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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染寧扭頭看向一臉不樂意的男人。

齊蘊委屈巴巴地哼唧道:“能不能不進去?”

周染寧覺得好笑,“咱們有求於肖柯,幫幫他也算禮尚往來。”

從肖柯的話中,周染寧能聽出他對這位“舊相好”存了幾分怨氣,這次途徑此城,許是想要了結這樁心事。

齊蘊虛虛圈著她的手臂,“那也不用扮作他的相好啊。”

周染寧沒理會他的鬱悶,扯開他的手,“你在外麵陪著徐老,我們一會兒就出來。”

說完,轉身追上肖柯,青絲搖曳,身段婀娜,光看背影,就吸引了大批恩客的目光。

齊蘊站在馬匹旁,揪著腰間的玉佩流蘇,臉上寫滿哀怨,頗像被丈夫丟在青樓外的小媳婦。

徐福來靠在廂框上,笑道:“殿下進去長長見識吧。”

齊蘊驚訝,“您讓我進去?”

“嗯,殿下記得幫我打包一隻醉雞。”

“您來過這裡?”

徐福來歎道:“一年前,我陪宋契等人來過一次。”

“來乾嘛?”

徐福來沒有回答,這裡是青樓,宋契等人來這裡還能乾嘛?

得了徐福來的同意,齊蘊背手走了進去,餘光打量著左擁右抱的恩客,覺得他們太過浪蕩,有辱斯文。

剛進大廳,香氣撲鼻,他環顧一圈,卻沒有找到周染寧和肖柯的身影。

老鴇扭著腰朝他走來,“呦,這位公子瞧著臉生,是頭一次來吧?”

齊蘊記得徐福來的交代,遇事要淡定,於是像模象樣地點點頭,“嗯。”

老鴇:“觀公子氣度,是來%e5%90%9f詩作賦的?”

齊蘊如實答道:“我是來找一位姑娘的。”

老鴇挑挑眉,“不知公子想叫哪位姑娘作陪?”

齊蘊比劃下`身形,認真道:“那位姑娘特彆漂亮。”

老鴇會錯意,笑道:“這裡的姑娘們個個漂亮。”

“她最漂亮。”

老鴇心裡有了譜,醉香樓裡最漂亮的姑娘當數花魁小鶯寧啊!

老鴇擔心齊蘊是個騙吃騙喝的小白臉,於是伸出手,“我們寧兒姑娘可不是說見就能見到的,公子帶夠銀子了嗎?”

齊蘊納了悶了,見他家小寧兒,還要另付銀子?

第18章

第 18 章

醉香樓是當地有名的青樓,樓裡的姑娘按姿色、才藝、出身、有無初夜,被分成三六九等,花魁小鶯寧是清倌,賣藝不賣身,卻是開盤價錢最高的。

今日,有人擲重金逼她開盤。

閣房內,肖柯摟著周染寧的肩膀,對小鶯寧露出譏嘲的笑,“今兒怎麼沒見你出局啊?”

出局是青樓裡的行話,意思是妓子被恩客接走,外出撈銀子。

小鶯寧坐在繡墩上,慢條斯理地修著指甲,沒有任何觸動。

肖柯心裡不舒服,嗤了一句:“妓子無情,一點兒也沒說錯,你攀上宋契後,眼高於頂了啊,不過還是勸你一句,宋契風流薄情,早晚膩歪你。”

周染寧蹙起秀眉,忍受不了他的渾話,拍開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

肖柯朝周染寧瞪眼睛,不是事先說好要幫他嘛,摟一下都不行?!

小鶯寧掩唇笑道:“肖郎是來跟奴家顯擺新歡的?那就給奴家介紹一下你身邊的美人兒吧。”

肖柯又摟住周染寧肩膀,像隻驕傲的孔雀,“爺的事,你也配打聽?”

小鶯寧淡笑不語,完全像在看肖柯出洋相。

這時,齊蘊剛好被老鴇帶到門口,還未推門,就聽見肖柯的聲音傳出來。

老鴇問向門口的丫鬟:“你們姑娘屋裡有客?”

