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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冬頭一次見她情緒如此激烈,也被嚇了一跳,可眼下更麻煩的顯然還是等在門外的人。所以她躊躇了一下,還是提醒道:“小姐,人還在門外。您,要去嗎?”

誰都知道此去沒好事,可難道逃避就能逃得過嗎?

曲葳閉眼冷靜了一下,接著一拂袖站了起來:“去!”

第10章 迫降第十天

幾人跟隨那青衣隨從而去,其實也並沒有走多遠,不過是上了一層樓,到了醉風樓的第四層雅間罷了。隻是這四樓上既沒有客人往來,也沒有小二招呼,安靜得一點都不像是在人來人往的酒樓裡,反而像是踏入了什麼私人領地一般。

曲葳腳步沒有半分停頓,跟著那隨從來到了東麵的雅間門前。青衣隨從輕輕敲了敲門,房門很快就打開了:“去跟主子通報一聲,曲小姐到了。”

開門的僕從瞧了對方身後的曲葳一眼,點了點頭,又關門回去了。

很快,房門便再次打開了。那開門的僕從沖著曲葳略一彎腰,讓開了房門的位置,說道:“曲小姐裡麵請。”

曲葳唇角抿成了一條直線,看著眼前這富麗堂皇的雅間,仿佛看到了野獸沖她張開的血盆大口。但她知道,她不得不進去,所以也不曾猶豫,直接邁步踏進了房門。

抱秋和醉冬臉色也十分嚴肅,見著曲葳踏進了雅間,自然要跟上。

隻不過兩人剛邁開腿,還沒真正踏進雅間的大門,企鵝裙仈8傘〇齊七午3六 就被讓路到一旁的僕從挺身攔下了:“抱歉,兩位姑娘,我家主子隻想見曲小姐一人。”

醉冬知道一些內情,哪裡敢放心曲葳一人進去?而抱秋雖不知情,但也是懂得看眼色的,端看之前小姐和醉冬的態度,她也知道定沒好事。因此第一時間上前一步,伸手就要去推那攔路的僕從:“你讓開,不管小姐去哪兒,我都要跟著。”

那僕從沒有讓,也沒有還手,就定定的站在那裡,腳下卻像是生了根。抱秋一隻手推不動,兩隻手也推不動,拿這門神全無辦法。

眼看著場麵就要僵持住了,但這是雙方僕人的較量,和貓貓有什麼關係?

大貓跟著她們一起上來的,此時見抱秋吸引了注意,二話不說就要從那僕從腳邊溜進去。隻不過另一邊的青衣隨從反應卻很快,迅速踏前一步攔住了大貓的去路:“我家主子隻想見曲小姐一人,其餘人不能進去,貓也不行。”

大貓聞言,金色的眼瞳立刻豎了起來,目光死死的盯著那隨從。後者隻覺後背一凜,莫名有種被可怕猛獸盯上的危險感。

隻這人也是藝高人膽大,雖然對大貓警惕起來,卻仍舊不曾退讓半分。

這一下才是真僵持住了,而率先踏進雅間的曲葳回頭瞧見這一幕,也知道這樣的僵持其實並沒有必要,因為這麼做根本沒用。所以她主動開口,對抱秋二人說道:“你們就留在外麵等我。若有事,我會開口喚你們的。”

抱秋不太情願,醉冬更不放心,可最後還是聽話的退了回去。而抱秋這一退,擋著她的僕從立刻上前一步,主動跨出了房門,直接在身後將門關上了。

大貓眼睜睜看著大門關閉,踩在地板上的貓爪第一次露出了指甲,鋒利的爪子頓時在木製的地板上留下了幾道不深不淺的抓痕。

青衣隨從見狀,眼中神色頓時一凜,手悄悄握住了藏在身上的兵器。

那一觸即發的殺意,久經沙場的大貓哪裡看不出來?但與此同時她也看出來了,眼前這兩人多少有些本事在身上,對付起來會浪費不少時間。更重要的是對方身份不明,萬一她不小心將事情鬧大了,會給曲葳帶來麻煩。

腦海中迅速權衡了利弊,大貓最後深深看了堵門的兩人一眼,接著一甩尾巴轉身就跑了。抱秋和醉冬在身後喊她,她也沒有回頭。

倒是擋在門前的兩人皺著眉,竟也分了兩分注意給貓。

“這貓怎麼跑了,沒事吧?”

