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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苦受難過的樣子。不過袁博義當時?卻顧不上這些, 他看到漢王隻覺得驚喜萬分, 拔腿就沖了過去。

“殿下,殿下您沒事,這可真是太好了!”袁博義歡喜不已, 像隻見到肉骨頭的大?狗一樣沖了過來, 甚至還張開雙臂想給方淮一個熊抱。

方淮一閃身就躲了過去, 然後?一臉嫌棄的說道:“你?這穿的都是什麼啊, 一點不合身。”

袁博義心大?,也並?未在意方淮的躲閃,聽她問起衣裳還一臉委屈:“殿下您失蹤多日,人心不穩,我這也是不得已,才穿了您的衣裳。”所以殿下您既然沒事,怎麼也不早些回來啊?

方淮自然看出?了袁博義委屈下的未盡之語, 她也半點不心虛:“冬日的冰河可涼了, 我落水之後?修養幾日,難道不應該嗎?”

很應該, 就是漢王本人的狀態,和落水受涼之後?有些不符。

不過袁博義也是聰明人,自然不會?揭破,更不會?去問方淮如何脫險,這些天又去了何處。總歸人回來了就是好?事,他成天穿著?漢王的衣裳假冒她,既不合身,他也心虛得厲害。當下不再多言,熱情邀請方淮回營的同時?,也將這些天發生的事事無巨細的說了一遍。

袁博義說起這些時?,還有些心虛:“我和蘇將軍雖然沒找到證據,但從蛛絲馬跡中推測,此時?多半與茂州豪族脫不開乾係。再加上他們手?中捏著?糧食不肯給,我們索性就用了些強硬的手?段。”

這事肯定是要給漢王招黑的,畢竟漢王之前行事,多少有些顧慮——你?看她雖然搶了糧商和豪族的存糧,可也給人留了欠條,至少明麵上算是買的。可現在袁博義和蘇定遠真就是強搶,而且因為?不知那些人的糧倉所在,鬧出?的動靜還很大?。

方淮倒是不以為?意,接過親兵讓出?來的馬,翻身上了馬背:“無妨。我倒覺得你?們鬧出?來的動靜還是太?小,我堂堂親王為?人所害,難道不該殺一儆百嗎?”

袁博義聞言眼睛一亮,想到了漢王那些神出?鬼沒的人手?:“殿下您尋到證據了?”

方淮偏過頭看他一眼,略一挑眉:“我這苦主活著?回來了,親口指認,難道不是證據嗎?”

……

漢王的指認究竟能不能算是證據,誰也無法給出?論斷,但她自己覺得這證據足夠了。再加上她即使?欽差,又是親王,整個南方如今數她地?位最?高。

於是理所當然的,茂州的豪族率先遭了殃,幾乎被漢王趕盡殺絕——和她相比,袁博義和蘇定遠之前搶糧的行為?簡直稱得上溫柔。不過方淮確實也沒冤枉他們,這些地?頭蛇橫行鄉裡,無惡不作,這才養大?了膽子敢沖朝廷親王下手?。從哪方麵來說,他們都難逃一死。

為?了儘快解決這事,方淮甚至沒有按照常規判刑,等到來年秋後?再開始殺人。那等待的時?間太?長了,她親自操刀,將該殺之人殺了個人頭滾滾。

這一下,可算是震驚四方,眾人這才恍惚間想起,兩年前這位漢王曾有暴戾之名。

當然,方淮也不是一味的強幹。雖然她什麼都不怕,就算那些世家豪族聯合起來舉兵反叛,也不過是機甲幾發能量炮就能解決的事,可這很沒必要。

她一邊抄家,一邊找出?了策劃這場落水事件的真凶,順便也找到了他與人勾連的證據——不算出?乎意料,南方有名有姓的大?家族,十之八|九都參與了此事。於是她將這些證據收攏一番,便命人分別給各家送了去,什麼話也沒說。

這一下震懾可不比她殺人少,更重要的是收到證據的人也都明白了漢王的為?人。她根本就不是個講道理的人,這些證據送就送了,若是還不服,她隨時?都可以找藉口殺人!

世人最?不怕的就是君子,因為?君子可欺之以方。

世人最?怕的就是不講道理的混球,尤其這個混球還位高權重,那她真可以為?所欲為?。

沒人想招惹漢王這尊煞神。於是接下來漢王所到之處,平日裡橫行霸道的地?頭蛇都變成了乖巧的鵪鶉,蘇定遠和袁博義也終於將心思全都放在了平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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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漢王歸來,平亂賑災的事就進?行得很順利,可再順利他們也趕不及回京城過年了。

除夕這晚,方淮是在軍中和眾人一起過的。此時?南方已經?平定大?半,她們也早離開了茂州,來到了更南邊的桐城。這裡的冬天沒有北邊寒冷,與鹿城相差仿佛,除夕這晚也沒下雪,於是大?軍便在軍營空地?中燃起了一座座篝火,聚在一起過年,也很是熱鬧。

袁博義抱著?個小酒罈,篝火映在他臉上,照出?一臉的愁容:“去歲我就是在軍中過的年,今歲還要如此,和一群糙漢有什麼好?慶祝的?我都大?半年不著?家了……”

蘇定遠手?裡也拿著?個小酒罈,仰頭喝了一口,聽到這話便笑了:“博義剛成婚就離家,這是想媳婦了吧?你?發牢騷也沒用,我也不可能放你?回家和媳婦一起過年。”

這話可是紮心,而且不僅紮到袁博義,方淮也狠狠地?共情了。

話說去歲她還是和媳婦一起過的除夕,如今有妻有女,正該一家人和樂融融過節的時?候,偏她一個人在外?……袁博義真沒說錯,和群糙漢有什麼好?慶祝的?