丫鬟答道:“是錦城來的肖爺。”

聞言,齊蘊不顧老鴇和丫鬟的阻撓,大力推開門。

屋裡的三人齊齊看向門口,肖柯的右手還搭在周染寧的肩上,來不及收回。

齊蘊潤眸一閃,大聲道:“小寧兒!”

周染寧先是一愣,立馬撥開肖柯的手,走向一臉怒氣的齊蘊,“你怎麼進來了?”

齊蘊冷臉指向肖柯,質問道:“你們背著我,在做什麼?”

肖柯磨磨牙,偷偷瞥了小鶯寧一眼,哼道:“還能做什麼,如你所見,調情啊!”

齊蘊不懂就問:“何為調情?”

“……”

為了不在小鶯寧麵前丟臉,肖柯大剌剌走到周染寧身邊,用力摟住她,揚下巴道:“調情就是摟摟抱抱、親親蹭蹭,你個大傻蛋什麼也不懂,一邊玩去!”

說這話時,肖柯為自己捏了一把汗,幸好太子殿下心智不全,要不然,準要割掉他的舌頭。

齊蘊這回聽明白了,繃緊下巴,唇瓣抿成一條線,大有要發飆的跡象。

肖柯不怕死地補充道:“你個大傻蛋,趕緊走,彆在這裡礙爺的事。”

他邊說,邊衝齊蘊眨眼睛。

可齊蘊完全沒領會,看著他搭在周染寧肩頭的手,怒火中燒,沒控製住情緒,抬起長腿,一腳踹在肖柯的肚子上。

“啊……”

肖柯被踹倒在地,趴在小鶯寧腳邊。

齊蘊抓起周染寧的手,轉身就走。

周染寧不知他哪裡來的這麼大的火氣,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踉蹌地跟在他身後。

齊蘊嫌她走路慢,稍微彎腰,大手繞過她%e8%87%80部,將人提溜起來,扛在肩上,大步流星走向門口。

有個喝醉的恩客看差了眼,以為他在強迫清倌,伸手攔下他,“喂,來之前沒打聽過青樓的規矩?”

齊蘊淡聲道:“讓開。”

恩客非但不讓,還朝自己的隨從招了招手。

隨從們圍住齊蘊,大有要搶人的架勢。

老鴇見勢不妙,趕忙上前圓場:“誤會誤會……”

然而,沒等她講完,齊蘊已然有了動作,高抬右腿,奮力一旋,掃開一眾人等,之後,扛著周染寧離開。

周染寧被顛的胃部難受,卻沒有反抗,等出了青樓才拍了下他的後背,“放我下來。”

齊蘊直接忽略徐福來和隱衛,把她扛進了一側的弄堂。

弄堂內漆黑一片,唯有月光照入的點點光亮。

齊蘊放下人,周染寧因站立不穩,向後傾倒,後背撞在矮牆上,眼前發花。

齊蘊依舊抿著唇,眼底一片戾氣,顯然動了怒。

周染寧站直身體,剛要開口解釋,卻聽齊蘊說道:“你允許肖柯摟摟抱抱、親親蹭蹭?”

“你誤會了。”

齊蘊奶凶道:“我都看見了,你還狡辯!”

周染寧覺得莫名其妙,耐著性子道:“殿下莫不是忘了,肖柯來這裡的目的?”

齊蘊聽不進去,“可你允許他碰了!”

“……”

“你都不讓我碰!”

周染寧深深吸口涼氣,讓自己冷靜,“那殿下要怎樣才能消氣?”

齊蘊木魚腦袋一根筋兒,用手背抹了一下鼻尖,“我要雙倍碰回來。”

聽他的口氣,好像她做了私相授受的醜事。

周染寧微慍,“殿下慎言!”