“畜生而已,隨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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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已經進了雅間的曲葳並不知道外間發生的事。

眼見著房門在眼前關閉,曲葳深吸口氣,緩緩沉下心思,轉過了身。

入目所見是一間待客的廳堂,桌椅擺設雅致不說,細節處更是奢華。隻不過如今這廳堂裡卻是沒人,她旋即往四周看了看,就見右手邊一座屏風擋著,應該是另有洞天。

曲葳隻猶豫了一下,便抬步往那屏風後而去,藏在袖中的手悄悄摸了摸腰側。

這醉風樓的雅間雖然不小,但總是有限的,曲葳沒走幾步便來到了屏風前。她穩了穩心神繞了過去,就見這屏風後果然有著更廣闊的空間,而她一眼就看到了此番邀她前來的人——那是一個頭戴玉冠身穿紫袍的少年,看起來比曲葳還要小上一兩歲。

似乎察覺到她的到來,少年側首看來,頓時露出一張極為出眾的臉龐。他生得俊秀極了,五官精緻仿佛精雕細琢,尤其一雙桃花眼,隨意掃來都仿若含情。

麵對這樣一個容貌出眾的少年郎,很少有人能對他生出惡感來……但不包括曲葳,因為她已經知道了對方惡劣的秉性。在此基礎上再一細看,就不難發現對方眼下的青黑,以及眸中的輕佻,卻是個年紀輕輕就貪花好色的無恥之徒罷了。

曲葳藏在袖中的手,緊緊握成了拳頭,卻仍舊忍耐下來。她麵上不動聲色,用最清冷的聲音問道:“不知殿下邀我前來,所為何事?”

少年眯眼瞧著她,眼神之中除了輕佻之外,還有些朦朧。

他定定的瞧了她半晌,似乎終於將人認出來了,嘴角頓時咧出個惡劣的笑容來:“啊,我當是誰,原來,原來是曲小姐啊。”

他這一開口,曲葳便聽出了語調中的含糊,像是酒醉未醒。不過她也不意外,之前被這人撞了包間的門,她就知道對方醉著。可她如何也沒想到,對方即便是醉著,居然也找上了她……這實在不是什麼好事,原本就是蠢人,這下恐怕更蠢了。

曲葳沒有回話,少年也不在意的樣子。隨手在袖子裡摸了摸,居然摸出隻金簪來,還在曲葳眼前特地晃了晃,得意與威脅不言而喻。

毫無疑問,那金簪也是曲葳的,與之前的香囊一樣不慎掉落。

這也是曲葳今日不得不來的原因。當初長公主設宴,她為人算計險些失身給對方,拉扯間著實遺落了不少貼身之物。若隻一兩件,藉口當日天外飛石的混亂,不慎遺失倒也能說得通。可若對方拿出了更多來,那就不好解釋了。

尤其少年此時拿著的那隻金簪,還是她及笄時皇後的賞賜,意義更是非同尋常。從她當日回府後發現這支金簪不見起,就知道事情遠遠沒完。

曲葳的目光在那金簪上一瞥而過,終於開了口:“殿下想做什麼?”

少年搖晃著金簪笑了起來,搖搖晃晃站起身,走到了曲葳身邊。他湊近她耳側,微微偏頭輕聲道:“我要你,嫁給我,如何?”

曲葳偏頭稍稍避開,鼻息間盡是濃鬱的酒氣,熏得她直皺眉——眼前這人是今上排名第九的皇子,一直以來備受寵愛,還生就一副好樣貌。這樣的人本該備受追崇,奈何他沒能力沒人品,空有一副好皮囊,又如何能讓人心甘情願嫁他?