蘇定遠相當敏銳,很快發現漢王的目光也幽怨起來,頓時?把更多的打趣都憋了回去。

袁博義毫無所覺,還舉起酒罈子和方淮手?邊的碰了碰,然後?忽然心血來潮道:“殿下,我記得去歲除夕你?還放了焰火,很是漂亮。如今還有嗎?”

老婆不在,方淮根本沒心思放煙花,偷偷翻了翻空間紐:“好?像還有幾個。”

袁博義一聽,立時?便來了興致:“那就放了熱鬧熱鬧。”

這是小事,方淮也沒那麼小氣,不過空間紐裡的焰火也不能憑空拿出?來。於是她放下酒罈站起身,沖二人道:“那你?們等著?,我回去找一找。”

袁博義擺手?,一點不見外?:“那你?快去。”

方淮轉身走了,她的營帳離得不遠,不過軍營中大?部分人現在都聚在一起熱鬧過年,營地?裡其他地?方就顯得冷清了許多。她遠離了人群的熱鬧喧囂之後?,越走便越覺得孤單,看了看時?間宮中賜宴應該也差不多結束了,於是便試探著?向曲葳發去了通訊請求。

果然,通訊很快就接通了。方淮耳尖的聽到了對麵馬車行走的轔轔聲,於是問道:“怎麼樣,你?那邊宮宴結束了吧,現在在回府的路上?”

曲葳應了一聲,還道:“今日父皇給星星賜了封號,明安郡主。”

方淮聽罷笑了一下,她雖然對這時?代?瞭解得還不透徹,但從九皇子的記憶裡也知道,許多公主都是出?嫁時?才得的封號,郡主就更不必提了。可小星星還沒滿周歲,封號就有了,多半是對自己的彌補。畢竟漢王為?了朝事,可是在冰河落水,險死還生。

這郡主的封號她們拿得一點也不虧。但也好?在方淮提前廢了周王和越王,否則漢王再一次被推上風口浪尖,先遭難的恐怕就是曲葳母女了。

方淮又想了想,還是不夠安心,於是問道:“周王和越王他們是何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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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曲葳還真留心過,說起來也有幾分唏噓:“他們沒什麼反應。斷腿治不好?,兩人斷了青雲路,看上去都挺憔悴的。聽說從前聚集在兩人身邊的人都散了,現下他們算是把彼此當做了眼中釘,今日宮宴就差沒大?打出?手?了,哪裡還顧得上小星星這點事?”

方淮聽罷心下稍安,然後?又如往常一般叮囑道:“那就好?,不過你?平日出?門,還是帶上銀光的好?。”頓了頓又道:“宮中就少去了。”

少進?宮不為?別的,隻因為?大?貓不能跟著?曲葳進?宮。像今晚除夕宮宴,大?貓雖然跟著?曲葳和星星出?門,卻也能待在馬車上,在宮門外?等候她們出?來。期間母女倆若是在宮中被人算計,她是一點也不知道,更幫不上忙的。

好?在曲葳也是能耐住性子的人,當下便應承道:“好?,我等你?回來。”

兩人說話間,方淮也終於回到了自己的營帳。她原本也不是回來拿焰火的,隻打算進?去轉一圈,便拿著?焰火回去給袁博義玩,路上還能再和老婆聊會?兒天。

可一進?營帳,她立刻便察覺到了不對,這營帳裡還有第二個人!思及前些日子遭遇的頻繁刺殺,方淮心中的警鈴立刻拉響,自然也不便開口與曲葳說明情況。

她屏住呼吸,目光飛快在營帳裡掃視一圈——她身份尊貴,雖然住在軍中,可營帳也是最?好?的,說一句麻雀雖小五臟俱全絕不為?過。這寬敞的營帳裡甚至分了兩間,外?間待客,裡間休息。而方淮這一掃視的功夫裡,就確定人不在外?間,應是躲在裡間了。

方淮當即放輕了腳步,去往裡間的路上,順手?抄起了架子上的寶劍。待進?入裡間,她也迅速找到了“刺客”的藏身地?,竟是在她的床榻之上!

第125章 善後的第七天

營帳裡闖入了陌生人, 方淮滿心都是警惕。

她手裡?提著?劍,輕輕拔劍出鞘,微眯著?眼打量床上的情況——此時已?是深夜, 營帳中原本沒有人在,自然也?沒點燈火。不過營帳外有火盆照亮, 隱約透出些光亮,讓方淮勉強能看到床榻上的情況。一眼掃去,除了被鋪開的被褥,倒是平坦一片, 很難發現床上還藏著人。

方淮沒有多想, 隻覺得這刺客藏得還挺好。對方肯定?是知道今夜軍中慶賀新?年, 猜到她會飲酒,打算趁著?她醉醺醺回來,毫無防備之時動手!

倒是好算計, 隻可惜他大抵是沒預料到, 自己會提前回來。

方淮放輕腳步, 緩緩靠近床榻, 營帳中安靜得針落可聞。尚未掛斷的通訊另一頭,曲葳似乎也?從這驟然的安靜中察覺到了什麼,同樣保持了安靜。

一步兩步三步,方淮將劍抽出來橫在身前,已?經做好了被刺客發現,然後忽然襲擊的準備。可直到她來到床前一米開外,床榻上依舊毫無動靜, 仿佛上麵根本沒藏著?人。

這就沒意?思了。就算刺客隱藏的本事再高, 連呼吸心跳都控製住,可方淮的精神力也?已?經鎖定?那陌生且微弱的精神力。所以她毫不懷疑自己的判斷, 拿著?劍鞘的左手輕抬,便用劍鞘驟然掀開了鋪開的被褥,右手握著?的長劍同一時間向前刺去。

“啊——”的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