齊蘊委屈感上湧,轉身背對她,稚氣道:“你果然不喜歡我。”

周染寧不知該說什麼,閉了閉眼,兩人僵持不下,半響,她斂起情緒,跨前一步,忽然擁住了他,雙手環上他腰身。

冷不丁被溫軟包裹,齊蘊瞳孔一縮,心臟驀地失了節奏。

由後襟傳來的溫度,提醒著他,她主動抱他了。

周染寧臉紅如蝦,語氣卻極為淡定:“這樣能消氣了嗎?”Θ思Θ兔Θ網Θ文Θ檔Θ共Θ享Θ與Θ在Θ線Θ閱Θ讀Θ

齊蘊低頭凝視她的雙手,訥訥地道:“不夠。”

周染寧糾結一瞬,繞到他麵前,在他錯愕的神情下,踮起腳摟住他的脖頸,仰頭問道:“可以了嗎?”

她聲音輕柔,帶著耐心,完全像在哄孩子。

齊蘊直視她雙眸,“不夠。”

周染寧落下腳跟,鬆開手,略帶無奈道:“殿下到底想怎樣?”

齊蘊的視線漸漸下移,落在她的紅唇上,老實交代出心中想法,“還差親親和蹭蹭。”

這話十分無禮,可偏偏出自他口,又不顯得突兀。

周染寧不知他是在說氣話,還是認真的,搖搖頭,“我們不能親親。”

齊蘊低下頭,輕嘲自己,“我配不上你。”

周染寧擰眉,他怎會這樣想?真要論配與不配,也是她配不上他,再說,她並非此意。

“殿下,親%e5%90%bb是夫妻間才能做的事,你我是君臣,是朋友,不能越禮。”

齊蘊哪能理解這些,隻知道她不樂意讓他碰,就是瞧不上他。

他垂下手臂,耷拉著肩,“那你讓我蹭蹭。”

“……”

周染寧腦子嗡嗡響,揉了揉太陽%e7%a9%b4,“那更是越禮。”

又被拒絕了,齊蘊握了握拳,難掩失落。

墨發被風吹起,有一綹粘在唇上,他渾然不覺,低著頭緘默不語。

周染寧心口一滯,舍不得他難過,又沒辦法說服自己邁過心裡的砍,“我們回去吧,彆讓徐老等著急了。”

齊蘊腳步未動。

周染寧耐心等他想通,她真不覺得齊蘊會喜歡她,他們之間,充其量是親情,他不諳世事,把她當作可以親昵的家人,也因為這樣,她才在很多時候允許了他的靠近,甚至觸碰。

矮牆內傳來狗吠,回蕩在靜謐的弄堂裡,有些瘮得慌。

周染寧拉住他手臂,“殿下,該回去了。”

齊蘊扯開她的手,大步朝弄堂口走去,背影冷峻,周身散發著疏離感。

周染寧心裡說不出什麼滋味,隱隱的不舒坦。

兩人一前一後走出來,回到馬車前,徐福來看出名堂,眼含深意。

肖柯也已回來,坐在車廊上,跟個沒事人兒似的,“這地方我熟,咱們先找個客棧下榻,再去金陽樓用膳,金陽樓的狀元紅那叫一個絕。”

齊蘊淡淡道:“你需記得,我找你是為了治病,不是為了消遣,想喝酒,自己喝去。”

肖柯重重一哼:“成,我會儘快給你治病,然後咱們各走各的,再不相見!”

肖柯從不在嘴上吃虧,即便知道齊蘊是太子,也不“委曲求全”。

齊蘊不理他,坐在另一側車廊上,拿起韁繩準備驅車。

徐福來提醒道:“殿下,寧兒還沒上車呢。”

齊蘊目不斜視,對周染寧道:“你快點。”

聞言,肖柯立馬伸出手,想拉周染寧上來,齊蘊用餘光瞥見他的動作,想都沒想,大力推開他,拉住周染寧手臂,將人扯了上來。

周染寧猝不及防,向前傾身,鼻子磕在男人堅硬的%e8%83%b8膛上。

她抬起頭,與齊蘊四目相對,有種不知名的情愫流淌在兩人之間,亂了彼此的呼吸。

肖柯差點摔下馬車,忍著火氣低歎:“爺才不與傻瓜計較。”

齊蘊將周染寧塞進車廂,快肖柯一步,抓起韁繩,手臂用力一扯,“駕!”

廂體劇烈晃動,肖柯後仰,砰一聲磕在廂框上,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