臣子和諸侯們簇擁入宮,無暇周染寧等人。
徐福來稍晚入宮,帶著周染寧他們去往劉嶼的私宅。
劉嶼身著大紅麒麟袍,站在門前,朝徐福來和周染寧作揖, “劉嶼在此,多謝兩位護太子榮歸。”
兩人回禮。
劉嶼握住徐福來的手, “徐老辛苦了,這一路可有不適”
徐福來笑笑, “幸遇神醫肖柯,緩解了老夫的病情。”
劉嶼欣然, “不管怎樣,也要給肖柯記一功。”
徐福來點頭, “理應。”
賞罰分明,自是齊蘊的處世之道。
劉嶼看向周染寧,笑道: “女侯辛苦了。”
周染寧頷首, “劉公公也辛苦了。”
這句辛苦,彼此都懂。
元瀾攬著穆咚咚的肩膀, “誒,這劉公公相貌不錯,我乍一看,沒分清男女。”
穆咚咚哼道: “你有周公子了。”
元瀾一愣,斜睨身後的周絮之,幽幽道: “他是我的冤家,不是我的郎君。”
穆咚咚不懂,直截了當: “你不會是看上了這個公公,想拋棄周公子”
她聲音不小,清清楚楚落在劉嶼耳裡。
劉嶼看向她,細長的眉眼微微一笑。
穆咚咚撇撇嘴,覺得這人過於陰森,笑裡藏刀。
稍許,徐福來和劉嶼一同進宮,伴著齊蘊身邊。
齊蘊心裡惦記著陸緒和宋契的下落,當晚就派西廠的人到處尋找他們的影蹤。
國不可一日無君,臣子們勸齊蘊先行籌備登基大典。
齊蘊點頭同意了。
徐福來笑嗬嗬試探臣子們, “這登基大典後,各位大人是不是又要催促封後大典了”
臣子們齊齊稱是。
被陸緒囚禁已久的老首輔拄拐道: “等太子繼位,各地就該張羅選妃一事了。”
徐福來笑眯眯,拿腔道: “咱家說的是選後,閣老卻在說選妃,是不是耳背了這皇後的人選還沒著落呢,輪不到妃子。”
老首輔杵杵拐棍, “後,妃的人選都要事先做好安排,等三輪篩選之後,再由殿下終選,若……”
“罷了。”齊蘊淡聲打斷, “此事暫且不議。”
老首輔還想嘮叨,被齊蘊一記目光製止,老首輔不禁感慨,曾經的溫潤少年郎,已然脫變成了冷傲的君主。
不知墜崖這段時日裡,他都經曆了什麼。
老首輔搖搖頭,攜眾臣離開。
齊蘊走出禦書房,讓劉嶼帶人將禦書房和燕寢裡裡外外打掃一遍。
*
良宵好景,花香四溢,周染寧和元瀾坐在小院的石凳上下棋,穆咚咚坐在一旁觀棋,時不時搗搗亂。
周染寧瞧著穆咚咚又偷元瀾的棋子,淡笑著搖搖頭,落下一顆白子, “元姐姐心不在焉。”
元瀾落下一顆黑子, “彆把我叫老了,我隻比你大一個月。”
穆咚咚直接戳破她, “你是想說,比周公子大一個月吧。”
元瀾托腮, “我都放過他了,你們怎麼總是在我麵前提他,萬一哪天我又對他產生了非分之想,怎麼辦”
穆咚咚握住周染寧手腕, “元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