“不如何。”曲葳淡淡開口,拒絕的乾脆俐落,毫無餘地。

少年生來天潢貴胄,還沒人敢這般毫不留情的拒絕過他。聞言那雙桃花眼中頓時閃過一絲暴戾,下一刻便直接一把掐住了曲葳的脖頸:“混帳,竟敢拒絕本王,真當本王拿你沒辦法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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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葳被掐的喉間生疼,卻不見怯弱,目光定定對上少年的眼:“殿下,何必如此。上回你我,被人陷害,你就不想知道是誰,的手筆?”

少年聞言,眸中果然閃過一絲惱怒,顯然對被算計這事,也十分介意。可他掐著曲葳的手卻並沒有鬆開,反而將臉湊得更近了,鼻尖幾乎與曲葳鼻尖碰到:“我想知道,那又如何?等你嫁了我,總會告訴我,到時再報復回去也不遲。”

曲葳終於驚詫得瞪大了眼睛,怎麼也沒想到對方會是這樣想的——幕後黑手陷害他們,無非就是想將他們湊做一對。兩人若是成婚了,對方也就得逞了,還來說什麼報復?

這人,是故意的,還是真的蠢?!

第11章 迫降第十一天

九皇子是不是蠢暫不可知,但他足夠肆無忌憚倒是真的。

因著生母受寵的緣故,九皇子也頗得聖寵,平日裡想要什麼就沒有得不到的。可曲葳除外,他也曾向父皇求娶過她,可父皇卻遲遲沒有回應。

這還是有生以來的第一次,本來隨口的求娶,也因此上了心。

上回長公主宴會時的算計,他其實是知情的。想著借此求娶,亦或者對方事後仍舊不答應,他睡過一回也不算虧……如果沒有曲葳今日點破,他或許都不會知道,這件事背後還有推手。可惱怒歸惱怒,並不妨礙他接下來要做的事。

他要做什麼?自然是接著當日曲葳逃跑前的事繼續。隻這一次沒了藥物助力,他需得用些強硬的手段,才能讓他乖乖就範了。

十六七歲的少年人,個子比曲葳高了大半個頭,力氣更是不小。

他拽著她的手臂,一下子將人抵在了書案上,一麵急色的去扯曲葳的腰帶,一麵壓低聲音威脅:“你乖乖的,做本王的王妃,本王不會虧待你。”

曲葳怎麼可能受他威脅,抬手抵住了對方親過來的臉,一麵用力掙紮反抗。

掙紮間,有不少東西被撞落,劈裡啪啦的聲音響了好一陣。然而外間的人像是聽不見一般,根本沒有半點動靜。又或者他們聽見了,卻是無動於衷,而抱秋和醉冬兩個小丫鬟,也無法突破兩個青壯男子的守衛,闖進來救她。

衣衫被扯散,發簪在掙紮間墜落,陌生的身軀強勢的壓迫著自己。

時間似乎又回到了宴會那日,曲葳麵對著即將侵犯自己的人,卻無力反抗……不,這次不一樣了,同樣的更困境她不會陷進去兩次。

恍惚間,曲葳的眸光變得犀利起來。在腰帶被扯開的那一刻,她悄然握住了藏在腰帶裡的東西,緊接著微不可察的一聲“噗”,卻是利刃入肉的聲響。

九皇子禁錮著曲葳的力道倏然放鬆了,他張著嘴似乎就要痛呼出聲,可一隻柔軟的小手卻及時捂住了他的痛呼。他沒有掙紮,隻呆呆的低頭看去,就見自己小腹處插著一把匕首,小巧的匕首直沒至柄,一抹殷紅的血跡在他紫色的衣袍上緩緩暈開。

劇烈的痛楚後知後覺傳來,並且愈演愈烈。

從來沒受過傷的九皇子終於顫唞著從喉間擠出一抹□□。隻不